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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希望小可愛們仍然喜歡~小紅包照舊,歡迎捉蟲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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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二人都發去一條信息,用最卑微的求饒口吻。

“我知道錯了,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求求你好不好。”

發完短信,她靠在椅背上,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擡手按著自己的心臟。

顧承影……他冷靜果決的樣子仿佛還在眼前。要不是有他在,她早已成了別人的槍下亡魂。

在任務世界裏死了會怎樣?退出世界,還是真的就這麽死了?

蘇妙陡然想起這個問題,背上寒毛直立。

☆、豪門醜小鴨(14)

短信發出去後沒多久, 手機就開始震動。

蘇妙拿起來一看, 見來電人是趙闡明,便將他從懷疑清單上默默去掉, 按了接聽。

“妙妙,你剛才發得短信是什麽意思?”趙闡明的語氣溫和關切,仿佛二人之間什麽矛盾也沒發生過。

蘇妙漫不經心地瞥著窗外,“沒什麽,發錯了。”

“是嗎?”趙闡明又問:“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怎麽給人發那種短信?”

蘇妙已經不想再與他有來往,更無意透漏自己的計劃,於是直言:“我已經不愛你了,再也不會對你死纏爛打,希望你也是。”

電話那頭沈默了半晌,時間長到蘇妙都想掛電話了,趙闡明突然深情款款地說道:“妙妙,我那天回來之後想了很久, 我還是愛你的。要是你需要我幫忙,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回去想了很久?

回去又被他家人施壓才對。

趙家家大業大,破產之後也有太多人要養活,靠著他們的錢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然而有什麽所謂?都是趙闡明自找的。

要是他沒有做那麽多惡心人的事,不喜歡宿主就直說不喜歡,不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麽看在朋友的份上,蘇妙借他錢度過難關也未嘗不可。

“想為我赴湯蹈火的人早就有了,你來晚一步。”

蘇妙說完收起手機, 再次看向窗外時,眼前浮現出顧承影的臉。

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忠心耿耿?

還未想明白,她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驚天巨響,接著駕駛員急剎車,全車人都跟著往前猛沖,差點撞破玻璃。

車子停穩後,有人問:“怎麽回事?”

“前面有車禍!連撞了七八輛!”

車上警察面色變得嚴峻,要下車幫忙,臨走前叮囑蘇妙留在車裏不要動,等他們護送她回家。

蘇妙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留在車裏等著。

警察們走出去十多米,她忽然心臟狂跳起來,像是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扭頭一看,堵在後面的車不知何時打開了門,從裏面出來兩個彪形壯漢。

壯漢下車後目不斜視,徑自走到警車邊,打開車門,捂著蘇妙的嘴就將她往外拖。

蘇妙驚覺危險,拼了命地推他們,同時努力喊出聲。

“救命!”

她終於喊出一聲,可這時壯漢已經把她塞進自己的車裏,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當警察聞聲趕回來時,車已經撞破護欄,接著現場連環車禍的混亂,從另外一條車道跑得沒了影。

蘇妙一上車就被他們用膠帶困成粽子,動彈不得,唯有兩只眼睛還能轉動。

她打量他們,車裏有五個人,沒有一個是認識的,從氣質和猙獰面相上看,個個都是亡命之徒。

他們是誰派來的?要把她帶去哪裏?

蘇妙偷偷去摸口袋裏的手機,用手指一勾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麽也沒有,都落在警車裏了。

大概是被她看得很煩,副駕駛位上的綁匪抽了兩張紙巾蓋在她臉上,視野頓時變成白茫茫一片。

蘇妙看不到東西,就在心裏默數時間。大概四十多分鐘後,車子停了下來。

一開車門,風就呼呼的往裏吹,似乎在高處。

綁匪掀開紙巾把她押下去,蘇妙擡頭一看,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危險的懸崖上。

崖頂只有幾顆歪脖子老樹,與一塊塊已經被風化的巨大巖石,看不到除他們之外的半個人影。

再往下看,底下是一片荒蕪的空地,連棵緩沖的樹都沒有。達千百米的高度令人頭暈目眩,要是掉下去,定然粉身碎骨。

蘇妙回頭看著綁匪們,發出嗚嗚聲。

綁匪撕掉她嘴上的膠帶。她急促地吸了幾口氣,喘息著問:“你們要殺我對不對?那人給了多少錢?我可以出雙倍,只要你們放了我。”

綁匪貌似心動,但是想到某件事,還是搖了搖頭,惋惜地說:“你們下次做壞事還是要趁早啊,誰不想多賺點錢。”

“那你起碼在死前告訴我,到底是誰要殺我。”蘇妙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腳後三米,便是萬丈深淵。

綁匪面露遲疑。

蘇妙循循勸導:“現在這裏只有我們,我插翅也難飛,你何必怕一個快死的人。”

綁匪認可地摸摸下巴,張開嘴道:“那好吧,我就……”

“是我。”

一個熟悉的女聲打斷她的話,音調一如既往的溫柔,夾雜著大仇得報的喜悅和爽快。

蘇妙聞言看去,只見一臺輪椅從巖石後面緩緩而出,坐在上面的人正是她熟悉的不得了的“好”堂姐,蘇木槿。

看來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了,真難為她不能走路,還要親手安排這些。

“你為什麽要殺我?”蘇妙問。

“殺你還要有理由嗎?看不順眼就殺了咯。”

蘇木槿這次占上風,說話時都透著囂張與底氣,和先前包廂裏的完全是兩張面孔。

蘇妙要完成任務拿到積分重生回去,所以不能死在這裏,冷靜的與她周旋。

“你該知道,要是我出了事,我爸是絕對不會放過兇手的。”

殊不知這句話正好戳在蘇木槿的心窩裏,微笑掛不住,變得歇斯底裏。

“你爸你爸!你爸多厲害啊,靠錢就把你這樣的醜丫頭打造成人人喜愛,還能和不愛你的男人結婚。沒了他,你什麽都不是!”

蘇妙轉了下眼珠子,問:“你從小就在嫉妒我?”

“嫉妒?我恨你!你憑什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你根本就配不上這一切!”

蘇妙沒有童年時的記憶,不知道二人當時發生了什麽,只知在中學時她們的關系已經是面和心不和。

積攢了這麽多年的恨意,求她回心轉意不現實。蘇妙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找逃跑的機會。

蘇木槿不耐煩道:“你今天廢話怎麽這麽多?給我跪下!”

跪?

膝蓋被人踹了一腳,蘇妙痛得站立不住,倒在地上。

蘇木槿的輪椅靠近她,手裏閃著森森寒光,居然是把鋒利的匕首。

她用刀尖挑開蘇妙的口罩,使她因手術變得更猙獰的傷疤露出來,冷笑道:“你不是想變美麽?現在我告訴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我要祝你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當一個醜八怪!”

她揮著匕首朝蘇妙劃來,蘇妙奮力閃躲,肩膀卻被綁匪按住了,只能跪在她面前。

刀刃離她的臉只剩下不到兩厘米的距離,蘇妙幾乎能夠感受到金屬獨特的寒意。

唰啦。

刃口割開皮膚,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響。

蘇妙感覺溫熱的液體瞬時流到了下巴,強烈的痛感隨之傳遞到神經。

她被毀容了!就在她即將獲得新生的前夕,完好的那邊臉頰被蘇木槿用匕首劃了數刀,鮮血直流,慘不忍睹!

好痛……

她的手腳都在抽搐,渾身冷汗直流。汗液刺痛傷口,她差點連心跳都維持不住,眼前發黑耳中嗡鳴,幾乎是要暈過去了。

蘇木槿最討厭冷靜沈著的她,最愛看她這副可憐卑微的模樣。她哈哈大笑,揚手一推。劇痛中的蘇妙後退幾步,跌落懸崖。

千鈞一發之際,她憑著求生本能,條件反射般的抓住身邊任何能抓住的地方,最後借助一塊微微凸起的石塊,吊掛在懸崖上方。

一同跌落的碎石從她身旁滾下去,過了許久許久也沒聽到聲音。

蘇妙顧不得痛,咬著牙要往上爬,可纖細的手臂根本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陡峭懸崖也沒有供她攀爬的餘地。

蘇木槿靠近崖邊,看見她的樣子厭惡地皺起眉。

“你還是跟打不死的狗一樣,把她給我推下去!”

綁匪得令,從後備箱裏拿出一根棒球棍來戳她。蘇妙的手被巖石磨得出了血,苦苦支撐。

要死了麽……才第二個任務就失敗了……

絕望之時,崖頂傳來幾聲槍響,綁匪們動作一頓,操著棒球棍就退走了。

蘇木槿往後一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掃了還掛在懸崖上的蘇妙一眼,掉頭匆匆離開。

蘇妙的視野被遮擋,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麽。幾秒過後,她聽到槍響和蘇木槿的慘叫,猜她應該是中了槍。

誰開的槍?

手裏抓著的石頭傳來斷裂聲,她的身體猛地往下一墜,直直的掉了下去!

瀕死前的恐懼感瞬間侵占全身,蘇妙絕望至極地朝上方看去最後一眼……

一只大手橫空伸出,牢牢握住她的手腕,墜勢再一次停止。

“另一只手給我。”

沙啞的聲音像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救贖,蘇妙想都沒想就擡起手,讓他把自己拉上去。

“抱歉,我來晚了……”顧承影低頭道歉,視線不經意掃過她滿是鮮血的恐怖面龐,罕見的楞了楞,“你的臉……”

蘇妙仍然痛得很,但是和另一件事相比,臉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爸爸安全嗎?”

“安全。”

蘇木槿的輪椅翻在兩米外,身體趴在地上,很努力的用雙手往前爬,左腿中了槍,鮮血將她白色的裙擺浸濕一大片。

☆、豪門醜小鴨(15)

蘇妙忍著痛朝她走過去。她仰頭看著, 眼裏閃過一抹恨意, 忽然縱身一躍,朝蘇妙撲來!

砰!

顧承影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擊中她的右肩。

蘇木槿摔倒在地,血液很快把地上染濕一大片。她痛得渾身痙攣,眼中藏著濃濃的憤恨。

蘇妙再次逃過一劫,從地上撿起那把匕首,緩緩走到她面前, 蹲下身。

血液順著下巴滴落,與她的血融在一起,鮮艷而詭異。

“堂姐,你這回的惡作劇和七年前比起來,真是毫無長進呢……”蘇妙勾起被血浸得通紅的嘴角,笑容格外冷酷,“知不知道我會怎麽懲罰你?”

匕首在臉上不停的劃來劃去,沒有割開皮膚, 可寒意已經滲入肌骨。

蘇木槿再也支撐不住,眼淚瘋狂地往外流,含著淚搖頭。

“不、不知道……”

“我之前讓你答應三件事,你不肯。那現在我改成兩個選擇吧……1,被我劃花臉,和我一樣當一輩子的醜八怪。2……”蘇妙擡擡下頜,刀口被牽扯傳來強烈的刺痛,她的冷酷也因此顯得鮮明, “自己從這裏跳下去,能不能活靠你的運氣,大家從此兩清。”

蘇木槿很想選擇第一條,畢竟還活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可她看著蘇妙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難以想象,自己該有多大的勇氣,才能頂著這樣的臉活下去。

蘇妙醜了一輩子,無所謂。

她做不到。

“想死是不是?那就有點骨氣,自己說出來。”

蘇妙看出她的恐懼,用刀尖戳了戳她的嘴巴。

所碰之處立刻破了一個小血口,蘇木槿艱難地張開嘴,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句話。憋了半天,她痛哭流涕地央求。

“妙妙……我們是姐妹啊,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以後一輩子都給你當牛做馬,你留我一命吧……”

她的哭聲在這個懸崖上空回蕩,淒慘無助。

蘇妙失望地垂下眼簾,嘆了口氣,側臉叮囑顧承影。

“你先下去吧,我來處理這裏。要是你在旁邊看著,法官問起來也會被牽連的。”

顧承影早從驚訝中回過神,聞言走到她身邊,如影隨形地守護她。

“我來蘇家十二年,接到過的唯一命令,就是永遠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他難得一次性說這麽長的話,而他也沒有食言,沙啞的聲音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妙點點頭:“好……”

她對蘇木槿舉起匕首,蘇木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拼命給她磕頭。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害你,不該勾引趙闡明……放過我,妙妙,放過我啊……”

蘇妙面不改色,匕首一寸寸落下去。蘇木槿怕得閉上眼睛,卻聽得“叮當”一聲,睜眼看去,正好看見匕首從懸崖上滾下去。

“你……不殺我了嗎?”蘇木槿收回視線,難以相信。

殺她會引起警察的關註,說不定還得因此坐牢。就算蘇士平可以想辦法撈她,但是也要為此花費不少精力,太不值當了。

憑著自己臉上的傷和當年的視頻,已經足夠蘇木槿喝一壺的。

蘇妙站起身,垂眼看著她道:“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爸爸救你的機會。”

她轉過身,沒有再管苦苦哀求的蘇木槿,對顧承影說:“我們走。”

二人朝前走去,顧承影開了車來,就停在上坡處。

蘇妙端端正正地走著,忽然間腿一軟,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兩眼發黑地倒在地上。

顧承影及時跑到她身後,修長強壯的雙臂托住她,沈聲道:“堅持一下,我們回家。”

鮮血把他雪白的襯衫染紅,血腥味侵占了彼此的呼吸。

顧承影步伐堅定地朝前走,蘇妙把頭輕輕抵著他,安心地合上眼睛。

呼吸一點點弱了下去,大量流失的鮮血也帶走了她的生命力,猶如一朵枯萎的花,歷經寒霜,可還是熬不過嚴冬。

蘇木槿□□的事證據確鑿,蘇士平得知後勃然大怒,馬上提起訴訟。

她前腳出手術室的門,後腳就進了牢房,等候審判。

蘇木槿的父親蘇士仁雖比不上蘇士平,但在B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任務。蘇木槿是他的寶貝女兒,得知消息後,他立馬活動起來,想要把她救出來。

蘇士平對人和和氣氣,做起事卻雷厲風行,搶在他之前,把所有能救蘇木槿的人都買通了。

蘇士仁用盡辦法也未能撼動分毫,眼看開庭之日就要到來,他不得不去到蘇家,想求蘇士平撤訴。

面對他們痛心疾首的哀求,蘇士平只做了一件事——把蘇妙的手術報告單給他們看。

蘇妙的臉上總共縫了二十一針,從顴骨一直蔓延到下頜,原本完好的半張臉,現在猶如羅剎般恐怖。

七年前,蘇木槿用一支蠟燭毀了蘇妙半張臉。七年後,她用一把匕首毀了她另外半張臉。

“我沒有殺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們以後別再來蘇家了,不然我不保證會不會做什麽。”

蘇士仁看著報告單咽了口唾沫,試探地問:“妙妙的臉真的好不了嗎?現在科技那麽發達,我們又不缺錢……要不你讓我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我拍幾張照片拿去給國外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想辦法?士平,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不能反目成仇啊。”

蘇士平徹底看清這個大哥的真面目,半個字也不想多說,指著大門冷聲道:“出去。”

“士平,你先聽我說……”

“滾!”

一聲怒喝,蘇家保鏢走過來,把蘇士仁夫婦請離別墅。

蘇士平的心情並沒有因他們離開好多少,這幾天他沒有去公司,吃不下睡不著,偶爾累得閉上眼睛,一 夢到女兒,就會心疼得無法呼吸。

蘇妙已經回到蘇家,就躺在她的臥室裏。臥室是當年建起這棟房子時他親手為她布置的。

他在妻子臨死前答應過她,要讓女兒快樂健康的長大。

事實上他早就食言了,蘇妙這些年來一點也不快樂。

蘇士平簽訂億元大單時可以面不改色,這時卻站在樓梯下,反覆給自己打氣,才勉強掛上一副平靜的表情,走向女兒房間。

房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襯衫扣子一絲不茍,眼底掛著濃濃的倦意。

“你都守了三天,去睡吧,我讓別人來換班。”蘇士平道。

顧承影搖搖頭,什麽也沒說,固執地看著房門。

蘇士平輕輕嘆了口氣,推門走進去。

蘇妙在睡覺。

小小的身軀躺在柔軟寬松的被子裏,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臉上纏滿繃帶,沿著五官起伏的弧度包裹,兩片濃密的睫毛宛若蝶翼,一捏就會碎。

“妙妙……”蘇士平在床邊一聲不吭地站了許久,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落下一滴蒼老的淚,“對不起。”

審判當日幾乎所有認識蘇木槿的人都去了。

這是一件轟動全國的大事,為此來了上百個記者,把法院門前堵得嚴嚴實實。

蘇士平本來不想讓蘇妙露面,一來她的傷還沒有回覆,二來人多眼雜,他怕她再一次被人嘲笑。

蘇妙暗地裏換了靈魂,根本不懼怕所謂的流言蜚語,只想親眼看到蘇木槿被判刑。

蘇士平只好親自陪同她去法院,顧承影保護在二人左右。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審理,法官開始宣判:

“本院認為,被告人蘇木槿的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未遂罪、縱火罪……證據充分,事實清楚,罪名成立。故依法判處死刑,在4月16日執行,退庭。”

站在被告席上的蘇木槿聽到結果後,只覺得一股血液沖進大腦,眼前一黑,轟然栽倒在地。

旁聽席上的人因此騷動起來,警察一邊檢查蘇木槿的情況,一邊管理秩序,不許任何人靠近她。

蘇士仁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已經用盡所有辦法了,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蘇木槿被判處死刑,他就想辦法把她弄成死緩,讓她以懷孕或生病的借口保釋出來,送到國外去。

可死刑4月16就執行……那不就是下個月嗎?哪裏來得及。

神慌意亂之間,蘇士仁感到心臟猛然抽搐起來,用力按著胸口,想去掏速效救心丸。

混亂之中,藥瓶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並且無人註意到他的異常。

他口吐白沫,硬邦邦地倒在了地上。

蘇妙坐在最後一排,漠然地看著這一切。見蘇木槿被人擡走了,她回過頭道:“我們走吧。”

虛弱的聲音讓蘇士平無比心疼,當即扶她站起來,與她往外走。

走到大廳時,法官助理追過來,問道:“蘇先生對不對?這裏有些東西需要您過來確認一下。”

“可是我女兒……”

“沒事,你去吧,他會陪著我。”蘇妙往顧承影的方向靠了靠。

蘇士平對這個保鏢素來欣賞,又看看守衛森嚴的法院,心裏比較放心,叮囑兩句後,就隨警察走了。

蘇妙不急著回家,慢悠悠地往外走。

“妙妙。”

身後追來一串腳步聲,有人喊她。

☆、豪門醜小鴨(16)

她辨認出是誰, 沒興趣回頭, 給顧承影使了個眼色,讓他攔住那人。

誰知對方加快速度, 繞到她面前擋住去路,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裏掛滿自責和歉疚。

“妙妙……給我幾分鐘行不行?”

“我說不行你就會走麽?”

趙闡明尷尬地笑笑,一如既往的英俊。

“你跟以前變化真的很大。”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蘇妙看了眼手表,不耐煩道:“我還要去醫院, 你有話快說,別耽誤我的時間。”

趙闡明是在蘇木槿被抓後才知道當年的火是她放的,震驚了好幾天,決定親自來看看。

那個臭娘們,放完火後不知道跑,還到一樓來勾引他,害得他差點葬身火海。

至於她舍身相救,以至於失去行走能力……那是她應該的, 有什麽值得感激?

趙闡明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不該因她與蘇妙鬧掰,不然的話,現在趙家已經著手覆出了。

蘇木槿已經沒了,他不能再失去蘇妙,兩人之間不管怎樣都要留下一個。

硬著頭皮,趙闡明狠狠心,在這人來人往的法院大廳裏撲通一下給蘇妙跪下,擲地有聲地說:

“妙妙, 我對不起你,我是被她迷了心才對你那樣……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從頭再來,好不好?”

從頭再來……

若機會那麽容易得到,世間怎麽會有那麽多郁郁不得志的人?

可如果他真心實意愛自己的話,那麽積分就是唾手可得的。

說到底,宿主和誰在一起和誰感情好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只是為為了積分、為了完成任務而來。

等任務一結束,她就可以離開了。忍著惡心和趙闡明相處一陣子,換來寶貴的積分,其實是筆劃算的買賣。

只是……這人嘴裏有過真話麽?

“你真的願意愛我?”蘇妙冷漠地指指臉上的紗布,“我的臉比以前可恐怖多了,你能忍受得了?”

趙闡明就知道她會這麽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把匕首,雙手捧著遞到她面前。

“我不在乎,你要是不信的話,就把我的臉也劃花好了。”

蘇妙冷冷地瞥著匕首,沒有回頭,但是知道現在肯定有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

“你知道我不可能在這裏對你下手,所以故意這樣做。”

趙闡明的小心機被戳穿,面不改色地跪著:“就算現在周圍沒有一個人,我也會這樣做。”

蘇妙輕嗤一聲,看似冷酷,心底卻在猶豫。

積分……底線……

到底該選擇哪一個?

想起顧承影就在身後,她微微側過臉,用只有彼此能聽到的聲音問:“你覺得我該不該接受他?”

顧承影把插在暗袋握著手槍的手收回來,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開心就好。”

蘇妙打開手機看了眼行程表,對趙闡明說:“我現在要去醫院做手術,這件事以後再說。”

“去醫院嗎?我陪你一起怎麽樣?”趙闡明急急忙忙站起身,要來扶她,嘴裏說道:“我一直都很擔心你,妙妙,其實臉不是那麽重要的,只要我們相愛……”

蘇妙沒回應,將手從他手中抽出,與顧承影並肩走出法院。

上車後給蘇士平打電話,他讓他們先去醫院,自己隨後就到。

顧承影發動車子時朝後視鏡掃了眼,看見一輛熟悉的保時捷,低聲道:“他跟來了。”

“不用管他。”蘇妙習慣性地想揉眉心,想起臉上可怖的傷,收回手靠在車窗上

顧承影踩下油門,駛向醫院。

4月16號,蘇木槿執行死刑。

4月20號,蘇妙結束最後一次手術,選在第二天上午拆繃帶。

突如其來的劃傷讓她的治療耽擱了不少,主治醫生為她選擇一種新型縫合技術,據說可以把留疤幾率降到最低。但是憑蘇妙恢覆時自己的感覺來看,效果可能不太樂觀。

蘇木槿下手太狠了,一點都沒有留情。

治療時除了顧承影以外,趙闡明也天天來醫院陪她,為她端茶送水,削蘋果開電視,事事親力親為,不像在追她,倒像二十四孝大孝子。

蘇妙對他仍在觀望之中,沒有趕走他。反正住得是VIP病房,空間很大。覺得他煩了,把他趕出去就是。

不安的期待中,拆繃帶的日子到了。

醫生幫蘇妙把繃帶一圈圈拆開,剩下最裏面薄薄的一層,幾乎可以透過縫隙看見蘇妙的鼻尖。

“你要到鏡子前面嗎?”醫生問。

蘇妙搖搖頭,看著站在周圍的蘇士平、顧承影、趙闡明等人,莫名的有點緊張。尤其怕看見蘇士平失望的眼神,抿抿嘴唇說:“我想自己看,你們都出去吧。”

“妙妙,你不用這樣……”趙闡明走過去想安慰她,蘇妙做了個別過來的手勢,他只好停下腳步,看向蘇士平,希望他勸一勸她。

蘇士平卻很能理解女兒的擔憂,頷首說:“也好,你自己不要太緊張了,無論效果怎麽樣,你永遠是爸爸的女兒。”

蘇妙鼻子發酸,用力點了下頭。

三人離開,醫生護士也出去了,偌大的病房裏只剩下蘇妙一個人。

她走到穿衣鏡前,手裏捏著把小剪刀,鼓起勇氣一剪下去,繃帶從中分開,滑落在地。

睫毛難以自抑地顫抖著,蘇妙極其緩慢的睜開眼睛,一點點看清自己的臉。

五官還是小巧精致的五官,皮膚還是柔嫩白皙的皮膚。

燒傷留下的疤平了些淡了些,卻仍舊顯眼奪目,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另外半張臉上多出一條長長的粉色傷疤,橫跨了半片面頰,凸起的疤痕上還能看得見被縫合的痕跡,如同一條被剝了皮的蜈蚣,惡心恐怖。

手術失敗了……

蘇妙擡手摸著自己的臉頰,本以為會失望,心裏卻十分的平靜。

她閉上眼睛,從腦海浮現的空間裏取出裝有芙蓉丸的瓶子,決定找個機會,開始用它。

三個男人站在病房外的小客廳裏,大眼瞪小眼。

顧承影習慣沈默,只看著房門的方向,似乎對於身邊尷尬的氣氛毫無感覺。

趙闡明存著討好的心,不想就這麽混過去,清清嗓子說:“蘇叔叔,我爸媽說你正在做的那個項目,他們其實可以……”

“生意上的事情你別插手,我自己會看著辦,你對妙妙好就可以了。”蘇士平冷冰冰的打斷他。

趙闡明剩下的半句話被堵回肚子裏,無奈地答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士平看了下手表,眼角餘光瞥見病房門打開,蹭得一下站起來,掛上最和顏悅色的笑容。

“妙妙。”

穿著藍色條紋病號服的蘇妙從裏面走出來,臉上戴著大口罩,在單人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兩只手插在口袋裏,一副懨懨的模樣。

“怎麽樣了?”蘇士平問。

她搖搖頭。

蘇士平立刻說:“沒事,不成功就不成功,咱們以後再想辦法。”

蘇妙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回家?”

蘇妙說了聲好。

蘇士平在心底籲了口氣,慶幸女兒只是話少了些,沒有因為手術失敗就萬念俱灰,當即吩咐人過來拿行李。

三人去醫院的停車場坐車,蘇妙仍穿著病號服,外面套了一件顧承影的西服外套,寬寬大大的,衣擺垂到她膝蓋。

趙闡明打一開始就插不上話,這時見不說不行了,抓著車門問:“叔叔,妙妙,我可以一起去蘇家嗎?妙妙手術失敗,我想陪陪他。”

蘇士平無所謂他去不去,看向蘇妙,征求她的意見。

答應趙闡明,顯然就是答應與他繼續保持關系,說不定又得天天被他催著結婚。

蘇妙不在乎結不結婚,只想拿到積分。而趙闡明在乎顏值,她要想真正意義上攻略他的心,變美是勢在必行的。

和他之間的關系不著急,先前她已經放棄這一項的分數了,變美的分數一定要拿到。

芙蓉丸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使用時最好不要讓旁人知道。蘇妙拒絕了趙闡明的請求,沒有管他失望的表情,和蘇士平顧承影回到家。

當晚吃完飯後,她去到蘇士平的書房,提出想去國外治療,順便度個假。

蘇士平為這個女兒操碎了心,就擔心她再一次因為傷疤的事變魔怔,陷在裏面出不來。知道她想去度假後反而非常開心,畢竟既然還有玩的心思,說明狀態不錯。

出於安全考慮,他問道:“妙妙,你想去哪裏?爸爸現在就讓人給你安排導游。”

“導游就不必了,我只想找個風景好一點的地方待兩個月。”蘇妙說著回憶記憶中的旅游勝地,想起一個之前一直很想去的地方,“我想去塔希提島。”

塔希提島,也叫大溪地,是法屬波利尼西亞向風群島中的最大島嶼,位於南太平洋。

很多人認為那裏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有著數不清的沙灘和看不完的蔚藍大海,物產豐富,四季如春。面積有一千多平方公裏,島上常住人口十幾萬,各種娛樂設施和生活物資一應俱全,堪稱最適合度假的地方之一。

蘇妙對蘇士平提出這個地方後,他馬上安排自己的助理給她訂機票和酒店,最後選在一周後出發。

☆、豪門醜小鴨(17)

既然要出遠門, 那當然得買買買, 準備各種需要的東西。

尤其大溪地離國內很遠,飛機都要十幾個小時, 到時有什麽需要的東西買不到,來回會非常不方便。

蘇妙和蘇士平打了個招呼後,再次在顧承影的陪伴下去逛商場,痛痛快快地買了一整天。

車後座堆滿購物袋,顧承影把車開出停車場, 蘇妙拆開一個華貴的黑色包裝盒,裏面是一塊相當漂亮精美的男式機械表。

表盤很大,蘇妙得用一只手才能握住,分量沈甸甸的。

據導購說這款表由1300多個零件組成,囊括了世界至今最先進的制表技術。

蘇妙不懂機械,只懂搭配和欣賞。像顧承影這樣的人,就適合這種表。

她隨手遞過去,“送你的。”

顧承影在等著進車道, 掃過來一眼,皺皺眉問:“多少錢?”

“不貴,你戴著吧。”

“多少錢?”

“六十萬。”蘇妙暗暗抹去零頭。

六十萬對蘇家來說實在不算什麽,顧承影救了她的命,也配得上拿這塊表。

他卻不肯接,拒絕的態度十分堅定。

蘇妙道:“你又不是不戴表,為什麽不肯收我送的?”

顧承影擡擡戴著腕表的手,“這是我爸的遺物。”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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