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無恥（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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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無恥（二合一）
下午五六點, 北方冬季天黑得遲，江面是瑰麗的日落，江河遼闊, 餘暉倒映在碎冰上，別有一番壯大的韻味。
當然如果忽略凜冽的北風，滋味更美妙。
季摘月一行7個人，瑟瑟發抖地擠成一團坐著船，屁股底下的船慢悠悠開著。
小船後頭旁邊跟著其他幾只豪華的船, 上面是跟拍華國隊的攝制組, 除此之外，還有飛行攝像。
直播的攝像頭切到飛行攝像機, 觀眾們看到擠成一團的他們。
【哈哈哈哈，像一團擠暖的小企鵝】
【帝國企鵝篇】
【可可愛愛, 整整齊齊】
【阿月在哪裏？？盲猜在最中間的那個】
【晚上溫度下降好幾度，冰面更冷】
季摘月他們忍受著四面八方的風, 季摘月顧及著鏡頭觀眾, 於是和隊員們閑聊, 聊其他國家的隊員的職業。
明明是一些細碎的話，觀眾們聽的很認真, 反正也沒事。嘉禾的app改了，可以同時看4個直播鏡頭。目前人氣最高的是米國隊的直播鏡頭, 米國隊雖然出發早，但是過程比較慘，隊員們還離心了，在撕逼吵架。
相比而言, 華國隊心齊一些。華國隊的直播總鏡頭也有外國友人, 添油加醋, 【米國才是最大贏家】
【米國穩贏，因為華國隊出發太晚了】
語言非常機翻，不知道是嘉禾在刷評論，還是米國人在拱火。
華國人：【米國家也有小學生？】
【哼，你才是小學生，你們全家都是小學生】
【哈哈哈，看來每個國家都有小學生】
馬驚濤一開始露臉裝酷，後來是在忍不了泠冽的風，帶上帽子，拉上衣領，將眼睛以下的面部嚴嚴實實擋住。
四周沒有電線桿等物，冷風無聲，裸露在外的眼皮似乎都要被刮開一道口子。
縱使都是運動員體質好，迎風而吹，也是瑟瑟發抖。
馬驚濤打了個寒顫，對開船師傅說，“師傅，快點吧。”
開船師傅身上多套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戴著皮貂帽子，甕聲甕氣回答，“一千塊錢只有這個速度。”
原來是錢不到位，這船速度只比游泳快一點。
他們只有兩萬塊錢，要跨省去天津，飛機是最快的交通方式。根據節目組提供的航班信息，最快的飛機是明天上午8點半飛。
船慢悠悠地駛向岸邊，遇到一些厚實的冰塊，師傅還要停下來，鑿一下冰塊。
船又停了下來。
陳紫檸嘴唇發青，忍不住抱怨，“好冷呀。”
季摘月哆嗦著嘴唇，“忍忍就到了。”
尼西和裴炫，起身幫師傅鑿冰。
陳紫檸坐在船舷邊，搓了搓手，目光瞥到江水下的游魚，大魚也凍僵了，艱難地擺魚鰭，游速緩慢。
一只奇怪的白色物體出現在她視野，陳紫檸俯身，正想看看是不是又是一條魚。
忽然，一直青紫的手搭上船舷，一顆頭嘩啦啦冒出來。
“啊！！！！”陳紫檸撕心裂肺地叫出，轉身撲進季摘月懷裏，“啊啊啊，阿月，水鬼水鬼，救命。”
陳紫檸一下子嚇哭了。
季摘月轉身去看，將陳紫檸護在身後一些，□□的，怎麽會有鬼？況且她唯物主義，不相信鬼神存在。
“是人，別怕。”季摘月鎮定道，拍了拍陳紫檸的後背。
一個女俄蘿斯人，胳膊肘搭著船舷，上半身濕淋淋鉆出來，下半深還在水裏。她想休息一會。
季摘月他們看到，他們的船附近，好幾個俄蘿人，正在游泳。
冰泳？！！！季摘月只在新聞報道裏見過外國人冰擁，還是頭一次見真正的冰泳。
女俄蘿斯人名叫阿納斯塔西婭，她金色的眼睫毛結上冰碴子，用俄蘿斯語說，“對不起，嚇到你們了。”
說完，她喘口氣，準備繼續跟上隊友。
季摘月註意到，阿納斯塔西婭的體力好像跟不上了。
季摘月拉住她的胳膊，“等一等，你要坐船嗎？”
阿納斯塔西婭看了看自己隊長，同樣漂浮在水裏的隊長問她，“你跟得上嗎？”
阿納斯塔西婭有點為難，“還可以。”
季摘月喊了一聲不遠處的大胡子，“伊萬，我們的船還可以坐一個人，阿納斯塔西婭很累了。”
隊長伊萬點了點頭，帶著隊友游走了。阿納斯塔西婭翻身上船，她穿著一套黑色的泳衣，腿長，身體壯實。
自顧自翻出背包裏的毛巾，擦幹身體，她嘴唇青紫，手抖得拿不起毛巾。
季摘月用問，“要我們幫你嗎？”
隊員們有翻譯器，她們說的話，直接通過耳返傳到其他人耳朵裏。
阿納斯塔西婭點頭，季摘月拿著毛巾，幫她擦身體。曾如和陳紫檸從她背包裏拿出羽絨服和羽絨褲，拍開羽絨，不一會兒，羽絨蓬松開來。
阿納斯塔西婭在她們的幫助下，換上羽絨服和羽絨褲，才覺得緩了過來，呼出一口熱氣。這才和積季摘月他們，用蹩腳的中文說，“謝謝你們。”
她可以用俄羅斯語說，反正大家都有翻譯器，但是用中文說出來，謝意更誠摯了。
季摘月眼裏浸出暖意，“不客氣，你身體很好。”
阿納斯塔西婭用俄蘿斯話說，“我嬰兒時候，我媽媽會把我丟在雪地裏，用雪搓澡。”
【臥槽，不愧是戰鬥民族！】
【強啊。我們國家的孩子碰一下都要嚇好久，各種去醫院。人家小時候直接用雪洗澡】
【樓上別亂說。不同人種體質和耐受力不一樣】
季摘月之前雖然聽說過，但不太相信，這次得到證實，終於信了。阿納斯塔西婭才一會兒就緩過來了，小時候肯定沒少用冰水泡過澡。
船再開了十幾分鐘，到了岸邊。
此刻天色半暗，墨藍色的雲層低垂。
俄羅斯毛子們居然先到了岸上，他們直接在鏡頭前換衣服。甚至直接脫掉泳褲，光屁股蛋子。
本國的攝像師吐槽到，“你們不知道我們綜藝不止有成人觀看嗎？”
毛子嘟嘟噥噥，本來背對著鏡頭的，這會兒面對著鏡頭，扭了扭腰，“這有什麽，在生物課上沒見過？”
攝像一陣無語。
然而等船靠岸後，毛子們才遮遮掩掩，對著隊友和其他國家的人，才知道不好意思。
季摘月他們跳下船，看了眼手表。
節目組故意的，小船開的偏離了位置，開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郊區樹林。
因為冬季，樹木和灌木都是枯黃的顏色。
兩個國家隊隊長交流了一番，互相表達一下謝意，
節目組說，“天色已晚，以你們的腳程，附近最近的村莊需要走4個小時才能趕到，也可以花1000塊錢租車。”
【結果和米國隊沒什麽兩樣】
【被節目組坑了，原本他們下船的時候，是能看到城市的燈光的。沒想到坐下船越開越遠】
季摘月他們商量了一下，還是租車，去最近的村莊，到了村莊，再考慮能不能當晚趕去城市。現在時間就是金錢。
給了節目組1000塊錢租車，季摘月掏的錢，“我們先看看車長什麽樣？”
節目組分頻導演心虛地開出來一輛三輪車，露天的車鬥，遮風的地方都沒有。
她上前，查看了一些油量，才三分之一的油量，季摘月直接說，“才三分之一的油量，你把我們當傻子？”
【我覺得華國隊被針對了，華國分頻導演是誰？查一查？或者編劇是誰？】
【真是的，我看到三輪車出來，一點都不好笑，導演是誰？有這麽坑自己國家的人的嗎？】
【華國人是不是玩不起啊？】
俄蘿斯人氣地直接罵了一聲，“fuck。”
七個俄蘿斯人再次背上行囊，沖進森林。阿納斯塔西婭背上背包，回頭，露出同情的目光。
跟拍俄蘿斯人的攝像也罵了一聲，扛起攝像頭，沖進森林。
裴炫上前，掐掉自己的麥，走到新人導演面前，站定，俯視道，“要麽給我們換一輛轎車，要麽大家一晚上都在這裏，別走了。”
他個子高，壓迫力十足。
裴炫說這句話完全沒有和大家商量過，季摘月也不當和事佬了，沒有意思，這個導演明顯是在針對他們。節目組一共有6個導演，一個總導演，五個分導演。
裴炫身為嘉禾的小股東，節目組所有人都賣他一個面子。
新人導演額頭冒出一滴汗，但態度仍舊強硬，“這就是節目組的車子，你們可以選擇不租。”
新人導演看向季摘月，月色下她的平靜的臉格外動人，比季茶好看許多倍，不是一個量級。
季摘月是他們的軍師，其他人都願意聽她的。新人導演加了對季摘月一句，“你們可以加1000，租轎車。”
季摘月沒答應，轉身和尼西商量了幾句。
裴炫回頭，懶得和導演多說。
執行導演勸新人導演，“轎車在不遠處待命，要不就1000塊錢給他們轎車吧，2000塊錢太貴了。”
“給什麽給，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新人導演斥責，拽了拽自己的圍巾。
因為裴炫還沒走，手裏還拿著麥，導演和執行導演的談話被播到直播間。
直播間一下子全炸了。
【原來真的是針對】
【導演傻逼，第一次見這麽傻逼的導演】
【傻逼媽給傻逼開門，傻逼到家了】
【查到了，這個導演是個新人。《全明星運動會》一定會爆火的，他空降，擠掉原定導演的名額。起碼水平高過硬也還行，結果就這？？目前華國隊一個梗都沒有，只知道坑人？？】
【雖然我是米國小學生，但是這個導演的確很壞啊。心疼華國隊員三秒。】
【查到了+1，是嘉禾某股東的兒子，來玩兒票的】
【是不是姓牛的？他爹是大股東啊，怪不得這小子牛氣哄哄的】
【姓牛的之前是季茶的粉絲，聽說最近姓牛的和季茶兩人在談戀愛。季茶和季摘月兩人不對付很久了，enmmm，你懂的，給女朋友出氣】
【？？？？這麽惡心的嗎】
季摘月他們也直接背上包，跟上俄羅斯人的腳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牛導演也是一肚子火，跟上他們的腳步。其實他也後悔了，覺得玩兒大了，等著他們服個軟，沒想到季摘月態度這麽強硬，和季茶完全是相反的性格，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摘月他們是運動員，平常經常拉練，二三十公裏不在話下。他們頭頂著彈射燈，抹黑爬山，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只可憐了一群攝像和工作人員，走了大概一兩千米就不行了。而且山裏蚊蟲多，時不時還能踩到個不明生物。好些個女工作人員嚇哭了。
前面的俄蘿斯人聽到身後有動靜，知道華國隊也跟上來了，心裏對他們的欣賞又增加幾分。
伊萬說，“華國隊員有血性，大不了走一晚上夜路。”
“他們隊裏有三個女隊員，看起來較弱不堪，不知道能不能走。不能走的話，我們可以幫忙背一下她們。”
“好，待會捉弄一下那個導演。”另一個毛子說。
他們原地等了華國隊員一會兒，夜色裏，手電筒的燈光七零八落。
阿納斯塔西婭踮起腳，超她們招手，“季摘月，這邊！”
兩隊匯合，再一起商量著怎麽走出森林。
幾個毛子落後幾步，走到華國隊的導演身邊，直接“he tui”，幾口痰吐到新人導演腳面上。
牛導演一臉懵逼，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他們了。
毛子們眼神挑釁，擼了擼袖子。
毛子們兩米二，牛導演才一米七，駭地後退一步。
【啊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不講道理，你奈我何】
【有本事打我啊，你來啊，你來啊！】
【臥槽，可愛爆了！】
俄蘿斯導演也笑，當初他們一起參加培訓的，把所有路線都走了一遍，一直走了兩個月，所有人結下深厚的友誼。
原本的那個華國的導演人非常好，結果華國導演被擠掉了名額，忽然換了這個新人導演過來。
其他幾個導演直道可惜，而且今天看來，這個新人導演未免也太亂來了一些。
大家摸黑走了兩個小時，走出森林，到達最近的村子。比預計時間快2個小時，主要是運動員走起來，幾乎是跑的，毛子在前面帶路，腳程很快，季摘月他們也不由地快起來了。
村莊門口居然有村民等著，老遠看到運動員們來了，村裏的娃子們激動地大喊，“來了來了來了！”
季摘月看到村莊的名字“桃花源旅游基地”，大概明白了，這個村是旅游村，接待他們能上電視，增加流量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一個面善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自我介紹道，“我是桃花源的村長，歡迎各位來到我們村。我們從直播看到自家的山，就知道你們過來了。想必各位都累了吧，跟我一起來吧。”
尼西說，“謝謝了。”
然後大家一起跟著村長進村，桃花源建築古樸，仿古代青磚黑瓦，別有一番意境。
【這個村好漂亮】
【運氣太好了吧，居然到了一個旅游村，晚上可以歇在這裏了】
毛子們也跟在後面，到了村委會，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伊萬：“坑錢嗎？坑錢怎麽辦，我們只有一千塊錢。”
索勒夫：“不知道，跟著華國人看看。”
房間裏開了油丁，暖融融的。兩張黃色的八仙桌並排擺在最中央。
村長說，“都餓了吧。我們馬上上飯菜。你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會，村裏還有農家樂，可以住宿。村委會裏可以住十個人，不收錢的。”
季摘月他們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村長擺擺手，很實在地說，“你們來這裏，相當於給我們村打了免費gg，感激還來不及，一頓飯而已，別見外。”
【對啊，上直播可以給他們打gg，人家也不算蹭流量，都來了他們村，能趕出去不成？】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正解】
尼西去和毛子們解釋了一下，毛子們才放下戒備，松快地坐下來。
【毛子們也不傻，哈哈哈哈，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女人們去炒熱菜，村民們再端出各家煨好的雞湯。八仙桌旁的椅子不夠，孩子們從各家各戶搬椅子過來，然後在躲在門外，好奇地探頭探腦，看毛子們。
伊萬做了一個鬼臉，孩子們“啊”了一聲，尖叫著逃開。
不一會，飯菜上桌。村長還拿出燙好的米酒，“請用。”
大家七個小時沒有進食，早就饑腸轆轆，毛子們再也忍不住了，上手抓雞腿吃。
季摘月先喝了幾口熱湯，才慢慢吃菜。北方的食物，一個大盆裏裝著好多的菜，很實在。
兩張八仙桌是為了隊員們準備的，正正好二十張椅子。多一個人都坐不下。
牛導演問村長還有沒有其他的飯菜。
村長說，“沒有。”
“你就是看上了會給你直播吧？”牛導演咬牙切齒，心想這個村長真不傻。
直播鏡頭只會運動員，不會給工作人員。觀眾只會管運動員有沒有吃飽穿暖，牛導演沒吃上東西，觀眾才解氣呢。
牛導演引導輿論，開始拍可憐兮兮的工作人員，加字幕【工作人員還沒吃飯呢】，然後再拍攝了一下大快朵頤的運動員們。這樣，觀眾們就會發現，這個村人心不古，對運動員們好，只是為了上鏡做宣傳。
觀眾：？？？？
【工作人員沒吃飯，太好了！】
【誰讓你作惡多端，活該沒飯吃！】
【活該沒飯吃！】
【略略略，你們活該！！！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人都喜歡從眾，第一個人開始說工作人員活該，後面的人就會跟著說：活該活該，這不是活該是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牛導演想要的不是這樣的，只要聞著肉香，在淒冷的院子裏，默默地啃餅幹，他也是一公子哥。還從沒混成這個淒慘的地步……歸其原因都是季摘月，花樣多，怪不得季茶鬥不過……
季摘月這個女人很有意思，牛導眸中閃過暗光。
溫暖的房間裏，毛子們吃飯飛快，挺著肚皮，躺炕上休息。太舒服了，有幾個毛子呼呼大睡。
幾個膽大的孩子偷偷跑進來，揪毛子的胡須。
毛子鼻子翁動幾下，孩子們又揪了揪。毛子忽然睜開眼睛，抓起一個小朋友，“啊嗷”，長大嘴巴裝作要吃小孩。
其他孩子驚叫一聲，作鳥獸散。
那個小孩子太小了，才三歲，被抱起來，“哈哈”大笑。毛子把他拋起來，又接住。那孩子笑得更高興了。
等著看看華國隊員怎麽做，是休息還是繼續趕路。
季摘月吃了兩碗飯，尼西他們幾個男生還在吃。目光看到軟乎乎的尼西，季摘月下意識從背包裏翻出餐巾紙，擦擦嘴角，不放心地拿出鏡子照了照。
【哈哈哈哈，女演員的自我修養】
【發糖了發糖了，剛剛她看了眼尼西，然後還笑了】
她走出去，尼西的目光跟著她，看了一她的背影。
【真的發糖了，好粘稠的】
【就喜歡我暗戀你，然後你也暗戀我。草帽cp yyds】
【？？？就好奇看一眼怎麽了，你們真能腦補的】
【哼，我腦補關你什麽事哦？】
季摘月看了眼手表，六點四十五分。她在院子裏找到村長，村長正抱著自己玩累了的小侄女，小侄女在她肩頭，吮著奶瓶，眼睛一下下瞇著，想睡又舍不得睡。
季摘月輕聲問村長，“可不可以借車，我們要趕去城裏。”
村長點頭說，“沒問題。”
季摘月解釋道，“我們時間不多了，就不在這裏住了。”
村長說他明白，“我們村裏大概有6輛私家車，每輛車擠一擠，坐5個人，待會送你們。”
季摘月走後。牛導演走過去，跟村長商量，“你村裏的6輛私家車，可不可以租給我們。”
牛導演又想讓季摘月他們無車可乘。
村長剛剛在院子裏，他看直播了，導演耍的那些小動作他都看到了。
他一笑，喊住季摘月，季摘月於是又回來了。村長聲音大了點，肩頭的小侄女支棱起腦袋，看著幾個大人。
村長跟季摘月坦白，“你們導演剛剛跟我說，6輛私家車可不可以租給你們。我剛說了直接送你們隊員，導演這是什麽意思？”
牛導演這才知道自己被村長陰了一把。
果然，季摘月眼神嚴肅起來，她氣場本來就強，牛導演只覺得比毛子站在他目前的壓迫力更深，後背毛毛的。
季摘說話很不客氣，“牛導演，你真的讓我見識到了，一個人能無恥到什麽地步。”
屋子裏的尼西覺得不妙，走出房間。
剛剛那個和小孩玩兒的毛子放下孩子，沖了出來，直接揍了牛導演一拳頭，“我們先要的車子，你後來又要搶走，狗兒子，你不要臉。”
彈幕一片：【打得好】
【第一個打導演的綜藝】
【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不要臉】
牛導演捂著鼻子，鼻血從指縫中噴出。
大家都沒想到，剛剛和孩子嘻嘻哈哈的毛子，兇起來這麽可怕。
【真·戰鬥民族】
【哈哈，題外話，上位之後，想穩固政權，必先掌握軍權。毛子就是軍權，季摘月這招玩兒的很聰明】
【季摘月一開始就對毛子示好，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好狡詐啊】
季摘月的粉絲們不高興了，他們不知道季摘月怎麽打算的，下意識維護：【兵不厭詐懂不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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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點, 北方冬季天黑得遲，江面是瑰麗的日落，江河遼闊, 餘暉倒映在碎冰上，別有一番壯大的韻味。
當然如果忽略凜冽的北風，滋味更美妙。
季摘月一行7個人，瑟瑟發抖地擠成一團坐著船，屁股底下的船慢悠悠開著。
小船後頭旁邊跟著其他幾只豪華的船, 上面是跟拍華國隊的攝制組, 除此之外，還有飛行攝像。
直播的攝像頭切到飛行攝像機, 觀眾們看到擠成一團的他們。
【哈哈哈哈，像一團擠暖的小企鵝】
【帝國企鵝篇】
【可可愛愛, 整整齊齊】
【阿月在哪裏？？盲猜在最中間的那個】
【晚上溫度下降好幾度，冰面更冷】
季摘月他們忍受著四面八方的風, 季摘月顧及著鏡頭觀眾, 於是和隊員們閑聊, 聊其他國家的隊員的職業。
明明是一些細碎的話，觀眾們聽的很認真, 反正也沒事。嘉禾的app改了，可以同時看4個直播鏡頭。目前人氣最高的是米國隊的直播鏡頭, 米國隊雖然出發早，但是過程比較慘，隊員們還離心了，在撕逼吵架。
相比而言, 華國隊心齊一些。華國隊的直播總鏡頭也有外國友人, 添油加醋, 【米國才是最大贏家】
【米國穩贏，因為華國隊出發太晚了】
語言非常機翻，不知道是嘉禾在刷評論，還是米國人在拱火。
華國人：【米國家也有小學生？】
【哼，你才是小學生，你們全家都是小學生】
【哈哈哈，看來每個國家都有小學生】
馬驚濤一開始露臉裝酷，後來是在忍不了泠冽的風，帶上帽子，拉上衣領，將眼睛以下的面部嚴嚴實實擋住。
四周沒有電線桿等物，冷風無聲，裸露在外的眼皮似乎都要被刮開一道口子。
縱使都是運動員體質好，迎風而吹，也是瑟瑟發抖。
馬驚濤打了個寒顫，對開船師傅說，“師傅，快點吧。”
開船師傅身上多套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戴著皮貂帽子，甕聲甕氣回答，“一千塊錢只有這個速度。”
原來是錢不到位，這船速度只比游泳快一點。
他們只有兩萬塊錢，要跨省去天津，飛機是最快的交通方式。根據節目組提供的航班信息，最快的飛機是明天上午8點半飛。
船慢悠悠地駛向岸邊，遇到一些厚實的冰塊，師傅還要停下來，鑿一下冰塊。
船又停了下來。
陳紫檸嘴唇發青，忍不住抱怨，“好冷呀。”
季摘月哆嗦著嘴唇，“忍忍就到了。”
尼西和裴炫，起身幫師傅鑿冰。
陳紫檸坐在船舷邊，搓了搓手，目光瞥到江水下的游魚，大魚也凍僵了，艱難地擺魚鰭，游速緩慢。
一只奇怪的白色物體出現在她視野，陳紫檸俯身，正想看看是不是又是一條魚。
忽然，一直青紫的手搭上船舷，一顆頭嘩啦啦冒出來。
“啊！！！！”陳紫檸撕心裂肺地叫出，轉身撲進季摘月懷裏，“啊啊啊，阿月，水鬼水鬼，救命。”
陳紫檸一下子嚇哭了。
季摘月轉身去看，將陳紫檸護在身後一些，□□的，怎麽會有鬼？況且她唯物主義，不相信鬼神存在。
“是人，別怕。”季摘月鎮定道，拍了拍陳紫檸的後背。
一個女俄蘿斯人，胳膊肘搭著船舷，上半身濕淋淋鉆出來，下半深還在水裏。她想休息一會。
季摘月他們看到，他們的船附近，好幾個俄蘿人，正在游泳。
冰泳？！！！季摘月只在新聞報道裏見過外國人冰擁，還是頭一次見真正的冰泳。
女俄蘿斯人名叫阿納斯塔西婭，她金色的眼睫毛結上冰碴子，用俄蘿斯語說，“對不起，嚇到你們了。”
說完，她喘口氣，準備繼續跟上隊友。
季摘月註意到，阿納斯塔西婭的體力好像跟不上了。
季摘月拉住她的胳膊，“等一等，你要坐船嗎？”
阿納斯塔西婭看了看自己隊長，同樣漂浮在水裏的隊長問她，“你跟得上嗎？”
阿納斯塔西婭有點為難，“還可以。”
季摘月喊了一聲不遠處的大胡子，“伊萬，我們的船還可以坐一個人，阿納斯塔西婭很累了。”
隊長伊萬點了點頭，帶著隊友游走了。阿納斯塔西婭翻身上船，她穿著一套黑色的泳衣，腿長，身體壯實。
自顧自翻出背包裏的毛巾，擦幹身體，她嘴唇青紫，手抖得拿不起毛巾。
季摘月用問，“要我們幫你嗎？”
隊員們有翻譯器，她們說的話，直接通過耳返傳到其他人耳朵裏。
阿納斯塔西婭點頭，季摘月拿著毛巾，幫她擦身體。曾如和陳紫檸從她背包裏拿出羽絨服和羽絨褲，拍開羽絨，不一會兒，羽絨蓬松開來。
阿納斯塔西婭在她們的幫助下，換上羽絨服和羽絨褲，才覺得緩了過來，呼出一口熱氣。這才和積季摘月他們，用蹩腳的中文說，“謝謝你們。”
她可以用俄羅斯語說，反正大家都有翻譯器，但是用中文說出來，謝意更誠摯了。
季摘月眼裏浸出暖意，“不客氣，你身體很好。”
阿納斯塔西婭用俄蘿斯話說，“我嬰兒時候，我媽媽會把我丟在雪地裏，用雪搓澡。”
【臥槽，不愧是戰鬥民族！】
【強啊。我們國家的孩子碰一下都要嚇好久，各種去醫院。人家小時候直接用雪洗澡】
【樓上別亂說。不同人種體質和耐受力不一樣】
季摘月之前雖然聽說過，但不太相信，這次得到證實，終於信了。阿納斯塔西婭才一會兒就緩過來了，小時候肯定沒少用冰水泡過澡。
船再開了十幾分鐘，到了岸邊。
此刻天色半暗，墨藍色的雲層低垂。
俄羅斯毛子們居然先到了岸上，他們直接在鏡頭前換衣服。甚至直接脫掉泳褲，光屁股蛋子。
本國的攝像師吐槽到，“你們不知道我們綜藝不止有成人觀看嗎？”
毛子嘟嘟噥噥，本來背對著鏡頭的，這會兒面對著鏡頭，扭了扭腰，“這有什麽，在生物課上沒見過？”
攝像一陣無語。
然而等船靠岸後，毛子們才遮遮掩掩，對著隊友和其他國家的人，才知道不好意思。
季摘月他們跳下船，看了眼手表。
節目組故意的，小船開的偏離了位置，開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郊區樹林。
因為冬季，樹木和灌木都是枯黃的顏色。
兩個國家隊隊長交流了一番，互相表達一下謝意，
節目組說，“天色已晚，以你們的腳程，附近最近的村莊需要走4個小時才能趕到，也可以花1000塊錢租車。”
【結果和米國隊沒什麽兩樣】
【被節目組坑了，原本他們下船的時候，是能看到城市的燈光的。沒想到坐下船越開越遠】
季摘月他們商量了一下，還是租車，去最近的村莊，到了村莊，再考慮能不能當晚趕去城市。現在時間就是金錢。
給了節目組1000塊錢租車，季摘月掏的錢，“我們先看看車長什麽樣？”
節目組分頻導演心虛地開出來一輛三輪車，露天的車鬥，遮風的地方都沒有。
她上前，查看了一些油量，才三分之一的油量，季摘月直接說，“才三分之一的油量，你把我們當傻子？”
【我覺得華國隊被針對了，華國分頻導演是誰？查一查？或者編劇是誰？】
【真是的，我看到三輪車出來，一點都不好笑，導演是誰？有這麽坑自己國家的人的嗎？】
【華國人是不是玩不起啊？】
俄蘿斯人氣地直接罵了一聲，“fuck。”
七個俄蘿斯人再次背上行囊，沖進森林。阿納斯塔西婭背上背包，回頭，露出同情的目光。
跟拍俄蘿斯人的攝像也罵了一聲，扛起攝像頭，沖進森林。
裴炫上前，掐掉自己的麥，走到新人導演面前，站定，俯視道，“要麽給我們換一輛轎車，要麽大家一晚上都在這裏，別走了。”
他個子高，壓迫力十足。
裴炫說這句話完全沒有和大家商量過，季摘月也不當和事佬了，沒有意思，這個導演明顯是在針對他們。節目組一共有6個導演，一個總導演，五個分導演。
裴炫身為嘉禾的小股東，節目組所有人都賣他一個面子。
新人導演額頭冒出一滴汗，但態度仍舊強硬，“這就是節目組的車子，你們可以選擇不租。”
新人導演看向季摘月，月色下她的平靜的臉格外動人，比季茶好看許多倍，不是一個量級。
季摘月是他們的軍師，其他人都願意聽她的。新人導演加了對季摘月一句，“你們可以加1000，租轎車。”
季摘月沒答應，轉身和尼西商量了幾句。
裴炫回頭，懶得和導演多說。
執行導演勸新人導演，“轎車在不遠處待命，要不就1000塊錢給他們轎車吧，2000塊錢太貴了。”
“給什麽給，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新人導演斥責，拽了拽自己的圍巾。
因為裴炫還沒走，手裏還拿著麥，導演和執行導演的談話被播到直播間。
直播間一下子全炸了。
【原來真的是針對】
【導演傻逼，第一次見這麽傻逼的導演】
【傻逼媽給傻逼開門，傻逼到家了】
【查到了，這個導演是個新人。《全明星運動會》一定會爆火的，他空降，擠掉原定導演的名額。起碼水平高過硬也還行，結果就這？？目前華國隊一個梗都沒有，只知道坑人？？】
【雖然我是米國小學生，但是這個導演的確很壞啊。心疼華國隊員三秒。】
【查到了+1，是嘉禾某股東的兒子，來玩兒票的】
【是不是姓牛的？他爹是大股東啊，怪不得這小子牛氣哄哄的】
【姓牛的之前是季茶的粉絲，聽說最近姓牛的和季茶兩人在談戀愛。季茶和季摘月兩人不對付很久了，enmmm，你懂的，給女朋友出氣】
【？？？？這麽惡心的嗎】
季摘月他們也直接背上包，跟上俄羅斯人的腳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牛導演也是一肚子火，跟上他們的腳步。其實他也後悔了，覺得玩兒大了，等著他們服個軟，沒想到季摘月態度這麽強硬，和季茶完全是相反的性格，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摘月他們是運動員，平常經常拉練，二三十公裏不在話下。他們頭頂著彈射燈，抹黑爬山，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只可憐了一群攝像和工作人員，走了大概一兩千米就不行了。而且山裏蚊蟲多，時不時還能踩到個不明生物。好些個女工作人員嚇哭了。
前面的俄蘿斯人聽到身後有動靜，知道華國隊也跟上來了，心裏對他們的欣賞又增加幾分。
伊萬說，“華國隊員有血性，大不了走一晚上夜路。”
“他們隊裏有三個女隊員，看起來較弱不堪，不知道能不能走。不能走的話，我們可以幫忙背一下她們。”
“好，待會捉弄一下那個導演。”另一個毛子說。
他們原地等了華國隊員一會兒，夜色裏，手電筒的燈光七零八落。
阿納斯塔西婭踮起腳，超她們招手，“季摘月，這邊！”
兩隊匯合，再一起商量著怎麽走出森林。
幾個毛子落後幾步，走到華國隊的導演身邊，直接“he tui”，幾口痰吐到新人導演腳面上。
牛導演一臉懵逼，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他們了。
毛子們眼神挑釁，擼了擼袖子。
毛子們兩米二，牛導演才一米七，駭地後退一步。
【啊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不講道理，你奈我何】
【有本事打我啊，你來啊，你來啊！】
【臥槽，可愛爆了！】
俄蘿斯導演也笑，當初他們一起參加培訓的，把所有路線都走了一遍，一直走了兩個月，所有人結下深厚的友誼。
原本的那個華國的導演人非常好，結果華國導演被擠掉了名額，忽然換了這個新人導演過來。
其他幾個導演直道可惜，而且今天看來，這個新人導演未免也太亂來了一些。
大家摸黑走了兩個小時，走出森林，到達最近的村子。比預計時間快2個小時，主要是運動員走起來，幾乎是跑的，毛子在前面帶路，腳程很快，季摘月他們也不由地快起來了。
村莊門口居然有村民等著，老遠看到運動員們來了，村裏的娃子們激動地大喊，“來了來了來了！”
季摘月看到村莊的名字“桃花源旅游基地”，大概明白了，這個村是旅游村，接待他們能上電視，增加流量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一個面善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自我介紹道，“我是桃花源的村長，歡迎各位來到我們村。我們從直播看到自家的山，就知道你們過來了。想必各位都累了吧，跟我一起來吧。”
尼西說，“謝謝了。”
然後大家一起跟著村長進村，桃花源建築古樸，仿古代青磚黑瓦，別有一番意境。
【這個村好漂亮】
【運氣太好了吧，居然到了一個旅游村，晚上可以歇在這裏了】
毛子們也跟在後面，到了村委會，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伊萬：“坑錢嗎？坑錢怎麽辦，我們只有一千塊錢。”
索勒夫：“不知道，跟著華國人看看。”
房間裏開了油丁，暖融融的。兩張黃色的八仙桌並排擺在最中央。
村長說，“都餓了吧。我們馬上上飯菜。你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會，村裏還有農家樂，可以住宿。村委會裏可以住十個人，不收錢的。”
季摘月他們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村長擺擺手，很實在地說，“你們來這裏，相當於給我們村打了免費gg，感激還來不及，一頓飯而已，別見外。”
【對啊，上直播可以給他們打gg，人家也不算蹭流量，都來了他們村，能趕出去不成？】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正解】
尼西去和毛子們解釋了一下，毛子們才放下戒備，松快地坐下來。
【毛子們也不傻，哈哈哈哈，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女人們去炒熱菜，村民們再端出各家煨好的雞湯。八仙桌旁的椅子不夠，孩子們從各家各戶搬椅子過來，然後在躲在門外，好奇地探頭探腦，看毛子們。
伊萬做了一個鬼臉，孩子們“啊”了一聲，尖叫著逃開。
不一會，飯菜上桌。村長還拿出燙好的米酒，“請用。”
大家七個小時沒有進食，早就饑腸轆轆，毛子們再也忍不住了，上手抓雞腿吃。
季摘月先喝了幾口熱湯，才慢慢吃菜。北方的食物，一個大盆裏裝著好多的菜，很實在。
兩張八仙桌是為了隊員們準備的，正正好二十張椅子。多一個人都坐不下。
牛導演問村長還有沒有其他的飯菜。
村長說，“沒有。”
“你就是看上了會給你直播吧？”牛導演咬牙切齒，心想這個村長真不傻。
直播鏡頭只會運動員，不會給工作人員。觀眾只會管運動員有沒有吃飽穿暖，牛導演沒吃上東西，觀眾才解氣呢。
牛導演引導輿論，開始拍可憐兮兮的工作人員，加字幕【工作人員還沒吃飯呢】，然後再拍攝了一下大快朵頤的運動員們。這樣，觀眾們就會發現，這個村人心不古，對運動員們好，只是為了上鏡做宣傳。
觀眾：？？？？
【工作人員沒吃飯，太好了！】
【誰讓你作惡多端，活該沒飯吃！】
【活該沒飯吃！】
【略略略，你們活該！！！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人都喜歡從眾，第一個人開始說工作人員活該，後面的人就會跟著說：活該活該，這不是活該是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牛導演想要的不是這樣的，只要聞著肉香，在淒冷的院子裏，默默地啃餅幹，他也是一公子哥。還從沒混成這個淒慘的地步……歸其原因都是季摘月，花樣多，怪不得季茶鬥不過……
季摘月這個女人很有意思，牛導眸中閃過暗光。
溫暖的房間裏，毛子們吃飯飛快，挺著肚皮，躺炕上休息。太舒服了，有幾個毛子呼呼大睡。
幾個膽大的孩子偷偷跑進來，揪毛子的胡須。
毛子鼻子翁動幾下，孩子們又揪了揪。毛子忽然睜開眼睛，抓起一個小朋友，“啊嗷”，長大嘴巴裝作要吃小孩。
其他孩子驚叫一聲，作鳥獸散。
那個小孩子太小了，才三歲，被抱起來，“哈哈”大笑。毛子把他拋起來，又接住。那孩子笑得更高興了。
等著看看華國隊員怎麽做，是休息還是繼續趕路。
季摘月吃了兩碗飯，尼西他們幾個男生還在吃。目光看到軟乎乎的尼西，季摘月下意識從背包裏翻出餐巾紙，擦擦嘴角，不放心地拿出鏡子照了照。
【哈哈哈哈，女演員的自我修養】
【發糖了發糖了，剛剛她看了眼尼西，然後還笑了】
她走出去，尼西的目光跟著她，看了一她的背影。
【真的發糖了，好粘稠的】
【就喜歡我暗戀你，然後你也暗戀我。草帽cp yyds】
【？？？就好奇看一眼怎麽了，你們真能腦補的】
【哼，我腦補關你什麽事哦？】
季摘月看了眼手表，六點四十五分。她在院子裏找到村長，村長正抱著自己玩累了的小侄女，小侄女在她肩頭，吮著奶瓶，眼睛一下下瞇著，想睡又舍不得睡。
季摘月輕聲問村長，“可不可以借車，我們要趕去城裏。”
村長點頭說，“沒問題。”
季摘月解釋道，“我們時間不多了，就不在這裏住了。”
村長說他明白，“我們村裏大概有6輛私家車，每輛車擠一擠，坐5個人，待會送你們。”
季摘月走後。牛導演走過去，跟村長商量，“你村裏的6輛私家車，可不可以租給我們。”
牛導演又想讓季摘月他們無車可乘。
村長剛剛在院子裏，他看直播了，導演耍的那些小動作他都看到了。
他一笑，喊住季摘月，季摘月於是又回來了。村長聲音大了點，肩頭的小侄女支棱起腦袋，看著幾個大人。
村長跟季摘月坦白，“你們導演剛剛跟我說，6輛私家車可不可以租給你們。我剛說了直接送你們隊員，導演這是什麽意思？”
牛導演這才知道自己被村長陰了一把。
果然，季摘月眼神嚴肅起來，她氣場本來就強，牛導演只覺得比毛子站在他目前的壓迫力更深，後背毛毛的。
季摘說話很不客氣，“牛導演，你真的讓我見識到了，一個人能無恥到什麽地步。”
屋子裏的尼西覺得不妙，走出房間。
剛剛那個和小孩玩兒的毛子放下孩子，沖了出來，直接揍了牛導演一拳頭，“我們先要的車子，你後來又要搶走，狗兒子，你不要臉。”
彈幕一片：【打得好】
【第一個打導演的綜藝】
【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不要臉】【你不要臉】
牛導演捂著鼻子，鼻血從指縫中噴出。
大家都沒想到，剛剛和孩子嘻嘻哈哈的毛子，兇起來這麽可怕。
【真·戰鬥民族】
【哈哈，題外話，上位之後，想穩固政權，必先掌握軍權。毛子就是軍權，季摘月這招玩兒的很聰明】
【季摘月一開始就對毛子示好，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好狡詐啊】
季摘月的粉絲們不高興了，他們不知道季摘月怎麽打算的，下意識維護：【兵不厭詐懂不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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