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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寶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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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寶藏何在

腹誹歸腹誹,為了避免與康師傅的雷霆之怒正面相撞,我只好委屈一下膝蓋,作驚恐狀慌忙跪地,低垂著頭,迅速在眼前聚起一團霧氣,帶著哭腔示弱:“皇……皇阿瑪,是……是……禧兒錯……錯了,您打也好,罵也好,可千萬別生氣,老祖宗扔下禧兒走了,若是您再氣壞了身子,禧兒……禧兒……可怎麽……怎麽辦吶?嗚……”

興許是我的示弱策略起了效果,康師傅居然沒有繼續“打雷”,卻換成了一聲輕嘆,我偷偷瞟了一眼,又見他凝起了嚴肅的神色責問道:“你可知‘矯旨’何罪?”

“知……知道……,”我忙垂下眼簾,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戰戰兢兢道,“死……死罪。”

“知道你還明知故犯?”康師傅的口氣明顯地軟了下來,還將帕子遞了過來。

“我……”我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道,“我著急嘛,班第進了毓慶宮,更要命的是其其格也在,我不好意思馬上進去把班第拉出來,恰好看見魏公公,就心想,先讓魏公公去把班第叫出來,我馬上來向您求旨意,這樣就不算‘矯旨’了。”

“自作聰明,”康師傅戳了一下我的額頭,沈聲斥責,“先去傳旨,再求旨意,這不是‘矯旨’是什麽?”

“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不敢了,”我抱住康師傅的胳膊,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的眼睛,帶點兒撒嬌的口吻道,“皇阿瑪,您就饒了禧兒這一回吧?若是禧兒死……”

“不許胡說!”康師傅一聲猛喝打斷了我的撒嬌,皺眉道,“以後在朕面前不許再提那個字,聽到沒有?”

“啊”我一楞,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老人說的“那個字”指的是哪個,但在兩道極度不悅的目光瞪視下,我立馬使勁兒地回憶了下剛才說的話,這才明白原來他老人家是忌諱我說“死”,當即忙不疊地點頭。嘿嘿,就知道他老人家是嚇唬我的,他怎麽舍得治我死罪呢?

“你聽好,”康師傅沈吟了片刻道,“念你是初犯,暫且饒你這回,若敢再犯,必當嚴懲,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我一疊聲地答應,同時暗暗總結了一個公式:“孝莊老太太的名頭”加“我的眼淚”等於“平安符”哈!

“起來吧。”康師傅伸手將我攙起,幫我撣了撣褲腿上的灰塵,數落道,“你這急性子,到底什麽時候能改?若你先來稟明了我,我自會派人去把班第叫回來,你就連這一時半刻都等不及了?”

“不能等啦!”話一出口,我的臉騰地就發燒了,一著急把心底的真實想法都給漏出來了,羞死人了!

“哦呵!”康師傅含笑調侃道,“現在怕班第被別人搶了,早幹什麽去了?”

“唉呀,皇阿瑪——”我拉長了尾音撒嬌,調開了目光以掩飾被戳穿的窘迫,卻瞥見康師傅倒扣在案上的居然不是奏折,而是《徐霞客游記》第五卷,再一看案上擺放的其他書,除了有其他卷的《徐霞客游記外》,還有《山海經》、《水經註》、《洛陽伽藍記》等等。我拿起一本好奇道:“皇阿瑪,您怎麽也不務正業,看起這種閑書來啦?”

“沒大沒小!”康師傅伸手給了我一個爆栗子,故作嚴肅道,“膽子越發地大了,敢這麽說你皇阿瑪!”

我“嘿嘿”了兩聲,翻了兩頁手上的書,忽然一個念頭蹦了出來,便問道:“ 皇阿瑪,是不是您已經把那首藏寶詩給解出來了?”

“哦?”康師傅乍聽一楞,隨即笑問,“你這丫頭怎麽知道的?”

我晃了晃手中的書,得意洋洋道:“這些都是描述山川地理的書,您舍奏折而看這些,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您已經解出了藏寶詩,看這些書就是為了找具體的藏寶地點。我說的對不對?”

“你呀你呀,”康師傅半含欣賞數落道,“你這聰明勁兒用在正事兒上該多好啊!”

“嘿嘿嘿,”我帶著討好的笑容拍馬道,“我解了那麽長時間都沒解出來,這才幾天,您就知道謎底了,您才是史上最聰明的皇帝啊!”

“馬屁拍得再響也沒用,”康師傅挑了挑眉,直截了當地揭穿了我的目的,“我已經說過了,這事兒你不用再管了,把你的心思放在該放的地方,好好讀書,看好你的額駙,別動不動就耍小性子,總不能每回都要皇阿瑪幫你把人叫回來吧? ”

“皇阿瑪……”我膩到康師傅身側,搖著他的手臂撒嬌道,“皇阿瑪,您就告訴我謎底吧,好不好?要是您不告訴我,今兒晚上我肯定睡不著的,皇阿瑪——”

“唉呀……好了好了,別晃了……”康師傅終於扛不住我撒嬌功,松了口,從抽屜裏拿出一張信箋來給我。我一看,卻不是原來我寫的那張,顯然是康師傅另抄了一遍藏寶詩,每列只有一句,而我當初寫的是每列兩句。我將這首詩顛過來倒過去又讀了一遍,還是一樣,沒看出什麽不同,便問道,“皇阿瑪,這詩的奧秘究竟是什麽呀?您直接告訴我得了!”

“你把每句的第四個字連起來讀一遍。”康師傅提示道。

“第四個?”我滿腹狐疑地按照康師傅所說的方法做了一遍,“巾……子……山……下……銀……杏……樹……洞,金子山下銀杏樹洞?!” 我望向康師傅,驚訝道,“居然嵌在第四個字!難怪我在字頭和字尾找老也找不出來!吳三桂真是太狡猾了!”

“再狡猾又能怎麽樣?”康師傅帶點兒不屑道。

“那是,”我立馬順著康師傅的話音,又好好地拍了一下馬屁,“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出好獵手的掌心!皇阿瑪,您是好獵手中的頂尖高手,吳三桂那兩下子跟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康師傅嗤笑了一聲,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嗔道:“鬼丫頭!”

“皇阿瑪,”我揪著“屢遭侵犯”的鼻梁,問,“您看那些書是為了找‘巾子山’?”

“是啊,”康師傅往椅背上一靠,嘆了口氣,“可惜,看了這半天還是沒找到半絲線索。”

“皇阿瑪,這巾子……”我這話才剛開了個頭,只見梁九功進來稟報,“啟稟皇上,大額駙班第,翰林院編修季振宜、許迎年,翰林院檢討鄧旭,馮蒿庵在殿外候見。”

“先讓班第進來,其他人暫且候著。”康師傅吩咐了一句梁九功,又回頭對我道,“好了,這事兒你別費心思了,待會兒班第來了,你好好跟人家說話,聽到沒?”

“知道了。”我話音剛落,就見班第鉆進了門簾,一眼望見我,眼睛明顯地一亮,我則調開了目光,垂了眼簾,望著自個兒的腳尖。不是看見他不高興,只是……女孩子嘛,再怎麽著急想見,也得保持點兒矜持不是?

見禮過後,康師傅笑呵呵地對班第開門見山道:“班第啊,朕聽說禧兒跟你鬧別扭,一連四五天拒不見你,是不是啊?”

“回皇阿瑪,這事兒不能怪禧兒,是我的不是,不能體諒她的心情,她生氣是應該的。”想不到吃了那麽多的“閉門羹”,班第這會兒還反過來替我解釋。

“你就別幫她說話啦!這丫頭是朕一手拉拔大的,她的脾氣,朕還能不清楚?她啊,自小就被寵壞了,別看她長得嬌小玲瓏,脾氣可一點兒也不小!”康師傅說著回頭朝我吩咐道,“去,站到班第身邊兒去。”我“哦”了一聲,做出一副萬分不情願的樣子,蹩到班第身旁。康師傅深望了我們一眼,語重心長道:“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們兩個雖然自小投緣,但能有今日的情分,一路走來也是相當不易,你們兩個要好好珍惜這難得的緣分,不要再為了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鬧別扭,聽見沒有?”

班第拱手道:“兒臣謹遵聖諭!”

康師傅又特地問了我一聲:“禧兒,你呢,聽見沒有?”

我微微一蹲身道:“聽見啦!”

“好啦!”康師傅呵呵笑道,“四五天沒見了,一定有很多話說,你們倆回去說悄悄話去吧。”

我與班第齊齊告退,剛邁出乾清宮的門檻,班第就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回頭望了他一眼,他朝我溫暖地一笑,在我耳畔輕聲道:“是我不好,沒顧及你的感受,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我……”剛想張口,卻瞥見門口的宮人和侍衛門都用暧昧的眼神笑吟吟地望著我們倆,我的臉一下子又發起燒來,拉起班第的手急急地就出了月華門,直到看不見那些侍衛了,才停下來,清了一下嗓子,望著班第故作大方道,“這次的事兒,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

“禧兒!”班第激動地握住我的雙手,放在他胸前,滿眼灼熱地望著我,我的兩頰越燒越熱,垂了眼簾,低頭道:“這麽望著我幹嘛呀,又不是沒見過。”

“禧兒!”班第松開了我的雙手,卻一把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裏,我掙紮了幾下,掙不脫,便捶著他的胸膛,道,“幹什麽呀,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

“別動,”班第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就是要讓別人看看,咱們倆之間容不得一粒沙子。”

“你說錯了吧?是‘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你這篡改得也太過了。”我調侃的話音剛落,就聽跟在我和班第身後的小穗道了一聲,“給二公主請安,給齊齊格格格請安。”一聽這話,我明白了,原來班第忽然抱住我,就是要給這兩個人看看。

蓉玥朝小穗叫了“免禮”,班第才松開了我,互相見禮後,蓉玥牽了牽嘴角,諷刺道:“大姐,你先是一連給班第吃了四五天的閉門羹,這會兒又不顧廉恥地使勁兒抱著他,到底把他當什麽了?”

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正義之士,替班第出頭呢!死蓉玥,居然敢當著我的面挑潑我和班第之間的關系!我壓下心底上竄的火苗,掛上笑臉,掃了一眼蓉玥和其其格,緊緊地挽住班第的臂彎,笑著回敬道:“當什麽?自然是當成我的大額駙咯!二妹,你沒聽過民間有句話叫‘床頭打架床尾和’嗎?小夫妻間的感情就是在爭吵中得到升華的,不知道嗎?哦……對了,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對烏爾袞一直都是‘拒之千裏之外’,也難怪你不了解,

唉呀,我倒真的好奇,我這個二妹夫烏爾袞在你眼裏又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呢?”

“禧兒,”直到我說完了,班第才假惺惺地攔了我一下,抱歉地對蓉玥道,“二公主,你知道你大姐向來心直口快,你別太往心裏去。”

“我才不像有些人小肚雞腸。”蓉玥說著勉強擠了一個笑容出來,以表示她確實寬宏大量,可那笑容在我看來比哭還難看。

“班大人,”其其格插話進來,“方才您與太子所說的關於蒙頂茶的來歷著實引人入勝,不知何時還能有幸繼續聆聽?”

“哦,等改天有空吧,”班第敷衍著,緊握住我的手,朝蓉玥和其其格略一頷首道,“二公主,格格,我們倆還有事兒,先行告辭。”

即便沒回頭,我也知道蓉玥那丫頭肯定看著我的背影直冒火,卻又無可奈何,其其格則望著班第的背影“垂涎三尺”,近在咫尺卻夠不著,估計很是郁悶。我就這麽樂滋滋的一路任由班第牽著回到了晨曦閣。

“嘴巴都笑歪了,還要笑到什麽時候?”班第剝了一個橘子遞給我。

“哈哈,想起蓉玥那副吃癟的樣子,我這心裏就說不出的舒爽!”我說著往嘴裏塞了一瓣橘子,好甜!

“你呀,”班第笑著搖了搖頭,“嘴巴不饒人啊!”

“哼,誰讓她先招惹我的?”我又往嘴裏放了一瓣橘子,真甜!忽然想起重要的事項還沒調查呢,便問班第,“對了,今兒太子拉你去毓慶宮幹什麽?是不是相親去啦?”

“噗——”班第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咳了幾聲,才帶著哭笑不得的神情道,“相親?你這腦子裏凈想什麽呢?太子那兒新得了蒙頂茶,所以邀我去品品,席間我便說了下蒙頂茶的來歷和幾個傳說,還沒說完,皇阿瑪就派人來召我了,這不就跟你回來了嘛!”

“品茶?”我“哼哼”了兩聲,道,“我看品茶是假,撮合你和其其格是真吧?”

“嘖嘖嘖,好重的醋味啊。”班第含笑望著我道。

“哼!”我一拍桌子,指著班第的鼻子道,“你給我聽著,以後都不許你單獨去毓慶宮!”

“這個……說實話比較困難,”班第頗為難地道,“太子相邀,我能駁了他的面子?”

我一楞,這話說得在理,不管怎樣,胤礽這會兒總歸是儲君,也就是副皇帝,他邀請班第,班第也不能不給面子。可是,讓班第一個人去毓慶宮我又實在不放心。是啊,班第目前的立場很堅定,可是,再堅定也抵不住人家三番四次的撮合誘惑吧?這世上有幾個柳下惠呢?

“禧兒,”班第握住我的手,誠摯地望著我的眼睛道,“我跟你說過,我的心裏只容得下你,你無須擔心。喀爾喀七旗過兩天要在蘇尼特會盟,一旦他們決定歸附大清,其其格就沒必要待在宮裏了。她不是一直都叫你‘大公主姐姐’嗎?你這個當姐姐的也得適當地關心一下妹妹不是?去皇太後、皇上那裏請安時,你可以順帶提一提給你這位好妹妹指一門好婚事嘛!”

指婚?把其其格踢出宮去?這倒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你不後悔?”我斜瞥了班第一眼,挑釁道。

班第大笑,一把摟住我道:“後悔?你若一直將我拒之門外,我才後悔莫及!這下徹底放心了吧?”

“切!”我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昂著頭故作不屑道,“本來就沒什麽可不放心的,你愛找誰找誰!”

“喲?這麽大方?”班第笑侃道,“剛才是誰指著我的鼻尖兒,嚴令我不許單獨去毓慶宮的?”

我臉上一熱,梗著脖子賴皮:“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現在知不知道了?”班第的一雙手化成一雙魔爪,朝我的胳肢窩突襲而來,我支撐不住,立時笑倒在桌子上,邊笑邊嚷,“哈哈……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嘴硬的丫頭!”班第繼續展開侵襲,我則一面哈哈笑著,一面在桌子沿邊滾來滾去,試圖躲避那魔爪的侵擾,忽然,耳畔傳來一聲“哐啷”一聲,我和班第俱是一驚,起身一看,只見桌子上擺著的茶壺和幾個杯子全都滾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小穗聞聲還以為我跟班第又吵架了,一臉憂心的推門而入,待看到我和班第笑瞇瞇地靠在一起,才撫了撫胸口,將碎片收拾幹凈後退了出去。

“都怪你,我的壺沒了,”我嘟著嘴開始發難,“你得賠!”

“好好好,我賠,我賠!”班第很爽氣地一口答應。

我聳了聳眉毛道: “我看你家書房藏著的那把紫砂壺就不錯,就那個吧。”

“紫砂壺?”班第楞楞地道,“好幾把呢,你要哪一把啊?”

“就那把上面畫著金山寺的……”說到這兒,我的思緒忽然就拐到了那首藏寶詩上了!巾子山!那謎底居然是“巾子山”,吳三桂居然把寶藏藏在了“巾子山”下!不過,這世上有幾個“巾子山”?這個“巾子山”是否就是我熟知的那個呢?康師傅找了半天沒找到所在,甭管對不對,我得把我所知的告訴他,提供個參考也好啊!

“禧兒?”班第的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你怎麽了?想什麽呢?”

我回過神來,“謔”地站起身來,就要往廳堂外走。班第拉住我急道:“幹嘛去?”

“我……”想起寶藏這事兒目前還只有我和康師傅二人知曉,能不能讓班第知道,康師傅也沒跟我說過,想到此,我不得撒了個小謊,“我想起來拉了東西在西暖閣,這會兒要去取回來。天兒也不早了,要不今兒你先回去,明兒再來吧。”

班第看了看天色,點頭道:“好吧,明兒我再過來,給你帶那把金山寺的紫砂壺,還有驢打滾,好不好?”

“好啊!”我挽住班第的臂彎,親熱地道,“班第哥哥,我送你到景運門!”

與班第在景運門依依不舍地道別後,我迅速奔向乾清宮,一進西暖閣我就興奮地跟康師傅道:“皇阿瑪,我知道巾子山在哪兒!”

“哦?”康師傅貌似略略吃驚,“你知道?在哪兒?”

“臺州府,在浙江!”我脫口而出。

“你怎麽知道?”康師傅越發地吃驚了。

“我……”總不能說‘我乃穿越而來’吧,康師傅非得說我發燒了不可!我迅速開動腦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被我搜刮了出來。“我曾念過一首詩題目就叫《兩登巾子山憩景高亭》,其中的兩句——‘孤亭地擁雙峰起,絕壑天開萬井春。棹倚浪花來曲岸,檻回煙樹落平津’,就是寫的巾子山風光,該詩的作者是前明的王士性,他本身就是臺州人,對那兒的山水再熟悉不過了。”

“看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也沒白看,”康師傅微微點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沒錯,巾子山確實在臺州府,我已知道了。”

“您知道?”輪到我吃一驚了,不是找了半天沒找到線索嗎?怎麽又知道了?

“是啊,”康師傅放下手中的筆,活動了一下手腕,笑道,“翰林院檢討馮蒿庵跟你剛才提到的王士性是同鄉。”

“哦!”我恍然,“原來你召那幾個翰林來就是為了問這事兒啊!”

“也不盡然,這幾個都是江南人士,熟悉江南一帶的水利,詢問河道事宜之時,順便多問了一句而已。”康師傅真是高竿兒,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我正暗暗感嘆呢,卻見康師傅重又拿起筆,笑瞇瞇地問我道,“還有事兒嗎?”

“沒……”我剛想說“沒了”,可轉念一想,還有更重要的事兒沒問呢,趕忙變了話頭,“有,有。”

“說。”康師傅一面低頭批折子,一面道。

“呃……”我腆著笑臉道,“地點知道了,那您打算什麽時候去尋寶呢?”

“怎麽?”康師傅擡頭望著我,臉上的笑意盡斂,“你想去?”

我“嘿嘿”笑著,望著康師傅,不說話,心道:當然想去啦,尋寶歷險,想想都覺得刺激!

康師傅停了手中的筆,盯了我兩眼,帶著幾分不悅道:“朕都說了好幾遍了,這事兒你不要再管,好好收收心,把心思放在學業上。《易經》快學完了吧?你都會背了嗎?明兒早朝後,朕去書房抽查,到時候你要是背不出來……”

“兒臣這就回去溫書,兒臣告退!”我急忙插話告辭,從西暖閣開溜,心內有點小郁悶:一說到尋寶,康師傅的臉色就變了,看來他老人家是不願意帶我去了,多好的一次機會啊,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它溜走?不行!不能,絕不!嗯!今天不答應沒關系,有的是時間,慢慢磨,我就不信磨不出來!想到這兒,我那小郁悶又一掃而空,哼著小歌兒回到小書房準備溫書。畢竟,當務之急是明天的抽查啊,《易經》還是很撓頭的,要是背不出來,又要嘗嘗“紅酥手”的滋味了,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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