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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十八)周一鳴的古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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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鐘家人送到酒店,賀景瑞陪到很晚才離開。

他前腳剛走,鐘秀芳就開口了,話裏話外都是怪沈清源在外面賺了大錢又買房又買車的,可才往家裏寄那麽點兒錢巴拉巴拉。她的表現原在沈清源意料之中,拿出賀景瑞準備的兩萬塊交給父母。

他心裏有氣,拿錢的時候申明自己要還房貸要準備開店其實沒有多少錢,攢兩萬塊已經很不容易了。他說的是實話,如果沒有賀景瑞,他自己能有多少錢?他大姐才不管他容易不容易,在她眼裏能買這麽大房子就是有錢,有錢就該拿回家!沒我爹,你這野種早死了!

這種邏輯沈清源實在是受夠了,要不是看在盲母的份上當場就得發作。他姐夫也看出他們姐弟倆有些箭撥弩張,忙把話題轉到賀景瑞身上,一會兒問姓賀的是不是富二代,一會兒問他們是怎麽認識的……一整天下來,沈清源有種精疲力盡要被家裏人淘空的感覺。

晚上睡覺的時候,鐘秀芳還悄悄跟張永靖說:“老二肯定賺了不少錢,故意在我們面前哭窮……才給家裏兩萬塊兒,哼!

“他不是說是貸款買的嗎?每個月還有還好幾千房貸呢。”

“你聽他哄人!聽說城裏房子可貴了,他那麽大的店鋪至少得要上百萬,首付也得十幾二十萬,全是小賀出,他來還貸款?這種事說得通麽?”

“萬一真是小賀出的呢?”

“不可能!那樣老二不成給小賀打工了嗎?哪有這樣合股的?”鐘秀芳斬釘截鐵地否定丈夫。她打死也不相信沈清源沒錢,一心認為他故意瞞著家人。

“呵呵,那倒難說,我覺得小賀對老二真好,不會讓他吃虧的。”張永靖頗有深意地笑道。

“不讓他吃虧?難道還幫他還貸款?”鐘秀芳不太明白老公的意思。

“別問了,我們都是猜的,誰知道是怎麽回事?睡吧睡吧。”

他故意打了個誇張的哈欠,背過身夢周公去了。留著他老婆還在琢磨老二到底有多少錢。

以後幾天,賀景瑞天天開車載他們全家出去,玩了名勝逛商場,大方地請吃請喝還免費附贈各種禮物。沈家人被他哄得高興,連鐘大富都對他露出難得一見的笑臉,誇沈清源交了個“好朋友”。

其中某一天,賀成功心血來潮想看看賀景瑞的店,幸虧賀景輝提前打電話通知,才讓賀景瑞糊弄過去。驚悸慶幸之餘,賀景瑞深感美人計就是特麽好使,他哥現在都倒戈和自己站一條戰線了。

好容易熬到沈家人要走了,沈媽媽拉著賀景瑞就是一頓哭。

兒子委屈啊,任勞任怨當冤大頭她不知道嗎?可她沒有辦法護不了兒子,如今兒子有個熱心有錢的朋友罩著,當媽的免不了絮絮叨叨地請他照顧兒子。

鐘大富一心想的則是小兒子,叮囑繼子照顧好弟弟之餘,又暗示要跟賀景瑞搞好關系,萬一小兒子今年又考不起可以托人家走走關系,以後想留在城裏工作也有個門路。

賀景瑞在二老面前拍胸脯拍得山響,一個勁兒保證清源是自己人他弟弟就是我弟弟。

他這話說得不虛,真把沈清源小弟鐘秀林當自己弟弟了。不但親自送鐘秀林去補習學校報到,還買衣服、文具、日用品、參考書,末了還悄悄塞五百塊錢給鐘秀林做零用。

把這位小爺安定好了,賀景瑞迫不及待地趕回家和沈清源團聚,他和小鞋匠都有兩個星期沒親熱了,成天做夢都是和小鞋匠先這樣後那樣……

四月,賀、沈的皮具店終於開張了,取名“清瑞”。

開張那天,筱琴、初姆、程浩,還有沈清源聚會上認識的小優都帶朋友來捧場,賀景輝人雖沒到,卻訂了一批鑰匙包和幾個手工錢包,把“清瑞”的第一單生意作為開張賀禮。

興奮之餘,賀景瑞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周一鳴春節過後到外地出差,才回來就想起要找賀老二清清帳。

他有一段時間沒跟沈清源聯系,所以不知道沈、賀開店,只打了個電話給賀景瑞。賀景瑞是萬分不願意這克星找上門,一接到他的電話便主動應詔而來。

他們約見的地方是周一鳴常去的健身俱樂部。賀景瑞到的時候,周一鳴剛鍛煉完洗過澡,正閑適地喝茶。他的襯衣只扣了三個扣,露出鎖骨和一部分胸肌,半幹的頭發垂在眉間,皮膚泛出健康的淡紅色,笑得那叫一個如沐春風,令賀景瑞的心臟沒來由地突了兩下,暗想這小子確實特麽的帥。

不過帥歸帥,那張狐貍臉還是很討厭。

他大馬金刀地坐到周一鳴面前,直接了當地問:“我什麽時候欠你債了?我怎麽不記得?”

周一鳴微微笑道:“你年前炒股的時候,我可給過你消息,你也靠這消息賺到了錢,對不對?”

“我承認我欠你一個人情,但說欠債就過了。”賀景瑞不以為然地反唇相譏。

“消息也是有價值的。你可以打聽一下這樣的消息市值多少?”周狐貍依舊笑得很欠揍。

“要按你這樣算,我們之間的賬就算不清了。”賀景瑞撓撓頭,說:“我感謝你上次的幫忙,但什麽債不債的就別提了。以後我們還是朋友,要我幫忙的話盡管說,我絕對盡心。”

周一鳴的笑容冷了幾分,淡淡說:“賀老二,你可真會糊弄人。”

“那你說要怎麽辦?”賀景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那麽激動幹什麽?”周一鳴也站起來,幾乎要湊到賀景瑞臉上去了,狐貍眼裏賊光閃閃,貼在他耳邊悄聲說:“要不,你跟我?”

“啊?你說什麽?”賀景瑞平地一聲吼,噴了幾點吐沫到他臉上。

周狐貍的心理素質也實在是好,這樣都沒生氣,照樣掛著笑,“景瑞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他拿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

賀景瑞一臉震驚地問:“知道什麽?”

“呵呵,”周一鳴伸手從他臉上拂過,輕佻地說:“我喜歡你啊。”

“去你的。”賀景瑞汗毛陡豎,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叫道:你他媽有病啊?!”

周一鳴沈下臉問:“跟我談戀愛很丟人嗎?”

賀景瑞難以置信地瞪了他幾秒,擺手道:“你逗老子玩呢!老子不跟你說了!”說著轉身就想走。

手臂被大力拉住了,拽得很疼。

賀二少怒了,回手沖著周狐貍的臉就是一拳。

周狐貍經常鍛煉,身手比賀景瑞靈活多了。他側頭讓過拳頭,同時出手抓住賀景瑞的手腕順勢扭到背後。

這情況實在太出人意料了,賀景瑞嗷地叫出聲:“姓周的你想幹什麽?”

不等他叫完,腳下被橫掃了一下,整個人嘭地摔在地上,周狐貍端端正正地壓在他身上。

緊接著周一鳴說了一句很爛俗的情話:“我想幹你。”

啊啊啊啊,太特麽惡心了,有木有?!!!!

賀景瑞一臉想吐的表情說:“這話老子說了至少一百遍!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景瑞,我是認真的。”因為沒戴眼鏡,周一鳴的眼眸黑沈沈的,深處確實有那麽一小蹙*的火苗。

“你滾吧,老子是1!”賀景瑞邊噴邊目測周圍的環境。

他們身處單獨一間休息室,門倒是沒反鎖,如果跑得快應該可以跑掉——問題是他此刻是躺著的,上面還壓了一百來斤大活人……

“你想在上面也可以。”周一鳴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臉說。

賀景瑞誇張地瞪大眼,說:“你原來是下面的那個啊!”

“不,”周一鳴揚起一邊眉頭,說:“跟你一樣,我從來不在下面,不過如果是你,可以破例。”

“周弟弟,你別鬧了,好不?”

“我沒鬧,我再說一遍,我是認真的。”

“什麽時候的事啊?我怎麽覺得你一直都在跟我作對?”

周一鳴沒回答,靜靜地看著他,眸色更深了,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淡淡憂郁。

這廝裝得再象,賀景瑞也不相信!在他手上吃了多少虧了都,賀二少才不上當!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說的是真心話,那也不可能的事。對他的不待見早已深入內心,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賀二少也不跟他談戀愛。

周狐貍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值,壓根不明白賀二少有多討厭自己。他的手指像情人似的輕柔繾綣地劃過賀景瑞的臉龐,最後停在那張喜歡說粗話的嘴唇上,稍微加勁兒摁了摁。“你啊,”他覆在賀景瑞耳畔柔聲說:“總是那麽沒心沒肺。”

“弟弟,哦不,哥哥,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別玩了!”賀景瑞身上的雞皮疙瘩冒了一層又一層,簡直要瘋了。

“你怎麽就是不相信我?”周一鳴移開點兒距離,一臉被誤解的委屈氣憤。

賀景瑞覺得他這模樣太逗比了,憋著笑說:“我相信你也沒用啊。我有老婆了,難道讓你當小三?也太委屈你周少了。”

“那個農民工?”周一鳴終於收起陌生的抽風表情,放出賀景瑞熟悉的陰沈目光。

“民工怎麽啦?老子就稀罕他!”賀景瑞還是比較適應這種擡杠模式,簡直是下意識地做出反擊要維護他的小鞋匠,“我警告你別打主意啊?!你敢動他,我就跟你沒完!”

周一鳴輕蔑地笑道:“就他?犯不著。”

聽出他語氣裏的古怪意味,賀景瑞叫道:“你你你什麽意思……”

捏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話,周狐貍惡狠狠地瞪了兩秒鐘,然後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濕滑的觸感像蛇般從嘴唇爬向頭皮,再爬到脊椎,賀景瑞頓時就炸毛了,整個身體大力彈起來,腦門重重地撞到周一鳴。周一鳴痛呼出聲,捂著額頭直起身,眼淚都痛出來了。

賀景瑞也眼冒金星,但他脫離鉗制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吐口水,“呸呸,你還真親吶?!惡不惡心?!”

忍著兩眼眶水,周一鳴的眼裏恨得直飛刀子。

“不管你打的什麽主意,老子可不怕你!你不是要報酬麽,給你十萬夠不夠?你那條消息也就讓老子賺了這麽多。”賀景瑞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指著他說:“你好好走你的陽關道,別來找老子的不自在。都是場面上的人,以後你我兩家還要合作……你要是敢動老子的人,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周一鳴咬牙切齒地說:“你這麽囂張就不怕被你爸知道?”

賀景瑞叉著腰笑了兩聲,說:“我怕啊,你不怕嗎?別拿我爸威脅我,我可知道不少你爸不知道的事……說這些話沒意思,大家都一樣。”

他說的是實話,當沈清源原諒他的黑歷史後,他還真不怕誰威脅。

以賀家的背景,就是周一鳴也不敢惹他,何況他們這一圈公子哥兒沒一個是幹凈的,越是如周一鳴這般別人眼裏的優秀青年,越是怕被揭了那層皮露出不堪的裏子,倒是賀景瑞這樣眾所周知的爛泥巴還少些顧忌。

說完這番話,賀景瑞瀟灑地摔門離去。周一鳴直直地盯著門,目光陰晴不定時暗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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