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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在人間(2)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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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是回應, 還不如說是反擊。

“那不過是您那一代人做不到而已, 畢竟那個時代都籠罩在那個女人的陰影之下。包括您,被她稱之為驚才絕羨的一位, 終究不能突破她親手設下的桎梏。至於我們這些後來人。”

說到這裏, 大蛇丸笑的相當不懷好意。

“我們畢竟是是下一代了,當然要做出一些先輩做不到的事情。未來才是最寶貴的, 因為有無限的可能性,這不就是那一位親口說的?”

千手扉間第一次這樣認真地看這個自稱為後輩的家夥, 眼睛裏有了認真的意味, 不過終究是相當輕蔑。

“能夠說出這種話, 本身已經說明了,你對她一無所知。同時,你自己也不過是活在她陰影下的一個而已, 即使她已經不在人間許多年。”

大蛇丸沈思了一會兒,最後並沒有否認, 有些不置可否的意味。

“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誰能說明自己是不受她影響的呢?不過說到我對她一無所知,這種事情, 您說了不算吧?與其說這些,還是請您給我那個答案吧,這樣大人們也能夠安息了。”

似乎是覺得不能容忍這種拖沓了,靈魂斑相當沒有耐心地開口。

“這種事情根本沒有糾結的餘地, 那個女人的心思,呵,有本事就去問那個女人!”

實際上宇智波斑是不喜歡去猜測莉的心思的,無論是對是錯,那都會讓他相當不好。只是因為,他對她,太遠太近都是不對的。

“我倒是很讚成莉的做法,傳說中她的眼睛能夠窺見生死,她當然可以斬斷自己的‘死亡’因此達到永生——不過這種事情往往都是做不到的人拼命想要做到,做得到的人並不在乎。”

反而是千手柱間相當溫和,覺得有必要引導這個似乎要進入歧途的後輩。

“‘人是吃軟綿綿食物長大的,所以做不到堅如磐石毫不動搖,總之我做不到’,她當時坦誠了她的軟弱,但我並不覺得那是軟弱,反而覺得她比我們這些人都要強,她天生的敏銳已經讓她看的更遠了。”

千手柱間對於莉從來都是友情向,所以一些事情才能夠看的更清楚——包括他的弟弟都曾經對那個女人的離去耿耿於懷,以至於不能完全理性看待。

“生而為人,這是她一直記得的事情。她在這件事上不是一個鐵腕的領導,並沒有一些開國君主失去‘人性’的一面——或許有,但是被她自己強制壓制了。”

千手柱間的感受很深,他一直覺得或許另一個更加鐵腕的成就不了她建造的偉大。所有的競爭一開始或許是比拼誰更加狠心、更加強悍,但是到了最後是人心,也只是人心。

“因為只有人才能建立人間,如果看不到這一點的話,也就不能體會她的心情了。”

不過說到這裏,千手柱間也只能坦誠。

“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實際上我並不能說我有多了解她,畢竟她可是宇智波莉,誰能說明真的了解她?”

旁聽的異世界大佬們已經不是主角了,但是罕見的,即使是脾氣最不好的宇智波斑也沒有說什麽。

或許宇智波莉這個名字真的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他明明只是通過一些流傳後世的碎片,已經對那個女人相當特殊了。

在那邊交談還在繼續的時候,靈魂泉奈忽然對異世界斑提出了一個問句。

“斑哥那邊的世界是不存在莉的嗎?所以我應該早早就去世了吧。”

猜測完全正確,他是想到了自己曾經必定要死,只是因為莉的存在改變了而已。

他的問句或許並不是為了一個答案,因為沒有等到答案,他就自顧自地往下說了。

“這也沒什麽,把眼睛交給斑哥,然後讓它們代替自己守護斑哥守護族人,那麽也沒什麽不放心的了——如果那個世界沒有莉的話,畢竟沒什麽羈絆了。”

那一刻宇智波斑福至心靈,紛繁覆雜的事情串成一條線。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這一刻簡直怒不可遏!

“所以這就是你過早去世的原因?在這個世界你應該沒有因為戰鬥死去的可能性了吧?那個叫做宇智波莉的女人死了,所以你也就沒有了未來。”

泉奈,宇智波泉奈的神色說不出的難過,也說不出的解脫。

“死不死根本沒什麽區別,他當然是死在一次任務裏面的,雖然那個任務根本不可能要他的命,但他死了就是事實,大概他本身就不想活下去了。”

“莉死去的時候,他雖然還活著,但實際上已經死了,這件事眾所周知。”

說話的是聽到這邊近乎於爭執的靈魂扉間,這可真是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這個世界上,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是一生的死對頭,但比他更了解宇智波泉奈的人,也不會有幾個了。

這個世界的大蛇丸穿著科研部人員的白大褂,本來寄予厚望的,結果並沒有給他帶來更清楚的答案——果然最後還是要選擇另外一種方式。

“我不知道各位大人對這個會不會有興趣,這個實驗我已經進行了很久了,一直沒有做到最後一步。要知道,那畢竟是‘神’的領域,最好不要輕易踏足。”

說是這麽說,真的有敬畏心的話,那也不是大蛇丸了,所以他說的再漂亮,最後違反條例的事情也一定做了一大堆。

“無論是穢土轉生也好,還是現在的靈魂召喚也好,從來沒有人成功找到了我們的長樂姬。這本來沒什麽,只不過再一次證明了那位大人的與眾不同——但這一次不同,是時空回溯。”

“找不到她的現在和未來,總能夠找到她的過去。就當是一場美夢也好,各位大人要不要重溫舊夢?”

這還真是狡猾的蛇類,雖然心知肚明這個實驗只怕把科研部的條例違反了完全,中間所謂的實驗也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地方,但沒有人能夠說出一個‘不’字。

就連作為後輩,一向循規蹈矩的宇智波鼬也是一樣——可見那位大人對這個世界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宇智波鼬到底想親眼見一見這個曾經改變世界的女人,這樣說起來,那個女人的陰影確實籠罩了全世界。

完全更換了封印術所用的陣法,時空忍術的特點非常明顯,明明知道這是在胡鬧,所有人卻都保持了緘默。

只能說大蛇丸不愧是自千手扉間之後最出色的那一個,中間許多年,無數科研工作者用盡心血也沒有成功的事情,他做到了。

如果這時候把成果公之於眾,或許一開始全世界都會頗有微詞,畢竟從倫理上來說,從規則上來說,這都是禁止的。

但更多的人會為他高呼,畢竟他幹的不錯,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理所當然應該享受英雄的待遇。

而且那不是別人,正如現在在場的人都會保持緘默,到時候全世界也會保持緘默也說不定——誰讓那是宇智波莉呢。

根據規律,這樣的神級忍術,排場聲勢都不會小,實際上也是這樣。

巨大的閃光、奇異的投影、不停的鳥鳴聲,以至於那個女人真的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真的成功了!?

這個莉似乎不是最年輕的時候,但也不是後面幾年。這個不是從相貌上判斷,畢竟她一直維持著二十歲左右的容貌。

而是眼睛,她的眼睛比二十歲的時候沈穩,但又有後來已經失去的一些熱烈。

如果一般人察覺自己到了不知道哪裏的哪裏,應該會相當緊張。可是莉不會,怎麽說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了,甚至比在場的始作俑者都要鎮定自若的多呢。

大蛇丸嘴上那麽說,真的見到了莉,他心裏難道會毫無忐忑——不恰當的比方,這個女人是他科研上的母親,從他開始認識世界起,就一直引導他,同時也束縛了他。

無論怎麽說,她就是特別的!如果沒有這一份特別,他又何必處心積慮一定要見到她?

在場最激動,至少是表面上最激動的是宇智波泉奈。他幾乎一動不動,貪婪而憂傷地看著莉,這樣的場景已經多久沒有過了?

莉周遭看了一圈,最大的驚訝應該是有些人是成覆數出現的,所以她到底是來到了哪裏?難道有再次穿越了?平行世界什麽的,這世界還真是不能安生啊!

最後她把註意力放在了穿著白大褂的大蛇丸身上,因為她很明顯地感受到這人身上和她現在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他就是她出現在這裏的罪魁禍首。

該怎麽說,一向只因為實驗變化而變化的男人這一刻也必須要承認。那些和她同時代的豪傑,紛紛被她毀滅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她眼裏有一種很明顯的被寵壞的理所當然——世界必須聽她的,她的心願是世界的優先級。

普通人這樣的想法最好也就是一句‘中二病’,最終世界會讓他們慢慢明白過來,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妄。

只有宇智波莉,世界愛她。關於這一點大蛇丸是很清楚的,所以她現在的眼睛裏驕傲到了華美。

你只要看這一雙眼睛就知道了,她是這世界最寶貴的珍寶。

而人類又是這樣的生物,越是難以得到、越是被別人所珍視的就會越想得到。她無疑就是這一點的終極體現,她不是難以得到,而是不能得到。也不是被被別人珍貴,而是她就是珍貴本身。

“所以是你嗎?把我帶到了這個‘不同的世界’?唔,雖然有一些熟人,但也不確定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一個,所以現在是一切都要拜托你的意思嘛?”

大蛇丸凝視著這一位可以稱得上自己‘母親’的女人,很久才有了回答——真是神奇的體驗,原來是這樣的。

總算能夠理解許多回憶錄裏不約而同地出現的那句話的意思了。

‘那個女人的話不要聽,不能聽。你會因為那是對你專門的話語而忘記所有的神智——因為她的註視,於是你從人群中脫穎而出,從此也就脫離了庸碌無為了無生趣,她有這個能力。

聽起來很美好,同時你也就不能逃脫她的手心。無數個日日夜夜,你只能為了她的願望而活。’

“的確是這樣,是我將您短暫地帶到了這裏,帶到了未來。不必有什麽顧慮,這是您未來的世界,我只是出於一個疑惑,必須得到您的解答,以及有些大人想要見到您一面。等到一切結束,您當然會回到您自己的時間點。”

莉沒有什麽表示,即使不是她的時間,她依舊保持了這些年養成的驕矜——很好,罕有的珍貴,大蛇丸為此滿意的不得了。

在真的完成‘時光回溯’之前,他心裏有顧慮。這當然不是什麽規則之類的,唯一的顧慮就是‘她’了。

大蛇丸本人並沒有親眼見過莉,所有關於她的一切都是間接獲得的,最直接的交往也只是隔著時間在各種思想裏面碰撞。

如果說,那個在他心裏足夠特別的宇智波莉只是自己不斷虛妄修改所得,那怎麽辦?大蛇丸在乎這個嗎——相當在乎。

別用普通人的大腦去揣測他這個級別天才的腦回路,他們的偏執往往出現在別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一但軸起來,能把旁觀者看的急死。然而還是只能由他們自己走出來——說過的,天才相信自己超過別人,別人的話能有什麽用。

但是大蛇丸不用化身偏執狂了,什麽‘偶像’一朝現身,完全不符合想象完全沒有。莉的所作所為,體現出來的東西,就是‘他的莉’。

“您一輩子也沒有打算過得到永生嗎?在您的那雙眼睛裏,這件事應該不難做到吧。沒有考慮過,您能夠照耀這個世界更長的時間。”

莉聽著他的說法,定神看了他幾秒鐘,然後又回頭看了兩個千手扉間一眼。

“你一定是和扉間一樣的人,說實在的,也只有你們這樣的人才會執著於這個——在自己本身達到這個程度以後。”

靈魂扉間嗤笑一聲,不知道是笑莉,還是笑自己。不過不管怎麽說,莉確實已經看透了這一點。

甚至剛才一起被凝視的穢土扉間也不得不承認,他完全被她看穿了。

莉繼續侃侃而談,這個時候她好像是一個溫和的導師,在指引眼前有些迷途的羔羊——雖然把大蛇丸當成迷途羔羊什麽的,簡直是最大的玩笑。甚至參考大蛇丸是什麽樣的人,都有些黑色幽默了。

“你如果去問斑大人關於永生的想法,他大概會回答你,完全沒什麽想法——如果他肯‘紆尊降貴’來回答你的話。”

兩個斑相當一致的用蔑視的眼神告訴所有人,他們絕不會無聊到給大蛇丸回答。同時也承認她說的沒錯,他們根本不追求永生。

到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人間已經不怎麽能找到對手的,並不把死亡當作一回事——既然已經經歷過這人間許多比死亡重要的多的事情,那麽死亡就不算什麽了。

“至於你們,你們...這樣的人,總之你和扉間這樣的人,你們應該知道你們的共同點吧?醉心於研究,求知欲才是你們最大的偏執。”

說到這裏她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多久沒見到她這樣鮮活的樣子,而不是靠著一些回憶度過不像是死了,但也不是活著的日子。

不要說泉奈了,就是靈魂狀態的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一時之間都有些怔忡。

她在這裏,她就在這裏,只是一伸手就能觸碰的距離。這個時候也總算懂了那個後輩一開始說過的話,的的確確是一場美夢。

“唉!大人們可別太激動了,靈魂的忍術是相當不穩定的,一但各位靈魂波動過於強烈,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終止。”

大蛇丸的敬告恰到好處,情緒過於強烈的說法他們自己心裏有數——只是簡單的見面已經讓靈魂可以出於崩塌的邊緣,這的確很難說是一般的執念。

莉這個時候才仔細看了幾個人一眼,似乎有什麽話想說,最後卻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

“你們是這樣的人,我卻不是。如果把我當作同類的話,那我就只能說你太不了解我了。我甚至不是斑大人那樣的人,如果你問的是我的想法的話,我的解釋是不同的。”

莉的話讓大蛇丸一定程度上失去了之前的好心情,不是同類,區區幾個字就好像徹底否定了什麽。

他費盡力氣,完成了這個術。幾乎是跨越了時間的障礙和她見面,然後她告訴他,我們是完全不一樣的。

倒是千手扉間很清楚情況——如果這個叫大蛇丸的後輩是把莉當成了他們一樣的人,那他只能保持原來的評語,‘你對她一無所知’。

那個女人,她啊...

“我的話,怎麽說呢。相比起你們來說我更接近普通人。”

這句話足夠讓人無話可說了,被稱為‘最接近神的女人’的宇智波莉這時候告訴他們,她更接近普通人。

哦,您是普通人,那我們這些人已經連普通人的標準也達不到了嗎——在場看稀奇的小忍者們忍不住吐槽。

“我是說‘心’,我呢,就是一個普通的人。你們知道普通人這種生物,並不會去考慮永生的事情。或許你們會覺得只是他們沒有能力做到這件事,所以幹脆不去想而已。”

“但是就算他們做得到,真的讓他們經歷這個。不懂的人或許會歡天喜地地接受,但是後來他們一定會後悔的。”

她的描述堅定有力,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更有發言權的存在了。

“人是多麽脆弱的生物啊,我們大腦為了保護我們甚至有一個遺忘的功能——你是做研究的,應該知道所謂‘記得所有事情,絕不會遺忘’,這不是什麽記憶功能出色,而是遺忘功能缺失。”

“遺忘本身就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能力,不能遺忘的人一生都會生活在一種痛苦中——因為人就是這樣,不能承載超過承受限度的東西,記憶是這樣,別的東西也是這樣。”

莉在描述這些東西的時候,神態溫和,驕矜尊貴漸漸剝落,顯示出的是一種沒那麽耀眼,但堅定也重要的多的光彩。

這似乎是在場的強者們一生也沒有過,所以見到後格外被吸引的東西。

“永生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無數的經歷。經歷那麽多的人,那麽多人愛你恨你,而你也愛過恨過那麽多人。經歷那麽多的事,聚散離合,喜怒哀樂,一生還好,如果是永世,那還是算了吧,會瘋掉的。”

大蛇丸想了一會兒,然後才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這或許是他說出來的最認真的答案了。

“我還是打算堅持永生,有些東西不是人短暫的一生可以追尋到的,我感覺我必定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去進行。”

莉和其他人都當他是依舊堅持追求科研了,她微笑著點頭。

“這很好啊,我沒辦法做到只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你可以做到並且自覺能夠承受,這就沒什麽了。至於倫理道德什麽的,既然已經成為天底下特殊的那些人,用那些做準則也是足夠好笑了。”

“您就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但是您依舊用那種方式規範自己,這樣對我說好嗎?這可是解放了很不得了的東西呢。”

大蛇丸的野心不只於此,他發現了一個可能超越科研的東西——本質上他只是求知欲爆棚,任何未知都是他的追求。而科研在其中未知最多,最有意思,所以他成了科學家。

但是現在,似乎有更好的出現,讓他追尋。

莉搖搖頭,這時候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起來,這應該是術開始失效的關系。

“記得嗎?我說過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分辨的方式應該是‘心’而不是其他的,所以我才那樣規範自己。”

在離開的最後,她再次看了一眼泉奈、扉間、斑...雖然只要回去就能再見到他們,但是她感覺到了,她對於他們現在來說非常重要。

“那麽就這樣,下一次再見啦!”

☆、綠野仙蹤(1)

“呋呋呋呋呋, 如果是那個女人的話,最擅長的不就是裝腔作勢嗎——”

——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

‘喀拉喀拉’是金屬輕微磕碰的聲音, 在安靜的走廊裏相當的明顯。不過在會議大廳正在上演鬧劇的時候顯然不會有人聽到, 或者說聽到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住手,你想幹什麽。”伴著椅子推拉和倒地的聲音, 一名海軍將官氣急敗壞道。

他當然有理由氣急敗壞, 實際上他正被自己的同僚突然攻擊了。

這件事已經夠摸不著頭腦了,但是更摸不著頭腦的是, 他的同僚,另一位海軍將官已經滿頭大汗, 大聲吼道——

“不是!我的手不聽使喚!”

“胡說八道!現在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現在確實不是玩鬧的時候——為了控制海賊世界的局面, 使得新時代的浪潮能夠平穩下來, 三大勢力依舊維持微妙而穩定的平衡。海軍在總部馬林梵多召開會議,邀請‘大人物’們列席,討論新的‘七武海’的選擇。

這樣重大的場合, 代表的可是海軍的顏面!

“我沒有在鬧,我的身體真的不聽使喚!”

這也是當然的, 不分場合地鬧在海賊當中可能不少,在海軍當中就絕無可能了!何況是能夠被選為參加這場會議的海軍——即使不能說是列席。他們絕不是會胡鬧的人。

“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我快不能呼吸了。”被攻擊的海軍將官當然覺得自己被耍了!

旁邊一位本來坐著的同僚也覺得事情好像已經不在玩鬧的範疇內了, 站起來勸說:“你們別再鬧了,成何體統!”

“你想殺了我嗎?”“別鬧了,你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爭執的聲音響起,海軍大參謀鶴中將瞥了一眼, 她相當清楚是那個男人在搞鬼。但是她沒有出手,既沒有‘解救’自己下級,也沒有制止那個男人,因為她知道那個男人——

“多弗朗明哥,是你搞的鬼嗎?快點住手!”

被捉弄的海軍將官總算察覺出來是怎麽回事,立刻怒斥那個穿著粉紅色大衣,笑得肆無忌憚的男人。

“呋呋呋呋呋,不想鬧的話,就快點把事情說清楚——好結束這一場無聊的聚會。”

手指微動,似乎在操縱看不見的線,提線木偶一樣就控制了海軍本部的將官。與其說是實力超群,還不如說是膽大包天,居然在海軍本部針對海軍做出這樣的行徑。

不過如果是那個男人,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話,那就不用大驚小怪了,實際上他就是一個那樣的男人。

鶴中將的不作為也就解釋地通了——多弗朗明哥顯然就是那個游走在線上的人物,肆意妄為到了極點,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線’。

是的,就是‘底線’,雖然和天夜叉多弗朗明哥這個在黑暗世界裏自如行走的人說底線十分好笑。但是這是真的,這個男人所謂的底線就是認得清現實。

和世界政府合作,成為‘七武海’,從而得到偌大的勢力,甚至到了稱霸一方,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勢力。如今的世界政府還不是他會捅一刀的角色——因為還要利用!所以這也就僅僅只會是一場鬧劇。

“所以,這樣的鬧劇就此結束吧!實際上這並不好玩呢,堂吉訶德桑。”

隨著金屬輕微磕碰的聲音,一位披著雪白海軍大氅的年輕女性站在了會議室門口。肩膀上的肩章和垂下來的金色穗子顯示的是她中將的軍銜和非同一般的身份,伴隨她到來的是會議室一瞬間的安靜。

“呋呋呋呋呋,看看是我們的誰來了?真是貴客啊!實在是沒有想到,只是因為太過無聊來馬林梵多,見到了這樣了不得的人物——這不是比我的同僚們到齊了還稀奇嗎?呋呋呋呋呋。”

最先回神說話的依舊是那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天夜叉,與此同時那兩個因為被他操縱,打起來的可憐將官——本來是停下來的,現在又開始了。

打斷了本來鬧劇的年輕女性略微皺了皺眉頭,好像是對這種局面相當不滿的樣子。一邊經過那兩個將官旁邊,一邊輕描淡寫地開口:“我說,停下來。”

於是兩個本來已經打的不可開交,甚至動到刀子的將官都安靜了下來。

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爆發出一陣大笑聲,似乎是覺得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等到笑聲停止,十分吊兒郎當地問:“邀請依舊有效,要不要來做老子的幹部?‘許願師’莉莉絲。”

被多弗朗明哥稱之為‘莉莉絲’的女性,正好站在了一個座位後。這時候的光線已經相當明亮,能夠很清楚地看見她。

美貌?這是不用懷疑的。簡單來說,這是一位美的驚人的女性。雪白的海軍大氅將她纖細的身體包裹住,只在邊緣露出一只手的指尖微微扶著。指甲上是貝殼的光澤,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貝殼,無疑就是天價,因為‘美麗’啊!

莉莉絲微微偏身,旁邊一直跟隨的副官大佐立刻給她拉開了椅子。她稍稍整理了一下——這下知道一直發出金屬磕碰聲的來源了,兩把刀一大一小懸在她的腰間。

她無動於衷地看了一眼這個最惡時代的大海賊,堂吉訶德·多弗朗明。既不恐懼害怕,也沒有厭惡,更加沒有欣喜,真的就是無動於衷。

“那樣是不行的,堂吉訶德桑負擔不起我的夢想呢。”

一直帶著肆無忌憚笑容的多弗朗明哥終於收斂了笑容,相當富有深意地開口:“如果是‘許願師’的夢想的話,難道海軍和世界政府就能負擔得起嗎?海軍得到你,真不知道是悲劇還是喜劇啊!”

“收聲!‘七武海’多弗朗明哥,海軍的事情不用你來指手畫腳。所以唯恐天下不亂什麽的都不要做——以及請記住,我們是來開會的。”

本來就拉扯著的緊張氣氛並沒有隨著這一位大人物,海軍本部元帥戰國而有所緩解,或者說應該是更加緊繃了才對。

“抱歉,還沒有和大家打招呼。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海上的雜碎們。”

雖然海軍元帥的語氣轉而變得溫和,並且還有小羊‘咩咩’聲陪襯,應該輕松起來了。但是看字眼,怎麽都輕松不起來吧。

“呋呋呋呋呋,你這是在稱讚我嗎?”天夜叉當然不會是那種逆來順受的角色,話裏面的諷刺相當明顯啊。

莉莉絲一只手支著下頜,似乎是覺得這種場景相當有意思——又像是什麽都沒有意思。

剛才被莉莉絲制止的兩位將官,交付給莉莉絲的副官會議文書。偷偷看了一眼,這位在整個海軍,不,應該說在整個世界政府都有著巨大名聲的女性。

‘許願師’莉莉絲是更廣泛世界的花名,但如果是在世界政府的話,她應該有另外一個名字‘財政官’莉莉絲小姐。

這位小姐的名聲響徹整個世界政府——出身海軍家庭,因此在海軍擁有巨大的人脈,然而卻沒有加入海軍。

從小就選擇了四方游歷和修煉自己,等到十八歲暴露在世界眼中的時候,她已經經營出了巨大的產業。這種巨大,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巨大。說的更深入一些,是會動搖世界根基一樣的巨大。

世界政府本來不應該容忍這種存在的,但是在他生長的過程中沒有趁著他弱小而扼殺掉,那麽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這個世界當然足夠弱肉強食,很多時候強就是一切。但是在一些事情上,武力不是全部。至少經濟的運行的規則還存在——殺掉運行一切的人是多麽簡單,然而之後的混亂呢?

如果說一個小小的工廠倒閉,只是增加了十幾個幾十個的失業工人,或許就是十幾個幾十個的家庭要有一段時間餓肚子,這無足輕重。

那麽如果不是一家小小的工廠呢,可以是一家員工幾萬的跨國財團,這就足夠大了吧!如果突然有什麽事,可能會因為連鎖反應引起一輪危機呢!

如果是這樣,為了鏟除巨大的隱患,也不是不可以承受經濟衰退幾年。

但是不是,都不是!這是一個巨大的產業,地域上從四海到偉大的航道,行業上包括了幾乎所有的重要行業,員工也同樣是幾十萬計數。實際上幾十萬是直接受雇傭的,還有間接的,那個數字得不出來。數字太大,或者根本摸不清楚,都有呢。

這個產業已經將整個世界都包裹在其中了,這就是一種寄生。不知不覺中,全世界已經被寄生了,然後這就變成了世界的一部分。想要反抗?抱著和這個世界毀滅的心才能做到。

所以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五老星也只能容忍這個女人,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她在十八歲以後繼續加深這種‘寄生’。

實際上這位海軍將官不知道,事情比他知道的還要嚴重,如果非要在以五老星為首的世界政府心中排定一個次序。論危險程度,莉莉絲是要比革命軍還要高的。

理由的話,大概是革命軍想要推翻世界政府,而且有可能做到。而莉莉絲如果拼著玉石俱焚的話,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能做到。

然而玉石俱焚,這個女人到現在為止似乎沒有這種危險的想法。甚至在三年前還接受了世界政府釋放出的善意,成為了世界政府的財政官。

似乎是足夠有錢了,站在這個位置的女性並沒有貪汙掉世界政府的一分錢,最多就是憑借政府的‘特殊關系’加強自己的生意罷了。而之後更是因為她的接手,原本已經爛的不像話的世界政府財務居然好轉起來。

如果不提她身份的微妙,五老星和世界政府高官應該會相當滿意手下有一個這樣能幹的‘財務官’吧。只是可惜,她的身份就是這樣微妙。

而在今年年初,她又被調往海軍。有傳聞說她是被世界政府高層排擠以及五老星忌憚,又不敢輕舉妄動。最後只能流放一樣,送到了海軍做‘財務官’。

這樣的流言到底站不站得住腳,不好議論,不過海軍上下也只能這樣相信。

而對於這位突如其來的‘燙手山芋’,空降而來,並且一空降就是海軍本部中將級別。海軍上下都保持了一種至少表面上的接受,一方面是她的出身背景,另一方面則是——

當然是她足夠強!這畢竟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法則之一。總之不管怎樣,強就好了。

“為什麽一直看著我?”本來正在觀察戰國元帥和多弗朗明哥交鋒的莉莉絲偏過頭,看向這一位分發文書的海軍將官。

拯救這位手足無措的海軍的竟然是多弗朗明哥——看來哪怕是在和戰國元帥對峙的時候,他也分了相當的註意力在莉莉絲這邊呢!

“呋呋呋呋呋,原因當然是明擺著的,你這女人名叫莉莉絲·忒彌斯,是‘願望’本身——誰都是憧憬‘願望’的,難道你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搞清楚?”多弗朗明哥從陽臺進來,站在了莉莉絲椅背後面,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說。

伸出的手似乎是想要撩一撩莉莉絲灑在耳邊的檀木色發絲,然而卻被無形地阻隔住了。

“離我遠一點,堂吉訶德桑。”

莉莉絲並沒有回頭,只是翻了翻眼前的文件,然後像是隨口說出了這句話。

不同的是,別人隨口說出這句話對於多弗朗明哥這樣的男人,什麽都不算。或者強一些的女人,這句話大概算一個威脅。但是眾所周知,堂吉訶德·多弗朗明哥不受威脅!

只是如果是莉莉絲說出這句話,一切就不同了,多弗朗明哥即使不情願也只能離她遠一點,不然她也不會被叫做‘許願師’了。

“真是不錯的能力,真想看到你戰鬥一場,如果真的有傳聞那麽強的話,那就非常有趣了!呋呋呋呋呋!”多弗朗明哥舉著手後退了兩步,不知道是因為莉莉絲的‘命令’,還是因為他自己的‘識趣’。

不過他始終是那個總喜歡把世界鬧的天翻地覆的天夜叉,最後還不忘記說出這樣意圖不明的話。只是從表面上來看,沒有什麽作用,莉莉絲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呢。

坐在莉莉絲旁邊的鶴中將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似乎是覺得這樣還不錯,一直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讚賞’。

“多弗朗明哥的確是一個乖孩子,不過偶爾也是相當混賬的,說出一些丟人的話,做出一些丟人的事。如果是莉莉絲的話,繼續保持這種距離就很好了。”

稱呼多弗朗明哥為‘乖孩子’的,全世界也只有鶴中將一個人。而且多弗朗明哥也只能承認這個非常不友好的稱號,或者說,他再一次投降了——這樣說今天的多弗朗明哥已經投降兩次了,都是在女人手裏。

“阿鶴女士,真是拿你沒轍啊,我果然是敵不過你的。給我在我們的莉莉絲小姐面前留一點面子我會比較高興,畢竟現在的女人很難討好啊。”半真半假說這種暧昧不明的話,多弗朗明哥也沒有辜負他的另一個外號‘海流氓’就是了。

“開始開會吧,依我看,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人來了。王下七武海六位中來了兩位,出席率已經超過我們的預期了。”戰國元帥似乎一點也沒有註意到發生在圓形會議桌一側的事情,很快進入了他的節奏。

多弗朗明哥沒有再繼續做些意味不明的事情,似乎是為了把剛才在女士面前吃的憋賺回來,一邊走到戰國元帥對面的桌旁,一邊相當惡劣地回應。

“沒錯,我本來也不想來的。要不是因為我們島上的興建工程進行的太順利——我悶得發慌才來的。”

多弗朗明哥滿不在乎地上了圓桌,大概是坐在那上面讓他覺得更好。不過莉莉絲在心裏漫不經心地猜測,他可能是有表演型人格,什麽時候也要在中心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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