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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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
站在天臺圍墻前站了個穿著卡其色風衣的男人，似乎是在俯瞰這座鋼筋混凝土澆築成的城市。
鏡頭推近，占言一張精致的臉面無表情，卻在下一刻不知為何眉心微微一跳，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通往天臺的門邊，頭戴鴨舌帽的黑衣男人雙手垂於身側，只一眨眼的時間，一把匕首從衣袖裏落了出來。
他反應迅速，右手五指只一個合攏，匕柄便被他抓在了手中。
細看之下，那把匕首的刀尖處還沾著血跡，已然幹了多時。
輕轉匕首，水泥地面上可見匕首投下的光影。
黑衣人微微擡眼，吳眠相信光是這眼神也足以殺死一個人。
男人鋒銳的目光直逼前方不遠處的占言，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眼下一片青黑，想來應是有幾天未曾合眼了。
男人一邊唇角狠狠地向上勾起，歪著腦袋一副輕蔑模樣，他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背景樂在這時響了起來，“咚咚咚”節奏快得讓吳眠忘記了呼吸，差點便要喘不過氣來。
他仍舊坐在上次坐過的那張椅子上，但這個場景實在讓他太過於緊張，他往前挪了挪身子，雙手緊攥著褲子，視線卻未曾離開過電視機的屏幕。
一雙黑眸緊盯著似乎要將電視機上的這塊玻璃硬生生瞪碎。
褲子被他攥得皺巴巴的，根本看不出這是上個月買的還未穿過幾次。
明明是已經知道的劇情，吳眠真的不知道為何還會這樣忐忑。
仍舊是上次的床頭位置，柯尚清坐在那裏，餘光瞥見吳眠緊繃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便側過頭去望他。
他倒是沒想到吳眠會緊張成這個樣子，不由淺笑。
黑衣男人距離占言越來越遠，占言卻好似沒有發覺一般依舊望著前方。
藍天白雲之下，一座座建築物高聳屹立著，平地上人來人往，如螞蟻般微小。
黑衣男人已走至占言身後，事態愈發危機。
吳眠壓根來不及多想，黑衣人已經舉起了匕首對準占言後背死命猛紮下去。
與此同時，鏡頭給了占言一個特寫——他眉頭一挑，倏地側身往旁邊一躲，堪堪躲過了黑衣男人這一刀。
刀尖擦過占言的風衣，黑衣男人因為慣性整個人猛然向前沖。
他反應也極快，將匕首向右側一轉兩只粗糙的手掌便撐在了圍墻上，只幾秒他便借了這力讓自己站起來，接著又是一刀刺向站於他左側的占言。
占言再次靈巧躲開。
“占言，為什麽你一定跟我作對？”黑衣男人沒再繼續攻擊，他站在那裏，擡起下巴高傲地看著占言。
其實他今天敢出現在這，就沒想過可以活著回去，但只要能殺了占言，他也無悔一死了。
殺了這麽多人，最開始是爽啊，那種殺人的快感是會讓人上癮的。雖然殺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就越大，但他歐陽勇，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他曾說過，若是不玩得大一點，怎麽對得起他媽給他取的‘勇’這個名字呢？
“無論你因何而犯罪，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此時的占言，面對著一派居高臨下模樣望著自己的歐陽勇，並未表現出絲毫不悅。
相反，他還在笑。
占言這笑成功惹怒了歐陽勇，他緩緩扭動著脖子，眼裏迸發而出的怒意燃燒成一團火。
“呵。”
扯了扯嘴角，他擡起緊握匕首的那只手，自左側經面前徐徐往右移動。伸出舌，歐陽勇輕輕舔舐著刀刃。
刀身經陽光照射，刺眼奪目。
歐陽勇手上稍一用力，鋒利的刀刃便劃破了他的舌，一時間血液流淌而出，自他嘴角滑下一條血線。
血腥味在他口腔中彌散開來，他喉結微動，似是吞下了一口血，“這就是血液的味道，任何一杯紅酒都比不上它的迷人……占言，現在啊，就剩下你的血了，我相信你的血，會比任何人的都要美味，來吧，快讓我來嘗一口。”
歐陽勇的鮮紅的嘴一張一合，無比駭人。
倒數第二集到這裏就結束了，檸檬視頻客戶端自動播放了下一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鼻孔懟人’，丁珂這場戲演得真不錯，有拿有放的，很穩。”看了這段戲，柯尚清忍不住讚嘆道。
“這一段看得我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丁老師真的厲害。”吳眠也跟在柯尚清後頭誇了一句，真心真意，不摻半句假話。
“那柯老師呢，你不誇誇柯老師的嗎？”
吳眠心頭一跳，目光落進柯尚清眼底。
他看不出柯尚清究竟是認真的還是只在開玩笑，因柯尚清分明態度語氣都很認真，可說完話之後眼神裏又充滿了玩味。
吳眠不得不感嘆他們當演員的是真厲害。
“誇！誇！柯老師演得超棒！我要為柯老師瘋狂打call！”
盡管柯尚清的演技在小生中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但演藝圈中那麽多優秀的前輩，他還需要再多多學習與多多磨煉。
若說柯尚清的話驚了吳眠，那吳眠的話讓柯尚清受到的驚嚇程度，絕對不亞於吳眠自己。
吳眠方才那段話，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假”，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精彩”。
“假得很精彩，是個當演員的好苗子。”
“這得感謝柯老師，都是柯老師教得好。”柯尚清皮這一下，吳眠也跟著他往下走。
柯尚清輕笑，未再多說什麽。
屏幕中片頭結束，正片開始。
黑色屏幕上用白色楷體標出的“大結局”三個字格外引人註目。
“最後一集了，要不你坐我床上來看。”
“啊？”吳眠猛地轉過頭去。
“我有這麽可怕，嗯？”柯尚清挑眉。
看來柯尚清其實是知道自己這聲“嗯”對於別人來說威力有點大的，但吳眠不是別人，所以對於他來說——
這“嗯”的殺傷力就更大了。
是真的蘇，不騙人，騙人是小狗。
“我只是覺得，最後一集就要好好地看，床是正對著電視機的，坐床上來看，總比你坐斜側看要舒服很多。”
柯尚清說得不無道理，但吳眠不可能就為了自己的舒服而上老板的床。
此時是早晨十點多，之所以屋內看上去如同夜晚，是因為兩邊的落地窗窗簾都被拉上，特意營造出了這樣一種氛圍。
昨夜他們拍完戲回來便各自回了房休息，一覺睡到大天亮之後吳眠便被柯尚清叫到了他房間一起看《犯罪者》這最後兩集。
最終，吳眠還是坐在椅子上保持不動。
他表示，上柯尚清的床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會上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這雙眼睛看透太多）：你不上柯柯的床是因為你要讓柯柯上你的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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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推近，占言一張精致的臉面無表情，卻在下一刻不知為何眉心微微一跳，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通往天臺的門邊，頭戴鴨舌帽的黑衣男人雙手垂於身側，只一眨眼的時間，一把匕首從衣袖裏落了出來。
他反應迅速，右手五指只一個合攏，匕柄便被他抓在了手中。
細看之下，那把匕首的刀尖處還沾著血跡，已然幹了多時。
輕轉匕首，水泥地面上可見匕首投下的光影。
黑衣人微微擡眼，吳眠相信光是這眼神也足以殺死一個人。
男人鋒銳的目光直逼前方不遠處的占言，眼中布滿了紅血絲，眼下一片青黑，想來應是有幾天未曾合眼了。
男人一邊唇角狠狠地向上勾起，歪著腦袋一副輕蔑模樣，他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背景樂在這時響了起來，“咚咚咚”節奏快得讓吳眠忘記了呼吸，差點便要喘不過氣來。
他仍舊坐在上次坐過的那張椅子上，但這個場景實在讓他太過於緊張，他往前挪了挪身子，雙手緊攥著褲子，視線卻未曾離開過電視機的屏幕。
一雙黑眸緊盯著似乎要將電視機上的這塊玻璃硬生生瞪碎。
褲子被他攥得皺巴巴的，根本看不出這是上個月買的還未穿過幾次。
明明是已經知道的劇情，吳眠真的不知道為何還會這樣忐忑。
仍舊是上次的床頭位置，柯尚清坐在那裏，餘光瞥見吳眠緊繃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便側過頭去望他。
他倒是沒想到吳眠會緊張成這個樣子，不由淺笑。
黑衣男人距離占言越來越遠，占言卻好似沒有發覺一般依舊望著前方。
藍天白雲之下，一座座建築物高聳屹立著，平地上人來人往，如螞蟻般微小。
黑衣男人已走至占言身後，事態愈發危機。
吳眠壓根來不及多想，黑衣人已經舉起了匕首對準占言後背死命猛紮下去。
與此同時，鏡頭給了占言一個特寫——他眉頭一挑，倏地側身往旁邊一躲，堪堪躲過了黑衣男人這一刀。
刀尖擦過占言的風衣，黑衣男人因為慣性整個人猛然向前沖。
他反應也極快，將匕首向右側一轉兩只粗糙的手掌便撐在了圍墻上，只幾秒他便借了這力讓自己站起來，接著又是一刀刺向站於他左側的占言。
占言再次靈巧躲開。
“占言，為什麽你一定跟我作對？”黑衣男人沒再繼續攻擊，他站在那裏，擡起下巴高傲地看著占言。
其實他今天敢出現在這，就沒想過可以活著回去，但只要能殺了占言，他也無悔一死了。
殺了這麽多人，最開始是爽啊，那種殺人的快感是會讓人上癮的。雖然殺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就越大，但他歐陽勇，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他曾說過，若是不玩得大一點，怎麽對得起他媽給他取的‘勇’這個名字呢？
“無論你因何而犯罪，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此時的占言，面對著一派居高臨下模樣望著自己的歐陽勇，並未表現出絲毫不悅。
相反，他還在笑。
占言這笑成功惹怒了歐陽勇，他緩緩扭動著脖子，眼裏迸發而出的怒意燃燒成一團火。
“呵。”
扯了扯嘴角，他擡起緊握匕首的那只手，自左側經面前徐徐往右移動。伸出舌，歐陽勇輕輕舔舐著刀刃。
刀身經陽光照射，刺眼奪目。
歐陽勇手上稍一用力，鋒利的刀刃便劃破了他的舌，一時間血液流淌而出，自他嘴角滑下一條血線。
血腥味在他口腔中彌散開來，他喉結微動，似是吞下了一口血，“這就是血液的味道，任何一杯紅酒都比不上它的迷人……占言，現在啊，就剩下你的血了，我相信你的血，會比任何人的都要美味，來吧，快讓我來嘗一口。”
歐陽勇的鮮紅的嘴一張一合，無比駭人。
倒數第二集到這裏就結束了，檸檬視頻客戶端自動播放了下一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鼻孔懟人’，丁珂這場戲演得真不錯，有拿有放的，很穩。”看了這段戲，柯尚清忍不住讚嘆道。
“這一段看得我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丁老師真的厲害。”吳眠也跟在柯尚清後頭誇了一句，真心真意，不摻半句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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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柯尚清的演技在小生中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但演藝圈中那麽多優秀的前輩，他還需要再多多學習與多多磨煉。
若說柯尚清的話驚了吳眠，那吳眠的話讓柯尚清受到的驚嚇程度，絕對不亞於吳眠自己。
吳眠方才那段話，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假”，用兩個字形容，那就是“精彩”。
“假得很精彩，是個當演員的好苗子。”
“這得感謝柯老師，都是柯老師教得好。”柯尚清皮這一下，吳眠也跟著他往下走。
柯尚清輕笑，未再多說什麽。
屏幕中片頭結束，正片開始。
黑色屏幕上用白色楷體標出的“大結局”三個字格外引人註目。
“最後一集了，要不你坐我床上來看。”
“啊？”吳眠猛地轉過頭去。
“我有這麽可怕，嗯？”柯尚清挑眉。
看來柯尚清其實是知道自己這聲“嗯”對於別人來說威力有點大的，但吳眠不是別人，所以對於他來說——
這“嗯”的殺傷力就更大了。
是真的蘇，不騙人，騙人是小狗。
“我只是覺得，最後一集就要好好地看，床是正對著電視機的，坐床上來看，總比你坐斜側看要舒服很多。”
柯尚清說得不無道理，但吳眠不可能就為了自己的舒服而上老板的床。
此時是早晨十點多，之所以屋內看上去如同夜晚，是因為兩邊的落地窗窗簾都被拉上，特意營造出了這樣一種氛圍。
昨夜他們拍完戲回來便各自回了房休息，一覺睡到大天亮之後吳眠便被柯尚清叫到了他房間一起看《犯罪者》這最後兩集。
最終，吳眠還是坐在椅子上保持不動。
他表示，上柯尚清的床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會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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