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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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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你們進來了,不然啊,可是就要淋壞了。”這老太太自責般的話語,亦是帶著關心的感覺。

慕容婉聽罷之後,心生感動,便也覺得身前的老太太極為和善。她微微的渡步上前,便用手撫在了這老太太幾分幹枯的手上。

手上的觸感微涼,慕容婉便小心翼翼的摩挲著。

這個動作讓這老太太著實的有些震驚,可是除卻震驚之外,確然是感動,她忙道著:“唉,姑娘,你可真是個好姑娘啊……”

慕容婉聽聞了這老太太誇讚的話語,亦是微微的抿了抿唇角,就這般沖著老太太言說到:“是婆婆您心善收留了我們,不然我們可就要在外面挨淋了。”

“姑娘,你莫要這麽說。這屋子啊,本來就不是我的。”老太太聽罷了慕容婉的這一語言說,卻是突兀的這般開了口。

而這一語,卻是讓慕容婉和蕭羽曄都驚愕了一分。

慕容婉不想讓蕭羽曄直白的問著老太太,為什麽會在此處。所以才會這般委婉的沖著老太太言說這一番話語,可是慕容婉不曾想到,在她開口之前,這老太太竟然會主動的開口言說此事。

慕容婉將心底之下的情緒稍稍的掩蓋,便順應了這老太太的話語,一字一句的詢問道:“那……婆婆,你為什麽會住在這個地方呢?我們途經了整個山脈,未曾見過有人居住的。”

慕容婉言說到了此處,卻突兀的感覺到了自己手下的那老太太的手突兀的顫抖了一分。心下幾分的詫異,慕容婉便轉過了視線,直視著身前的人。

很明顯的,慕容婉便看到了這老太太神色上的變化。

接下來,這眼睛迷茫的老太太,瞳眸之中便含上了眼淚:“唉,沒地方去啊。兒子走了,老伴兒給我留下來的家也被拆了。我沒有辦法,只能至於了此處……”

這般帶著顫抖的言語,讓慕容婉的心下除了詫異的情緒之外,還著實的心疼。她的心下已經有了些許的答案,可她還是稍稍的躊躇了片刻,輕聲言語道:“婆婆,您的兒子……”

“不在了。”未再有絲毫的猶豫,老太太便就此而言語。

慕容婉明顯的望見了這老太太眉眼之間的傷懷之意,可是,她見這身前人的反應,亦是知曉,這老太太不想告知於自己原因。

慕容婉並沒有在追問下去,而是於一瞬之間靜謐了言語。

這房屋之中,於一瞬之間變得沈默。一旁的蕭羽曄擔憂慕容婉意氣用事,便用手輕輕的放置在了慕容婉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婉卻似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再度的開了口道:“婆婆,您……眼睛不好,在這大山之中,是怎樣生活的呢?這裏的食物……應該不好找吧?”

慕容婉疑問出口的話語,亦是讓蕭羽曄的心下也躊躇了一分。這確然是他未曾想到的問題,還是慕容婉先行一步的發覺詢問。

稍稍的垂下了眼眸,蕭羽曄便準備洗耳恭聽。

這老人的處境,他亦是極為同情的。可是他還是著實的不明白,這老人要怎樣在這大山深處生活。

要知道,蕭羽曄當年和蕭淩塵還有他父皇狩獵之時,可是從京城之中帶出了不少的食物,還有衣物、被子等等用品。

慕容婉詢問到了此處,那方才滿目傷懷的老太太,卻是於一瞬之間,勾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極是柔和,很顯然是發自內心所為之的。

那老太太便是於這種神色之上,一字一句的沖著慕容婉言語道:“這要多虧了小栓子一家人了,家被占了的時候,我都無處可去,要流露街頭了。小栓子家也是,家中困苦,他拿不出一絲一毫的銀子,亦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選擇。小栓子一家人啊,不嫌棄我是個拖累,便帶著我一起,至於了這山上。我平常吃的食物啊,也都是小栓子一家打來獵物,做好送過來的。”

言說到了此處,這老太太的言語突兀的一頓,方才緊接著剛剛的話語喃喃道:“我沒什麽好補償他們的,只能,在這天氣涼了的時候,做幾件衣物給他們。這一年啊,都是這般互相扶持的。”

老太太解釋完了這一番話語,蕭羽曄卻突兀的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的神色於一瞬之間冷峻,便開口沖著這老太太詢問道:“婆婆,您說的小栓子一家,也住在這裏嗎?”

婆婆聽聞了蕭羽曄的這一句,未再有絲毫的防備,就這般如實的開口而語道:“不是的,小栓子一家住在這山頂之上。食物,都是他們特地下來送給我的。小栓子一家真的是心善啊,跟姑娘你一樣的。每天,他們做好食物之後都是特意送過來給我的。”

應證了蕭羽曄心下的想法,他的心下驚愕,可是亦是不知曉該如何開口。

慕容婉亦是察覺到了蕭羽曄的不對勁之處,她轉過了眼眸,望向了一旁的蕭羽曄,卻是對他緩緩的搖了搖頭,示意著他,不要在這老太太的面前提及。

蕭羽曄望見了慕容婉的眼神,心下會意,便也未再言說分毫了。

而這老太太,卻似是被蕭羽曄提及了傷心事一般,由衷的嘆了一口氣,便笑聲言語道:“兒子參軍,走的早。小栓子一家,就像是孩子一般待我……我也不知道我這一生,是何德何能,碰到這些好心人啊。”

這突兀的一語言說,將之前的種種疑問都揭開了謎底。

慕容婉在心下驚愕的同時,亦是呆楞的不知所言。

他們這一屋的三個人,便至於此刻安靜了下來。一直到最後,還是這老太太先行一步開了口,幾分抱怨的言說道:“唉,你看看我,拉著你們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外面下了大雨,你們有沒有淋濕啊?是我疏忽了……這樣,這樣,我來幫你們生火。”

“不用了,婆婆。”慕容婉極快的開口,便回應了這老太太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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