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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醉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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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瑤光臺的絲竹聲響起來了,諸位皇親貴胄也都紛紛往宴會處趕去。

慕容婉為了配合蕭羽曄,換了身湖藍色的禮服出席。只是蕭羽曄心裏還記著下午那張暧昧不清的圖紙,一路上都擺出一張臭臉給慕容婉看,而慕容婉也覺得自己沒錯,更不會主動向他示好。兩人就這麽一路無話,氣氛僵硬地到了瑤光臺外。

倒是鶯歌,她雖有心想對蕭羽曄獻殷勤,奈何身份受限,被單獨安排在一頂小轎裏,跟在閑王與閑王妃的轎攆後面。

蕭羽曄這邊剛下轎攆,蕭淩塵很快地便隨後而來。四目相對,蕭淩塵開口第一句話便是:“皇兄,怎麽不見皇嫂?”

這時慕容婉也正走下轎攆,聽到他這話,也是懶得搭理他,只向他禮節性地問了聲好便準備離開。

蕭淩塵又道:“不知皇嫂下午有沒有收到,本王托人送的東西?”

慕容婉心說蕭淩塵這人怎麽這麽欠呢。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蕭羽曄就又來氣了,將慕容婉往身邊一攬,道:“收到了,不過被本王丟了。”

“丟了?”蕭淩塵看向慕容婉。

慕容婉則看向蕭羽曄,蕭羽曄一臉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說謊臉紅的自覺。那張路線圖確實是被丟了,但不是蕭羽曄丟的,而是慕容婉親手丟的。一來是覺得,當著蕭羽曄的面承了蕭淩塵的情,實在不太好,二則,她看蕭羽曄當時看那張圖紙的神情,恐怕就算她自己不丟,蕭羽曄也會替她處理了。

想了想,慕容婉便直接承認道:“是,丟了。”

接著又補充說:“寧王殿下的錦盒剛一送到,你皇兄便拿去看了,打開看發現是一卷紙,你皇兄還當是你送錯了東西,把廢紙裝進盒中送來,這才丟了此物。寧王殿下應該不會生你皇兄的氣吧?”

蕭淩塵聽後也是大度一笑:“無妨,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皇兄丟了便丟了。宴會快開始了,我們快進去吧。”

說著做了個“請”的動作,讓蕭羽曄與慕容婉先走,態度謙恭。

此時瑤光臺的來賓基本都到齊了,水臺中央慕容璟正在跳舞,而葉念蕓則在一旁彈古箏為她伴奏。

琴聲錚錚,有如行雲流水,舞姿婀娜,則似弱柳扶風。場外之人無不為兩人精彩的表演所動容,皆讚丞相府與慕容家教出了兩位好姑娘。

慕容婉就知道,這樣的場面,肯定少不了慕容璟的表現。不過這也讓她免了待會兒慕容璟若是過來請安,又要勞心應付她,落得清靜。

不過她與蕭羽曄剛一落座,便有好幾位大臣排著隊前來同他二人問安,好不容易走了一批,又過來幾位皇子公主前來祝酒。

來者都端著酒杯,慕容婉自然也不好拿起茶杯去應付,也給自己的杯子裏斟滿酒。蕭羽曄氣歸氣,還是擔心她身上才好又喝酒傷身,在下撥人來之前的空隙提醒她:“你若不能喝便不要勉強,省的一會喝醉了在眾人面前失禮。喝不了便讓歌兒替你就是了。”

慕容婉聞著那酒,像是新釀的梅子酒,味道甘冽,就是沒人勸酒她也很樂意多飲兩杯,又想著是果酒也就沒有當回事。聽到蕭羽曄這樣“看不起”她,又要叫鶯歌來替她,不服氣道:“你若自己酒量不行,想讓鶯夫人替你便直說,何苦拿我作幌子?”

蕭羽曄瞧著她這樣子,實則是有些醉了,這梅子酒剛飲下是倒不覺得有什麽,但這酒的後勁極大,照著慕容婉的酒量,飲兩三杯勉強。但蕭羽曄剛剛暗自替她數了數,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個兩三杯了,還在往嘴裏灌。

這宴會還沒正式開始,慕容婉這裏便先醉了,怎麽像話。

“竹青,帶王妃下去醒醒酒。”蕭羽曄趕緊要奪了慕容婉的酒杯,慕容婉卻將那杯子攥得緊緊的,死活不讓他拿過去,又睜著一雙微醺的桃花眼望著蕭羽曄,嘴角含笑,已然是醉了。

“蕭羽曄……你搶我的鞋做什麽?”慕容婉說起話來也是糊裏糊塗的,又把那酒杯放到地上,擡腳就準備穿進去。

蕭羽曄和竹青兩人拼命攔著才沒讓她把酒杯當鞋給穿了。

“好好好,我不搶你的……你的鞋!”蕭羽曄將酒杯撿起來,塞回慕容婉手中,甚是無奈地哄道,“你的鞋太漂亮了,這裏還有人也想搶走它,你乖乖跟著竹青走,她帶你去把你的鞋藏好,好不好?”

“真的嗎?你沒有,沒有騙我吧?”慕容婉抱著酒杯,迷迷瞪瞪地看了兩眼,又說,“我怎麽覺得你在騙我呢?”

“我當然沒有騙你,你聽話,這裏不安全,快讓竹青帶你離開這裏。”蕭羽曄好脾氣道,一邊說一邊不放心地扶著歪歪倒倒的慕容婉。

“那好,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吧。”慕容婉一手扶住頭,沒有方向感地四下望了望,疑惑道,“嗯?竹青呢,竹青去哪裏了?”

蕭羽曄真是要被這個醉鬼氣笑了,攙著她托付給竹青,慕容婉一挨到竹青,便沒骨頭似的軟在了竹青身上,又稀裏糊塗道:“竹青我可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剛剛……剛剛有壞人想搶走我的手套!”

蕭羽曄伸手替她整了整鬢邊的亂發,嘴邊頓時是掩不住的笑意:“剛剛還是鞋子,這麽一會兒又變成手套了。”

竹青也是難得見王爺對王妃這麽溫柔一回,扶著慕容婉道:“那奴婢這便帶王妃回去醒酒了。”

“你去吧,這裏有本王跟鶯夫人在。你好好照顧王妃,不要讓她亂跑出了什麽事。”蕭羽曄吩咐道。

“是,奴婢都明白。”

皇後不知道慕容婉不勝酒力,還奇怪怎麽宴會這才剛開始,她便被幾個侍女攙扶著帶走了。連忙問蕭羽曄:“曄兒,王妃這是怎麽了?”

“母後不必擔心,婉兒她只是身體不太舒服,兒臣擔心她在這人多的地方,身體會更不適,這才叫人將她帶回去了。”

“噢,這倒是。”皇後疼惜道,“也是苦了這孩子,身體竟這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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