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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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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醫,太醫在哪?”

劉廣面色大變,翻身下馬,幾乎是軟著腿的上前,把齊盛帝扶起,然後大喊:“布陣,布陣……”

順手,將一枚信號彈炸響在天空。

獵場周圍的侍衛看到這個信號彈,紛紛圍了過來,千名侍衛騎馬不過須臾便聲勢浩蕩的過來,那些驚慌失措的動物被馬蹄聲驚得瞬間調離方向,離開了案發當場。

刺殺皇帝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圍場守衛森嚴,能安插幾個刺客進來已經是難得,便是絕世高手,錯了時機,暴露行蹤,那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不過這次動物驚亂,竟是連刺客都沒有看清是誰!

齊盛帝被射中肩膀,疼痛鉆心,卻沒有暈過去,看著侍衛圈外面的人,眸光極度陰狠。

皇帝身上的傷,太醫不敢輕舉妄動,齊盛帝身邊的禦用太醫撕開龍袍,看了一眼發黑的傷口,頓時瞳孔一縮:“不好,箭上有毒!”

然後連忙用針在傷口四周紮了幾下,封住筋脈,以防止毒液擴散,攻入肺腑!

齊盛帝聽此,本來冷汗淋漓的臉色頓時蒼白,轉而便是大怒,咬牙道:“抓起來,統統抓起來,押入大牢,嚴加拷問,朕要將刺客碎屍萬段!”

在場的人有不少王宮大臣之子,甚至連雲琰,秦錚,雲華,還有謝謹等都在場,卻是不管什麽身份,一個都沒有放過,統統被禦林軍繳箭收押。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齊盛帝又豈會相信刺客便只是藏匿於此?

抓著李廣的衣領,齊盛帝喘著氣,咬牙下令:“搜查……整個獵場,掘地三尺,也不放過一個。”

“屬下明白!”

“咳咳……”一口帶著幾分黑氣的淤血嘔出,齊盛帝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齊盛帝身邊的心腹連忙帶著齊盛帝返回,帝王龍輦就在附近,為的就是以防萬一,齊盛帝被送上龍輦,驚慌馬亂的送出圍場。

秦章一直在齊盛帝身邊,又是國舅,他自然可以獨善其身,見齊盛帝昏迷離開,他眸光閃過幾道陰沈。

他只在齊盛帝的禦前侍衛之中安插了刺客,怎麽會在他信號發出後,有猛獸齊鳴?

秦章募得想起封玦,封玦的手段未免太高了一些,手都伸到了獵場之中了,要知道,整個獵場都是齊盛帝的人,便是安插十幾個人便已經是萬難,封玦不僅安插了人,還引進那麽多猛獸,也不知封玦是怎麽做到的。

先用一匹受驚的馬出其不意,擾亂齊盛帝的心,造成侍衛恐慌,再由猛獸恐嚇趕來百獸,造成混亂,再以這些狩獵者混響視聽,他的人才能這般輕易得手。

看來封玦小兒並不放心他能取了齊盛帝的項上首級,暗中幫襯。若是只是刺殺,只有五成勝算,若是有此等混亂,刺殺足有九成。

看來,若是留著封玦這個人,便如同齊盛帝一般,是在養虎為患,所以,絕對不能留著他!

暗處的封玦看著那一枚冷箭射向齊盛帝,一身的血液都凝聚了。

好,射的好!

只可惜,沒有一箭射中他的心臟,讓他當場身亡!

不過,封玦可沒有想過真的要取了齊盛帝的命,若是齊盛帝當真這麽容易死了,那也不會穩坐這麽多年的帝王之位。何況,若是齊盛帝真的死了,那麽,豈不是正中雲琰下懷?

齊盛帝命人大肆搜山,既然秦章已經得逞,便不能讓柳桑他們再冒險了。

封玦往後退了退,藏進叢林,然後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唇邊,看似雜亂卻極有節奏的蟲鳴響起,一聲一聲,沒過多久,便有同樣的蟲鳴,交相呼應。

對了暗號後,封玦才轉身離開,她本不該在獵場,如今又突然出現,勢必會當成刺客抓起來。

四處都是侍衛地毯式的搜查,封玦彎著腰身,在密林裏面穿梭,她跑了沒多久,就覺得有些體力不支,腰腹間有些酸痛,雙腿也有些無力。

封玦覺得有些可笑,她身體一向都是極好的,沒想到這次病的會這麽重,身子虧損的這麽厲害。

她扶著大樹休息了一會兒,突然聽到後面有腳步之聲,她猛地一驚,從懷中掏出簪子,猛地轉身,卻見是一只白色的大狼。

“問朗?”封玦一喜,不過轉眼,她便察覺到不對,後退了一步:“你不是問朗!”

看到這只雪狼,封玦立即就意識到,之前的獸吼一定與褚均離有關。

那只狼在封玦身前停下,放低前蹄,一步一步的靠近封玦,毛發豎立,似乎也因為突然看見封玦而全身警惕,它幾乎將嘴巴貼在地上,然後慢慢接近封玦。

因為有問朗在先,封玦便無傷害他們之意,這匹像極了問朗的雪狼在試探她,封玦也慢慢後退,直到後背靠著一處大樹,退無可退,她才站定。

雪狼的鼻子突然碰到封玦的鞋子,然後嗅了嗅,便轉身,在封玦面前臥了下來。

封玦一楞,見這只狼不傷害自己,她松了一口氣,轉身打算離開。

可是,封玦剛一轉身,那雪狼快速躥到她的面前,然後蹲下,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封玦,嘴巴裏發出一聲一聲低沈的吼叫,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背。

封玦突然意識到這雪狼是什麽意思,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要駝我?”

難道褚均離知道她來了獵場,不放心,讓這只狼來找她?

褚均離不是愛養動物麽?問朗還是狼王,吩咐自己手下的狼尋個人還是尋的到的。

沒有馬,有一狼也是好的,否則,以她這速度,還沒出圍場,便被人發現了。

不管這頭狼的意思是不是這樣,她試一試便知。

封玦上前,坐了上去,果然,她坐上去的那一瞬間,雪狼猛地起身,疾馳而去。

雪狼的速度比馬快很多,由於它速度太快,封玦的眼睛都睜不開,耳邊的樹木不斷往後飛逝,偶爾一支伸出來的樹梢掛在臉上,便是火辣辣的疼,逼不得已,封玦幹脆整個人都趴在雪狼的背上,緊緊的抓著它的毛發。

因為它身上毛發很多,身子很軟,封玦坐在上面,竟是不覺得有一點顛簸。

這只雪狼專門選了陡峭崎嶇,極為難行的山路,一會兒躍溝渠,一會兒跳山崖,不過半個時辰,便將她送出了獵場,可是,這個地方卻不是獵場的正面出口,而是側門。

大家夥蹲下身子,封玦腳尖觸地,跳了下來,她蹲下身子,本相揉一揉大家夥的腦袋,問朗不是很喜歡別人摸它麽?

不過,她的手剛伸過去,那大家夥竟是高傲的轉身,噌的一聲,深入叢林,消失的無影無蹤!

封玦扯了扯唇角,這只狼才像褚均離養的寵物,問朗一點都不像!

“夫人?”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喊聲,封玦轉身看去,卻見是沈越,她眉頭擰了擰:“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越讓開一步,道:“齊盛帝遇刺,事關重大,避免涉及其中,相爺讓屬下帶夫人離開這裏。”

封玦點了點頭,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她確實要盡快回去,給齊盛帝“分憂”才是!

圍獵很快以齊盛帝遇刺而結束,被抓的人大喊冤枉。

女子們在萬獸嘶吼的時候,便紛紛逃離圍場,圍場外面等著圍獵者滿載而歸的人先聽令人肝膽生寒的獸吼,又見女子們驚慌失措的騎馬回歸,又過了半個時辰,卻見帝王龍輦匆匆歸來,才知齊盛帝遇刺。

得知帝王遇刺,在場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人心惶惶。

齊盛帝的步輦匆匆離開,沒有多久,便有侍衛押著一群公子哥出來,不知情的人無不大驚。

公子哥的父母便已慌亂,直喊冤枉。

可是押著他們的是齊盛帝身邊的鐵甲侍衛,一副殺意釋然的模樣,誰又敢上前求情?

雲顯沒有去獵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如今看見自己的兒子抓,他面色一白,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疾步走下臺階,靠近黑甲侍衛,卻不得靠近雲華。

雲華雖然紈絝,卻不是個怕事的,齊盛帝遇刺非同小可,刺客沒查到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刺客,他清者自清,相信皇伯伯總會還他一個清白。

他見雲顯急急趕來,扯著嗓子道:“父王,別當心,清者自清,本世子不會有事的,你快去看看皇伯伯,他被人刺傷了!”

雲顯見雲華如此天真,不由的悲寒。

雲赫之心有多毒辣,只有經歷過雲赫奪嫡之爭的雲顯才能明白,兄弟十幾人幾乎全部被雲赫殺害,唯獨留下了他,不是因為他是雲赫的親皇弟,更多的是總要留下幾個手足維護自己做帝王的名聲。

今日的刺殺,雲赫不會輕易放過獵場中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輕易放過!

雲顯沒有給雲華說出皇家醜陋的事實,只是點了點頭,道:“好,父王這就去,讓皇兄放你出來!”

雲華這才綻出一抹笑意,他看了一眼高臺上站著的傅錦素,見她臉色煞白,很明顯還是被嚇壞了,她攪動著手指,眸中全然都是擔憂,不過她的眸光卻不是落在他身上。

雲華順著傅錦素的眸光看去,卻見不遠處同樣被收押的雲琰,他癟了癟嘴,然後走了!

雲墨笙見到這場景,手一抖,不由得驚駭。

是瓖兒麽?他要弒君報仇?他怎可這麽糊塗?

一旦失敗,他便會萬劫不覆。

便是成功,也會成為天下唾棄的弒君反賊。

瓖兒,好好活著不好麽?

雲墨笙的淚水嘩的一聲流了下來。

瑩翠雖然害怕,可是事不關己,她也沒有嚇哭的程度,見雲墨笙流淚,她不禁臉色一變,道:“公主,您可是身子不舒服?奴婢先服你回行宮吧?”

“不……”她要在這裏等雲瓖出來,裏面究竟是什麽情況都不知,她如何放心的下?

這會兒,墨硯突然來到雲墨笙身邊,恭敬道:“公主,相爺讓屬下接公主離開!”

“離開?去哪兒?”雲墨笙轉身,見是墨硯,她後退一步,幾乎不敢相信:“駙馬呢?本……本宮不走!”

雲瓖讓墨硯來接她,連避嫌都用,說明了什麽?若是別人看見,豈不是懷疑他的身份?

他根本就不在乎丞相之的身份了麽?

雲赫不會放過他的!

墨硯道:“公主,齊盛帝遇刺,京都不會太平,以免齊盛帝連坐無辜,相爺讓屬下帶公主離開行宮!”

雲墨笙見四周的人都被圍場的情況所吸引,墨硯堅持,她怕被人發現端倪,不敢在這裏多待,只能順從了墨硯。

顏婧淑早就註意到了墨硯,褚均離身邊的人她如何不會留意?

她趁亂離開獵場,便尋了一圈傅寧,卻不想傅寧不在,如今倒是看見墨硯和長公主交頭接耳,見他們趁人不註意離開了圍場,鬼使神差下,跟了過去。

在側門處,便看見雲墨笙上了一輛馬車,她眉頭擰了擰,拳頭握了起來。

相爺難道和長公主……

正在這時,便又看見沈越帶著傅寧那個醜八怪過來,同樣上了馬車,顏婧淑拳頭驟然握起!

……

圍場之中,要數赫連千弋和褚均離最為心閑了,兩人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騎馬狂奔。

受驚的動物從他們中間穿過,他們也恍若沒看見。

赫連千弋聽到狼嚎之聲,眸中閃過一絲驚喜:“沒想到東昱也會有此等兇猛之獸,褚均離,要不你我比試一番,看誰射得獸王?”

一聲嘶吼竟能引得群獸動亂,豈不是有獸王在?

褚均離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赫連千弋,緩聲而出:“那也要看赫連王子有沒有那個本事,能獵到獸王。”

赫連千弋哼了一聲,然後揮著馬鞭,往獸吼傳來之處飛奔而去。

褚均離緊跟而上,兩人騎的都是千裏挑一的好馬,早就甩開了一幹人等。

突然,前面竄出一頭灰色的大狼,張著血盆大口,赫連千弋的馬頓時受驚,揚起前蹄,差點將赫連千弋掀翻在地。

赫連千弋拉進韁繩,對準惡狼的眼睛便是一箭。

利箭呼嘯而去,本以為絕對會命中目標,卻不想半途被一破空而來的箭攔腰擊斷,赫連千弋面色一緊,轉身一看,卻見褚均離剛好收了箭。

赫連千弋還沒有見過有誰能截了他的箭,說什麽不會騎射,這個人怕是深藏不露。

褚均離竟然阻止他殺這只猛獸,他究竟是何意思?

他擰著眉頭,輕嗤道:“褚相大人未免藏的太深了一點。”

說完,反手從箭壺裏面掏出一枚箭指著褚均離,道:“與其欺君而死,何不如死在本王手裏。”

褚均離淡淡的看著赫連千弋,似乎根本就不將赫連千弋放在眼裏。

赫連千弋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忍受別人無視自己?

沒忍住,手一松,手裏的箭猛地朝褚均離的眉心飛去。

褚均離藏拙,他便要逼褚均離出手。

讓赫連千弋詫異的是,眼見那只箭就要射中褚均離,他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赫連千弋正覺失望,卻從褚均離的後面叢林之中竄出一只雪白的大狼,張口便咬了赫連千弋射來的箭。

問郎看了一眼赫連千弋,隨後朝赫連千弋一聲嘶吼,雙眸猩紅,滿是警告。

赫連千弋坐下馬兒嚇的早已失了鎮定,來回打轉。

赫連千弋看了一眼兩頭防著他的狼,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這些都是你養的?”

褚均離這才擡了擡眼皮,攤開手掌,對問郎道:“過來。”

這意思已經明顯。

問郎收了那倒豎的毛發,轉身去舔褚均離的手,褚均離問道:“送回去了?”

問郎聽此,朝著天空又嘶吼了一聲,沒過多久,一個白色的身影竄了出來,問郎過去嗅了嗅那只白狼的嘴,卻被那白狼猛地回頭咬在了問郎的耳朵,問郎嗷了一聲,圍著褚均離的馬兒打轉,那模樣委屈極了。

“褚均離!”赫連千弋忍無可忍,道:“你不將本王放在眼裏?”

“哦,忘了!”褚均離擡了擡眼皮,緩聲而出:“忘了玉面狐貍打著本相夫人的主意,忘了本相今日是要取了你性命,以絕後患。”

------題外話------

靈殿近兩天在廈門,只能保證每天一更哦。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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