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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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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疼疼疼。”

等給陸錦行上完了藥,阮萱才發現她的臉被瘋子抓花了,尤其脖子上的那條最深,血痂子還凝在上面,這會兒思木正在給她上藥。

聽到聲音,陸錦行擔憂地問:“妻主,你怎麽了?”

“沒什麽,思木給我捶背呢,他勁兒太大了。”

思木機靈地接過話:“對不起,少夫人,我這就輕點兒。”

傷口過了沾上酒精刺疼的第一下,後面塗藥膏時就不怎麽疼了,阮萱便沒有再嚎出聲過。

兩日時間過去,阮萱臉上細小的抓痕好得差不多了,但脖頸上那處還很顯眼,只要稍微離近些便能看到一條貫到耳側的細長結痂血痕。

雖說臉上掛了彩,但先前她已經同方如辰約好了再次見面的日子,不好另尋時間,便挑了件衣領略微攏高的衣裳去了倚春閣。

倚春閣頂層雅間。

阮萱剛一進房,方如辰便瞥見了她耳朵邊的傷痕,心裏微驚了下,倒是沒說什麽。

“這裏是一千兩。”

阮萱接過銀票,驚道:“這麽多?”

按照四六分成的比例,香膏賣出五百盒,那麽除去原材料、加工費等,也就是說至少賣五兩銀子一盒。按這裏的物價,五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用上一個月,這也太暴利了。

見阮萱驚訝的模樣,方如辰只是淡淡笑道:“這才剛剛開始,以後還會更多的。”

這話也對,以後他們的生意越來越好,錢自然是會賺更多。

掙錢本來就是阮萱的初衷,她想了想說:“其實,我今日還有一事要同你商量。”

“嗯?何事?”

阮萱斟酌著語言:“我想再做點其他的生意,比如衣裳、首飾什麽的。”

一聽這話,方如辰立馬就樂了,笑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缺錢?”

那可不,阮萱現在終於知道錢的重要性了。她一無封侯拜相的家世,二無行走江湖的武功,只有這點賺錢的本事了。

成為一個富婆,便是她的目標。

賺夠了錢,就帶她家夫郎私奔!

阮萱回:“錢雖不是萬能的,但沒錢萬萬不能。”

方如辰挑眉:“此話在理,那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先說好往後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他看出阮萱有求於自己,當然不會放過爭取利益最大化的機會,甚至他沒有提出二八分成,還是因為看上了阮萱身上有待激發的經商能力。

“行!”

阮萱答應得很幹脆,少分一點也沒關系,反正掙夠了錢她就跑路,至於賺錢的時間當然是越短越好。

隨後阮萱拿出了這兩日在家繪的衣裳和首飾設計圖,方如辰接過一瞧,滿是笑容的眼眸裏透出精光。

他可真是撿了個寶!

兩人初步商討後,決定先請裁縫做出成衣看看。阮萱負責把控衣裳的質量,至於賣給誰、賣的價格,就由方如辰來負責。

這般安排分工兩人都很滿意。

阮萱也忍不住對方如辰的能力感到欽佩,明明掌握主動權的是他,卻絲毫不霸道,向他提的建議雖然當時沒有得到認可,但沒過多久發現他竟然已經采納,並且還更適用於當下的社會背景。

這人是個天生的商人,若在現代絕對是大公司爭搶的CEO人選。

既然議完了事,阮萱便準備回去了,不料剛下到一樓花廳便聞到一抹熟悉的香氣,不就是彩黛膏裏的“粉黛”,以花香為主調,氣味甜膩芬芳。

緊跟著,那香氣愈發濃烈,撲入阮萱的鼻息,然後她懷裏就多了個男子。

“阮小姐,您好些日子沒來看奴家了。”

阮萱習以為常地推開身上軟乎乎的男子,沒有在意周圍人好奇打量的視線。

“如悠公子,你……”

對上那含笑中帶點兒嬌嗔的彎彎眉眼,阮萱嘆了口氣,無奈道:“公子,我今日還有事,實在沒空同你閑談。”

“你不是都同哥哥說完事情了,怎會沒空?還是說……你要回家陪夫郎?”

阮萱誠實地點點頭。

“哦……那我就不打擾小姐了,誰讓我只是個無名無分的青樓弱男子呢?”說著還委屈地咬上了唇。

這番姿態可謂是嬌花帶雨,惹人憐惜,然後阮萱果斷移開了眼:“公子,告辭。”

方如悠只是圖個樂想著戲她一下,也沒真的想死纏爛打,雖然他確實有點兒喜歡她。

驀地,他眼眸一暗,又把已經走了幾步的阮萱拉住。

將一縷熱氣呼在阮萱的脖邊,他說:“阮小姐,你脖頸上是怎麽了,該不是你家夫郎撓的吧,你們……好生激烈啊……”

尾音上挑,引來周圍人紛紛側目。

大庭廣眾之下,阮萱實在沒有辦法忍受那些盯著她脖子瞧,還不時發出猥瑣笑聲的目光,趕緊把方如悠拉到一邊。

“閉嘴!”

方如悠立馬捂住嘴,眼睛裏滿是興味。

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若真是陸錦行給她撓的也就算了,她高興還來不及。但是一想到這傷是怎麽來的,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悅道:“別瞎想,這是被瘋狗抓的,與我家夫郎無關。”

“瘋狗?”

方如悠放下捂嘴的手,又仔細挨過去瞧了瞧那傷。不像狗抓的啊,難不成瘋狗指的是人?以她對自家夫郎維護的性子,自然不會這樣形容,所以……

片晌,他指著阮萱大驚道:“你……你有別的男人了!”

“……”

“胡思亂想什麽呢!”阮萱沒好氣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方如悠歪著頭眨眼,裝無辜:“哪樣?”

“你自己清楚,反正不是我家錦行做的,就是瘋狗抓的,你愛信不信。”

阮萱不想將自己在陸府受氣還挨打的事情說出來,一臉糟心地走了。

察覺阮萱是真的心情不佳,這次方如悠沒有再去糾纏,靜思片刻,又登登登快步上了樓。

從他哥那兒打聽一番後,他不由得嘆道:“當贅妻真是不容易啊,若是我以後招了贅妻,可得對她好一些。”

方如辰給了他一個爆栗:“得有人願意娶你才是。”

“誰說沒有!我可是京城最紅的如悠公子,想見我的人都可以從東街菜市口排到護城河。”

“那些是歡客,能有幾個真心的。”

“唔……也對,哥,你說什麽時候才有真心喜歡我的人出現啊?”方如悠撐著下巴,暢想著未來妻主的模樣。

“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怎會知道。”方如辰遞出一封信,“別整日瞎想這些有的沒的,等幫主子成了大業,再來考慮兒女之情。”

“知道了。”方如悠接過信,瞧也沒瞧,“又是老地方對罷。”

方如辰還沒回話,只覺一陣勁風從耳邊拂過,隨之窗戶大開,身邊早已不見了人影。

“毛毛躁躁的,也不怕摔著。”

日子一晃,到了陸錦然出嫁這日。

十裏紅妝,錦衣華裳,羨煞旁人。

殷正君更是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趾高氣昂的氣焰比從前任何時候都足。

這會兒端著貴夫的氣勢接受了一圈賓客的祝福後,他終於發現了不大對勁的地方。

小賤人和他妻主怎麽不在?

“竹文,不是讓你去叫三少爺和他妻主來觀禮嗎?你是不是偷懶了!”

竹文也覺著奇怪,怎麽一溜煙的功夫,人就不見了。他在賓客席裏尋了尋,指了個地方:“正君,我去叫了的,我還特意將他們領到了席位上才離開的。”

“那怎麽不見了?”殷正君含怒罵著,“不中用的東西,還不快去找!”

“是是,奴才這就去。”

呵斥了竹文幾句,殷正君望著熱鬧非凡的喜慶場面,眉頭緊蹙,滿臉不愈,方才歡喜的雍貴氣質霎時就成了夜叉索命。

來喝喜酒的別家夫侍原本想來同他說幾句祝福話,一見這幅樣子,識趣地趕緊走了。

直到酒席散盡,殷正君還沈浸於未能徹底羞辱他人的憋悶中,他只要一想到自家兒子風光出嫁的場面沒有被陸錦行看到,心裏就慪得慌。

心有妒恨綿綿,哪得分毫安慶。



郊外,聽濤亭。

潺潺流水從高亭下蜿蜒而過,微寒的空氣中透著冷冽的溪水氣息,思木借著打水的機會,特意將獨處的機會留給了亭中的兩位主子。

亭中燃著炭盆,盆上肥厚的肉質溢出幾滴油脂落在紅炭上,呲呲的響。

身披雪白大氅被安排坐在美人靠上的陸錦行,聽著聲響,輕嗅了鼻息,疑惑道:“妻主,好像有什麽東西燒糊了。”

聞言阮萱心裏一喜,最近她家夫郎的這聲“妻主”可是喊得越來越順了,尤其從這人清潤的嗓子裏叫出來,真是動聽極了。

叫出來……如果是那種時候?

不知是被火烤的,還是別的什麽導致的,阮萱的臉紅了,足足紅到了耳朵根。

陸錦行半天沒有聽到回應,擔心地喊了聲:“……妻主?”

片刻後,他又聽到兩道啪啪聲,方才聽他的妻主說:“沒事,我在烤肉呢,再等一會兒就好了,我烤的五花肉可好吃了。”

“烤肉是什麽?”陸錦行從來沒有吃過名為烤肉的東西。

“烤肉是……”阮萱正要回答,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錦行,你們這……京城沒有烤肉嗎?”

陸錦行搖搖頭:“從未聽過。”

“那火鍋、串串香、麻辣香鍋、螺螄粉……有嗎?”

陸錦行再次搖頭。

阮萱又問:“那奶茶有嗎?”

“奶茶是什麽?”

手裏油滋滋的五花肉“啪”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她徹底驚了!

她賣個勞什子的衣服、香膏、首飾,雖然那些也很賺錢,她該搞餐飲啊!

火鍋、燒烤可以暫且放放,但是沒有奶茶的日子怎麽行,女尊世界的男兒郎也該喝上奶茶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這章終於寫完了,我點奶茶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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