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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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嫣低燒的幾日，毒發前的情況較之前更為嚴重。雪嫣將自己鎖在屋內，不見任何人，其他幾人各司其職、井井有條的處理著雪嫣毒發的狀況。
雪嫣毒發時，不許任何人靠近，幾人便坐在雪嫣屋前的院子裏，焦心的等著。
“說來咱們姐妹天南海北的能湊到一起，也是緣分。這些年咱們經歷了旁人沒有經歷的，看過旁人不曾看過的。若不是小姐，咱們還是這天下眾多可憐人之一呢。”紅藤捧著熱茶，眼前的氤氳不知是熱氣還是淚光。
“咱們之前的遭遇何其不幸，如今遇到小姐，便是何其有幸了。”白羽接過話茬，又笑著對楚菡說道：“說來楚姐姐是最早遇到小姐的，不知你們相遇時是何情景啊？”
楚菡笑笑想起那時初遇的情景，當年自教坊司被送至百花樓，以為人生進入最淒慘的時候。那天是同一批進百花樓裏的姑娘公開接客的日子，楚菡以為自己的人生從此便跌進黑暗了。
楚菡想自己哪怕是垂垂老矣了也會記得那天的情景。那日自己絕望的跟在百花樓花媽媽的身後，看著臺下各個老態、猥瑣的男人，一副餓狼見到肉的表情盯著自己和臺上的其他女孩。
只有一個人人，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倚著廊柱，溫柔的笑著看著自己，在場的所有姑娘都看著他。百花樓裏的姑娘都是要競價的，到自己的時候，他站了出來。
楚菡記得當時他出價到一千兩，還有人想接著向上擡價，他一個眼神過去，那人便怯怯的放棄了。之後他花了一萬兩銀子，包下了自己一年，難得的是花媽媽竟然滿心歡喜的同意了。
之後的日子他每次來只是聽自己彈彈琴，自己偶爾望著窗外發呆，那時的楚菡看不出他到底圖什麽，心裏有些忐忑。直到有一天花媽媽說漏嘴自己才知道讓她之所以那麽放心是因為當初第一眼見到她便知“他”是女人。
楚菡簡單的說了，二人認識的過程。其他幾人一臉的認真的聽著，紫蘇突然問道：“那楚姐姐你後來如何從百花樓裏脫身的呢？”
楚菡笑著回憶當初的那段日子，那日正逢楚大人的忌日，楚菡一個人在屋內哭，被雪嫣發現了。雪嫣問出了前因後果，便說要為楚菡贖身，楚菡當時以為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是在說大話，一點沒相信。
後來從花媽媽那得知自己從教坊司出來的身份，是得了上頭關照的，沒法贖身。就在楚菡一度絕望之時，百花樓裏的所有姑娘同時染了惡疾，渾身起了水泡，有些已經開始潰爛了，奇癢無比。
揚州城裏開始開始傳百花樓的姑娘染了花柳病，整個百花樓都沒了生意。之後花媽媽請到了無痕公子也就是當時的雪嫣，雪嫣挽救百花樓唯一的條件便是放楚菡自由。
花媽媽勉強同意，雪嫣幾副要下去，樓裏的姑娘便都好了，花媽媽雖懷疑自始至終是雪嫣搞的鬼卻苦於沒有證據，只得放楚菡走，這場事情讓無痕公子名聲大噪。
百花樓裏大部分得病的姑娘都好了，只是死了一個叫做白荷的姑娘，可是自此之後，楚菡便又重新活於世間了。
“好一招金蟬脫殼，不過後來那個花媽媽跟你們同在揚州，她就沒有揭穿你們嗎？”紫蘇問著。
“其實花媽媽也是個性情中人，她能放我走已經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楚菡其實感覺花媽媽也是被逼無奈才成了百花樓的老鴇，那時聽樓裏的小姐妹說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雪嫣在屋內斷斷續續能聽到幾人說話，或許是身上的痛楚太過強烈，才讓周遭顯得那麽寂靜，雪嫣的感官才格外清晰。
趙宸軒的親事敲定後，上官然心裏也開始暗暗盤算，跟沐家的婚事了。只是上官家不論家事還是背景都與沐家相差懸殊，心知這門親事怕是難了，可是這麽多年自己頭一次想要真正的努力一次去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天上官然到了沐家拜訪，沐凝在內院得了消息，一通坐立不安。正巧趕著沐家少夫人鄭令儀帶著小少爺來沐凝著，鄭令儀看著沐凝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直掩唇笑。
“嫂子，你……”沐凝看鄭令儀笑得暧昧，紅著臉，嬌羞的轉過了頭。
“傻丫頭，咱們女孩子都有這一天，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當年我未曾出嫁時，也如你一般模樣的。”鄭令儀邊拉過沐凝的手笑著安慰著邊使了個眼色讓周遭的丫頭婆子退下。躺在一旁榻上的小少爺打著瞌睡，嘴裏吐著奶泡泡，甚是可愛。
“在我看來啊，這上官公子雖年輕有為，可是他家內宅太亂，在京城裏沒什麽根基，單說這人家來說並不是良配，可是若論上官公子的人品卻是著實難得的人物了。只是以咱家的情形來說，怕是父親母親不會輕易同意的。”鄭令儀也算是跟沐凝推心置腹了。
“凝兒，這婚姻一事，是一世之事，不可輕率。我想若是上官公子當真是個有心人的話，定不會輕言放棄，可是光是父母這關已經如此難了，你要知道日後怕是會更加不易的，你可有準備。”
沐凝看著語重心長的嫂子，也知道話也只能點到這了但是對嫂子的感謝還是在心裏的。“嫂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上官家家境覆雜，人又繁雜，父母多是會不願的，可是我不怕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只是你我都料定父親母親不會同意，便是我再堅持也是無用的。”
“傻丫頭，父親母親不同意，那就讓能說服他們同意的人，先同意了，這事也就好辦了不是。不能光是上官自己努力，你在這幹著急是沒用的。”鄭令儀將該說的說了便抱著孩子離開了。
鄭令儀走後，沐凝便去了延鶴堂，之後沐家和上官家定親的消息便在京城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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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嫣毒發時，不許任何人靠近，幾人便坐在雪嫣屋前的院子裏，焦心的等著。
“說來咱們姐妹天南海北的能湊到一起，也是緣分。這些年咱們經歷了旁人沒有經歷的，看過旁人不曾看過的。若不是小姐，咱們還是這天下眾多可憐人之一呢。”紅藤捧著熱茶，眼前的氤氳不知是熱氣還是淚光。
“咱們之前的遭遇何其不幸，如今遇到小姐，便是何其有幸了。”白羽接過話茬，又笑著對楚菡說道：“說來楚姐姐是最早遇到小姐的，不知你們相遇時是何情景啊？”
楚菡笑笑想起那時初遇的情景，當年自教坊司被送至百花樓，以為人生進入最淒慘的時候。那天是同一批進百花樓裏的姑娘公開接客的日子，楚菡以為自己的人生從此便跌進黑暗了。
楚菡想自己哪怕是垂垂老矣了也會記得那天的情景。那日自己絕望的跟在百花樓花媽媽的身後，看著臺下各個老態、猥瑣的男人，一副餓狼見到肉的表情盯著自己和臺上的其他女孩。
只有一個人人，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倚著廊柱，溫柔的笑著看著自己，在場的所有姑娘都看著他。百花樓裏的姑娘都是要競價的，到自己的時候，他站了出來。
楚菡記得當時他出價到一千兩，還有人想接著向上擡價，他一個眼神過去，那人便怯怯的放棄了。之後他花了一萬兩銀子，包下了自己一年，難得的是花媽媽竟然滿心歡喜的同意了。
之後的日子他每次來只是聽自己彈彈琴，自己偶爾望著窗外發呆，那時的楚菡看不出他到底圖什麽，心裏有些忐忑。直到有一天花媽媽說漏嘴自己才知道讓她之所以那麽放心是因為當初第一眼見到她便知“他”是女人。
楚菡簡單的說了，二人認識的過程。其他幾人一臉的認真的聽著，紫蘇突然問道：“那楚姐姐你後來如何從百花樓裏脫身的呢？”
楚菡笑著回憶當初的那段日子，那日正逢楚大人的忌日，楚菡一個人在屋內哭，被雪嫣發現了。雪嫣問出了前因後果，便說要為楚菡贖身，楚菡當時以為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是在說大話，一點沒相信。
後來從花媽媽那得知自己從教坊司出來的身份，是得了上頭關照的，沒法贖身。就在楚菡一度絕望之時，百花樓裏的所有姑娘同時染了惡疾，渾身起了水泡，有些已經開始潰爛了，奇癢無比。
揚州城裏開始開始傳百花樓的姑娘染了花柳病，整個百花樓都沒了生意。之後花媽媽請到了無痕公子也就是當時的雪嫣，雪嫣挽救百花樓唯一的條件便是放楚菡自由。
花媽媽勉強同意，雪嫣幾副要下去，樓裏的姑娘便都好了，花媽媽雖懷疑自始至終是雪嫣搞的鬼卻苦於沒有證據，只得放楚菡走，這場事情讓無痕公子名聲大噪。
百花樓裏大部分得病的姑娘都好了，只是死了一個叫做白荷的姑娘，可是自此之後，楚菡便又重新活於世間了。
“好一招金蟬脫殼，不過後來那個花媽媽跟你們同在揚州，她就沒有揭穿你們嗎？”紫蘇問著。
“其實花媽媽也是個性情中人，她能放我走已經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楚菡其實感覺花媽媽也是被逼無奈才成了百花樓的老鴇，那時聽樓裏的小姐妹說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雪嫣在屋內斷斷續續能聽到幾人說話，或許是身上的痛楚太過強烈，才讓周遭顯得那麽寂靜，雪嫣的感官才格外清晰。
趙宸軒的親事敲定後，上官然心裏也開始暗暗盤算，跟沐家的婚事了。只是上官家不論家事還是背景都與沐家相差懸殊，心知這門親事怕是難了，可是這麽多年自己頭一次想要真正的努力一次去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天上官然到了沐家拜訪，沐凝在內院得了消息，一通坐立不安。正巧趕著沐家少夫人鄭令儀帶著小少爺來沐凝著，鄭令儀看著沐凝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直掩唇笑。
“嫂子，你……”沐凝看鄭令儀笑得暧昧，紅著臉，嬌羞的轉過了頭。
“傻丫頭，咱們女孩子都有這一天，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當年我未曾出嫁時，也如你一般模樣的。”鄭令儀邊拉過沐凝的手笑著安慰著邊使了個眼色讓周遭的丫頭婆子退下。躺在一旁榻上的小少爺打著瞌睡，嘴裏吐著奶泡泡，甚是可愛。
“在我看來啊，這上官公子雖年輕有為，可是他家內宅太亂，在京城裏沒什麽根基，單說這人家來說並不是良配，可是若論上官公子的人品卻是著實難得的人物了。只是以咱家的情形來說，怕是父親母親不會輕易同意的。”鄭令儀也算是跟沐凝推心置腹了。
“凝兒，這婚姻一事，是一世之事，不可輕率。我想若是上官公子當真是個有心人的話，定不會輕言放棄，可是光是父母這關已經如此難了，你要知道日後怕是會更加不易的，你可有準備。”
沐凝看著語重心長的嫂子，也知道話也只能點到這了但是對嫂子的感謝還是在心裏的。“嫂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上官家家境覆雜，人又繁雜，父母多是會不願的，可是我不怕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只是你我都料定父親母親不會同意，便是我再堅持也是無用的。”
“傻丫頭，父親母親不同意，那就讓能說服他們同意的人，先同意了，這事也就好辦了不是。不能光是上官自己努力，你在這幹著急是沒用的。”鄭令儀將該說的說了便抱著孩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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