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看著子彥，他並不屬於1至500的範圍，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其實並不是鬼？！

大廳內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開始行動了，真正願意留下來加班的人並不多，子彥也同樣。他看了一眼還是呆楞中的顧凝，道：“還不走嗎？一年可只有一次的機會。”

“你不是鬼？”顧凝看著子彥，問出心中疑問。她一直都以為子彥和她一樣是生活在這地府中亡魂，只是因為死去的時間或許久了些，所以才會連mp4這種東西都不知道。原來他根本就不是鬼，所以才會住在上層那樣華麗的宿舍裏，所以才會和哪咤認識，甚至還有一個財神叔叔。“那麽，你是神仙？”

“我確實不是鬼，但也不是什麽神仙。”子彥苦笑，看著人群已經漸漸開始遠離，他又恢覆心神，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先回去看看你的親人吧。我的事情，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說著，子彥起身，準備離開。

顧凝不明白他的話到底什麽意思，不是鬼，也不是神仙？那到底是什麽。見他要走，顧凝連忙起身叫住他，“那你呢？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人間如何？”

“呵。”子彥笑，他沒有回頭，道：“我在人間一無留戀，二無牽掛，去那裏做什麽。再說今日是你們的節日，除了當值的鬼神以外，其他鬼神是不得隨意出入人間的。”

說完話以後，子彥離開了，大概是回他的屋子去了，只留下一個背影給顧凝。顧凝說不出自己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只是覺得子彥的那個背影，似乎有些讓她不忍。

跟著大部隊來到了人間，他們的活動時間有六個小時，比一般的小鬼要短的多。但這些時間，也足夠大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身為一只鬼，去哪裏還不是飄之則來，忽之則去。堵車什麽的，那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它們身上的。只是一路上，顧凝卻還是記掛著子彥。他不是鬼，卻也不是神。經常出入地府，又與天庭之人熟悉。來往於地獄與天庭之間，卻從未到過人間？

這邊的顧凝心神不寧，而另一邊的子彥卻同樣也無法安眠。他站在陽臺上，看著那一片星光下的雲海，一陣出神。一會，他該怎樣和顧凝解說呢？要坦白嗎？他在思考著。想不出個所以然，他索性拿起東西，回到了銀行。反正他現在也睡不著，幹脆在銀行裏聽聽歌，看看小說，等著上班好了。

只是他還沒坐多久，桌子上突然多了一袋東西。子彥擡眼一看，竟然是顧凝，“你怎麽回來了？”他看了看時間，才剛過12點罷了。

“回來陪你啊。”顧凝把凳子搬到他旁邊坐了下來，從袋子中拿出各種零碎的東西。零食，飲料，甚至還拿出兩個杯子。

顧凝想過了，中元節對他們來說是一年裏難得一天看望親人的時候。是一個喜慶的日子。而子彥雖然與他們生活在一起，卻無法享受到這種喜慶。想到之前子彥對自己的照顧，顧凝也不好就這樣丟下他不管。或許是她想太多，但總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好。所以顧凝看望完父母以後，迅速的趕了回來。反正她之前才回去過，如今也沒什麽話要托夢的。在路過一家24小時營業的超市時，顧凝突然想到子彥肯定沒有來過人間，於是買了許多零食。另外的兩個杯子，則是她看到的時候，覺得很喜歡，再加上子彥這家夥平時最愛喝個茶什麽的，買這個送給他也很不錯。

“看看這杯子，喜不喜歡。你挑一個，我們兩個一人一個。”

子彥看著面前的兩個杯子，心中莫名的一陣溫暖。這兩個杯子，不管是哪一個，他都喜歡。隨意挑選了一個杯子，子彥指著桌上的那一堆，道：“那些又是什麽？”

“嘿嘿。”顧凝獻寶一樣的把東西全部拿了出來，一一道：“薯片、話梅、餅幹、可樂，還有這個——啤酒！”

顧凝拿出其中的兩罐啤酒，遞了一罐到子彥的面前，道：“嘗嘗。以前的時候，袁俊不讓我喝，說是女孩子喝這個不好。”說到袁俊，顧凝臉上的表情有些遲滯，但隨即又恢覆了過來。“算了，今天不說他。倒是你，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不是鬼。”

“我也並沒有刻意瞞你。只是解釋起來，會很覆雜。”子彥嘗了一口啤酒，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罐子，感覺味道真是奇怪。

顧凝突然想到昨天55號跟她說的話，她說子彥是財神的兒子。顧凝將目光看向子彥，一陣疑惑，難不成還真是如此？顧凝猶豫著，道：“昨天住我隔壁的55號跟我說，你財神的兒子。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傻子都看的出，昨天坐在財神懷裏的那位不是子彥的媽媽。

註意到顧凝的眼神有些奇怪，子彥突然失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和趙叔叔有什麽關系吧。”

他這樣一說，顧凝連忙低頭，她承認自己剛剛真的想歪了。子彥可是姓子的，財神爺姓趙，怎麽會是父子。果然不能被別人的話誤導，她差點就真的出洋相了。

“我爹確實是財神，不過他是文財神，趙叔叔是武財神。你應該聽說過他，聽說他在人間也很出名。他叫比幹。”

“比幹？！”這名字顧凝當然聽過，而且只要看過封神榜的人都熟悉，“那個被妲己挖了七巧玲瓏心的比幹？”顧凝沒想到比幹也是財神，而且財神還分文武。現在想想，顧凝突然記起來以前也看過一個電視劇，裏面的財神確實叫比幹來著。那個時候她還以為裏面的財神名字是編劇杜撰的，如今看來，還是有些依據的。

子彥喝了一口啤酒，道：“他確實沒有心。”只是他眼神卻有些異樣。顧凝註意到他的眼神看向了遠處，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方向除了一堆的文件，剩下的就是1號經理的桌子，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不對啊，比幹姓比，可你姓子。”顧凝突然想到，他們兩個也不是同姓的。難道子彥是跟他媽媽姓？

聽了他的話，子彥突然笑出聲來，還好現在大家基本都離開了。不然他這架勢，估計又要像之前的233那樣被人砸了。“誰告訴你比幹姓比的。比幹不過是他的名，他的姓是子，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罷了。”

顧凝大囧，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兩人又聊了一會，顧凝發現他所說的，大部分都是他的父親，而對於他的母親卻很少提及。當顧凝無意間問出來的時候，註意到他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的暗淡。所以顧凝也不再多提。

沒過多久，出去探親的職員們都回來了，陸陸續續的還有地獄那些小鬼們。忙碌又要開始了。兩天一夜的工作量，還真是有些讓顧凝吃不消。不過有了從人間帶回來的東西，加班也不會那麽無聊了。偶爾忙裏偷閑，偷吃兩口零食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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