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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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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再無瓜葛

第三百四十八章再無瓜葛

將軍夫人休息數月,每日都有夏夜悉心陪伴照料,恢覆得很好;兩人商量著回鄉省親,並將父母接過來一起住。

黃鶯心猿意馬,如今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已經成為定局,已經無關緊要,總有一些事情需要去面對去處理。

黃鶯欣然同意,並送上了一只玉簫作為信物贈夫君。一眼便看中,甚是喜歡不已,愛不釋手。

夫人何時購置?

這是我家傳下來的,據爹爹說是花了重金從一家樂器店中購買,質地通透,音色又好,爹爹知曉我喜歡樂器便買來給我。現在這是我最寶貝的東西,我想把他送給我最珍視之人。

黃鶯雙手奉上,想著這樣也算物歸原主了吧,只是我托詞了一番。夏夜把在手中,愛不釋手,好像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音色絕佳,可以與他的白玉媲美。

可我沒有什麽可以送你的,那把琴……。

沒關系,只要將軍疼我就可以啦;那琴應該送給那位姑娘,是你答應他的嘛。我想玉姑娘一定非常的美,否則怎麽能入將軍的眼。

你也很美。

將軍要不要試一試琴簫合奏?試一試白玉的音色?

好!

夏夜搬出白玉,擺上,面色微恙,還是讓給了黃鶯彈奏,一開始還好,可越彈就越是不對勁,白玉似乎故意作怪,琴音之色完全難以入耳。

將軍,這……?

任飛聞,慌忙而至,奪走白玉,飛身而去,看得兩人目瞪口呆;白玉癲狂胡亂作音,震耳刺心叫人難受。

白玉琴你何苦呢!我知道你有靈性,可將軍與黃鶯已經成為定局,你再胡攪蠻纏也沒用呀!大不了,你從今往後再也不出聲。

白玉琴安靜下來,失去了光澤,落在任飛手中。

浩浩蕩蕩,一隊人馬起程,夫人居坐馬車內,讓人好不羨慕。然在七葉鎮如今卻是夏夜的魂七之日,三個月前傳來消息,有七葉鎮夏府名葉的小將中伏,身中毒箭而亡。消息傳來,夏母當即病倒,一病不起。多虧了靈兒每日奔波,將府裏,鋪裏打點得當。夏府的喪事裝點才剛剛撤離,夏母拉著靈兒的手別提多麽的欣慰,修了幾世的福緣才把這麽好的姑娘修到自個兒家來。

都是葉兒沒福氣!

嬸子別提了,以後我會替葉哥哥守好夏府的。

一個鎮子都傳遍了,有人慌忙的跑來稟報。道:夏夫人,夏老夫人,您兒子回來了。

胡說八道。

沒胡說,都進鎮子了,招搖過市威風八面呢!身著將軍的袍子,浩浩蕩蕩一群人呢。

夏母聽得懵了,簡直不敢相信,之前不是傳來葉兒身故,怎麽就錦袍加身呢。

嬸子,葉哥哥回來了,我們也去迎迎吧!

好。

靈兒攙扶著夏母剛到門口,便看著一對浩浩蕩蕩的人馬,鑼鼓造勢的朝著他們走來。兩人可算有了盼頭了,總算苦盡甘來,靈兒的好日子到了,所有人都這麽想。

夏夜一眼便瞧見了娘,策馬而下,三步並作兩步跑了上前,跪在了大門口,叩拜娘。

回來了,可算回來了;快,快起身,讓為娘好好看看。

夏母迎上前,兩人互相攙著彼此,看著彼此,熱淚盈眶,一側的靈兒更是感動非常。

我兒壯實了,黑了,瘦了;在外吃苦了吧。

娘,爹呢。

你爹一早上鋪裏了,趕緊,趕緊叫人把老爺請回來。咱們一家好好團聚,吃團圓飯。

一個姑娘卻站在了一尺外恭敬的等候著,夏夜竟然沒有瞧見禦靈兒,回身便將那姑娘迎著上前,悉心護著給夏母介紹,當即驚呆了眾人。

娘,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妻子,黃鶯。

黃鶯見過婆婆……。

妻子?葉兒你在胡說什麽?你不是說待你凱旋將要迎娶玉家靈兒嗎!你自己說過的話自己都忘了?

娘,此中事情覆雜,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若靈兒願意,我也娶。

是啊,夫君很是掛念玉姐姐,黃鶯不介意與玉姐姐共侍奉夫君。

人群議論紛紛,都是在數落這位叫夏夜的,做人過分。

娘,有什麽話我們進屋說。

不必,我家大門迎不起你們這樣的貴客!你現在是將軍自有將軍的府邸,回你的府邸去;我夏府的大門只認玉家靈兒一人。

娘!

別叫我娘,高攀不起。我們進屋,關門。靈兒,隨我進屋。

不必了。夏夫人,我想此刻以後我們就再無關系了。夏夫人,從今起我也不必再踏夏府門第了,這門第是很高,小女子的確高攀不起。夏夜既然你背信,我也不必再為你守候,從今兒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再無瓜葛。

禦靈兒甩身便走,毫不給夏夜留下一點情面。夏夜的眼睛隨著他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什麽意思!

好,好,很好。你,很好。

夏母很是氣憤,甩身進屋,大門砰然緊閉,其他人也散去,就留下將軍與他的士兵和身畔的夫人,原本高高興興光耀門楣的事情怎麽會變成如此這般,誰都不待見。不久得知兒子回來的老爺也匆忙的趕回了府,卻看見了灰頭土臉的夏夜和一群人。

葉兒!

爹!

怎麽不進屋啊?

娘生氣了。

你娘生氣,應該,出門十年連個音訊都不傳回來應該生氣,走,跟爹進去,你娘有爹擺平。

好。

這姑娘……?

爹,這是我娶的妻子,叫黃鶯。

黃鶯很有禮的給夏老爺見禮,隨之他的臉也垮了下來,愁眉不展;踏上階梯叫人開門。門嘎吱的開啟,裏面的應聲;老爺。

夏老爺停在門後,說了一句:跪下。便進了屋,門哐當一聲合上了。夏夜及眾人不明所以,只得聽爹之命跪在了大門口。黃鶯見狀,也跟著夏夜一起跪了下來。

夫人!

夫君,爹娘可是生氣,等氣消了就好;日後我們定要多加陪伴才是。

嗯。苦了你。

沒有,能與夫君同苦,才可與夫君同甘。

任飛沒有去管將軍和夫人,悄悄的從隊伍裏退去,跟著人群散去,尾隨著那位當即提出再無瓜葛之人身後。

城郊之外,禦靈兒止步道:你跟了很久了。

任飛驚訝,自己的輕功有幾分火候他還是知道的,怎麽一下子就被人發現?任飛不敢相信,以為是乍,豈料轉眼靈兒便身法無蹤,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你……?

不用大驚小怪,小時候我與我爹為了生活,逃跑傾聽是必修。你跟著我作甚?

任飛思慮,正想有什麽理由可以搪塞一番。反被禦靈兒的話給驚著了,只見她說道:你也是夏夜身邊的,與沫鈺帆兄弟吧。

你知道他!

找我有事?有事說吧,我聽。

醞釀了好久,終難啟口。禦靈兒似乎看出了任飛的顧慮,便直言道:不用擔心,我說了與將軍再無瓜葛便不會再糾纏,也不會涉足他的世界。

不!玉姑娘,我想說你誤會將軍與夫人,他們是一起經歷了生死所以將軍才答應娶他。

禦靈兒回身,眸子略帶殺氣。

他們一起經歷了什麽與我都再無關系,我不想知曉也不會過問亦不會祝福。

禦靈兒走了,只在他低眉的一瞬便已經沒有了蹤跡。回到七葉鎮,任飛便打聽起了禦靈兒的事。

茶寮內談笑,一杯蓋碗茶一疊花生米,幾人圍坐一起便是理短家常,談論得最多的便是夏夜將軍背信棄義拋妻之事。任飛從中打聽,聽到了沫鈺帆沒有說到的很多。任飛垂首,深覺是自己將軍背棄了自己許下的諾言,背叛了自己的情感。將軍戰功赫赫戰績彪斌,被陛下奉為戰神,明明是一位零瑕疵的人卻偏偏有這樣瑕疵。

他認識沫鈺帆,為什麽他會知道沫鈺帆?難道兩年之前他們就已經認識?

任飛這樣一想便覺情況不對,慌忙起身便離去,回到了夏府門前,上千兵馬分著各自值守,將軍夫妻二人依舊還是跪在了夏府門前。已經三兩個時辰,黃鶯明顯有點支撐不住,膝蓋生疼,不時還幹嘔。

夫人,怎麽?

沒事。

任飛,沫鈺帆送夫人回驛館。

我,不走!

夫人身子實在不適,被任飛與沫鈺帆給攙扶上了車碾,調轉了方向回了驛站。夫人有著貼身婢女伺候著,任飛與沫鈺帆便出門守著,以惻周全。

任飛剛剛你偷摸著離開去哪裏了?

想知道?好,我且問你兩年之前為何不與將軍明說,偏偏要編瞎話騙人?你是在圖謀什麽還是在為某人籌謀?

任飛胡說什麽?我沫鈺帆怎麽會是這種人?

可是將軍的確成了一個背信棄義,拋妻之人。

他們並未成親何來拋妻之說!

沫鈺帆狡辯道,他們的確沒有成親,可他們已經定親了,當著父老鄉親的面。

你這樣叫玉家靈兒如何面對自己,雖清白姑娘可名節不在,芳華不在,十年,他為等將軍整整十年;薛寶釵苦守寒窯十八載能等回一個薛仁貴,可她卻什麽都沒等到,等來的卻是將軍無情的羞辱,你叫玉家姑娘如何自處,你陷將軍與何地。去且問你,你是不是早已經認識玉家靈兒姑娘?否則他怎麽知道沫鈺帆三個字,還知道你是將軍身邊的人。

沫鈺帆被懟得無言,面對任飛的責罵他無言,當時他真的是做錯了,不該隱瞞。

是,是我私心作祟,一切都是我從中作梗,禦靈兒根本不配站在將軍身邊,他沒資格。

黃鶯就有資格嗎!他一樣也是一個沒身份的人,若是讓他苦等將軍十年他做得到嗎?為將軍操持著夏府的一切,侍奉著他的雙親,撐著將軍的家,為將軍奉孝。你知不知到禦靈兒失去了很多,現在他有家歸不得,就連夏府他也去不了了。

沫鈺帆連連嘆息,該怎麽?思來想去,說道:我們去補償她,盡全力補償,金銀財寶,米糧什麽的全都給他送去,給他置辦一座大宅,請上三五個丫鬟侍奉,讓他衣食無憂,你覺得如何?

任飛沒有言語,沒有反對也沒有讚同。禦靈兒回到了在郊外的四合院,原本還能支撐著自己,一踏進院落整個人都溶了下來,癱坐在了院中。忍著不讓自己哭,可眼睛竟然一滴接著一滴的湧出,把面頰侵濕。此刻已經入夜,天氣寒涼,便隨著輕柔的細雨灑下,很容易寒氣入體。隨著時間過去,他的衣衫已經被潤濕了,緊著皮膚冰涼;籬笆墻外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一直打著一把油傘站在外面。

沒有靈兒的話不敢越雷池半步,然那把油傘卻沒有將他遮住,跟著靈兒一起哭一起淋雨。靈兒回身,撐起酸軟的身子進了屋,合了門,掌了燈,那人也便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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