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乾宮門前，小玖並未聽到昔日裏從殿內傳出陣陣絲竹悅耳的樂聲，而是一片寂靜。

回朝之後，除了寧月白，小玖也都是借口疲勞，沒怎麽見人，蘇止淮命人送來安神的香，小玖知道就算兩人沒見面，但心中的距離也絲毫不會減少。

“參見陛下。”守在門前的月乾宮宮人屈身稱。

小玖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用通報，帶著素娥直接走了進去。

可進了殿內，卻並不見司雪衣的身影，他的貼身宮人也沒見幾個，好不容易看見一人，小玖才叫到跟前來，小聲詢問：“司君呢？”

他指著後殿說：“回陛下的話，司君在沐浴呢。”

小玖點了點頭，又問：“司君平日裏都是這個時辰沐浴更衣的？”

宮人似乎猶豫了一下，才答道：“啟稟陛下，多數是這個時辰。若是陛下沒事的話，奴才去給司君送衣服了。”

小玖看他手上捧著司雪衣的衣服，笑了笑說：“給朕吧。”

宮人臉色略變，但又不敢違抗小玖，只好乖乖的將衣服遞給小玖。

素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陛下，司君大人在沐浴，要不要等下再去……”

小玖笑了笑：“怕什麽，他現在都是朕的人了，還怕看不成？”

“奴婢的意思是，陛下……”素娥是在擔心小玖害羞罷了。

小玖卻一撇嘴說道：“朕是北燕的皇帝，才沒這麽小家子氣。這樣才能顯得朕對司君並未生疏啊。”

素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跟著小玖來到浴房前，守在了外面。

司雪衣的幾個貼身宮人也都在這，看見小玖剛要行禮，就被小玖給阻止了。

幾個宮人面面相覷，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為司雪衣沐浴的時候，是不準有人在一旁伺候的。

小玖輕輕推開門，一股潮濕溫暖之氣也瞬間撲面而來，但更多的，是這濕氣當中竟散發著花香。

小玖不知道那是什麽花香的氣味，但卻記得這個味道，正是司雪衣身上那令人留戀的香氣。

他還在水池裏，小玖悄悄的走過去，他也並未察覺，只是慵懶的背對著小玖，頭向後仰著，閉眼稱：“放那吧。”

大概是好半天也沒聽到腳步的聲音，司雪衣皺了皺眉，緩緩睜眼回頭，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竟然是小玖，著實嚇了一跳，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陛……陛下怎麽來了？”

小玖看他的樣子，低聲說：“怎麽，是不是嚇到司君了？朕只是想來看看你，逗你一下，司君別生氣，這是你的衣服。”

司雪衣的情緒舒緩回來，忽然一笑：“陛下錯怪臣君了，臣君只不過是突然見到陛下，以為是眼花了呢。臣君又不是小孩子，怎麽敢生陛下的氣？”

小玖笑嘻嘻的走過去，將衣服遞給他說：“你不生氣就好。”

司雪衣將濕漉漉的手臂從水裏擡出來，結果小玖手上的衣服，忽然調侃道：“陛下要不要一起？”

小玖雖不避諱，卻著實害羞，連忙搖頭：“不了不了……”

司雪衣笑了笑，坐直身子，準備穿衣。

小玖轉身過去的時候，卻忽然瞧見司雪衣的肩膀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剛準備仔細看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從水裏整個人站了起來。

小玖不得不背過身去，可腦子裏卻都是自己一晃在他肩膀上看到的……那個紋身。

小玖記得去年臨出宮的時候，司雪衣來章德殿陪自己睡了一晚，那日他脫下衣服的時候，就隱約看見他肩膀上似乎有東西，但當時沒有看清。

如今小玖再次看見，雖然只是一眼，卻似乎清楚的看到，那紋在他肩膀上的圖案熟悉的很……

小玖閉上眼睛使勁兒的回憶，但越想，卻越是可怕的發現，那紋身的圖樣跟自己在刺客身上見到的，近乎一模一樣……

“陛下，臣君好了。”司雪衣從小玖的身後攬著她說道。

小玖猛地回身，想著該用什麽辦法再仔細的看一眼。

“陛下？你怎麽了？臉色有些難看……”司雪衣問道。

小玖故作笑臉的說：“沒什麽……”

司雪衣進穿了一件貼身的白衣，低頭問：“陛下今晚可要留宿在月乾宮？”

小玖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這似乎是看清他身上紋身的最好機會，於是點頭道：“嗯，今晚朕就不走了。”

司雪衣拉著小玖進了內殿，宮人們已經把晚膳備好了，並機靈的準備了小玖的碗筷。

司雪衣的吃食還是一如既往偏向甜食，小玖這麽久沒嘗到南椋的美食，也算是胃口大開，多吃了不少。

吃過飯，司雪衣又給小玖倒了花茶，兩人聊了一會兒，小玖卻滿腦子都在想紋身的事情。

似乎看出小玖心不在焉的樣子，司雪衣才拉住小玖的手說：“陛下，明日還要早朝，不如我們早點歇了吧。”

小玖楞楞的點頭，司雪衣拉著小玖進了寢殿。

換好了衣服，小玖有些不自在的躺在司雪衣的榻上，四周彌漫著一樣的花香氣息。

司雪衣命宮人將宮燈熄了，到臨近床榻邊上的時候，小玖卻忽然說：“別……還是……還是留一盞吧。”

司雪衣笑道：“原來陛下不喜歡黑著，那就依陛下的意思，留一盞。”

小玖被司雪衣說的面上一紅，可他卻不知道，小玖只是為了將他身上的紋身看的更清楚而已。

宮人都識趣的匆匆退下，躺在床榻上的小玖卻有些緊張。

司雪衣靜靜的看著小玖，將小玖攬在懷中，柔聲說：“陛下終於願意了？”

小玖有些尷尬的點點頭，司雪衣只當是小玖害羞，大方的吻了過來……聞著他身上散發著的獨有香氣，小玖呼吸有些急促。

她拼命的讓自己保持清醒，因為小玖知道此時的司雪衣已經在放縱自己的情緒，可她不能。

為了不讓他察覺，小玖也在回應著他的吻，並開始伸手卻脫他的衣服。

司雪衣的力氣不小，手臂也動來動去。小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就連手心裏都滲出了冰冷的汗漬來，捏著他衣領的手甚至有些發顫，試了幾次也沒能脫下他的衣服，倒是自己身上，可能再過一會兒，就要被剝的一幹二凈了。

小玖硬著頭皮，低聲說道：“把它脫了吧……”

司雪衣頓了一下，笑著一邊繼續吻著小玖，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

而就在他脫下衣服的那一刻，小玖才清楚的看到，他肩上的紋身，跟自己所見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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