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梵伸手，吃力的抓著小玖的手說：“陛下，昨日的事……是臣君不對，我一時糊塗，是我該死……”

他臉上還帶著淤青，不過他皺起眉頭的樣子，卻讓人心疼。小玖略帶抱怨的說：“若是再有下次，朕是不會救你的。”

廖梵笑了笑，轉口問：“陛下之前在慎刑苑說的，可都是真的嗎？”

小玖一怔，回問道：“什麽真的假的？”

“陛下說，是因為喜歡上了臣君，才去救我的，對麽？”他眸中含情，溫柔的像是一潭毫無波瀾的水，讓人的心在一點點的融化著。

聽廖梵這麽問，小玖頓時臉一紅，趕緊解釋道：“朕……朕那不過是為了氣風無月罷了，你可別多想！”

廖梵拉著小玖的手，更加用力了一分，笑說：“陛下的心意，臣君都知道了，陛下放心，廖梵整個人，整顆心，都是陛下的。”

面對廖梵，小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卻再次狂跳了起來，這種感覺似乎在昨日廖梵親吻自己的時候才會有的……小玖不由的感覺到臉上在發燙，閃躲著說：“其實，那幾日是朕刻意躲著你沒錯，只不過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麽大。往日裏不只是吃吃醋而已嘛。”

廖梵努力的坐直了身子，皺眉道：“可這次不一樣，我感受的到，陛下的心離我遠了……”

小玖嘆了口氣，擡眼看他，先入為主的問：“大概……是因為朕不夠了解你吧。你武功這麽好，頭腦也機敏，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家的人。這些朕倒也不想問，畢竟朕不看一個人的出處，可你的一舉一動，包括你替朕盜取恭親王的贈禮，在宴席上與其周旋的口氣，還有你接觸朕時的小心與大膽，都讓朕覺得根本不了解你……”

聽著小玖對自己敞開心扉，廖梵釋然的一笑，捧著小玖的臉，柔聲說：“陛下想知道什麽，可以問臣君啊，我都告訴陛下。”

這一刻，小玖的內心在做著無限的掙紮，他跟賀蘭霜的事，到底要不要問出口？

見小玖猶豫的樣子，廖梵才說：“既然陛下不知道從何問起，那就由臣君告訴陛下吧。”

“我父親原本也是前朝的大臣，不過卻只是無名小卒，做了個小小的侍郎而已。朝中勢力壓迫，父親沒多久便告老還鄉了。他是個武將，自幼教我習武，母親也是大家閨秀，所以四書五經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廖梵緩緩說道。

“至於進宮，父親曾告訴過臣君，男兒志在天下，為朝廷和天下效力，才真正算的上是有用之人。只不過……”廖梵頓了一下，將目光轉移到小玖身上，捧著小玖臉頰的右手，在輕輕的撫摸著。

小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略顯急切的問：“只不過什麽？”

廖梵湊到小玖耳邊，手掌由臉頰移到小玖的腦後，輕撫著小玖的長發，笑說：“只不過多年前巧遇陛下，那時候陛下還是嗣君，臣君對陛下一見傾心，從那時候起，臣君就決定要做陛下的男人。如今陛下做了皇帝，進宮伴君，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朕不記得了……”小玖尷尬的看著面前的廖梵。的確，別說是小玖早就沒了這具身子的記憶，就算是賀蘭玖本人，也不可能在幾年前的一個巧遇上見到的男子，記了這麽多年。

廖梵搖頭稱：“陛下記不記得不要緊，只要臣君記得就好。如今我也算沒白白努力……”

看他笑的歡喜，小玖倒也釋然了許多，盡管不知道他說的有多少真假，但起碼在小玖面前，廖梵不再是神秘的一片空白了。

可小玖猜的沒錯，關於賀蘭霜的事，廖梵仍舊只字未提。

小玖擡眼看著廖梵，有些心疼的說：“阿梵，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吧，禦醫說了，最近你都不要練武了，要好好休養些日子。”

廖梵點頭道：“好。”

小玖還是沒能親口去問廖梵與賀蘭霜的事，她怕答案讓自己失望，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因為如今的小玖，知道自己對廖梵已經動了心，不然也不會這麽在乎他的過去，還有他跟賀蘭霜之間的事。至於喜歡了多少，小玖也不知道……

“這個風無月……真是閑的沒事做，前朝的大權被他霸去了，朕的後宮他也要插手，遲早有一天……”小玖惱火的小聲說著，恨不得風無月現在立刻暴斃在自己面前。

廖梵臉上的笑意漸退，因為他仍記得，慎刑苑內，風無月猩紅著雙眼警告自己，離小玖遠一點。他不明白風無月為何會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排斥感，但卻足以斷定，這個風無月對小玖的心思，絕對不僅僅是想要掌控帝位那麽簡單。

可這些，廖梵並沒有說出來，他也不想讓小玖知道。小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畢竟廖梵還有著自己的計劃，這一切，都不該來的太早了。

“陛下就打算這麽一直被風相國壓制著？”廖梵問。

小玖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你也看見了，如今朕的身邊，根本沒幾個可用之人，放眼前朝後宮，哪怕是整個北燕，都是他風無月在只手遮天。朕倒是不願意區服在他手下，可朕又哪裏有翻身的資本？”

廖梵笑了笑，隨口說：“其實陛下想要對付風無月，並不難。”

小玖轉頭看向廖梵，好奇的問：“你有辦法對付那個大魔頭？”

廖梵點點頭道：“雖然家父是個武將，但兵書臣君可沒少看。風無月壟斷大權，也是需要有人擁護的。但那些人，又有多少是心甘情願為了他辦事的？無非是被他的強權壓制，不得不追隨求得庇護而已。一旦陛下的樹蔭，蓋過了風無月，這些人自然就挪到陛下手低來乘涼了。至於風無月，瓦解掉他的四肢，倒要看看他用什麽前進。”

小玖眼前一亮，似懂非懂的追問：“你的意思是，從他手中的勢力下手？”

“沒錯，不過依照臣君之建，若是挖，就挖最大的，失敗了不虧，成功了就穩賺。陛下覺得呢？”廖梵笑問。

小玖激動的差點跳起來，使勁兒的抱了廖梵一下，高興的說：“阿梵，你真厲害！朕知道怎麽做了！”

“輕點輕點陛下……傷口！疼……”廖梵被小玖激動的一抱，身上的傷口拉扯著，疼的他瞬間呲牙咧嘴沒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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