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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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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崎蘭落座之後,小玖將目光放在了恭親王身上,隨後自然的說道:“王爺,孫小姐……可還記得?”

恭親王的表情明顯顫動了一下,有些不敢去看孫崎蘭,但或許是見孫崎蘭並未說別的,才緩緩擡眼看著她,開口道:“當然記得,孫小姐……是那日在國宴之上領舞的美人,舞姿可謂是翩若驚鴻,似仙女下凡,本王迄今為止記憶猶新,怎敢忘記?”

小玖瞧了周覓一眼,示意他配合自己說話,周覓也是會意的一笑,故作調侃道:“恭親王剛剛還稱,這所見過的女子,不足以令王爺動心,可臣卻見王爺對孫小姐印象頗深。看來孫小姐當真是無愧這北燕第一美人的稱號。王爺,你說呢?不知孫小姐這樣的女子,若是被王爺遇到了,可否令王爺動心?”

一直沈默的賀蘭霜擡眼看著恭親王,二人似乎在交流著如何掩藏秘密,周覓說完,賀蘭霜也開口說道:“周大人這話,只怕有些不妥吧,崎蘭雖是我北燕出色的佼佼女子,可如今的天下,是陛下的才對。這北燕第一美人……只怕給崎蘭,崎蘭不敢接啊。”

風無月本就看不懂小玖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也坐在一邊沒說話,倒是賀蘭霜說完,風無月才開口說:“若說第一美人,也無不妥,陛下雖為女子,可卻是真命天子,乃第一天子且配。”

賀蘭霜沒想到,自己的話居然被風無月反駁了,而且最主要的,是風無月都默許了孫崎蘭這個剛剛冠上子虛烏有的“北燕第一美人”名頭。再看孫崎蘭,當風無月開口的時候,目光就沒從他身上轉移下來過,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欣慰。一時間,賀蘭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可卻還是要拼命的保持著毫不在乎。

“嘖嘖,相國大人不虧是朕的左膀右臂,就是會說話。”小玖高興的朝著風無月擠眉弄眼,卻被風無月一臉冷漠的無情駁回。

而小玖也知道,風無月之所以這麽說,並非是有意讓賀蘭霜下不來臺,而是想要借此“第一天子”的名號,來打壓東祁。對於風無月來講,若說權勢是至高無上的,那氣勢和地位,便能穩居其次。

果然,風無月的話也引得恭親王的不滿意,可他一來要談聯姻一事,二來孫崎蘭的突然出現,使他心虛了不少,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將那件事說出去,可看見她在這,就像是一包火藥一般,讓人坐立不安,似乎隨時都會引爆。

廖梵在一邊喝著茶,看著賀蘭霜的表情。從始至終,她都並不願意多看廖梵一眼,生怕暴露了什麽。而廖梵也心知,孫小姐一事,絕對與她有關。那麽對於她來講,這守在她身邊的火藥,可就是兩個了。

恭親王的不安心,讓他準備盡早結束這場尷尬的宴席,轉臉問小玖:“陛下,該聊的我們也都聊的差不多了,此次北燕之行,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本王要盡快回東祁去覆命了。聯姻一事,陛下到底考慮的如何了?”

小玖就知道這樣下去,那恭親王必然是要等不及的,於是才說道:“怎麽,王爺打算盡快離開北燕?可再朕決定聯姻之前,卻有些事想要弄清楚,不知王爺可願意如實相告?”

恭親王怔了一下,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面對小玖的問題,自己難道要在這個時候拒絕?

眼見恭親王的目光,在孫崎蘭的身上不經意的瞥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答道:“陛下還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就好了。”

小玖點了點頭,開口笑問:“那朕就開門見山的問了,不知王爺在朕這北燕地界,可做過什麽見不得人事?”

恭親王神色一僵,心中也絲毫不用思考的,便知道小玖在問什麽,可這個時候,自己怎麽又能承認呢?

“陛下在說什麽?本王聽不大懂。若是陛下以此為借口,想要推掉聯姻,只怕是有失陛下的身份吧?”恭親王反而說道。

小玖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轉眼看向了孫崎蘭,說:“崎蘭,恭親王對你來講,不陌生吧?”

孫崎蘭看著自己對面的恭親王,渾身發顫,恨的咬牙切齒,卻不得不使勁兒的抑制著自己的情緒說:“恭親王與我來講,自然是……認得,十分認得……我又怎敢忘?”

聽到這,風無月有些驚訝的看著小玖幾人的一來一回,孫崎蘭的反應,讓他也立刻明白過來,這孫小姐遇害一事,居然是恭親王做的?刑部都調查不出來的事,小玖是怎麽知道的?風無月並不關心孫崎蘭的事,而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小玖。

小玖嗤笑著轉眼看恭親王,只見他臉上的神色難看的要死,似乎沒想到孫崎蘭居然敢在這種場面下出來,並且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事實……一旁的趙大人面露悔色,只怕是早就沒臉再直視小玖的目光了。

恭親王沈默許久,才開口:“怎麽,陛下想要說什麽?孫小姐與本王之間的事,乃是個人感情,還影響聯姻麽?”

小玖搖了搖頭,嘆氣稱:“親王整日堪憂百姓國事,不記得也罷,可到了這種時候,親王還有什麽可辯解的嗎?有句話說,人在做,天在看,就算親王記不得崎蘭,那親王總該記得這個人吧?”

小玖給周覓使了個眼色,周覓則是叫人將那個早就招供的茶館老板帶了上來。

還在殿前跳舞的舞姬被趕了下去,剛剛的歌舞升平,也瞬間變得異常安靜,氣氛變得十分緊張和嚴肅。

沒一會兒,外面的禦林衛就將那茶館老板帶到了鳴鳳臺上。

一見到那並未離開北燕的茶館老板,正瑟瑟發抖的瞄著鳴鳳臺上的每一個人,直到將目光落在似曾相識的恭親王身上,才嚇得一個冷顫,不知該說什麽……

小玖並未急著問話,只是瞧著恭親王問:“王爺,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這大庭廣眾之上,有些話,就不用朕,親口說穿了吧?”

此刻的恭親王,只覺自己像是一絲不掛的暴露在人群中,所有的不堪,卻變得一覽無餘。

“陛下想要說什麽?”恭親王說到底也算是在東祁摸爬滾打了多年的,盡管這一次失算,可也不能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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