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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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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40)

然是見不到廚房的蹤跡,而他們似乎是在原地走了很久了,莫不是這裏面有什麽奇門八卦什麽的,但是他卻一點都看不出來,著實是有些奇怪。

“啊!鬼啊!”忽然間,一直窩在南宮琰懷裏的團子大叫起來,驚恐的對著南宮琰大叫道,南宮琰立刻轉身看著團子小手指的地方,林子的深處,一雙水藍色的眸子像是起了一層夢幻的霧氣,又像是結了一層薄冰,正往他們這邊看,大晚上的看到這麽一雙有些微微發光的眸子,確實是有些讓人甚得慌。

“小鬼,你說的是本宮麽?”涼薄的語氣越來越緊,直到一直隱在暗處的璃瑤忽然間出現在了團子的面前,團子的嘴巴立刻張成了O型,難道說夢夢真的是什麽妖怪不成,那眸子裏的顏色真的好嚇人呢,還是有什麽不好的東西附在了夢夢的身上,所以夢夢才會這麽奇怪的?

團子在這裏無限的展開自己的聯想,順帶著有些很明白的看了看璃瑤,只看得璃瑤心裏面有些發毛,自己堂堂璃國的三殿下,什麽時候竟然被一個孩子這樣子看著,而且這眼神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莫不是這小鬼真是自己的克星麽?

“殿下還沒有睡麽?”南宮琰將團子放到了地上,拱手行禮,卻被璃瑤攔了下來,“在璃國沒有你們那裏那麽大的規矩,有不是什麽很大的場合,這樣的禮數,還是免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這分明是君臣之間的禮儀,璃瑤卻是很不想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這般,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她弄不懂這是怎麽一回事。

“是。”南宮琰淡淡的應道,只見璃瑤長袖一揮,原本黑暗的環境裏,立刻出現了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將整個地面割裂開來一般,璃瑤明明在他的面前的,但好像又不在他的面前一般。

“過來吧。”

璃瑤淡淡的說著,南宮琰也不想什麽,拉著團子的手就越過了那根金色的線,瞬間,他們就到了雪苑,璃瑤的住所,這世上有這麽奇藝的奇門八卦麽?顯然是沒有的,南宮琰一回頭,那根淡金色的線還沒有消失,而他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自己方才那一邊的景象。

不遠處的石桌上,還擱著一杯已經沒有了熱氣的杯子,顯然璃瑤在這裏將他們父子兩個的舉動看了個一清二楚,她的疑心病是不是有些太重了,不過想想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怎麽可能這樣輕易得取信於她,南宮琰心裏漫過一絲苦澀的笑意,原來這真的很痛,被將自己所愛的人不相信。

“這王府裏,一到了晚上,結界就會自動布下,到了夜裏就不要亂走了,不然像剛才那樣困在了四維結界裏,沒人發現的話,你們就該在困死在裏面了。”璃瑤面上波瀾不禁的解釋道,拿起桌上的茶盞,將裏面的茶水全數潑到了不遠處的泥土裏。

要不是方才她睡不著,跑到了院子裏來吹風,這父子兩個還真得再四維結界裏困死了,只要一入夜,王府裏的結界就會自動出現,只要走錯了一步,他們就會走進另一個虛構的離王府中去,果然這沒有靈力的人,實在是脆弱。

“屬下記下了,只是這小家夥餓了,方才出來想給他出來找點吃的。”南宮琰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卻是在滴血一般,眼前那人,明明是他的妻子,然而他接近她卻還得說是屬下,誰讓此刻她再也記不得他了呢。

雪苑的燈依然沒有點上,然而那滿院得雪槐花卻起到了燈火的總用,雪紫色的光芒使得整個院子都通亮通亮的,有那麽一瞬間,南宮琰很執著的想要從璃瑤的臉上看到一絲的動容,然而沒有,她的眸子至始至終都是冰冷的,她真的和他已經形同陌路了,不要自己的孩子,不要他了,而他竟然還這樣委屈就全的給她做了謀士,是不是一開始就是他的自作多情?

“爹爹,你怎麽是屬下了,你明明就是……”團子不滿的看著夢夢,有些不明所以的再看看南宮琰,但是收到他警告的眼神,立刻又是閉嘴,只是他真的想不通,爹爹為什麽要自稱是屬下,難道說爹爹是像要先做夢夢的屬下,然後再找機會,把夢夢給綁回去麽?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很快,團子的臉上立刻笑得無比燦爛,壞蛋爹爹,明明就是看上了他的計劃,還不承認,真是的,既然是這樣,他也要很賣力的幫著爹爹才行。

“是啊,夢夢,我真的是餓了,那個壞叔叔都沒有給我吃東西。”團子說著,又很是可憐的看著璃瑤,抿唇看了看團子,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南宮琰,這兩父子,果然還真是麻煩,對於方才團子的話,璃瑤顯然是沒有在意,看著這小夥挨餓,老實來說,她還真是不忍心,在看看南宮琰大晚上的,帶著自己的兒子出來找吃的,這小家夥真的是餓的不輕吧。

“來吧。”璃瑤轉身朝著雪苑的深處走去,不冷不熱的聲音朝著團子這裏飄了過來,團子立刻很開心得一蹦一跳的朝著璃瑤的身後走去,屁顛屁顛的跟在璃瑤的背後。

瞧著跟前一大一小的身影,至少她還是關心團子的罷,他是不是該高興一些?

“坐著。”將團子安置在小廚房裏間竈臺後的凳子上,璃瑤將自己的袖子往上捋了捋,就一個人往前面走去,這個,這個,團子的眼睛瞪得老大,這是什麽情況,夢夢是要做飯給他吃麽,他以前怎麽都不知道夢夢會做飯的?還有,按照夢夢那種怕麻煩的性格,做飯一定是很麻煩的,夢夢真的會做麽,做出來的菜真的能吃麽?

還不待團子有時間懷疑,那頭璃瑤已經拿了洗好的菜開始切了,那熟絡得刀法,看得團子睜大了眼睛,他真的是很長見識耶,那刀法,比起夢夢酒樓裏的那些廚子恐怕都是很不錯的。

“有什麽要幫忙的麽?”南宮琰自外面走了進來,眼中有一瞬間的驚訝,立刻又柔聲問道,璃瑤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將一邊的芹菜擱到了他的手邊,意思在明顯不過了,讓他擇菜。然後,團子再次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家很妖孽的爹爹拿起一把芹菜,很是熟絡得擇菜,這都是什麽跟什麽,這兩家夥怎麽都藏得這麽深,要是現在說南宮琰也會做菜的話,團子真正是一點都不會覺得驚訝。

“楞著幹什麽,要吃飯就幫忙,燒火。”璃瑤瞥了一眼正坐在那裏正像盯著怪物一樣盯著她和南宮琰兩人的團子,拿著方才切好的菜,冷冷得說道。

“哦。”團子悻悻的點頭,取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扯了一把身後的茅草,開始無師自通的燒著火,不是很大的小廚房裏,南宮琰默不作聲得擇菜,團子燒火,璃瑤做菜,這樣的畫面著實有些太過溫馨,他們三個就好像尋常人家一樣,雖然不說話,但是卻是很溫馨。

“夢夢,你怎麽會做飯的?”團子燒火燒得無聊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竈臺前忙活的璃瑤搭話。

“小鬼,本宮在提醒你一遍,本宮不叫夢夢,也不是你說的那個夢夢!要叫的話,你可以和你爹一樣叫我三殿下。”璃瑤威脅性的揚了揚手中的鍋鏟,這小鬼是怎麽回事,她不叫夢夢,他還一個勁兒得叫她夢夢,真是討厭。

“切,不叫你夢夢叫什麽,這麽些年我都是叫夢夢的,現在改口都難,還是我叫你三三、瑤瑤、還是小璃璃?”團子開始給璃瑤建議道,但是這些稱呼都聽得璃瑤心裏一陣惡寒,這都是什麽稱呼,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想想就掉的她一地的雞皮疙瘩,最終,在團子這樣的建議下,璃瑤呀呀切齒的對著團子說了兩個字——隨便。

想她璃國堂堂的三殿下,總不好和一個孩子較真吧,但是璃瑤心裏又是一怔的郁結不滿,拿著這個孩子沒辦法,只好恨恨得盯著孩子他爹,但是南宮琰卻很是淡定得沖著璃瑤一笑,溫潤如玉的說道:“殿下,童言無忌,這孩子只是太想他母親麽,正好殿下和內子有幾分相似,所以孩子認錯了,還望殿下海涵。”

“無聊!”孩兒他爹都這樣說了,璃瑤冷哼一聲,心裏再次郁結,她總不好真的和一個已經失蹤的女人去較勁兒,也不好當真孩子的面兒說,你娘失蹤了,這很打擊一個孩子的,真是氣死她了,等一下,那孩子受不受刺激,難不難過,到底關她璃瑤什麽事?她現在幹嘛又要為了一個孩子跑到小廚房裏面來?她怎麽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呢,一定是自己晚上沒用晚膳,自己想吃飯了,所以這小鬼走運了,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而後,很是幽怨得瞥了一眼都在憋笑的父子兩個,璃瑤用力炒了炒鍋裏面的菜,儼然就是把這些菜當成了那兩個討人厭的父子,尤其是那個小不拉嘰的臭小孩。

“餵,小鬼,你叫什麽名字?”一道香氣四溢的菜被璃瑤很不情願的裝進了盤子裏,順帶著很不情願的看了一眼那小鬼,好像她還真的沒有問過那小鬼的名字。

“我叫……”團子看了看璃瑤,剛想說璃瑤給他取的綽號,但是想著這女人都記不得自己了,又有些生氣的改口道:“我叫王修。”

那是南宮琰給他取的名字,記入南宮家族譜的名字,南宮修,現在南宮琰說自己姓王,他也就順口將姓氏改成了王。

“嘖嘖嘖,真是難聽的名字。”璃瑤難得沒有在擺出一副冰塊的樣子,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團子,王修,王修,這名字還真是夠難聽的。

團子心裏氣憤,直接瞪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老爹,小臉上分明的寫著三個字,說你呢!結果他家老爹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很是淡定的將手中的芹菜遞給了璃瑤,溫溫柔柔道:“殿下,還有什麽要幫忙的麽?”

靠!見色忘兒的人啊,果然和夢夢是絕配,這兩個人絕對是一路的貨色,簡直就是過分,誰說鬼域尊主不近男色,為人做事陰狠,誰說戰王爺不近女色,為人刻板的,團子只想要仰天長嘆,這都是那個殺千刀的做出的情報和評價,他家這對爹娘,完全就是一副德行,上次,夢夢在宸玥的時候,為了個男人,差點沒趕得上爺爺的壽禮,現在,他這爹爹為了一個已經不記得他的女人,直接無視掉他被人鄙視,他們兩個充分展現了什麽叫色字當前,兒子神馬的都是浮雲的亙古真理。

璃瑤一手接過南宮琰手中切好了的芹菜,又拿了腌漬好的肉絲,麻利的下鍋,又瞟了一眼坐在後面燒火的團子,他以前沒燒過火,這是第一次,顯然是缺少經驗,肉乎乎的小臉上,都已經是碰了好些灰了,就連那白嫩的小手上都是黑乎乎的,不知道為什麽,瞧著那小鬼那樣子,璃瑤心裏竟然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心。

“本宮以後叫你小黑吧。”璃瑤一面炒菜,一面很是淡定得說道,不出一會子,果然看到了坐在那邊的小鬼不滿得跳了起來,直接跑到了璃瑤的跟前,而南宮琰見勢,不動聲色得代替了團子,接著燒火。

“你,你,夢夢,你怎麽可以這個樣子,人家明明就很白,黑個毛線。”團子手舞足蹈的在璃瑤的面前晃悠著,順帶著發洩著自己的不滿,就算是夢夢忘記他了,就算是他們現在寄人籬下,但是她也不能這麽欺負人啊,什麽小黑,小黑的,他明明就長得很白好不好!

“白?”璃瑤嗔笑,指了指團子的小臉,繼續淡定的炒菜,“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小子現在的尊榮?”

團子一聽璃瑤這話,立刻在這小廚房裏尋到著可以照出自己面容的東西,然後,然後他好不容易在小廚房的一角,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水缸,那是府中平日裏存著的,府中用水大都是從附近的山泉運來的,璃瑤這人比較挑,雖然這五年沒回來,但府裏的人還是照常去那裏挑水回來用。

“啊!”團子一看自己的小臉上果然有好多黑灰,下意識的用手去擦,結果就是越擦越黑,本來只是一點點,現在完全就是亂七八糟的,這裏黑一塊那裏白一塊的,簡直就是一只小花貓。

“不要,不要,人家才不要叫小黑。”團子看到自己的小臉成了這副樣子,依然氣鼓鼓的轉過身來,沒見識過璃瑤眼前的樣子,也不懼怕璃瑤,只是舉著自己的小拳頭抗議。

“那叫什麽?”璃瑤好心的撇過頭來,一只腳抵著竈臺,整個身子傾斜,正好可以看到團子的樣子,故作好心得說道,然後又是一挑眉,學著團子方才的口氣,邪惡道:“叫小修,小修修?”

“隨便!”團子也是心中一陣的惡心,夢夢絕對就是報覆他,這丫的,明明就是失憶了,怎麽這愛記仇和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老毛病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小臉一扭,團子很是不滿的撇過頭去,小嘴一撅,不過他那說話的語氣倒和璃瑤是如出一轍。

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南宮琰不禁失笑,他們還能這樣當著他的面吵鬧,這樣的情景真好,就像在清風苑裏一樣。聽到南宮琰的笑意,一大一小同時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那是兩道想要殺人的目光啊,南宮琰立刻自覺得別過臉去,拾起身邊的幹草,繼續燒火。璃瑤看著眼前的南宮琰,明明他是在做燒火這樣的事情,卻依然做的有條不紊,甚至是風華絕代,這男人就連燒個火都成了精,衣服上依舊是纖塵不染的樣子,甚至連一點茅草屑都沒有沾上。

“主,主子?”

原本一室的溫馨氣氛,被傾染這一句主子給硬生生的打破了,璃瑤回頭連看都沒有看傾染一眼,繼續炒著鍋裏的菜,至於站在門口的傾染直接就傻在了當場,本來,本來她是想說璃瑤今天沒有用晚膳,對身子不好,她想來做幾個菜送過去的,結果,結果,結果她竟然看見了這麽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她,她家主子竟然,竟然和一個孩子拌嘴,還一點都沒有要降罪於他的自覺,老天,這真的是她家那個主子麽?怎麽五年不見變了這麽多,還是因為……

傾染的眼睛不自覺的往團子和南宮琰那裏飄去,團子那小鬼倒是沒什麽,一看就個小花貓的樣子,只是可惜在主子的面前她真的不敢笑出聲來,在看看南宮琰那男人,她心裏不得不佩服,這男人,真心的美得不像個人,原諒她用了這個字眼,雖然說沈大將軍長得已經很漂亮了,但是面前這個叫王炎的,絕對是個妖孽,還是個渾身泛著正氣的妖孽,而且這家夥好像幹什麽都是很賞心悅目的樣子,傾染是越瞧南宮琰心裏越是喜歡,就連臉上都不由得染上了一層薄薄得紅暈。

團子看了眼傾染,有看了眼正在一旁很淡定得燒火的南宮琰,心裏不由感嘆,老爹還真是個妖孽,夢夢當初說的真的是不假,但是他這次還真的不打算幫著夢夢防著面前的這個叫傾染的,最好是讓老爹和這個女人雙宿雙棲,然後等夢夢恢覆記憶了,好好得刺激她一下,誰讓她現在這麽欺負他來著。

團子正心裏無限的幻想著自己心裏的計劃,越想心裏就越是開心,結果一個冰凍三尺的聲音傳來,差點沒嚇得團子回去找床被子來把自己裹起來。

“傾染。”

只是一聲很簡單的叫喚聲,璃瑤依舊在那邊沒事人一樣的將鍋裏的芹菜炒肉絲盛了出來,用眼神威逼利誘著團子將菜端到了外間的飯桌上,等團子在回來的時候,璃瑤正在很悠閑自在的刷鍋,而傾染正一個人跪在地上,一手對著天,發誓賭咒道:“主子,屬下什麽都沒看見,屬下有很嚴重的夜盲癥和夢游癥,等睡醒了,屬下就什麽都記不得了,真的,真的,比金子和珍珠都要真。”

團子的嘴角猛地一抽,這個叫傾染的阿姨真的是比他還能鬼扯,真是不知道夢夢都是養了些什麽人呢。

璃瑤什麽都沒有說,將刷鍋水舀了出來,在傾染的面前拿了最後一道菜的食材,並不再看傾染一眼,這什麽意思,再清楚不過,讓她走唄,傾染又不傻,趕緊起身就走,她今天不小心看到了璃瑤這樣子的一面,絕對是禍不是福,就算她們是從下玩到大的,傾染依然是怕璃瑤翻臉不認人那,這貨不是人起來,絕對是禽獸不如啊。

“傾染阿姨,你幹嘛走的這麽急啊,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好了。”團子一手拉上傾染的手,很是誠懇的要求道,傾染有些無奈的看著璃瑤,結果璃瑤依然沒事人一樣的在煮著自己的最後一道菜,完全就那她當空氣,大有一副讓她自己看著辦的意思。

“聽說夢游的人要是被人吵醒了,那是會出人命的,小黑,你這是要害死本宮的管家麽?”璃瑤挑眉,也沒往傾染這邊看,但是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傾染是什麽人,離王府的管家這麽多年是白當的麽,五年間,璃瑤經歷了什麽,她不知道,今天晚上璃瑤為什麽變的這麽奇怪,她也不知道,但是五年前的那個璃瑤她認識,她很認識!

“今天晚上的天氣真好啊,真月亮真心的不錯啊,呵呵,呵呵!”傾染一把將團子握著她的手給抽了出來,腳底抹油的走了,方才主子的話,她要是再聽不出來,她就說傻子了,她要是再不走,明天這離王府就要換管家了,你說,這主子這麽奇怪的一面都讓你看到了,就算她肯讓她留下來吃飯,她也是不敢的,要是璃瑤在這飯菜裏下毒怎麽辦?

看著傾染逃得比兔子還快的腳步,團子是望洋興嘆,這速度,果然夢夢不管是什麽時候,都一樣的喜歡欺負自己的手下,瞧瞧傾染,再瞧瞧青柳他們,他現在反倒是同情傾染他們多一點,至少對於青柳阿姨他們,夢夢只是扣月錢,他們的話,直接就是用性命在威脅他們耶,簡直就是暴君啊!

最後一個湯做完,璃瑤自己給自己盛了碗飯,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直看得團子咬牙,心裏想著夢夢還真是自私,怎麽連碗飯都不給自己盛呢,璃瑤看了眼正生著悶氣的團子,將手中的象牙筷子放了下來,“要吃飯,自己盛去。”

又是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團子心裏很討厭璃瑤這樣的態度,但是又沒法子說什麽,幹瞪了璃瑤一眼,正想要進去裝兩碗飯出來,南宮琰已經一手拿了一碗飯走了出來,抱著團子就坐下來吃飯。

“怎麽了?”方才是團子喊餓的,現在怎麽又忽然間不吃了呢,南宮琰有些奇怪得看了眼團子,他正很憤怒的等著那個正有優雅吃飯的璃瑤,然而這殺人的目光下,璃瑤依然是不為所動,依舊是不失儀態的吃飯,這簡直就讓團子心裏面很是不爽。

璃瑤對他完全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那個時不時會對他使詐,但是卻時刻將他捧在手心裏,由著他胡鬧,然後再幫他收拾爛攤子的夢夢,再也回不來了,團子心裏忽然間明白了,不管自己做什麽,都引不來眼前這個女人的註意,她的眸子裏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這樣的樣子,他很討厭!

“夢夢,我討厭你,討厭你!嗚嗚嗚……”團子強自忍著眼淚,但還是不爭氣的讓那些眼淚流了出來,任由它們在自己的臉上肆虐,灰黑色的灰塵,在眼淚的混合下,立刻沾染了團子整個臉龐,烏黑色的臟水真的讓他的臉成了一個小花臉。

南宮琰怎麽都沒有想到團子會這樣,但是到底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自己相依為命五年的娘親,忽然間對自己不聞不問,甚至完全不認識他了,將他當作了一個陌生人,這確實是換做了任何一個人都接受不了的一件事情。

南宮琰不語,只是任由團子在自己的面前哭,其實讓他好好的哭一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哭過了,他也就該認清事實了。團子一邊哭,一邊還往璃瑤那邊瞄了瞄,結果璃瑤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自始至終都當沒有他的存在一樣,安安靜靜、有條不紊的吃飯。

見璃瑤沒有反應,團子氣得故意又將聲音提高了幾個調,再看看璃瑤,沒反應,再哭得大聲一點,依然是沒有反應,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璃瑤越是不理他,他哭得就越大聲,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賭氣,還是故意想要引起璃瑤的註意力,哪怕是她的厭煩都好,這樣她就可以多註意自己一點,然而,璃瑤至始至終都是那樣一副死樣子。

終於,在團子小嗓子都哭的快啞了的時候,璃瑤碗裏的飯也吃的差不多了,璃瑤手中的象牙筷子再一次啪的落了下來,團子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嗚咽聲,淚眼惺忪的看了眼璃瑤,好像是充滿了期待一般的看著璃瑤,哪怕是一句話都好,她就算是罵他,他也是高興的。

“王炎,吃完了記得將這裏收拾幹凈,我已經將結界撤了,相信你知道會自己房間的路。”璃瑤冷冷的掃了一眼抱著團子的南宮琰,淡淡得吩咐道,連看都沒有看團子一眼,起身、出門,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爹爹,夢夢,夢夢真的是不要我了,她真的是不要我了。”團子沒有在哭,但是這悲涼的聲音卻聽得人心酸,南宮琰能做的只是任由著團子發洩。團子心裏傷心的事情,他解決不了,傷他的人是他自己的母親,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安慰了,也許,他是不是該帶著團子離開璃國,他們父子兩個和璃瑤之間的事,或許就該是這樣了,不然這樣下去,他們之間剩下的只是互相傷害?

03卷 追妻是必須 14 夢夢,你想爹爹了?

自那一日後,整個璃國國都似乎都沒有什麽很大的變化似的,宮中傳來皇帝病危的消息,大殿下璃水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國都,衣不解帶的照顧了皇帝三天三夜。

國都內的生活似乎並沒有什麽很大的變化,百姓們依舊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唯一掀起波瀾的消息,大概就是那個消失了五年的三殿下璃瑤回來了。人們高興了一陣子之後,又是恢覆了平靜。

宮中自那一日後,所有的禁軍都換成了璃瑤的人,雖然璃瑤離開了五年,但是她在璃國的勢力卻依舊是強大的,甚至是讓人心生恐懼的,那一日血洗皇宮的消息被璃瑤封鎖了,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璃水這邊的人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但璃瑤的雷霆手段卻是讓他們受到了驚嚇,他們安排在宮中的眼線都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們,在璃瑤回來的那一天,她就已經讓他們措手不及。原本他們還以為璃瑤回京,必然要找時間整頓舊部,花費時間了解其他的事情,但是她卻直接帶著人將皇宮的禁軍換了人,這是在公然的和璃水宣戰。

然而,就在那一天下午,他們還沒有完全沖震驚中覺悟過來的時候,那天晚上又傳來了一個讓他們瞠目結舌的消息,三殿下奪了沈大將軍的兵權,讓他自己回去面壁思過,沒有人知道那一晚在離王府發生了什麽,總之,第二天,沈逸風將兵權交接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府。

按照道理來說,沈逸風是璃瑤的未婚夫和左膀右臂,忽然間璃瑤做出這樣的決定,讓他們很是不明所以,而離王府自從那一日過後,璃瑤就沒有出過府,所有的朝臣們聽說她回來的消息,紛紛前來拜訪,全部都被擋在了門外,旁人也罷,就連璃瑤的舊部也一概不見,明明前一刻還是雷厲風行的女人,這一刻卻大有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到底璃瑤這是唱的哪一出,沒有人明白,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國都內看似一切正常,依舊是大殿下監國,朝中官員的人事安排,璃瑤也從來都沒有出言阻止,好像是任由璃水去調動一般,一連大半個月下來,朝中的官員一直弄不明白璃瑤的意思,不管是那一派的人都急了,璃瑤的舊部見到自己主子這副樣子,那是一個個憂心忡忡,就好像家裏出了一個不肖子孫一樣,每天都在早朝前聚在一起議論,璃水摸不準璃瑤的態度,雖然對她的人也有打壓,但是總不敢做的太明顯,而璃水那邊的人做事總是小心翼翼得,誰知道這三殿下要是心情好起來,在殺出來來個什麽血腥事件,然後再跑回府裏面,像個沒事人一樣的養病,就怕到時候,璃瑤這病還是要他們的命才能好。

終於,在大半個月之後的某一天早朝後,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馬都是憋不住了,璃瑤那半死不活的態度使得他們的心理層面上收到了不小的打擊,以璃水和璃瑤兩方人物為代表,璃水這邊和璃瑤不來往,他們找了個不打也不小,無關痛癢的小官刑部五品的侍郎楊大人去當炮灰,反正璃瑤不高興的時候,殺一兩個看不過眼的官也是常有的事情,他們才犯不著自己去找死。

反觀璃瑤這一邊的舊臣,他們顯得很是輕松,直接找了璃瑤的首頁恩師之一的張太傅去了離王府,他們對璃瑤沒有那些人那樣的恐懼,反而是看著他們選出來的人,心裏很想笑,明明就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是三殿下的對手。

離王府門口,鎏金的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楊侍郎和張太傅兩人的轎子基本是同時停在了離王府的門口,從二人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兩個人是不同陣營的,楊大人是個小官,自然是沒見過璃瑤這樣子的人物,但是對璃瑤的那些傳言卻是聽說過太多,什麽冷清,什麽嗜血,條條都是甚人的話,張大人是由著人扶著下的轎子,那兩腿還是有些發抖的樣子。

“楊大人,真是巧的很啊。”張太傅一見到楊侍郎,立刻輕松的上前來打招呼,雖然張太傅上了年紀,但卻包養的很好,更加是可以用腳底生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看了看楊侍郎那樣子,更加是笑得如沐春風。

張太傅是璃瑤的老師,有本事交出那樣一個可怕的人來,想來這老頭也不是個什麽善茬,楊侍郎陪著笑看著張太傅,又看了看眼前的離王府,守門的人不多,只有一左一右兩個穿著黑衣的男子,但卻絕對是可以以一敵百的人物,曾經聽說璃瑤的小妹妹想要進到府中來,但是璃瑤那日吩咐了任何人都不準入府,結果那小公主帶著人闖了進來,硬是被門口的兩個守門人攔了下來,結果璃瑤回來,那小公主還領了而是板子,從那以後,她所有的兄弟姊妹哪怕關系和她再要好,都不敢忤逆璃瑤的命令。

瞧著那兩個穿著黑衣的侍衛,楊侍郎不知道這兩個是不是以前的那兩個侍衛,他們兩個明明長得眉清目秀的,但是卻硬生生的讓人生出了寒意,就像那離王府一樣,門口兩尊石獅,紅色的朱漆大門,明明和其他王府沒什麽不一樣,但是離王府三個大字,卻硬生生的使得這宅子看起來分外的邪氣、可怖。

“楊大人,請。”

楊侍郎看著張太傅一臉笑容可掬的笑意,心裏卻涼了半截,就連張太傅的笑容,他都覺得是別有深意,奈何張太傅的官階比自己高上太多,縱然心裏再怎麽不滿,楊侍郎都不敢發作,自得僵硬的笑了笑,朝著張太傅恭敬道:“還是太傅大人請。”

張太傅也不推辭,大步走在了楊侍郎的前面,奈何,不管他們的品階如何,在門口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全都被攔了下來。

只見其中一個黑衣侍衛一劍攔下了他們的去路,而另一個黑衣侍衛上前來,禮貌而又疏離道:“兩位大人請回,殿下身子不爽,禦醫說是要靜養。”

“下官就是要來見三點下的,還帶來了些上好的藥材,我等也是擔心殿下的身子。”張太傅指了指身邊小廝手上提著的藥材,生怕是別人不相信似的。

“大人請回。”生冷的語氣,完全沒有給任何人面子得意思,他們是離王府的護衛,永遠只聽璃瑤的命令,做他們該做的事情,其他人其他事,一概不在他們關心得範圍之內。

“你這侍衛怎麽這麽不懂事,這太傅大人好歹也是殿下的老師。”楊侍郎頗為不滿意的瞪了一眼攬著他們的侍衛,這話說者無意,聽著有心,張太傅笑著對楊侍郎道:“這侍衛也是沒有做錯的,老夫當年可是教過那孩子,君臣之禮不可廢。”

張太傅說的極慢,一字一字,楊侍郎聽得心驚肉一跳,他原本是想要離間一下這師徒兩個的關系,沒想到張太傅直接就這麽說了,反倒是他忘了君臣關系了,這要是被裏面的人知道,怕又是一番的境界了。

“呵呵呵,老師還是和當年一樣,我三姐姐這樣的脾氣,也就是遇到了老師這樣的好脾氣,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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