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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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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36)

當時竟然就這麽放走了他,眼睜睜得放著她被人帶走,那時候,他對自己因該是很傷心的罷。

“王爺果然是個極其聰明之人。”

說話的是易尹,他的忽然出現讓人感覺到奇怪,甚至沒有人感覺到他的氣息。

不緊不慢的將手中的一副畫卷交到南宮琰的手中,南宮琰展開一看,那畫像之上的女子,一身明黃色的羅裙上,分明繡著的是繁雜的龍紋圖案,明明是女子,裙袍上繡著的卻不是鳳凰,一身的明黃,只有皇家之人才能用得顏色。

這個大陸上,只有一個女子是這樣的特殊,璃國三公主璃瑤,傳言她是治國安邦的人才,為人殺伐決斷從來不猶豫,很小的時候便得了一班子大臣的擁護,十二歲的時候,明明該被封做公主,卻被封了璃國的三殿下,列入皇位繼承人之一。

從沒想過,她竟然是璃國的三公主,想起沈逸風每每看到她時的眼神,他似乎是知道了為什麽會是那般,難怪,難怪!

03卷 追妻是必須 06 我需要時間

“若要論起輩分來,王爺該稱老夫一聲皇叔。”易尹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南宮琰手上的畫卷上,多少年了,他離開璃國到了宸玥隱居起來,確實沒想到在宸玥碰上了自己的親侄女,還被認作了屬下。

每每想起璃瑤對待自己時的樣子,易尹就忍不住想笑,是了,是那人的女人,果真和她的性子一樣的刁鉆。

璃國當今皇帝璃風,文韜武略,年輕之時娶了右相最小的女兒,人人都說他們是一對天作之合,只是繁華背後,誰也沒有看出另外一個人滿眼得黯然神傷。

猶記得,那一晚鮮紅的顏色浸染了整個二皇子府,那是他與她成親的日子,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皇兄會帶著人圍了整個府院,原來她嫁他不過是權宜之計,他的皇兄害怕自己當年的計劃不成功會禍害到她,所以他將她放在二皇子府中,直到那晚,那紅色究竟灼了誰的眼,傷了誰的心,斷了誰的情。

到底那女子賭贏了,她利用自己的婚禮引來了自己的皇兄,她拿著自己一生的幸福,去賭皇兄的心中不忍,她贏了,那一晚,他的皇兄不顧一切得出了宮,停下手上所有的計劃,拋卻江山,只身一人到她的面前,他由記得璃風的那句話,若是要補償,他可以用整個天下來補償她,他要的唯獨只是她。

那一晚,他最敬愛的大哥,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們手拉這手,眼中只有彼此,他們跪在他的面前請求他的原諒,一個是自己最敬重的君,一個是自己最敬愛的女人,那一個他的心頭有那麽一個地方坍塌了下來,久久不知味。

那一晚的二皇子府好像下了很大的血,純白的顏色將那奪目的紅色掩蓋,從那一天之後,這世上再沒有人知道璃國二皇子若水,只是多了一個萬家賭坊的易尹。

很久之前的一段記憶了,久到他竟乎已經忘了若水這個名字,直到再次看到自己新的尊主的樣子,七分是那女人的樣子,三分是那男人的樣子,他們本就是世上僅有的人兒,二人的女兒自然是不會差到哪裏去,慢慢的,這段記憶再次回到自己的腦海中,記得了自己究竟是個什麽人。

明明知道璃瑤失憶,他選擇了什麽都不做,或許一開始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他並不希望她恢覆記憶,只要不恢覆記憶,她便可以長久的呆在這裏,他便可以從她的身上看到那人的影子,然而,漸漸的,這個念頭卻是越來越重,他知道有人在她的記憶上上了鎖,也知道璃國必然內亂到了一定的樣子,不然沈逸風不會滿世界的找她,但是,她和那女人的性子太像,太註重自己的感情,她同南宮琰之間的事,同沈逸風之間的事,他不願意見到她不快樂,若是她恢覆記憶會兩難,那麽還不如就像現在這個樣子,萬事總有個定數,璃國再亂,也都有安定的時候,她就一直這個樣子罷。

知道今日,他忽然間感應到璃瑤身上強大的水靈力被人驅動,這才驚覺到有些事情,定然是已經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那般強大的水靈力,九重結界都可以直接沖破,璃國的事很嚴重,而她也終是恢覆了記憶,世上總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的事情,璃國出了事,他這個避世許久的人,本不想出面,卻還是想起了這戰王府裏,另外一個有趣的人。

今日過來,他果真是看到了一出好戲,南宮琰的理由,真是有些好笑,和方才那小女娃娃一樣,感覺不對,說著好笑,但若不是真的到了一定的地步,又怎麽可能只是輕輕得一瞥,靠著感覺,就覺察到身邊之人不是自己心愛之人呢?

忽然間,他決定出來幫幫這個年輕人,倒也未嘗不是不可,說不清是什麽原因,就連易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南宮琰的話感動了他,還是這只是他為自己找到的一個很好的借口。

許久,他竟然是笑出了聲,有些涼薄,有些淒婉,或許這個形容詞不大貼切,但確實是淒婉這個詞更為適合一些。

“皇叔。”南宮琰到還是很給面子的叫出了聲,沒有原因,只因為是璃瑤的皇叔,所以他自然也是敬重,不會有絲毫的逾越,並沒有追究易尹為何再次,他的眼神一直都盯著自己手中的畫卷,但卻看得是另一個女子,上一輩人的事情,他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現在只是想要將自己的王妃找回來。

“不知皇叔可否幫本王?”陳肯的語氣,低沈委婉,他這是在求他,那個在宸玥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現在卻在求他,易尹的面上溢出一抹苦笑,似乎是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場景,他的皇兄也是那樣的求他,那成了他這一聲的夢魘,他們還真是同一類人呢。

“王爺可曾想過,她的身份?”冷冷得語氣裏,有著一絲的嘲諷,又是近了幾步,道:“五年前,本是她同沈逸風大婚的日子,若是這樣,王爺還要執迷不悟的去尋麽,你與他之間,你們三人之間,王爺才是那個插足的人,若是現在放棄倒也來的極好。”

“她只是本王的王妃,我們三個人,從來就不是本王插足。”南宮琰的聲音很輕,確實很篤定,一手摸上自己袖中的那枚微涼的玉佩,他們之間總該是要做一個了斷。

“何苦?依照璃瑤的性子,最後受傷的怕只是王爺。”易尹這話不知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南宮琰聽的,南宮琰沒有去攔下易尹,他知道,他這是應了。

已經是深秋的季節了,涼薄的風迎著面吹了過來,就這麽負手站立著,南宮琰的眉頭緊鎖,似是在思考著什麽,良久,一件披風擱到了自己的身上,小小的手像個小肉墊似的,軟軟的,笑著將身後站在椅子上的小人兒抱著坐到了椅子上。

“這麽晚了,團子,怎麽還不睡?”他抱著團子,命人將窗子關了起來,團子可不比自己,要是凍著了,那人回來怕得找自己拼命。

“爹爹……”團子弱弱的叫了一聲,甚至是不敢擡眼看他一眼,方才他一個人站在窗口的樣子,看得他心裏很不舒服,和夢夢在一起的時候,爹爹不是這個樣子的。

“嗯?”

輕輕得冷哼一聲,依舊和往日裏那個酷酷的爹爹沒什麽兩樣,但是團子卻很敏感的感覺到了不對勁,學著璃瑤的樣子,他半坐在南宮琰的懷裏,伸出自己的小手,往上夠了夠,將南宮琰微皺的眉頭壓平。

“爹爹還說我呢,莫不是爹爹故意站在這裏吹風,要是夢夢回來,定然又要說你。”團子嘟囔這小嘴,有些不滿得看著南宮琰,其實他想說的話,他說不出口,他不敢打擊爹爹,說不清楚為什麽,團子從小就和蘇夢黎有所感應,甚至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蘇夢黎在哪裏,只是今日裏,他卻感覺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的夢夢、爹爹的黎兒,她在一個甲板上,面前好多人,但是她的眼神好冷,好陌生,那不是他的夢夢,他看著竟然有些害怕。

原本想要來告訴南宮琰的,但是團子選擇了什麽都不說,方才瞧見南宮琰的背影,團子不明白他們大人之間的情感,只是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喊著,不能說,一定不能說,所以,他咽下了所有的話,什麽都沒有說。

“你啊,呵呵……”良久,自己的頭頂傳來了南宮琰的地笑聲,團子也是跟著笑,只要爹爹還會笑,那他就放心了,一手搖了搖南宮琰的手,團子撒嬌道:“爹爹,你要是要去找夢夢,帶著團子一起去好不好?”

這小家夥倒是看得透亮,南宮琰心裏讚道,確實沒有答話,良久,團子急了,立刻搖了搖南宮琰的手臂,無賴得撒嬌道:“好不好嘛,好不好?”

這母子兩個撒嬌的樣子,還真的是很像,南宮琰的心中徒然的一痛,卻被團子弄得沒辦法,只得輕輕得點了點頭,團子立刻高興得跑回房間去,走到門口還不忘了轉過身來,對著南宮琰大聲道:“爹爹,我這就回去收拾包袱,你不準背著我早走。”

怎麽,他很像是言而無信的人麽?南宮琰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待到團子走了之後,南宮琰整個眸子卻是猛地一沈,對著門外喊了聲,“葉青。”

“主子。”

葉青進來的時候,南宮琰已經執起了桌上的狼毫,他一邊寫著,一邊沈聲道:“明日裏,本王要出去一趟,去將王妃找回來。”

“主子!”葉青徒然得一驚,整個人不由自主得上前來,現在帝都之中的局勢已經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地步了,大皇子看似無害,但是背地裏的勢力並不是鬧著玩兒的,而三皇子那邊,更加是在朝堂之上打壓著主子,更加是在背地裏挑著雞蛋裏的骨頭,明面上看著光鮮的朝堂,已經完全被分為三塊,少了誰都會亂,大皇子的動作快得出乎他們的意料,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意王妃,但是難道要在這個關鍵時刻放著自己的處境不管麽,若是王爺在這個時候離京,其他人會怎麽想?

別人不說,就那兩位是巴不得主子離開呢,然後各種陰謀詭計,還不知道是要怎樣的上演呢,就算主子再怎麽舍不得王妃,都不該在這個時候離開,這是一個多麽不明智的決定。

“不必多說,本王已經派人通知了靖安王爺,也找了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來幫忙,他會易容成我的樣子,你還是跟在他的身邊,免得別人猜疑,本王會找李蒙隨著本王一同前往。”南宮琰的聲音中是慢慢的不容抗拒,葉青知道南宮琰的去意已決,自己已經完全阻止不了,只得咬了咬牙退了下去。

只是南宮琰這一招,真的管用麽,那兩個可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那般精明的人,換了個假的人,就算是裝的再像,又怎麽可能完全瞞過,更何況還有一個和主子是雙生子的大皇子,說起可怕,只怕南宮瑾壓根就不是南宮燁的對手,不知為什麽,葉青總覺得南宮燁看著邪乎的緊。

夜,靜謐的可怕,於南宮琰而言,他要將帝都中的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妥當,方才能夠離京,必須保證及時離開,這帝都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於璃瑤而言,璃國的形勢一樣是可怕的緊,璃國國內,她皇兄請來的絕對不是什麽善茬。

白天,她已經打開了結界,然而很快,結界就被人給擋了回來,明顯得覺察到到了帝都那人心頭血已經咳了出來,然而卻有人前仆後繼得上前來抵擋住她的靈力,她的皇兄竟然樣了死士,明文規定在璃國法律中的不允許,為了皇位,果真是不擇手段了麽?

她本就不是那般有情的人,大可將那些死士全部殺盡,然而若是這樣,她本人也會受到那巨大靈力的反噬,殺戮有多重,自身受到的反噬就會有多種,饒是她的靈力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抵擋住那麽大的怨氣和那麽濃烈的反噬,他的皇兄在用那麽多人的命和她杜,賭她不敢這樣貿然行事。

花了這麽大的功夫就是為了阻止她回宮,簡直就是好笑,她這大哥從小就很是嚴謹,但有時候卻很笨,就算是這樣,她不會找其他的方法麽,她不殺那些死士,保全自己實力的同時,她在那些人的結界邊緣拉起了一根無形的路線,沿著這一條路線,不費吹灰之力,他們便可以直接到達璃國國都外的結界口。往往有時候,被忽略的小小細節,才是成敗的關鍵,但是他卻是總也記不得這樣的教訓呢。

“瑤兒。”輕柔的叫喚聲,不知為什麽,璃瑤的整個身子都是一震,甚至,她有一種錯覺,沈逸風的叫喚聲雖然極盡溫柔,卻是比這海上的冷風來得更加的刺骨一些。

忽然間感到腰上一緊,緊接著自己就被圈禁一個很是溫暖的懷抱中,她身上的靈力是水靈力,所以手腳總是異於常人的冷,原本靈力沒有恢覆的時候,只是有那麽一些些的冷,現在,卻比寒潭的水好不了多少,那是很攝人的寒冷。

不知道為什麽,璃瑤的心頭很排斥帶個自己溫暖的這個懷抱,猛地推開了沈逸風的懷抱,下一刻,她自己都是一楞,五年前,那是自己嫁給他的日子,但是那一日裏,他卻怒不可遏得看著自己,在他們的喜房裏找著和她行茍且之事的奸夫,這件事情,本來並不怪他,但是她的心裏依然還是會記著。

但不管怎麽說,自己五年前失身是事實,在這一點上,是她愧對沈逸風,或許是這樣,所以她才推開他,一定是這樣的罷,她這般安慰著自己。

“瑤兒!”

沈逸風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璃瑤已經不再記得南宮琰了,為什麽她還是推開了自己,下一刻,他猛地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急急道:“五年前,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大聲得質問你,我們明明是彼此相愛的,但我都對你做了什麽,那天晚上,我發瘋似的去找你,但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你,知道前些日子,直到前些日子……”

他的聲音很急,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拼命的捉住自己眼前唯一的一個解釋的機會一樣,他低低的呢喃著,一遍又一遍。

他去找過她?璃瑤的身子整個一震,她只記得自己那天拼命的往外奔,然後就不知為什麽掉下了山崖。

“對不起。”良久,璃瑤怔怔得說出了那兩個字,五年前的事情,其實她也有錯,她怎麽能完全的怪他呢?

熱切的眸子包含深情得看著她,“瑤兒!”他的聲音很激動,甚至是充滿了感激的,這樣的沈逸風讓璃瑤很是不適應,五年前,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他霸道、陰霾,甚至是不可一世的,現在卻溫柔的不可思議,好像什麽都是圍著自己打轉一樣,這樣的沈逸風讓她心疼。

瞧見她眸子裏的心疼,沈逸風的心中大喜,她現在忘了南宮琰了,現在她還是他的瑤兒,他們大可以重新開始,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大喜,傾身覆到她的面前,性感的薄唇就要觸碰上她的唇,卻一時不防,被璃瑤推了開來。

“你,我,我需要時間。”璃瑤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推開沈逸風,是本能,還是因為自己抗絕這五年前發生的事情,還是其他的什麽,她隱在袖袍中的粉拳緊了緊,有些局促不安得看著沈逸風,怕他不相信自己,又是補充道:“五年前的事情,你總得給我時間笑話,你用了五年,但是我卻是昏睡了五年,這五年我是空白的,我的時間停留在那一日,你得給我時間。”

瞧著璃瑤這副樣子,沈逸風的心中一時間大痛,早知道,他就應該把她這部分的記憶也給鎖了起來才是,知道自己不能對她用強的,沈逸風點了點頭,回了璃國,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她,他並不著急,至於南宮琰那邊,算是他對不住他,但大抵,有個一樣的蘇夢黎在那裏陪著他,他們三個人之間,這樣的結果大抵是最好的罷。

03卷 追妻是必須 07 封鎖國都

夜裏的風有些微涼,卷著海浪的氣息,一直湮沒到了人的心裏面面,席卷了整個肺部,濃重的海腥氣讓人有些想要作嘔的沖動。

忽的整個大船都有些晃動的厲害,一計滔天的浪花向著大船席卷而來,船夫猛地將整個大船調轉過來,險險得避開了被海浪吞噬的命運。浪花的一角還是撲倒了船上的甲板,連帶著被攜上船的魚蝦,一蹦一跳的,隨著船身的漸漸平穩下來,積水順著甲板流淌,將他們的衣袍都打濕了。

方才的傾斜,若不是船上的人靈力都不弱,說不定早就已經被卷進了海裏,一瞬間的重心失準,璃瑤整個人都有些傾斜,本能得要去抓住欄桿,奈何自己站得地方離欄桿有那麽一些的遠,失調的重心將她摔倒了船的另一個方向上去。

沈逸風立刻眼疾手快得將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一手則緊緊得抓住欄桿,就著慣性,璃瑤整個人被帶進了他的懷裏,整個腰身抵著欄桿,這樣近的距離,讓她直接就嗅到了男人身上涼薄的香氣,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的味道,只是這個男人變得溫柔了,他的力道雖然不容抗拒,但卻不大不小,剛剛好好,並沒有弄痛她。

這一次,她沒有再掙開他的懷抱,直到整個大船船身再一次平穩下來,不在搖晃,他才慢慢得松開了自己的手,急急得打量她有沒有事,滿眼得擔憂之情,讓人的心中不由得動容。

“沒事吧。”似是不放心,他依舊出口問道,卻是沒有再前進一步,似乎是刻意的跟她保持了三步的距離,不近也不是很遠,若是她有什麽事,他可以立刻上前來,若是無事,這個距離也沒有逾越了禮法。

這個男人,璃瑤忽然間很想笑,他真的變了許多,若是五年前,必然不會這番樣子來遷就自己的要求,究竟時間真的可以這樣改變一個人麽?

“哥,殿下,你們沒事吧。”璃瑤剛要說些什麽,就見沈柯一個人帶著手下急急忙忙的跑到了甲板上,他們都在各自的小間裏睡覺,忽然間覺察到船身的不對勁,立刻就驚醒了過來,方才的海浪很大,而璃瑤和沈逸風都在甲板上,船身一平穩,他們趕緊就上來看看,深怕他們出了什麽事。

“嗯,我們都沒事。”沈逸風立刻輕聲說道,又和璃瑤對視一眼,“方才……”

“嗯,應該是我們沿著這跟線行船被人發現了。”璃瑤點了點頭,這海面原本是風平浪靜的,而且也已經過了潮漲潮汐的時辰,不該會這般不正常才是,方才的浪花足足比船只高出了好幾米,儼然就是有人在背後用靈力在操縱著這片海域。

“那現在怎麽辦?”沈柯有些不安得看著海面,那些人在暗處,他們根本就看不清他們是在哪裏出手的,甚至連他們使得什麽靈力都不知道,很明顯,有人使用了法器將自己的靈力隱藏了起來,讓人尋不出來端倪,目的很明顯,為了阻止他們回去,或者是在這裏就將他們殺了。

凝視著整個海面,無盡的黑色將整個海面吞噬,就連原本那一點海腥氣都沒有了,清冷的眸子慢慢的擡起,海天一色,天上的繁星連著那一輪殘月都慢慢的被黑色吞噬,他們一行人就像是行徑在無盡的黑暗中似的。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退後了一步,有些驚恐得看著腳下的甲板,整個大船似乎都看不見了,只剩下眼前的幾個人,然而明明好是腳踏在甲板上的感覺,陰冷的海風從被面吹來,讓人的心裏都有些發顫,這樣的壞境看著實在太過詭異。

“幻靈力!”璃瑤眉頭微皺,這是多少年不曾見到的靈力,只要是進了對面那頭那人的幻靈力構成的環境之中,在天亮之前,沒有辦法走出去的話,那就是一個結局——死,當真是厲害呢,這麽難找的人都被他找出來了。

璃瑤冷笑,靜下心來,仔細得感受著周圍的靈力來自何方,東面的靈力最弱,應該是那些阻止他們回去的死士,而靈力氣息最強的地方,應該是在國都最中心的位置,璃國皇宮大殿之內。

出手的人靈力很強大,但卻又不是很想要他們命似的,原本那人可以直接就用幻靈力構架出一個虛假的幻境來,但是他只是讓黑暗襲來,制造一種幻境的假象,將他們身邊的景物在他們的眼前屏蔽罷了。

是誰?她大哥的人,還是另有其他人?璃瑤不知道,但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情莫過於將眼前的事情先解決罷了。

“逸風。”璃瑤看著自己眼前的方向,現在她已經看不清他在何方了,黑色已經將他們沒個人都湮沒,伸手不見五指,所能見的最多的不過是一片的漆黑罷了。

“瑤兒?”她想要做什麽?沈逸風的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來人的靈力很強大,而且還是多年不見得幻靈力,在璃國,幻靈力是一種很罕見的靈力,甚至沒有人有制衡幻靈力的方法,一瞬間,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好的感覺。

“聽我說,使用幻靈力的那個人在皇宮內,你應該明白的,皇宮之內,父皇母後被皇兄囚禁,其他的皇室之孫我不知道有幾個人被他們囚禁在皇宮內,璃國的國脈在皇宮的下面,皇室成員所在之處,龍脈最強的地方。”璃瑤不緊不慢得說出這些話來,沈逸風不知道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只是靜靜得聽著,這些他都知道,那個人之所以選在皇宮之內,或許也是害怕自己的靈力敵不過璃瑤和他們所有人加起來吧。

“但是沒有人知道的是,璃國的龍脈早就已經受損,當年父皇逼宮奪位救出皇祖母的時候,龍脈就已經受損。”璃瑤使了靈力,使得其他的人都沒能聽見她和沈逸風之間的對話,這件事情是璃國皇室的大秘密,她不能讓更對的人知道。

“什麽?”沈逸風大驚,從沒想過,璃國的龍脈竟然受損,“但是折現年來,璃國不都好好的麽,也沒有出現其他的什麽大事,不是麽?”

“果真是什麽事情都沒有麽,你當真是如此的確定?”

“瑤兒,你到底想說什麽?”

“這人的幻靈力之所以沒有架構出一個幻境來,只是為了讓我們出不去,不生不死不滅。”璃瑤冷笑,沈逸風有些發怔,一時間不明白璃瑤在說什麽,方才她的口氣有些無奈,甚至是有些苦澀的,細細想來,這些年來,璃瑤不曾生過什麽大病,每每她有個什麽小病小災的,璃國必然會什麽事,五年前,璃瑤墜崖的那一天,璃國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地震,如此說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裏。

“瑤兒,你……”沈逸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是楞是不敢說出口,這個太過讓人匪夷所思。

“你猜到了不是麽?”璃瑤自嘲一笑,繼續道:“璃國的龍脈和我的命是聯系在一起的,當年龍脈受損,若是想不出法子來補救,整個璃國就要湮滅在歷史的舞臺上,作為擁有靈力的我們,也面臨著滅族的危機,後來祖母出面求了天帝,聽聞天帝欠祖母一個人情,就背著天條,將龍脈缺失的那一角的靈力放到了我的身上,一損俱損,只要我傷了,那麽龍脈就傷到了。”

“不行。”想都沒想,沈逸風直接就拒絕了,雖然說龍脈受損,會使得那人的幻靈力也大大的受阻,但是他絕不允許璃瑤做出如此傷害自己身子的事情,她和龍脈的安危系在一起,一損俱損,龍脈傷了多少,她就會傷得有多種,要將那人的靈力削弱,那麽她必然是要受到極大的上海,這樣的事情,他決然不能讓她再自己的面前做出來。

“沈逸風,這是本宮的命令,你為也得為,不為也得為,若是我們出不去,你當真以為璃國會安生麽,我會安生麽,既然我回來了,就絕對不會讓父皇母後出事,莫要讓我恨你!”璃瑤的聲音不大,但卻是絕對的威嚴,絕對的不容拒絕,還不待沈逸風做出反應,他已經感受到了光亮,甚至他可以模糊得看到璃瑤的身子,她整個人扶著甲板上的欄桿,面色越來越慘白,她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快!”覺察到那人的靈力有一瞬間的大幅度減弱,璃瑤立刻出聲,她現在不能使出靈力來,用水靈力強行封住了整個龍脈的力量,這樣的她撐不了多久的,她自然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龍脈要是受損,對她自己也是不力的,但是憑著一己之力封住龍脈的強大力量,她實在做不到多久。

見沈逸風依然有些遲疑,璃瑤有些怒了,輕吼道:“沈逸風,你在等什麽,快啊,我撐不了多久的,你要是不想見我就這樣死了,就趕快啊,噗……”

說話間,璃瑤已經咳出了大口的鮮血,要是沈逸風再不快一點的話,她可真的就是危險了,沈逸風一看這情況,心知自己是猜錯了,她沒有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只是用水靈力封住了龍脈的力量,瞧著她咳出血來,心中是龍脈的力量開始反抗,沈逸風也不敢怠慢,看準了時機,對著那一絲的縫隙,立刻將自己的黑靈力打出。

淡金色的光芒灑在整個海平面上,有些紅艷艷得驕陽正在和海平面坐著鬥爭,慢慢的攀爬上來,嘩啦嘩啦的水流聲,那是海水漲潮的聲音,幻靈力算是被破解了,璃瑤整個人這才松了下來,擦拭掉嘴角的血液,盯著不遠處的方向,微紅色的光芒,他們終於是到了結界的進入口,只要是進了那裏,那麽便一切都大功告成了暫時。

“瑤兒!”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得往身後傾斜,方才封住龍脈的一瞬間,耗費了她太大的氣力,這些年,龍脈經了這麽些年,也在慢慢得恢覆自己往日裏的力量,龍脈的反彈力量太大了一些,並非是她所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只是她的靈力也不應該只能撐這麽一會子,按照他們的說法,她昏睡了五年,而龍脈在慢慢的恢覆,她的靈力應該是比之前更強大才對,怎麽會這麽快就被反噬?莫不是自己受了什麽傷麽?但是她卻感覺不到身子又任何的不適。

眾人見到璃瑤整個身子往後倒去,都是大驚,沈逸風立刻眼疾手快得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裏,一手攔上她纖細的腰肢,這才使得她沒有倒下來,整個人虛弱的依靠在沈逸風的懷裏,璃瑤詢問探究得目光直接投進李禦醫的眸子中。

覺察到璃瑤這樣的目光,李禦醫的心中大駭,立刻心虛得避開了璃瑤的目光,璃瑤方才小產,身子上自然是極弱的,作為皇家,尤其是璃瑤一個人的專用禦醫,李禦醫自然知道璃瑤和龍脈之間的微妙關系,她現在一定是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傷。

只是李禦醫幫她治愈的一點不留痕跡,就算是璃瑤本人,都很難察覺到自己身子上的不對勁,但是龍脈和她緊緊相連,她這個人的心思有不少一般的縝密,為了防止自己露出什麽馬腳,李禦醫直接就站到一邊去吹海風,她的身子雖然好了,但是靈力受損卻要有段日子才能夠恢覆,龍脈和她之間的力量,本就有存在著不同步的裂痕,李禦醫現在只求璃瑤等到了帝都,靠近龍脈之後,身子又好了一些,那時自己和龍脈之間的裂痕變小,這樣便可不在懷疑什麽。

見李禦醫站在一旁吹風,璃瑤並沒有說什麽,她現在整個人都沒有什麽氣力,便不和李禦醫較真,她小時候就一直由他照顧著自己的身子,這麽多年了,他是什麽性子她會不知道麽,每次撒謊懂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的避開她的眼神,這個毛病,這麽多年了,依舊還是這個樣子,只是他這次瞞了她什麽?

她不著急,等她回了國都,她會有很多的時間去向他求證,看他究竟是瞞了自己什麽。

虛弱得依靠在沈逸風的懷裏,甚至她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沈逸風在她腰上的手徒然得一緊,悶哼一聲,她並沒有喊出聲來,五年前的事情,她任然心有餘悸,他們之間還回得去麽?璃瑤的心裏有些怔怔得,忽然間整個人的腦子裏都是空蕩蕩的,心頭漫過從未有過的不舍,她再不舍什麽?

這樣的想法倒是嚇了她自己一跳,想起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心中暗暗發誓,等她將璃水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一定要把五年前的那個男人找出來。或許這個樣子她就可以心安了,或許這樣她就可以繼續若無其事的和沈逸風在一起了?

飄遠的思緒隨著船只行徑的越來越快,直到看到了那熟悉的結界進口另外一端的風景,璃瑤這才回過神來。

大船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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