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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目光落到他的書桌上,她又向著書桌飄去。

桌面已經整理幹凈,她手一揮,便刮過一道風,那一摞書的最上層那本,紙業翻飛著掀開,她湊近一看,那上面的字也十分幹凈而漂亮。只是……這個名字——手冢國光,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她把這個名字在嘴中含著念了兩遍,但腦中卻沒有任何有關的記憶。

她的雙眉不由得緊緊皺起,這種快要抓住卻又抓不住的感覺真是糟糕。

但是——或許這也是一個好事,對著這個名字感到熟悉,那便是說,她與這個美少年可能有關系,在她“死”之前。

是的。從昨晚被這個少年從沈睡中喚醒,到現在為止,她對自己的判定便是“死亡”。因為現在的她確實像一個幽靈一樣,只除了她為什麽醒來之前會在鏡子中,除了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還有,這個少年竟然能夠見到她。

不過她並不十分在意,畢竟鬼魂之事,她“活著”的時候也只是聽說鬼魂會有這樣那樣的特征,但做了鬼的人難道還能去告訴活人他/她有這樣那樣的特性?所以,鬼也許就是失去了記憶的,鬼就是這樣胡亂地給自己找窩,而她找到的恰恰是一面鏡子而已,至於這個少年能見到自己,或許,少年有陰陽眼,好吧,以上皆出猜測,但目前為止不防參考。

所以,做人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德性,但是做了“鬼”,她絕不允許自己做個糊塗鬼,既然隱隱感覺到這個美少年和自己或許有著什麽關聯,並且他是喚醒自己的人,那麽就不要大意地纏上他好了!

想到這兒,已經決定纏上手冢的“女鬼”得意地一笑,向著躺在床上的美少年飄了過去。

她一會兒懸浮在人家身子上方,盤著雙腿居高臨下地瞅著安睡的美少年,一會兒又側身坐到床沿上,近近地望著他,偶爾受不住蠱惑般,伸手隔空描畫著對方的五官,一會兒又慵懶地俯趴在美少年的床頭,隔著一拳的距離,細細地看他的臉。

她不由得輕笑起來,這個躺著的美少年還真是越看越好看,這樣精致的五官,醒著的時候清貴而有氣勢,睡著的時候,又是這樣純真而美好,她都忍不住想要親親他了。並且身材也這樣好,她可是全部瞧見了,只可惜,當時浴室裏水汽太大沒有看得很真切。

她笑著,卻又假裝遺憾地搖了搖頭,考慮著以後美少年洗澡還要不要再近距離圍觀,好好欣賞,目光卻早已不由自主地順著手冢少年微微敞開衣襟的胸膛溜了進去。

修長的脖頸,漂亮的鎖骨,白嫩的胸膛,還有胸膛上兩點粉嫩。她的手不由得輕輕一拂吹開手冢胸前半遮半掩的浴袍,蔥似的指尖輕點著從對方凸起的喉結往下,在鎖骨流連片刻,然後再一路向下。

然而指尖卻是忽然間似被電了一下般傳來一陣劇痛。

她嚇了一跳,收回指尖護在另一只手中,目光灼灼地瞪著手冢胸前異常礙眼的一個小小紙符,醜陋的紙符就蕩在手冢胸前,泛著淡淡的紅光,只是不一會兒就熄滅了。

她知道剛才襲擊自己的就是這個紙符了,那麽這個就是道士給人做的護身符?哼!這威力也太小了點!起不了一點作用,並且是個一次性報廢貨,太菜了!

雖然對這個紙符抱有無限的蔑視,但被襲擊的惱怒,還是使得她驀地伸手想要攥住紙符,扯下來,狠狠地在腳下碾幾下。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可惜,用廢的紙符,就是一張普通的廢紙,她根本接觸不到了。

而就在同一時刻,觀月家,正在為自己燙額前劉海的觀月初卻是忽而心頭一跳,失手將自己那幾縷得意非常的卷發燙得冒煙了!

“我的頭發——”夜半燙頭發的觀月某人哀嚎著奔去浴室解救自己的劉海,卻是全然顧不上之前心頭的那一下示警了。鬼、游魂什麽的,怎麽比得上他心愛的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爪機發文真鬧心,研究了半天。

俺會抓緊更新的,跪求咬我鞭策我。

於是,大家一起來接著圍觀吃冰殿豆腐吧。話說,這麽久了我終於把女主放出來了

☆、部長中邪了嗎

部長中邪了嗎

上課時間遠還沒到,清晨的網球場卻已然熱鬧起來。網球部眾人依慣例已經齊聚在網球場內。

此刻,因為離早訓開始時間還有一點,不二、乾、海棠、桃城、河村、菊丸幾人正聚在一起竊竊嚓嚓地說著什麽。

越前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地朝他們走近。

桃城一看到走過來的越前,立即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拖到人群中,當著大家的面,擠眉弄眼地問道:“越前,你昨晚睡得怎麽樣啊?”

越前瞇著惺忪的睡眼,一句“還差得遠呢!”差點脫口而出,不過有感於桃城奇怪的表現,他警覺地將到口的話又吞回了肚中,張了張嘴最後道了聲“挺好的!”

“哎~越前,你居然沒有做噩夢!”桃城怪叫道。

“為什麽要做噩夢?”越前睜著一雙大大的貓眼問道。

“發生了那樣的事,難道不該做噩夢嗎?”

越前打了個哈欠,無視了桃城的問題。

“桃子,難道你做噩夢了嗎?”菊丸探過腦袋來好奇道。

“……沒有!”桃城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

“真的嗎?”見桃城有點躲閃的目光,菊丸湊近了腦袋盯著桃城的眼睛。

“啊呀!沒有就是沒有!菊丸前輩相信我了!”桃城揮舞著雙手扭頭躲開菊丸探究的目光。

不二看得有趣,單手摸著下巴,笑瞇瞇地道了聲:“嗯,桃子雖然昨晚上好像沒有睡好的模樣,但是氣色還不錯,應該沒有遇到不幹凈的東西。”

眾人聞言全部一齊扭頭望向不二,張大了嘴巴“哎——”地叫了起來。

“不二,你怎麽看出來的?”半晌,河村望著不二,撓了撓頭問道。

剩下的人也都一樣好奇而期待地望著不二。

“呵呵~你們知道我認識陰陽師的,這些是他告訴我的。”不二依舊笑瞇瞇的一副慣有的表情。

然而看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忽然間變得神秘高大起來,雖然其實不二一直以來都很天才,可是自從那一晚開始,從那個護身符到現在,他們忽然發現,原來不二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強大。

“吶吶~不二,你幫我看看,我怎麽樣了?”菊丸閃著星星眼把腦袋湊到不二眼皮子底下。

“唔,英二面色紅潤,昨晚應該睡得很好,一夜無夢吧?”

“不二——”聽到不二的話,英二震驚地叫了起來,“是這樣,就是這樣,我昨晚和小熊大五郎睡的,好滿足!不二你不愧是天才這樣都知道!”

說中了?不二真的會看麽?!眾人看著英二興奮的模樣,互相對視幾眼,真這麽神奇?

其實雖然此刻他夢還在消化這一消息,但其實心底已經相信了不二真的會看。於是乎——一個個全湊上去讓不二幫著看看。

“呵呵~其實你們自己也可以看的,吶,這裏,”不二手指點著自己的眉心處,“如果遇到不幹凈的東西呢,就會隱隱地發黑。”只是這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當然他也不能。至於剛才英二的樣子,確實面色紅潤,肯定好眠,憑著仔細的察言觀色,不二忽悠了一幫人,這些他當然不會告訴別人。

而聽了不二話的青學眾人呢,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眨巴眨巴眼睛,目瞪口呆,得到回過神來立即瞪大雙眼瞅著最近的家夥,狠命盯著人家的眉心瞧。看完了一個換一個。

其實,他們能瞧出什麽來,當然是看不出的,只是心理作用下,看什麽都有點不同尋常。

於是,一直都躲躲閃閃想要離開這樣詭異話題的海棠就被桃城揪出來了。

“餵,蝮蛇,我看你這裏就黑黑的,你是不是碰上了呀?”

“胡說!”海棠聞言沖著桃城吼道,那模樣雖然看上去很兇惡,但知道他本性的人都明白,海棠這是色厲內荏,心虛了。

“我胡說?!你讓大家看看,你是不是這裏發黑了,啊啊,你個膽小鬼,昨晚肯定噩夢纏身了吧!”桃城繼續得瑟。

海棠卻是臉色劇變,然後嘶吼一聲“你找死!”便向著桃城撲了過去。

海棠旁邊的乾和大石一看海棠這癲狂的模樣,連忙伸手拉住他。

不二望著海棠確實氣色十分不好的臉,臉上的笑容褪去變得凝重起來,“桃子,海棠,先停一下!”說話間走到海棠面前,“海棠,我給你的護身符戴在身上了嗎?”

聽到不二的問話,海棠的面色又是變了變,有些心虛地道了聲:“我,不小心掉了!”

一聽海棠這話,菊丸立即伸手護住自己的胸前,臉上現出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顯然他覺得海棠碰到臟東西一定是因為沒有戴好護身符。

其餘的人也和菊丸有著同樣心思,只是他們沒有表現得菊丸一樣誇張,當然除了桃城之外,他已經唰地拎開自己的領口,去看戴著的護身符,看到護身符好好地垂在胸前,當即狠狠地松口氣,然後摸著護身符,表現得一副死裏逃生的模樣。

“海棠,你今晚放學後跟我回家吧,我家裏還有護身符,如果姐姐在的話,就讓姐姐給你看看,畢竟我也不是很確定吶。”不二對著海棠這樣說著,心裏想的卻是那晚真正進去地下室除了手冢就是海棠了,所以這種事情還是讓那個人自己來解決的好。

聽完不二的話,海棠安心了許多,點了點頭,“謝謝不二前輩。”

“不客氣,應該的。”不二又恢覆了慣有的笑臉,只是他心裏卻不像表面這樣輕松,向眾人叮囑道:“吶,大家,這個護身符可一定要好好保管,一直戴在身上。”

“洗澡的時候呢?”越前決定回去教室就把塞在書包裏的護身符戴上。只是有些註意事項還得問清楚。

“洗澡的時候可以摘下來,要當心不要打濕了,不過如果是午夜的話,可千萬別摘下來,那個時候是那些東西蘇醒的時刻,他們最容易出現的。”不二特意叮囑道。只是他這話卻恰好讓他身後正朝著他們走過來的手冢聽到了,手冢頓時腳步一滯。

雖然沒有聽到他們之前在說什麽,但是護身符,午夜什麽的他還是聽到了,腦中不由得回憶起兩次見到那張鏡子裏怪臉的時間,不多不少,恰恰是午夜。這樣的事實讓手冢心裏有些沈重。他深深地看了不二一眼。

當然面上卻是沒有一絲情緒外露,像往常一般走到他們近前,然後凜然的目光向著聚眾談天的家夥們一掃,寒氣四溢地道:“網球部全體成員先繞操場二十圈,正選三十圈。”

噗——三十圈啊!部長這是受什麽刺激了?為什麽突然比平時多了十圈啊?

一聽手冢的話,網球部正選們頓時怨念了,雖然被抓到聚眾聊天,可是也不帶這樣的啊!差別待遇,好不公平!當然他們只能在心裏怨念,沒有一絲反抗就去跑圈了,要知道多說一句話可能就是加十圈。

手冢雙手抱胸看著操場上的情況,正選與非正選可以說是涇渭分明,正選跑在前面,聚成一團,非正選跑在後面,也是聚成一團,但漸漸地,非正選的體力差別就顯現出來了,他們的隊伍拉開拉長了,三三兩兩地墜著,而正選們依舊跑在前面,聚成一團,並且似乎還悠閑地聊著天?手冢看到這兒,不由得皺起眉頭。

“不二,我覺得手冢的臉色很不好!”大石湊到了不二身邊道。

“大石前輩,部長的臉色一直都不好尤其是訓練的時候!”桃城撇了撇嘴插話道。

“笨蛋!”海棠鄙視桃城。

“你說什麽?!你個膽小鬼,你敢再說一次?!”一對上海棠桃城立馬炸毛。

“蠢貨!”海棠當然毫不猶豫地接著罵。

“你……”桃城立馬怒不可遏想要沖著海棠撲上去。

大石見狀,連忙跑到兩人中間,隔開這兩個天生範沖的家夥,“桃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不二,剛才我覺得手冢的氣色不是很好。”

大石這話雖然說得隱晦,但是剛剛還在討論這個問題的眾人立馬明白了大石這話裏的含義。

“大石,你看出來了?”菊丸問道。

“不,我也不是很確定,所以想和不二說說,不二你待會兒跑過去的時候仔細看看手冢吧。”大石擔心地道。

“好。”不二點了點頭,腦中想的卻是手冢昨天下午有點奇怪的表現,那麽是不是有機會的話要把海棠和手冢一其帶去給某人看看呢?畢竟那天晚上真正進入地下室的就只有手冢和海棠兩人。

“所以——大石前輩你是想說,部長也許中邪了嗎?”桃城消化完大石和不二兩人的對話,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問題,但是鑒於手冢部長一貫以來強勢的表現,他還是不是很能夠接受。

“桃子,別說話了!”菊丸捅了一下桃城的腰眼,手冢就在前面了,以桃子的大嗓門,被聽見就慘了,最重要的是會連累他們。

看到正一臉嚴肅望著他們的手冢,桃城猛地閉上了嘴巴。然後睜大一雙牛眼死死地瞪著手冢的眉心瞧個不停。當然還有剩下的一幹人,就這麽跑過去,一致向手冢行註目禮。

手冢望見正選們盯著自己綠幽幽的目光,心裏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頓時雙眉一蹙,沈聲道:“正選跑在最後的一名,加跑十圈。”

原本還在研究手冢是否中邪的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倒是越前這鬼靈精,反應較快,立即加快速度朝前跑去。

剩下的人一見越前的反應,也頓時醒悟過來,追著沖上去,誰也不想跑最後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青學網球部眾人會發現手冢的秘密,當然我可不要,這樣我們家琉璃就暴露了,千萬不能讓不二知道,告訴關月。

☆、要叫我琉璃

要叫我琉璃

三年一組教室內。

手冢正坐在自己座位上提筆寫著什麽。

一個剛從教室外進來的男生向他走來,輕輕在他桌面敲了敲,“手冢君,外面有人找。”

“啊。”手冢對著向他報信的男生微微頷首,道了聲謝謝,便起身向外走去。

“手冢。”看到手冢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不二笑著迎了上去。

“不二。”手冢對著不二點了點頭。

“吶,我是來歸還字典的,順便說一聲謝謝,呵呵~”不二把手上的字典遞給手冢。

手冢接過字典也不說走,就那麽靜靜地看著不二,他知道不二還有未說完的話。

不二也不躲避,直直地望著手冢的面色,看他眼底下確實有著淡淡的青黑,就知道這兩天他肯定沒有睡好,至於大石說的眉心處有黑氣,不二知道原因,也明白他們是看不出什麽的,想必是心理作用。隱隱看到手冢脖頸處露出的一截紅繩,知道他將某人給的護身符戴在身上,心裏也就安定了許多。

“手冢,你看上去氣色不是很好的樣子,這兩天是不是累到了?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呀。”不二道。

手冢聞言,掩在眼鏡後的瞳孔微微地收縮了一下,不二這話雖然聽上去像是平常的關切語,但他直覺地感受到了這話背後還含有更深一層的意思。當然他也能猜到這話所蘊含的意思,只是——

關於那面詭異鏡子的事情,他現在卻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包括不二,一是他還沒有確認那面鏡子裏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二是他認為那鏡子並不是不二所說的那面兇惡的鏡子,兩者之間差別太大,自己手中的這一面黃銅菱花鏡以及鏡子裏的東西並不能對他產生什麽傷害,三者,是一種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緒左右著他。

“我知道了。”最終手冢淡淡地這樣道了一句。

雖然依舊是往常慣有的語氣表情,沒有什麽特別的,不二卻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之前手冢一點的遲疑。他不動聲色地將這點收到心裏。

“嗯,那好吧,手冢,快上課了,我先回教室了,如果有什麽事的話,希望你能來找我。”不二笑瞇瞇地說了這樣一句別有意味的話。

手冢明白不二的意思,點了點頭。

這時上課鈴聲恰好響起,不二只好掉頭向著手冢招了招手跑回自己的教室去。

手冢望著不二消失在走廊轉角,也回身進了教室。這堂課是他學得最好的世界史科目。

手冢像往常一樣,端正地坐於自己的座位上,擡頭望著講臺上的老師,聽他講解,時而低下頭在本子上記著筆記。他雖然看似認真,實則腦袋中卻是被不二剛才的幾句話攪亂了心神。思緒忍不住跑到那一面黃銅菱花鏡上去了。

連續兩晚鏡子出現了異樣,然而等到早晨他起來時卻又恢覆了原樣,無論是那一面黃銅菱花鏡還是自己浴室洗手臺上的那一面鏡子。

他和那鏡子裏的東西交談並不多,卻大致清楚了一些那東西出現的規律,就像不二說的,是在午夜出現,只是那東西卻並不是只在午夜才會蘇醒,它對於周圍的一切應該有感知的存在,並且它似乎能在鏡子之間穿行。

它或許會說多國語言,聽聲音還可能是個女生,喜歡胡編亂造,卻破綻百出,心機不深,這些是他目前所能知道的關於那東西的信息。又或者可能這些只是那東西想讓自己看到的一面。

但不論是什麽,總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一刻手冢忽然對於網球之外的這一鬼東西生出了一股想要較量的感覺,看看憑自己之力是不是能夠收服那東西,至於昨晚那東西說的話,他是一句也不信。

所以,那麽今晚他會找它談一談,看它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手冢一直保持著緊緊盯住授課老師的姿勢,想到這兒掩在鏡片後的目光不由得閃過一道犀利的光。

而正在授課的老師恰好從手捧的課本中擡頭望向課堂下的學生,恰恰撞到了手冢那一閃而逝的兇光,頓時心裏一緊趕緊低頭回憶,剛才自己是不是又有什麽地方講錯了。

看了又看覺得自己沒有講錯,且過了許久也不見手冢提意見,這才松了口氣,覺得大概是自己剛才看錯了,於是接著講課。

當然手冢並不知道授課老師這一狀況,從剛才的神游中醒悟過來,當即暗道自己真是大意了,便開始向著周圍散發寒氣。只是今天這寒氣卻莫名地比平時陰冷了許多,坐在手冢周邊的同學頓時感到汗毛直豎。

手冢卻並沒有察覺,全神貫註聽講,只是這手上松松握著的筆卻忽而動了起來,握著筆的手背上也感覺到了一股沁涼的寒意,他頓時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的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了一句話“你好,手冢少年!”

手冢眉頭一跳,狠狠地把筆握住在手心。

他竟是沒想到這鏡子裏的鬼東西竟然在這個時候出來搗亂了,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也沒有給他任何思考的空間,手心裏的筆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一般磨著他的手心掙紮了幾下,卻是掙不脫,最終又回歸了平靜。

然而這一下,手冢卻是再也沒法平靜地上課了,眉心不由得深深地皺起。

不是因為之前的那個推測它只能在午夜出現,現在被推翻了。而是它現在出來想要幹什麽?

手冢總是冷靜的心這一刻終是失去了平靜,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手中的那只筆還有筆記本上那一行字,良久。最後竟是緩緩地松開了握住筆的手。

他不知道它的目的,也看不見它究竟在哪裏。那一面黃銅菱花鏡被他收在網球部活動室的櫃子裏,那麽也就是說它原是可以脫離鏡子而存在的。所以現在他對它是沒有一絲可以牽制的東西。

“不要害怕,手冢少年,我只是憋不住出來透透氣而已。”果然不一會兒,手冢手中的筆又動了起來,帶著他的手在筆記本上又寫下了這樣一句話。

手冢望著又出現的一行字,心裏的焦躁竟奇跡般地隨著這行字的出現而平靜了下來,也知道自己猜對了,對方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和自己交流。

只是把字寫在他筆記本上的行為,還有在課堂上騷擾自己的舉動,卻讓他心裏又燃起了另一把怒火。

然而無可奈何,他卻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這個鬼東西,只好皺著眉從一旁的書冊裏抽出一張白紙鋪在自己筆記本上,眼角餘光一掃,發現身邊的同學都低著頭認真地做著筆記並沒有註意自己,這才稍稍松口氣。

筆尖帶著他的手又在白紙上留下了一行字“我打擾到你了嗎?呵呵~”

明知故問,這樣惡劣的話果然讓手冢的呼吸都為之一粗,身上的寒氣更盛了。他忽然握住筆在白紙上寫下一句話“回到你該呆的地方去,現在!有什麽事,晚上再說。”

看著白紙上手冢留下的字跡力透紙背就知道他有多生氣,於是很明白見好就收的某女鬼很幹脆地在紙上回覆了一句“好。”

手冢望著紙上那一個幹脆利落的字,卻是沒想到那東西竟然這樣好說話。半晌,不見紙上再多出任何字跡,便以為它真的回去了。遂將這張白紙壓到筆記本下繼續聽課,心裏卻是沈甸甸的,也再不能像一開始一樣集中註意力起來。

然而事實上呢,若是此刻教室裏有陰陽眼的孩子或許能夠看見手冢背上輕輕地趴著一個紅裙的女孩子,一只手繞著他的脖子,一只手扶在他的手上,腦袋暧昧而甜蜜地擱在手冢的脖頸處,一頭漆黑的長發披散在她肩頭身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這堂課快要結束的時候,手冢忽而感覺到自己的左耳處吹過一陣涼涼的風,然後癢癢的一個熟悉軟糯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她說:“吶,手冢少年,忘了告訴你我為什麽會現在找你的原因了,琉璃,手冢琉璃,這是我的名字,我剛剛決定的,所以以後你要叫我琉璃!”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我們家琉璃女鬼越來越強大了,以後啥時候都能出來纏著手冢少年了哇哈哈哈,還有為甚叫手冢琉璃呢,因為日本嫁人之後跟夫姓啊!哇哢哢,琉璃果然無恥。

☆、互相戒備的試探

互相戒備的試探

放學鈴聲響起,三年一組的同學們有志一同地迅速收拾了東西奔出教室,不是因為忙著參加社團活動或是回家,而是直覺地不想再呆在這個今天詭異陰冷的教室,抱歉他們絕對不是嫌棄手冢君今天心情不好而導致教室裏格外寒冷。

於是,迅速地偌大的教室裏就只剩下了值日的兩人還有手冢一個。

手冢冰寒著一張臉將最後幾本書收拾完畢,擡起手腕看了看表,離訓練開始還有點時間,他想他絕對有必要在訓練之前和某只東西談一談,必須談一談。他絕對不能允許在訓練期間出任何靈異事件。

出了教室,手冢選擇了一條較為僻靜的小路去網球場。

其間偶爾在路上碰到幾個同學,在路過手冢身邊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陰寒,然後激靈靈地打個冷戰,手冢看在眼裏不聲不響,垂在身側的手卻是緊緊地握起了拳頭,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麽,心裏壓抑的怒火終於在四周沒有人的時候爆發了出來。

“夠了!”他低低地朝著身邊的空氣吼了一聲,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手冢國光今天卻是真的怒了。

玩得正哈皮的琉璃女鬼這時正悠閑地背對背倚在手冢背上,忽然聽到這麽一聲嚇得從他背上掉了下來。

“你在生氣!”她翻了個身飄到了手冢面前,臉上完全是一副純粹的好奇,不過手冢是看不見她的,只是從她的口氣中還是能聽出她完全沒有一點覺悟。“發生了什麽?”

認識到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個東西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生氣的原因,手冢面上的神色更為難看,嘴角也忍不住往下拉。

他說:“不管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如果現在不回到你自己該去的地方,那麽我就將你的存在透露給能夠制服你的人。”

琉璃笑嘻嘻地飄蕩在他面前,聽著他的一字一句,臉上的笑容終於盡數褪去,她定定地望著面前的少年,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他說的是真的,她得到了這樣認識,心不由得沈重下來。

兩天前,她開始接觸這個少年,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次交談,但不可否認她對這個美麗的少年抱有好感。不光是因為少年俊秀的外表,因為他將自己喚醒,更因為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他沒有將她直接當鬼怪來處理。

她找不見了以前的記憶,醒來發現自己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只鬼,這樣的落差非常大,大到她都不敢去想,只能麻痹自己說自己就是一只鬼。

然而,面前的少年卻在這樣的時候給了自己溫暖,他沒有像見鬼一樣驚慌失措地去找尋那些道士什麽的處理自己,也沒有因為害怕而對她戰戰兢兢,他就像是在和一個人類相處一樣以平和的方式對待她,這樣的相處令她著迷,她會覺著自己還活著,還不會寂寞。

課堂裏,她趴在他身後和他一起上課,雖然大多數的時候,她不是聽著老師講課,而是打量著面前的少年,看著他認真地聽課,在筆記上書寫下漂亮的筆記,望著他認真的側臉,眼鏡下迷人的桃花眼,聞著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清新氣息,她覺得自己會沈迷在那一刻溫馨的氛圍中。

可是現在,她短暫的天真似乎該醒來了,現實終究是現實,沒有誰會對一個詭異的存在不設防。

即使面前的少年表現得再冷靜膽大,他也終究對她有著濃濃的戒備。

其實,他說得一點沒錯,她對他確實有著目的,只是她還沒有開口,聰明的他卻已經洞悉了。

琉璃望著面前少年的眼神不再有著之前的溫和,而是冷了下來,帶上了犀利和算計。即使對方威脅了自己,但在他沒有決定將她徹底暴露在危險之下以前,她還是願意利用他的。

“你為什麽要生氣呢?是我做錯了什麽嗎?”她沖著手冢道,軟糯的女聲裏聽上去滿是委屈和不解。

手冢望著眼前空蕩蕩的空氣,雙眉皺得更緊了。若是光聽這聲音,他會以為在他面前委屈撒嬌的會是一個甜美可愛的天真無邪的女孩子。他雖然冷清自制,但自認為對上這樣的的女孩子,他或許也會忍不住心軟。

然而事實上,他見過它的臉,它甚至可能不會是一個女性,所以這樣的聲音是它對他的迷惑,這使得他心裏對它的戒備更深了。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沈默著。

琉璃望著面前少年一絲不變依舊嚴肅而冷硬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氣惱,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心志堅定的少年令人佩服。

“你不喜歡我出來,是吧?”她的聲音聽上去越發可憐而低落,“可是我實在是憋不住了,鏡子裏沒有一個人陪我聊天,我又不可能睡覺,我們是不需要睡覺的,我只是想……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麽……那麽,是因為我打擾到你上課,所以你才生氣的嗎?能告訴我是因為這個嗎?”

少女帶著委屈低泣的聲音殷切地希望手冢能給她肯定的回答。即使明知道面前的這個東西是在裝可憐,手冢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湖在面對它的哭訴的時候不由得動了動。

真是太大意了!意識到自己心理上的放松,手冢頓時告誡自己要警惕。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但明顯的你在傷害我身邊的人!”手冢望著身前,清冷的聲音裏帶著怒意。

“我哪有!”聽到手冢的指責原本委屈訴苦的女聲頓時理直氣壯地反駁起來。

聽到它反駁,手冢的眼神更顯淩厲,“他們在路過我的時候,身上都後莫名地打寒戰,臉色也會變得蒼白,這些難道不是你做的?!”

“這個……我……”琉璃聽著手冢的指責發現自己無從反駁了,自認為沒有做任何惡事卻沒想到無意間的一個舉動還是傷害到了別人,“抱歉,我只是覺得好玩,沒有想過會傷害到他們,我不會再這樣做了。”

手冢聽到它貌似帶著真心實意的認錯,心底對它的防備卻沒有卸下一分,不管它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他只想它能回到鏡子裏面去。

或許一開始他想得實在太簡單了,自認為這個東西沒有多少傷害值,然而鬼物畢竟是鬼物,對人類而言不可能無害,也許他該找不二談一談了。這樣的念頭在心中轉了轉,手冢面上卻不露一點聲色。

“那麽現在你能回到鏡子裏面去了嗎?”

聽到手冢這一句話,琉璃苦笑了一下,即使剛才自己是真心懺悔,也沒有得到對方的信任,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人類的警惕排外心事這樣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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