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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歸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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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哥的小嬌妻:朋友們,我好像,見到了我的super man!!!

坨坨:……

陀思妥耶夫斯基:……

鹹魚癱……

路哥的小嬌妻:什麽反應,你們要為我祝賀!我遇見了我生命中的男神!笑起來賊美!賊好看!

坨坨:……

陀思妥耶夫斯基:……

鹹魚癱:……

路哥的小嬌妻:……】

我趴在床上玩手機,手邊放著一杯現榨的橙汁,三口兩口喝完以後,空杯子就被我甩到一邊。電視停在時下正火的電視劇節目上,音量被開到最大,震耳欲聾。

我隨手撈起床頭的空調遙控器,開了個28度。戴在左耳上的耳機放著《天之弱》,我覺得有點困,於是放下手機被子一裹就睡了。

整個睡眠過程中總感覺有什麽聲音在耳邊吵吵鬧鬧,害得我也沒怎麽睡好,甚至還做了一個挺長的夢。夢裏重播了一遍我小時候穿著白裙子模仿路飛絕招的羞恥畫面,一邊出拳一邊大吼:“橡膠橡膠――機關槍!”

簡直不要更黑歷史。

自己一邊覺得無比丟人,還得被強迫著再回憶一遍。所以我睡得那叫一個不安穩,各種扭曲,各種翻滾。最後夢裏又出現了那個小男孩,他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手掌裏放著一坨由藤蔓編成的手環。

這次我清楚地看見了,他在哭,眼淚一串一串地順著臉頰往下滴。有著艷麗發色的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擡起手臂遮住眼睛,用自認為惡狠狠的語氣開口:“你不可以忘記我!絕對!”

???

我自信自己完全沒失憶過,雖然記事晚,但是至少七歲以後的事情基本上都沒忘記。所以這一段畫面又是什麽情況。

我懵逼地睜開雙眼,很是不爽地掀開被子,關上電視。果然不是錯覺,睡著以後耳邊吵吵鬧鬧的聲音現在更大了。

“她怎麽回來了!明明能去那邊吧,為什麽元旦要來我們家啊!”

“好了,別這樣小風,她只是新年回來一趟而已。”

“那過年怎麽辦,她該不會還在我們家吧!”

“過年的話,應該會去她爸爸那邊,小風這幾天就委屈一下,好嗎?”

“這還差不多……切,好不容易的假期,我本來還準備喊同學到家裏玩。”

我靠在臥室門後面,等著外面的聲音漸漸變小才無奈地聳聳肩,擰開門把手,不出意外地對上外面幾人尷尬的目光。

“啊,我去下廁所,你們繼續。”我舉起雙手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無辜地走向WC,一時室內沒人說話。

沖完馬桶,我又在客廳桌上順走了新口味的莫斯利安和一包大波浪薯片,大搖大擺地走回自己房間。

說起來玫瑰花味和接骨木花味的莫斯利安都很好喝啊,不愧是新出的口味,我要回去安利給寢室那些傻麅子們。擦擦嘴,右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床頭櫃側面,頓時厚厚的灰塵附上衣袖。

不在意地拍了兩下,我打開愛奇藝又看了兩集《海賊王》,尼瑪山治同學簡直太吊人胃口,尤其是當他得知布琳的為人以及第二天婚禮現場即將發生的事情之後,背靠在窗臺垂著頭掉眼淚的樣子不要太可憐。

“唉,所以說只有索大才是你的真愛啊廚子……不對等等,我也是索路黨,這該如何是好。”

emm......我很認真地捏著下巴想了半天,最後一拳打上自己右手手心,恍然大悟:“路飛寶寶果然還是和我組CP最好,索大就交給山治吧。”

#極度不要臉.jpg

#最完美的解決方式

打開美團,我爽快地點了份必勝客的比薩和意大利面還有玉米汁,坐了一天的高鐵,當然得犒勞下自己。於是四十分鐘後我又出房門去拿外賣,拎著一堆食物轉身回來恰好對上餐桌上幾人直勾勾的目光,我下意識地揮揮手:“啊,hello。”

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吃晚飯吧,夥食不錯啊還有雞湯和螃蟹。

“小奚……學習怎麽樣啊。”

我捏住門把手的力道松了一下,回過頭:“還好。”

“那就行。”

這種並沒有什麽營養的對話早點結束比較好,我果斷地關上了門。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是被外面的聲音吵醒的,昨天晚上肝刀到淩晨,害得我一晚上腦子裏都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與笑鬧聲一波接一波,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睡穿越了。穿著睡衣頂著一頭亂發打開房門,我懶洋洋地先打了個哈欠。

客廳一片詭秘的寂靜。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我。

臥槽。

這睡得再沈也得被嚇醒吧,我睡意全無,睜著死魚眼掃視了一圈,發現是一群穿著高中校服的學生坐在沙發上,其中還有我弟。

“早上好。”我順便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黑發少年傻呆呆地應聲,下意識地沖我揮揮手。

真是可愛啊。

我這麽想著,跑去刷牙洗臉了。出來以後那幫子高中生還有點拘謹,一看見我都不好意思再鬧了。

“你們玩你們的,我只是出來找個蘋果。”從茶幾上抄起一個蘋果,還在空中拋了一下,我咬一口,挺脆。

回房間又躺了一會,把蘋果核丟進桌子下面的垃圾桶裏,不小心瞥見我幾個月之前扔的鮮花餅殘渣依舊留在裏面,怕不是發臭上黴了。

我萬分嫌棄地將垃圾袋紮起來,隨意換了一身針織衫抄起錢包就又出了房門。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剛剛那群高中生們全都不見了,大概是去了二樓。

把垃圾扔掉之後,我就開始了為期一上午的采購活動。先是跑去對面的歐尚超市買了一堆零食飲料和水果,然後又溜去新一城的貓山王和優滋味買了無數蛋糕面包。

回小區門口順帶買了好幾杯奶茶,再一看手機,中午12:07分。

滿載而歸的我心情十分愉悅,左手三個袋子右手四個袋子地進了門。一樓依舊是靜悄悄的,沒人打擾也好,我快速地燒水加入海底撈火鍋底料,放各種丸子、幹絲、豆泡、蟹柳、蝦滑、羊肉牛肉、西紅柿、娃娃菜、火腿、粉絲等等,最後端上電磁爐,調好醬料準備開吃。

誘人的香味竄上房梁,順著脊骨直到胸膛,這就是火鍋的魅力!

我剛咬下撒尿牛丸,就被樓梯上突然響起的笑聲嚇了一跳,差點把丸子噴出去。

“哇,好香啊。”

“這是在煮什麽?”

我吞下剛才的牛肉丸,無奈地回頭放下筷子望著二樓的一堆少年:“小風,你和你的朋友要一起來吃嗎?”

我弟沒說話,反而是他的小夥伴們一個個都挺激動,看起來想要加入飯局。

“小風我們一起吃吧。”

“既然是小風的姐姐,那就沒關系了。”

“嘿嘿,姐姐你加了什麽呀,怎麽這麽香?”

黑發的少年一臉懵逼,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朋友們一股腦湧上餐桌,自來熟地紛紛坐下,這才後知後覺地大叫起來:“誰是小風!你們不要學她說話好不好!還有你,她又不是你姐,喊個屁!”

我沒搭理他,到廚房拿了一堆碗筷,又將之前買的奶茶和可樂雪碧維他茶橙汁放上來:“你們想吃什麽自己放,肉類和蔬菜還有很多,想喝什麽也隨便拿,客廳桌上還有零食和水果。”

有了我這一句話,本來就活波好動的高中生們也都恢覆了本性,順著話題開始聊天,氣氛倒也還不錯。

就在我差不多吃飽的時候,黑發的少年打破自己沈默寡言的姿態,放下筷子很不爽地冷哼一聲:“什麽鬼東西,這種窮人料理誰會喜歡吃啊,每個人的筷子都在裏面攪來攪去,多惡心。”

我就當作沒聽見,順手又放了兩片娃娃菜,豪氣地喝完自己杯裏的可樂:“哎那個紅頭發的同學,麻煩遞一下橙汁,可樂沒了。”

“……哦。”紅色娃娃頭的少年傻傻地伸手把橙汁拿給我,圓溜溜的大眼睛裏寫滿疑惑。

另一名帶著圓眼鏡的斯文男生則是不著痕跡地按住黑發少年,似乎是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隱隱約約聽見幾個字音,大概是“跡”“景”之類的。

我喝口橙汁,滿足地咽下,站起身:“小風你慢慢玩,我就不出來打擾你們了。”

拎著抹布和拖把與消毒液給我的房間做了一次徹底清潔,甚至連長年累月都不動的書架也收拾了,還找到了我從小學直到高中的畢業照。

小學齊劉海馬尾,國中短發,高中及腰長發。這樣一翻過來其實還是有滿滿的回憶,我忍不住笑出聲,打開最後一本幼兒園畢業手冊。

封面就是畫自己的手掌,類似於把自己的手按在紙上然後畫輪廓的這種步驟。我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線條覺得搞笑,再翻一頁,又是畫自己和最好朋友的左右手。

白紙上是兩只小小的手掌,左邊這個應該是我的,底下表明了百裏。但是右邊這個“正”字,就不知道是在指誰了。

說起來,我幼兒園還有最好的朋友嗎。

我皺起眉,快速翻到最後一頁,跳過中間無數的作業與畫作,直接看到畢業照。站在第一排左邊的黑發小女孩有著肉嘟嘟的包子臉,右邊是一個長相尤為秀氣的小男孩,他和小女孩一起抱著一只籃球,笑得很開心。

照片後面有名字,可惜時間太久了,只能看見一個糊掉的黑印。我舉著照片對著太陽瞧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無比糾結。

所以,我是忘掉了某個幼兒時期玩得賊好的小夥伴是嗎。

嗯……有點渣男的屬性。

我嘆口氣,放下照片,癱在床上準備補覺。想不出來的時候就要休息,封閉內心打開結界,一覺睡到第二天。

事不宜遲,調好空調溫度,我倒頭就將自己裹成春卷,陷入冬眠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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