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報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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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報恩1
迷迷糊糊間, 阿錦睜開了眼睛，就對上了一個淚流滿面的婦人，看她的穿著打扮, 家庭條件應該很一般。
看到阿錦醒過來, 她似乎是有些意外，連帶著正哭的表情也楞住。
李春芬確實很意外，不是說yao連一頭大象都能放倒嗎？這才多長時間, 就醒了，頓時有些害怕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擡頭去看坐在不遠處桌邊，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化著大濃妝的女子，“麗姐, 芽芽她……”
“慌什麽？”被李春芬叫做麗姐的人, 磕著瓜子的手停了一下，也擡眼看過去, 而後眼皮掀了掀，滿不在乎的開口說道：“…不是又睡過去了嗎？”說著吐出瓜子皮。像是這種中途會醒過來的情況，先前也不是沒有過，不過不用太擔心，因為那yao的藥性大著呢，即便是醒過來，可能是身體的下意識, 但人其實是沒醒。
李春芬在聽到這話後，立刻又低頭看了一眼孩子，發現她果然已經閉上眼睛, 再次睡過去，心裏既是覺得松了一口氣，又覺得心痛難忍，眼淚是啪啪的往下掉。
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在不大的房間裏回響。
阿錦默默的消化著自己剛醒過來的時候，對方哭訴的話。從中提煉出了幾個信息。第一，眼前這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婦人是她親媽。第二，她還有個哥哥，而且生了病。第三，她親媽要賣了她，原因是要給親哥治病。
擦，她這都是什麽見鬼的運氣？這樣的事也能碰的到。
有點想要口吐芬芳，只是她現在被人餵了藥，應該是安眠藥之類，藥量下的還不小，導致她現在完全沒辦法動彈，甚至連眼皮都睜不開，若非自身的意志力實在強大的話，這個時候她就已經徹底昏死過去。
“你在這裏嚎什麽喪？”一兩分鐘後，聽著沒停的哭聲，麗姐的表情也變得不耐煩起來，把手裏的瓜子往桌面上一扔。她是瞧不上李春芬這種做派，既然已經決定把孩子賣掉，如今哭的一副肝腸脆斷的模樣，說句不恰當的話，這不是貓哭老鼠假慈悲嗎？
給誰看呢？
麗姐翻了個白眼，便又接著說道：“哭個一兩聲，意思一下就行了，你現在還沒完了不是吧？既是這麽舍不得孩子，你領回去就是了，反正人沒來，你還有機會後悔。至於陳哥那裏，念在我們是老鄉一場的份上，我會和他說情的。”話說到最後語氣倒是軟了一些。
“不不不，不行。”李春芬一聽這話，連哭都停了，連連的搖頭拒絕。
麗姐有些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她雖然做的是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但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像是這種主動過來賣女兒的，說實話，是她入行後第一次見到。尤其是現如今年景好了，不比當初，即便是家裏窮苦，也不差那點吃食。
或許是對方的目光過於直白的緣故，讓李春芬的良心備受譴責，哭著解釋說：“我也是沒辦法，我兒子生了很嚴重得病，我和當家的已經把錢都花光了，若不賣了芽芽的話，哪來的錢給兒子治病。嗚嗚……”
麗姐鄙視的目光更甚。
別以為她不知道，對方說的可憐，家裏也確實因她兒子生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借了不少的外債，但遠沒到山窮水盡要賣孩子的地步。
不過嘛，她也不會去爛好人的勸說對方，畢竟孩子經她的手牽線，她也能拿到好幾百的中介費呢。
就在這是
‘咯吱’一聲響。
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走了進來，剛才還坐著不動的麗姐，立刻起身：“陳哥，你來了。”
“貨呢？”男子是個小心的，即便是老熟人，但也沒放心警惕，進來後就不斷的四處看，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低的很。
麗姐立刻起身，扭著腰，走到了李春芬身邊，一把從她懷裏抱過孩子：“這兒呢，陳哥。”說著就走了過去，“…瞧瞧，長的很不錯，乖乖巧巧的。”
陳哥湊過來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確實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年齡小的女孩兒雖然不如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來的值錢，但行情也不錯，像是一些偏僻的山村裏，不少人家因買不起年輕姑娘，就會早早的買個小女孩兒，五、六歲的年紀也不算太小，已經可以做些簡單的家務事，養上幾年的時間，家裏就多了一個勞力不說，還不用發愁兒子娶媳婦的問題。
所以，像是這麽大的女孩兒也挺走俏。
陳哥看了孩子，沒問題，又轉頭看了一眼李春芬，見她表情怯弱弱，似乎是想把孩子搶回來，卻因畏懼而不敢的上前半步的婦人，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你就是孩子的媽？”這性子看來能省一些錢呢。
李春芬點點頭：“對。”
“一口價，兩千。”陳哥開口說道。
“不行，太少了。”李春芬想到兒子的治療費，搖頭拒絕。醫生已經說了，兒子的手術費用再加上術後護理，他們最少要準備四千。所以女兒的抱養費用，絕對不能少於這個價格。
她的性子雖然有點怯弱，但事關自己的寶貝兒子，意外的堅持，無論陳哥苦口婆心的勸說也好，威脅她不要也好，李春芬都沒有松口。
四千，少一分都不行。
陳哥一聽，表情就有些不好，四千倒也在範圍內，只是他這裏價格壓得越低，來日就能賺的更多。
“陳哥，我知道幹你們這行的都不差錢，我求求你，我也沒辦法，我兒子等著錢救命呢。”李春芬哭著訴說自己家裏的不容易，想讓陳哥聽了生出些惻隱之心。
可惜，
她哭訴的對象錯了。
像是陳哥這種人販子，幹這一行的時候，良心就已經不知道扔到什麽地方去了？指望他這種人有惻隱之心，還不如祈禱天上掉餡餅來的希望大。
不過最後李春芬還是如願了。
原因是麗姐幫著說情。
這麗姐和陳哥的合作已經好幾年，還有些交情，陳哥不少貨都是經她介紹，便也樂意給她兩分薄面，答應下來。
拿到錢的李春芬，在離開前夕，看著熟睡的一無所知的女兒，淚水又流出來：“陳哥，我求你，給孩子找個好一點的去處。”
“拿了錢就趕緊走，孩子已經和你沒任何關系了。”陳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出了這個門，就把今天的事情給老子忘記，若是敢說出去一個字，老子殺了你全家，知道嗎？”照例丟下了幾句狠話。
李春芬頓時嚇的不行，連連的點頭，幾乎立刻就要走，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裏還有點良心，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又頓住，泣聲道：“…芽芽，媽的女兒，你千萬不要怪媽狠心，媽也是沒辦法，這輩子是媽對不起你，若是有下輩子的話，你再投胎到媽的肚子裏，到時候媽一定好好待你。”說完像是發狠一樣，直接跑了。
若是有下輩子的話，一定要賄賂賄賂鬼差，寧願為馬為犬都行，千萬別再攤上這種媽了。
阿錦聽著對方最後離開的話，狠狠的想到。
不過在此之後，她因為要接受記憶和藥力的緣故，徹底昏睡過去。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不過看得出來，她已經被轉移到其他的地方，這是個不大的屋子，味道很難聞。
但就在這個屋子裏，有七、八個年歲和阿錦差不多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們哭鬧的緣故，都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
“嚓，老子要弄死這些拐賣幼崽的人。”接受過記憶的阿錦，神情明顯是處在一個暴躁的狀態裏。
拐賣幼崽的，在她心裏是必殺罪名。
看著暴躁的阿錦，剛才還喋喋不休的客服，一下不敢吭聲了。
阿彌陀佛，冥王保佑，小祖宗可千萬別胡來啊！ ——這是欲哭無淚卻又不敢勸的客服人士。
……
這個時空的故事，要從唐思錦二十五歲，從國外留學回來說起。
其實，唐思錦在六歲之前是不叫唐思錦的，不過她先前的名字，她早已經不記得。
她是警方在一次大型打拐中救出來的孩子。
只是她在被救的時候發著高燒，人甚至已經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若是再晚上一天半天的話，人都要燒成傻子了。
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才痊愈，不過即使好了，唐思錦也落下了不小的後遺癥，首先就是因為高燒的緣故，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機制，她忘記了先前所有的事，再有就是因為燒的時間太長，她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轉為肺炎，以至於痊愈後她的心肺落下毛病，不能過於勞累。
彼時，一九九六年，國家雖然自改革開放後一直都在騰飛，但這個時候通訊交通都還不算太發達，DNA的技術也不算成熟，雖然已經被引入警方，但並沒有一個完整的基因庫。
打拐後，被救出來的孩子，大一點的還好，多少記得家裏，可以聯系到父母。但像是年紀小的，話都說不利索，想要找到親人，難度是極大的，而像是唐思錦這種情況的話，聯系不上親人，多半都是被送到孤兒院或福利院。
唐思錦被救出來的時候，六歲，這個年紀按道理已經記事，但她卻因病忘了先前所有的記憶，本來也是要送到福利院的。
不過唐思錦的運氣好，被人收養了。
收養她的人叫唐武，是唐思錦住院的時候，隔壁床是個老太太，他便是對方的兒子，住院期間，見阿錦是個獨身小孩子，又聽說她是被拐賣救出來的孩子，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被拐走的兒子，心生惻隱，和妻子李茹對阿錦很是照顧。
並且很快就決定，收養了唐思錦，名字是李茹取的。
唐武和李茹結婚十多年的時間，一直都無子，一直到這幾年，科技發達，做了試管嬰兒，才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卻沒想到，突來橫禍。
夫妻二人是雙職工，一個是護士，一個交警，工作忙，便把孩子交給奶奶來帶，這唐奶奶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人，即便是現在生活好了，也改不了節儉的毛病。常常會因為聽到某個超市或者商場搞打折活動而大老遠的跑過去。
一次，也是這樣，卻沒想到被人販子給盯上，見唐奶奶一個老人帶著個孩子手裏還拿著不少東西，便裝成熱心群眾，說要送唐奶奶回家。
唐奶奶因為有個做交警的兒子，素日也沒少被兒子科普安全知識，雖然多半時候她都是不耐煩聽，天長日久下來，受了不少影響，警惕心強，更何況孩子是家裏千辛萬苦才求來，因而斷然拒絕對方幫他抱孩子的要求，說若真的想要幫忙不如幫忙拎東西吧。
卻沒想到人販子大概早有預謀，知道附近沒有監控，加上正午沒什麽人。
便直接給了唐奶奶一棍子，而後直接把孩子給抱走。
等到唐奶奶被人發現的時候，人販子早就帶著孩子不見了。
家裏發生這樣的事，對唐武和妻子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唐奶奶醒來後，知道孫子丟了，當即又昏過去。後來因為愧疚和刺激過渡，人也糊塗了。
而他們丟的那個兒子名字裏就有一個錦字，叫唐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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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錦醒過來, 她似乎是有些意外，連帶著正哭的表情也楞住。
李春芬確實很意外，不是說yao連一頭大象都能放倒嗎？這才多長時間, 就醒了，頓時有些害怕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擡頭去看坐在不遠處桌邊，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化著大濃妝的女子，“麗姐, 芽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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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芬在聽到這話後，立刻又低頭看了一眼孩子，發現她果然已經閉上眼睛, 再次睡過去，心裏既是覺得松了一口氣，又覺得心痛難忍，眼淚是啪啪的往下掉。
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在不大的房間裏回響。
阿錦默默的消化著自己剛醒過來的時候，對方哭訴的話。從中提煉出了幾個信息。第一，眼前這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婦人是她親媽。第二，她還有個哥哥，而且生了病。第三，她親媽要賣了她，原因是要給親哥治病。
擦，她這都是什麽見鬼的運氣？這樣的事也能碰的到。
有點想要口吐芬芳，只是她現在被人餵了藥，應該是安眠藥之類，藥量下的還不小，導致她現在完全沒辦法動彈，甚至連眼皮都睜不開，若非自身的意志力實在強大的話，這個時候她就已經徹底昏死過去。
“你在這裏嚎什麽喪？”一兩分鐘後，聽著沒停的哭聲，麗姐的表情也變得不耐煩起來，把手裏的瓜子往桌面上一扔。她是瞧不上李春芬這種做派，既然已經決定把孩子賣掉，如今哭的一副肝腸脆斷的模樣，說句不恰當的話，這不是貓哭老鼠假慈悲嗎？
給誰看呢？
麗姐翻了個白眼，便又接著說道：“哭個一兩聲，意思一下就行了，你現在還沒完了不是吧？既是這麽舍不得孩子，你領回去就是了，反正人沒來，你還有機會後悔。至於陳哥那裏，念在我們是老鄉一場的份上，我會和他說情的。”話說到最後語氣倒是軟了一些。
“不不不，不行。”李春芬一聽這話，連哭都停了，連連的搖頭拒絕。
麗姐有些鄙視的看了她一眼，她雖然做的是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但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像是這種主動過來賣女兒的，說實話，是她入行後第一次見到。尤其是現如今年景好了，不比當初，即便是家裏窮苦，也不差那點吃食。
或許是對方的目光過於直白的緣故，讓李春芬的良心備受譴責，哭著解釋說：“我也是沒辦法，我兒子生了很嚴重得病，我和當家的已經把錢都花光了，若不賣了芽芽的話，哪來的錢給兒子治病。嗚嗚……”
麗姐鄙視的目光更甚。
別以為她不知道，對方說的可憐，家裏也確實因她兒子生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借了不少的外債，但遠沒到山窮水盡要賣孩子的地步。
不過嘛，她也不會去爛好人的勸說對方，畢竟孩子經她的手牽線，她也能拿到好幾百的中介費呢。
就在這是
‘咯吱’一聲響。
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走了進來，剛才還坐著不動的麗姐，立刻起身：“陳哥，你來了。”
“貨呢？”男子是個小心的，即便是老熟人，但也沒放心警惕，進來後就不斷的四處看，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低的很。
麗姐立刻起身，扭著腰，走到了李春芬身邊，一把從她懷裏抱過孩子：“這兒呢，陳哥。”說著就走了過去，“…瞧瞧，長的很不錯，乖乖巧巧的。”
陳哥湊過來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確實是個眉清目秀的孩子。”年齡小的女孩兒雖然不如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來的值錢，但行情也不錯，像是一些偏僻的山村裏，不少人家因買不起年輕姑娘，就會早早的買個小女孩兒，五、六歲的年紀也不算太小，已經可以做些簡單的家務事，養上幾年的時間，家裏就多了一個勞力不說，還不用發愁兒子娶媳婦的問題。
所以，像是這麽大的女孩兒也挺走俏。
陳哥看了孩子，沒問題，又轉頭看了一眼李春芬，見她表情怯弱弱，似乎是想把孩子搶回來，卻因畏懼而不敢的上前半步的婦人，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你就是孩子的媽？”這性子看來能省一些錢呢。
李春芬點點頭：“對。”
“一口價，兩千。”陳哥開口說道。
“不行，太少了。”李春芬想到兒子的治療費，搖頭拒絕。醫生已經說了，兒子的手術費用再加上術後護理，他們最少要準備四千。所以女兒的抱養費用，絕對不能少於這個價格。
她的性子雖然有點怯弱，但事關自己的寶貝兒子，意外的堅持，無論陳哥苦口婆心的勸說也好，威脅她不要也好，李春芬都沒有松口。
四千，少一分都不行。
陳哥一聽，表情就有些不好，四千倒也在範圍內，只是他這裏價格壓得越低，來日就能賺的更多。
“陳哥，我知道幹你們這行的都不差錢，我求求你，我也沒辦法，我兒子等著錢救命呢。”李春芬哭著訴說自己家裏的不容易，想讓陳哥聽了生出些惻隱之心。
可惜，
她哭訴的對象錯了。
像是陳哥這種人販子，幹這一行的時候，良心就已經不知道扔到什麽地方去了？指望他這種人有惻隱之心，還不如祈禱天上掉餡餅來的希望大。
不過最後李春芬還是如願了。
原因是麗姐幫著說情。
這麗姐和陳哥的合作已經好幾年，還有些交情，陳哥不少貨都是經她介紹，便也樂意給她兩分薄面，答應下來。
拿到錢的李春芬，在離開前夕，看著熟睡的一無所知的女兒，淚水又流出來：“陳哥，我求你，給孩子找個好一點的去處。”
“拿了錢就趕緊走，孩子已經和你沒任何關系了。”陳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出了這個門，就把今天的事情給老子忘記，若是敢說出去一個字，老子殺了你全家，知道嗎？”照例丟下了幾句狠話。
李春芬頓時嚇的不行，連連的點頭，幾乎立刻就要走，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心裏還有點良心，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又頓住，泣聲道：“…芽芽，媽的女兒，你千萬不要怪媽狠心，媽也是沒辦法，這輩子是媽對不起你，若是有下輩子的話，你再投胎到媽的肚子裏，到時候媽一定好好待你。”說完像是發狠一樣，直接跑了。
若是有下輩子的話，一定要賄賂賄賂鬼差，寧願為馬為犬都行，千萬別再攤上這種媽了。
阿錦聽著對方最後離開的話，狠狠的想到。
不過在此之後，她因為要接受記憶和藥力的緣故，徹底昏睡過去。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不過看得出來，她已經被轉移到其他的地方，這是個不大的屋子，味道很難聞。
但就在這個屋子裏，有七、八個年歲和阿錦差不多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們哭鬧的緣故，都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
“嚓，老子要弄死這些拐賣幼崽的人。”接受過記憶的阿錦，神情明顯是處在一個暴躁的狀態裏。
拐賣幼崽的，在她心裏是必殺罪名。
看著暴躁的阿錦，剛才還喋喋不休的客服，一下不敢吭聲了。
阿彌陀佛，冥王保佑，小祖宗可千萬別胡來啊！ ——這是欲哭無淚卻又不敢勸的客服人士。
……
這個時空的故事，要從唐思錦二十五歲，從國外留學回來說起。
其實，唐思錦在六歲之前是不叫唐思錦的，不過她先前的名字，她早已經不記得。
她是警方在一次大型打拐中救出來的孩子。
只是她在被救的時候發著高燒，人甚至已經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若是再晚上一天半天的話，人都要燒成傻子了。
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才痊愈，不過即使好了，唐思錦也落下了不小的後遺癥，首先就是因為高燒的緣故，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機制，她忘記了先前所有的事，再有就是因為燒的時間太長，她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轉為肺炎，以至於痊愈後她的心肺落下毛病，不能過於勞累。
彼時，一九九六年，國家雖然自改革開放後一直都在騰飛，但這個時候通訊交通都還不算太發達，DNA的技術也不算成熟，雖然已經被引入警方，但並沒有一個完整的基因庫。
打拐後，被救出來的孩子，大一點的還好，多少記得家裏，可以聯系到父母。但像是年紀小的，話都說不利索，想要找到親人，難度是極大的，而像是唐思錦這種情況的話，聯系不上親人，多半都是被送到孤兒院或福利院。
唐思錦被救出來的時候，六歲，這個年紀按道理已經記事，但她卻因病忘了先前所有的記憶，本來也是要送到福利院的。
不過唐思錦的運氣好，被人收養了。
收養她的人叫唐武，是唐思錦住院的時候，隔壁床是個老太太，他便是對方的兒子，住院期間，見阿錦是個獨身小孩子，又聽說她是被拐賣救出來的孩子，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被拐走的兒子，心生惻隱，和妻子李茹對阿錦很是照顧。
並且很快就決定，收養了唐思錦，名字是李茹取的。
唐武和李茹結婚十多年的時間，一直都無子，一直到這幾年，科技發達，做了試管嬰兒，才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卻沒想到，突來橫禍。
夫妻二人是雙職工，一個是護士，一個交警，工作忙，便把孩子交給奶奶來帶，這唐奶奶是從苦日子走過來的人，即便是現在生活好了，也改不了節儉的毛病。常常會因為聽到某個超市或者商場搞打折活動而大老遠的跑過去。
一次，也是這樣，卻沒想到被人販子給盯上，見唐奶奶一個老人帶著個孩子手裏還拿著不少東西，便裝成熱心群眾，說要送唐奶奶回家。
唐奶奶因為有個做交警的兒子，素日也沒少被兒子科普安全知識，雖然多半時候她都是不耐煩聽，天長日久下來，受了不少影響，警惕心強，更何況孩子是家裏千辛萬苦才求來，因而斷然拒絕對方幫他抱孩子的要求，說若真的想要幫忙不如幫忙拎東西吧。
卻沒想到人販子大概早有預謀，知道附近沒有監控，加上正午沒什麽人。
便直接給了唐奶奶一棍子，而後直接把孩子給抱走。
等到唐奶奶被人發現的時候，人販子早就帶著孩子不見了。
家裏發生這樣的事，對唐武和妻子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唐奶奶醒來後，知道孫子丟了，當即又昏過去。後來因為愧疚和刺激過渡，人也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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