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遺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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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遺腹‘子’
說起這個, 就還是要從初冬的那場風寒病疫說起。
在最開始的時候，只是有個小士兵，因發燒的緣故, 被送到了軍醫營裏診治, 軍醫營的張大夫診治後說是風寒之癥, 喝上兩貼藥就會沒事。
其他人也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冬日來臨, 邊關又本就寒冷些, 得風寒，實在太過於常見。
卻沒想到這小士兵在喝了三日的湯藥都沒有好不說，反正病癥更為嚴重了，甚至負責照顧他的藥童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而後短短兩天的時間，便又有數十名的士兵被送到軍醫營裏, 一診治，情況都和剛開始的小士兵差不多。
事情到此, 有經驗的大夫便知道有些不好。
便已經想到可能是一波的疫情，立刻上報東南軍營的趙將軍，想要軍營戒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各處營帳的士兵，陸陸續續的都出現了此類的病癥。
病倒的士兵越來越多, 軍醫營的人手漸漸也就不夠了，幾個大夫忙的團團轉之外, 學徒藥童也都跟著忙碌起來，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是不夠。而且伴隨著人數的增加，軍營裏更還出現了流言, 說這壓根就不是什麽風寒之癥，而是瘟病，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傳染？
這則流言一出來，軍營裏也是人心惶惶，沒幾日的時間，就連大夫也得了此癥，無疑更加劇肯定了這個流言，有膽小的士兵擔心性命不保，出現了逃兵的情況。
情況如此，
趙將軍自然是著急的，讓軍醫營的大夫立刻開始研究，尋找醫治的辦法，能入軍醫營的大夫，本事自然也是有的，畢竟戰事少，這軍醫又不用上戰場，性命上相對就安全許多，最重要的是待遇挺不錯的。
幾位大夫是加班加點，也終於是商量出一則藥方來，經過試驗，也確實有用，但卻有一樣，就是用作藥引的藥草，叫藤胡枝頗為名貴，一株就要二十多兩，軍醫營得病的士兵已經有數百，還源源不斷有增加的。而且就大夫所說，這方子雖然有用，但少則要喝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慢慢痊愈。
雖說是找到了治療的法子，但這個法子對軍費來說，可太不友好了。
要知道如今盛世，戰事本就少，朝廷那邊也是重文輕武，對軍隊這邊也不大上心，雖然還沒出現克扣軍需的情況，不過給的也不多。
基本上都是卡點給的。
光是這筆費用，就要上萬兩，趙將軍急的嘴角都起燎泡了。
讓軍醫們想辦法，最好能找到替代的，而阿錦就是這個時候站出來的，表示自己有辦法可以治療。趙將軍看著阿錦瘦弱的小身子骨，和不大的年紀，最一開始是表示懷疑的，軍營裏，經驗豐富的老大夫都沒能找到，他一個半大的小子，能有什麽好辦法？
軍醫營裏的老大夫對阿錦也是冷嘲熱諷，讓她不要添亂。
阿錦是立下軍令狀，才可以去診治生病的士兵。
其實在前幾日的時候阿錦已經心有成算，不過她到底沒有直接接觸過，並不能肯定，只是在煎藥送藥的時候，通過他們的表現分析出來的，不過在診脈之後，阿錦便確定了。
這並非是風寒，而是傷寒。
雖然兩者聽上去相似，但實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病癥。
這風寒之癥算是常見的病情，但這傷寒卻不同，用現代話來說，傷寒是由細菌引起的急性腸道傳染，這藥都不對癥，要是能治好才是邪了呢。
不過老軍醫之所以會診錯，是因為這不是簡單的傷寒，而是發生變異了，其病癥和風寒極為相似，若不細心的話，很容易就診錯。
阿錦把這話一說出來，自是引得軍醫營的大夫大怒，說阿錦是誣陷，他們都是老大夫，怎麽可能會診錯病癥呢？還叫嚷著讓趙將軍懲戒阿錦。不過他們這話，在阿錦開好藥單子，而病癥最重的士兵在喝了後，病情立刻就緩和下來，不過兩三日，可以下地後，便悻悻閉嘴，再不提這茬。
因為此事，阿錦成功的脫穎而出。
由趙將軍親自開口，她從軍醫營的學徒，成為了一名正式的軍醫。
“小宋大夫，他們這般對你，你就一點不著急嗎？”丁蜀，也是得病疫的一名小兵，今年才十七歲，是個性子活泛的，武藝也很是不俗，他是趙將軍的外甥，家裏嫌棄他不幹正經事，便讓他過來軍中歷練一番，沒想到剛到，就被傳染了傷寒，還遇到學藝不精的庸醫，險些一命嗚呼，幸而得阿錦的救命之恩。
約莫因此的緣故，他便對阿錦格外推崇一些，兼之兩人的年歲差不多，便在病情痊愈後，閑暇之餘，時常過來尋阿錦。
他在看到阿錦和一名路過的老大夫打招呼時，只得對方一聲冷哼，便開口問阿錦道：“小宋大夫，他們這般對你，你不生氣，不著急嗎？”
阿錦反問：“我為什麽要生氣，又為什麽要著急？”
“因為你被孤立了啊！”丁蜀看著一臉悠閑的阿錦，很是有些不解，正常情況下，被眾人孤立，他不是應該著急，趕快想辦法和大家和解嗎？不然的話，這般被孤立，於他日後的前途也無益。
“所以呢？”
丁蜀楞了一下，才又開口說：“什麽所以？我是說，你總不能一直這般下去吧？我可是聽說了，昨兒就有一軍醫說是學藝不精，不堪唯憂，請辭了。為著這個緣故，軍醫營裏的那些大夫對你的意見更大了。”
阿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早在她站出來，指責老軍醫診錯病癥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這一出，畢竟事情坐實後，趙將軍便是為了平息士兵的怨氣，都不可能不懲罰那些老軍醫，聽說不但每個軍醫罰了一年的俸祿之外，還挨了十大板子，不摻水分，差點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那種。
也就是軍營大夫不好找，畢竟一般學業有成的大夫，多半都已成婚生子，並不願意離開家鄉，朝廷那邊也不好強求，再加上這場病癥雖然嚴重，牽連數百人，但總歸沒有鬧出人命。
便從輕處罰了。
不然的話，他們如此誤診，真的追究起來，可是要問罪被趕出軍營。
因為如此的緣故，阿錦不單單是被他們嫉妒，更是會被他們記恨上，畢竟若非阿錦多此一舉的話，無人會發現他們診錯癥狀。且他們也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只是所用的藥材，要昂貴一些。
若非阿錦多事的話……
不過對於他們的怨懟，阿錦可一點都沒放到心上，“大就大唄，正所謂不招人妒是庸才，我這般有本事，他們羨慕嫉妒恨也是正常的。”
丁蜀：……還真敢說。
阿錦揮手：這不是事實嗎？
雖說是被孤立了，不過阿錦倒是怡然自得，反正她想要的都已經到手了，有了獨立的營帳，身邊也有一個隨行的藥童，眼下無戰事，平日裏，晾曬一下藥材，就是研讀醫書，指點一下藥童，她可沒有什麽藏著掖著，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想法，教導起來，雖說不上什麽傾囊相授，但也是教導用心。
很容易就收覆了這個叫杜仲的小藥童的心。
並且經由他開口，沒幾日的時間，過來跟阿錦學習的藥童也多了起來，阿錦也不吝嗇，甚至特意開了一個講班，統一的授課，再後來，不止是藥童，就是已經有了好幾年醫理知識的學徒也過來，她甚至看到了跟在張大夫身邊，據說是跟在他身邊數年，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學徒，也來了。
到最後，幾乎整個軍醫營的藥童，學徒都來了。
一心孤立阿錦，給她點顏色瞧瞧的其他軍醫：……孤立了個寂寞。
……
這一日，
是難得大好的晴日。
阿錦在軍營裏也悶了小半個月的時間，難得今日天好，便決定外出到山上一趟。
東南軍營和西北軍營不同，往東走十餘裏，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群山，素日裏，訓練結束的時候，也有士兵會到山林裏去打些野味嘗嘗鮮。先前阿錦剛入軍營，不過是個小藥童，是輕易不能出軍營的，不過後來她立下功績，成了正式的軍醫，只要說上一聲，是可以出去的。
當然了，無事的話，軍醫也不會出去，畢竟方圓數百裏內，也沒有人家，又因靠近山林的緣故，也還有大型動物出沒，自己一個人外出的話，太危險。
若是想要去城鎮買私人東西的話，要麽你讓負責采買的士兵幫你帶，要不就是申請，你和他一起去。
不過以上都是針對普通軍醫，阿錦可不是。
她的星辰訣如今已經成功的進入第四層，飛檐走壁已經不在話下，所以三五不時，她會以采藥的名義，到山上去，而且她去的地方都是尋常士兵都輕易不肯去的深山裏，雖說裏面危險系數是大了一些，但裏面的好東西也多，尤其是藥草，就跟不要錢一般。
阿錦手裏如今攢了不少珍奇的藥草，都是從山上采回來的。
為了方便自己行事的緣故，她還特意尋了一處地方，搭建了一座小木屋，裏面也放置了一些生活用品，方便她山上時所用。
“小宋大夫，這麽冷的天氣您還要上山呢？”杜仲看阿錦又裝上繩索，鏟子，匕首弓}弩等防身工具，便開口問了一句。
阿錦點點頭：“是啊，難得今日的天好，便想到山上去看看。”
“可是不太安全吧。”杜仲皺眉說道，“不如和隋副將說一聲，讓他派幾個士兵陪您一起去。”
“不用，我又不去深山，只在山腳下轉悠一番，無事的。”阿錦笑瞇瞇的拒絕。若是讓人跟她一起去的話，那太不自在了，她去山上不就是為了放飛自我嗎？可不喜歡讓人跟著。
杜仲還想要說什麽？
就被阿錦直接打斷了，而後不容分說的便背起竹簍，直接走了出去。
杜仲見此也無可奈何，小宋大夫的年紀雖然小，但註意正，做下的決定，輕易不肯更改。他獨自一個人山上，最一開始他還十分擔心，怕遇到危險，不過幾次過後，小宋大夫總能安然無恙回來不說，還能尋到一些珍奇的藥草，便也不再提了。
……
阿錦這裏和守衛的士兵打過招呼後，便朝著東邊而去。
上山的路，阿錦已經走了許多遍，她又是習武之人，腳程也快，中間無人的時候，還用了輕功，一個時辰後，她便已經到了自己搭建的小屋。
不過和以往的風平浪靜不同，她這才看到木屋的房頂，就先聽到了狼的嘶吼聲，不止一頭，還有撞擊木板發出的沈悶聲。
有人到深山裏了，還十分不幸的碰到了狼
走的再近一些，阿錦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阿錦把背簍放下，拿好弓弩和匕首，放慢呼吸和動作，朝木屋而去，待到近一些，便縱身躍到一顆樹上，去觀察那邊的情況。卻見有數十頭狼圍著木屋，並且一個接一個的裝上去，而顯然，門後有人頂著，門雖被撞的晃晃悠悠，但卻安然無恙。
看著情況，阿錦有點慶幸，自己當初搭建木屋的時候，選擇了木質相對堅硬的楊樹，再有就是防止有動物來襲，只留了通風的天窗。
不然話，裏面的人，未必能撐到現在，怕是早就被這些饑腸轆轆的狼給生吞了。
這些狼有數十頭，但她帶的弓弩也不夠，硬拼的話，阿錦表示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便是為了功德，她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救別人的命，畢竟她可是很惜命。
不過像是這種狼群，而且還是那種很有規律的共計，必定是有頭狼指揮，只要找到，一擊斃命，剩下的狼，就不足為懼。
掃了一圈，阿錦很快也就鎖定了狼王人選，就是站在不遠處，脖頸上有一簇白毛的那頭，看上去就比其他狼要更健壯一些，時不時的發出嗚咽的聲音，像是在指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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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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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 就還是要從初冬的那場風寒病疫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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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冬日來臨, 邊關又本就寒冷些, 得風寒，實在太過於常見。
卻沒想到這小士兵在喝了三日的湯藥都沒有好不說，反正病癥更為嚴重了，甚至負責照顧他的藥童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而後短短兩天的時間，便又有數十名的士兵被送到軍醫營裏, 一診治，情況都和剛開始的小士兵差不多。
事情到此, 有經驗的大夫便知道有些不好。
便已經想到可能是一波的疫情，立刻上報東南軍營的趙將軍，想要軍營戒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各處營帳的士兵，陸陸續續的都出現了此類的病癥。
病倒的士兵越來越多, 軍醫營的人手漸漸也就不夠了，幾個大夫忙的團團轉之外, 學徒藥童也都跟著忙碌起來，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是不夠。而且伴隨著人數的增加，軍營裏更還出現了流言, 說這壓根就不是什麽風寒之癥，而是瘟病，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會傳染？
這則流言一出來，軍營裏也是人心惶惶，沒幾日的時間，就連大夫也得了此癥，無疑更加劇肯定了這個流言，有膽小的士兵擔心性命不保，出現了逃兵的情況。
情況如此，
趙將軍自然是著急的，讓軍醫營的大夫立刻開始研究，尋找醫治的辦法，能入軍醫營的大夫，本事自然也是有的，畢竟戰事少，這軍醫又不用上戰場，性命上相對就安全許多，最重要的是待遇挺不錯的。
幾位大夫是加班加點，也終於是商量出一則藥方來，經過試驗，也確實有用，但卻有一樣，就是用作藥引的藥草，叫藤胡枝頗為名貴，一株就要二十多兩，軍醫營得病的士兵已經有數百，還源源不斷有增加的。而且就大夫所說，這方子雖然有用，但少則要喝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慢慢痊愈。
雖說是找到了治療的法子，但這個法子對軍費來說，可太不友好了。
要知道如今盛世，戰事本就少，朝廷那邊也是重文輕武，對軍隊這邊也不大上心，雖然還沒出現克扣軍需的情況，不過給的也不多。
基本上都是卡點給的。
光是這筆費用，就要上萬兩，趙將軍急的嘴角都起燎泡了。
讓軍醫們想辦法，最好能找到替代的，而阿錦就是這個時候站出來的，表示自己有辦法可以治療。趙將軍看著阿錦瘦弱的小身子骨，和不大的年紀，最一開始是表示懷疑的，軍營裏，經驗豐富的老大夫都沒能找到，他一個半大的小子，能有什麽好辦法？
軍醫營裏的老大夫對阿錦也是冷嘲熱諷，讓她不要添亂。
阿錦是立下軍令狀，才可以去診治生病的士兵。
其實在前幾日的時候阿錦已經心有成算，不過她到底沒有直接接觸過，並不能肯定，只是在煎藥送藥的時候，通過他們的表現分析出來的，不過在診脈之後，阿錦便確定了。
這並非是風寒，而是傷寒。
雖然兩者聽上去相似，但實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病癥。
這風寒之癥算是常見的病情，但這傷寒卻不同，用現代話來說，傷寒是由細菌引起的急性腸道傳染，這藥都不對癥，要是能治好才是邪了呢。
不過老軍醫之所以會診錯，是因為這不是簡單的傷寒，而是發生變異了，其病癥和風寒極為相似，若不細心的話，很容易就診錯。
阿錦把這話一說出來，自是引得軍醫營的大夫大怒，說阿錦是誣陷，他們都是老大夫，怎麽可能會診錯病癥呢？還叫嚷著讓趙將軍懲戒阿錦。不過他們這話，在阿錦開好藥單子，而病癥最重的士兵在喝了後，病情立刻就緩和下來，不過兩三日，可以下地後，便悻悻閉嘴，再不提這茬。
因為此事，阿錦成功的脫穎而出。
由趙將軍親自開口，她從軍醫營的學徒，成為了一名正式的軍醫。
“小宋大夫，他們這般對你，你就一點不著急嗎？”丁蜀，也是得病疫的一名小兵，今年才十七歲，是個性子活泛的，武藝也很是不俗，他是趙將軍的外甥，家裏嫌棄他不幹正經事，便讓他過來軍中歷練一番，沒想到剛到，就被傳染了傷寒，還遇到學藝不精的庸醫，險些一命嗚呼，幸而得阿錦的救命之恩。
約莫因此的緣故，他便對阿錦格外推崇一些，兼之兩人的年歲差不多，便在病情痊愈後，閑暇之餘，時常過來尋阿錦。
他在看到阿錦和一名路過的老大夫打招呼時，只得對方一聲冷哼，便開口問阿錦道：“小宋大夫，他們這般對你，你不生氣，不著急嗎？”
阿錦反問：“我為什麽要生氣，又為什麽要著急？”
“因為你被孤立了啊！”丁蜀看著一臉悠閑的阿錦，很是有些不解，正常情況下，被眾人孤立，他不是應該著急，趕快想辦法和大家和解嗎？不然的話，這般被孤立，於他日後的前途也無益。
“所以呢？”
丁蜀楞了一下，才又開口說：“什麽所以？我是說，你總不能一直這般下去吧？我可是聽說了，昨兒就有一軍醫說是學藝不精，不堪唯憂，請辭了。為著這個緣故，軍醫營裏的那些大夫對你的意見更大了。”
阿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早在她站出來，指責老軍醫診錯病癥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這一出，畢竟事情坐實後，趙將軍便是為了平息士兵的怨氣，都不可能不懲罰那些老軍醫，聽說不但每個軍醫罰了一年的俸祿之外，還挨了十大板子，不摻水分，差點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那種。
也就是軍營大夫不好找，畢竟一般學業有成的大夫，多半都已成婚生子，並不願意離開家鄉，朝廷那邊也不好強求，再加上這場病癥雖然嚴重，牽連數百人，但總歸沒有鬧出人命。
便從輕處罰了。
不然的話，他們如此誤診，真的追究起來，可是要問罪被趕出軍營。
因為如此的緣故，阿錦不單單是被他們嫉妒，更是會被他們記恨上，畢竟若非阿錦多此一舉的話，無人會發現他們診錯癥狀。且他們也已經有了應對的法子，只是所用的藥材，要昂貴一些。
若非阿錦多事的話……
不過對於他們的怨懟，阿錦可一點都沒放到心上，“大就大唄，正所謂不招人妒是庸才，我這般有本事，他們羨慕嫉妒恨也是正常的。”
丁蜀：……還真敢說。
阿錦揮手：這不是事實嗎？
雖說是被孤立了，不過阿錦倒是怡然自得，反正她想要的都已經到手了，有了獨立的營帳，身邊也有一個隨行的藥童，眼下無戰事，平日裏，晾曬一下藥材，就是研讀醫書，指點一下藥童，她可沒有什麽藏著掖著，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想法，教導起來，雖說不上什麽傾囊相授，但也是教導用心。
很容易就收覆了這個叫杜仲的小藥童的心。
並且經由他開口，沒幾日的時間，過來跟阿錦學習的藥童也多了起來，阿錦也不吝嗇，甚至特意開了一個講班，統一的授課，再後來，不止是藥童，就是已經有了好幾年醫理知識的學徒也過來，她甚至看到了跟在張大夫身邊，據說是跟在他身邊數年，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學徒，也來了。
到最後，幾乎整個軍醫營的藥童，學徒都來了。
一心孤立阿錦，給她點顏色瞧瞧的其他軍醫：……孤立了個寂寞。
……
這一日，
是難得大好的晴日。
阿錦在軍營裏也悶了小半個月的時間，難得今日天好，便決定外出到山上一趟。
東南軍營和西北軍營不同，往東走十餘裏，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群山，素日裏，訓練結束的時候，也有士兵會到山林裏去打些野味嘗嘗鮮。先前阿錦剛入軍營，不過是個小藥童，是輕易不能出軍營的，不過後來她立下功績，成了正式的軍醫，只要說上一聲，是可以出去的。
當然了，無事的話，軍醫也不會出去，畢竟方圓數百裏內，也沒有人家，又因靠近山林的緣故，也還有大型動物出沒，自己一個人外出的話，太危險。
若是想要去城鎮買私人東西的話，要麽你讓負責采買的士兵幫你帶，要不就是申請，你和他一起去。
不過以上都是針對普通軍醫，阿錦可不是。
她的星辰訣如今已經成功的進入第四層，飛檐走壁已經不在話下，所以三五不時，她會以采藥的名義，到山上去，而且她去的地方都是尋常士兵都輕易不肯去的深山裏，雖說裏面危險系數是大了一些，但裏面的好東西也多，尤其是藥草，就跟不要錢一般。
阿錦手裏如今攢了不少珍奇的藥草，都是從山上采回來的。
為了方便自己行事的緣故，她還特意尋了一處地方，搭建了一座小木屋，裏面也放置了一些生活用品，方便她山上時所用。
“小宋大夫，這麽冷的天氣您還要上山呢？”杜仲看阿錦又裝上繩索，鏟子，匕首弓}弩等防身工具，便開口問了一句。
阿錦點點頭：“是啊，難得今日的天好，便想到山上去看看。”
“可是不太安全吧。”杜仲皺眉說道，“不如和隋副將說一聲，讓他派幾個士兵陪您一起去。”
“不用，我又不去深山，只在山腳下轉悠一番，無事的。”阿錦笑瞇瞇的拒絕。若是讓人跟她一起去的話，那太不自在了，她去山上不就是為了放飛自我嗎？可不喜歡讓人跟著。
杜仲還想要說什麽？
就被阿錦直接打斷了，而後不容分說的便背起竹簍，直接走了出去。
杜仲見此也無可奈何，小宋大夫的年紀雖然小，但註意正，做下的決定，輕易不肯更改。他獨自一個人山上，最一開始他還十分擔心，怕遇到危險，不過幾次過後，小宋大夫總能安然無恙回來不說，還能尋到一些珍奇的藥草，便也不再提了。
……
阿錦這裏和守衛的士兵打過招呼後，便朝著東邊而去。
上山的路，阿錦已經走了許多遍，她又是習武之人，腳程也快，中間無人的時候，還用了輕功，一個時辰後，她便已經到了自己搭建的小屋。
不過和以往的風平浪靜不同，她這才看到木屋的房頂，就先聽到了狼的嘶吼聲，不止一頭，還有撞擊木板發出的沈悶聲。
有人到深山裏了，還十分不幸的碰到了狼
走的再近一些，阿錦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阿錦把背簍放下，拿好弓弩和匕首，放慢呼吸和動作，朝木屋而去，待到近一些，便縱身躍到一顆樹上，去觀察那邊的情況。卻見有數十頭狼圍著木屋，並且一個接一個的裝上去，而顯然，門後有人頂著，門雖被撞的晃晃悠悠，但卻安然無恙。
看著情況，阿錦有點慶幸，自己當初搭建木屋的時候，選擇了木質相對堅硬的楊樹，再有就是防止有動物來襲，只留了通風的天窗。
不然話，裏面的人，未必能撐到現在，怕是早就被這些饑腸轆轆的狼給生吞了。
這些狼有數十頭，但她帶的弓弩也不夠，硬拼的話，阿錦表示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時候，便是為了功德，她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救別人的命，畢竟她可是很惜命。
不過像是這種狼群，而且還是那種很有規律的共計，必定是有頭狼指揮，只要找到，一擊斃命，剩下的狼，就不足為懼。
掃了一圈，阿錦很快也就鎖定了狼王人選，就是站在不遠處，脖頸上有一簇白毛的那頭，看上去就比其他狼要更健壯一些，時不時的發出嗚咽的聲音，像是在指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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