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遺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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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遺腹‘子’
可別以為這是個多好的信號。
什麽發現宋承是女兒身的剛好是個優秀又出色, 長得還好看的人，而後兩人以此為契機，關系大進, 又經過一系列的事情，墜入甜甜的愛河之中, 再然後兩人一起奮鬥，最後達成HE或BH的結局。
可惜，
這不過是戲文罷了, 或許真的是來自生活，但那個人絕對不是宋承。
發現宋承是女兒身的人，他不年輕，已經二十多歲，甚至已經成婚生子，人也不優秀, 學識十分一般, 性格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那叫一個迂腐不變通。
在知道宋承是女兒身後，他倒是沒有行勒索或者是逼迫之事，而是直接戳穿了宋承女兒家的身份。
書院裏居然混入了女子，一呆就是兩年的時間，這個消息自然是震驚了全書院, 宋承最一開始是不願意承認的, 還想要辯駁一二, 但她到底是男還是女, 一驗就知道。
且不說給書院裏帶來了什麽影響，就說宋承一個女子，在全都是男子的地方呆了兩年, 還吃喝都在一起，即便她的年歲不算大，才十二歲，但七歲不同席的年代，她的名聲也就已經全毀了。
而後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宋承被人戳穿了女子的身份，不止是她的名聲全毀，就是全家也跟著受累，首當其中受不了的便是宋娘子。
她一直以自己生個頗聰明的兒子為傲，因為有了這個兒子，她可以不用改嫁，日子過得雖然不富裕，但也不愁吃穿，甚至發現兒子讀書頗有天賦，幻想著自己可以做秀才的娘，甚至更進一步也不無可能，但現在卻告訴她，自己生的不是兒子是女兒。
受不了打擊的宋娘子，立刻就昏倒，好半天才醒過來。
宋祖母更是滿臉絕望，她想的比宋娘子更多，家裏的田產房屋怎麽辦？三個孫女兒又要怎麽辦？日後她們又該在村子裏如何過活？
全毀了。
因為以女代子撫養，妄圖侵吞族中資產，宋祖母作為主謀，被衙門打了三十大板，甚至作為幫兇的宋姑姑，也被打了十板子，也幸好宋姑姑的公婆此時已經不在，她自己又底氣足，有三個兒子傍身。不過饒是如此，宋姑父也好一陣子給她臉色瞧，讓她過得頗不安穩。
除了這個外，
縣衙那邊還勒令把家裏的田地盡快交到族裏，房子因有宋祖母和宋娘子在，她們到還是能繼續住下去，一時半刻倒是不用擔心。
以上都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宋承的三個姐姐。
大姐已經出嫁，因為此事被婆家看不起，若非好命前不久才生下長孫的話，念在孩子的份上，她險些沒被休回娘家，不過就算沒被休掉，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被婆婆磋磨，被妯娌看不起，連自己生的兒子婆婆也不讓她近身。
二姐本來正在相看人家，還有了中意的，是縣城一個雜貨鋪老板的兒子，家境頗為富裕，二姐很是滿意，這下也黃了。
三姐雖然受到的影響最少，不過由大姐和二姐就可以窺見，她日後也不會過的多好。
宋娘子的話，因打擊太大，再加上受不了村子裏的閑話，神經開始變得有些不正常。宋祖母挨了三十板子，她年紀大，回到家裏就開始發熱發燒，雖救了回來，但身子一下就弱下來，纏綿病榻。
為了給宋祖母治病，還有宋娘子的瘋病。
二姐和三姐竟是自賣於人，換了不到二十兩銀子，便被人牙子帶走，或許也是為了躲開村子裏的風言風語。
因為這件事，宋祖母自責不已，覺得若非當初她一時貪念，做錯事，當時雖然失望，但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多年後被人揭穿，一輩子的老臉都沒了，還要連累孫女。因為自責，宋祖母即便是有藥吊著，也因為心思過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便沒了。
前腳宋祖母才沒，後腳，宋娘子也用一根麻繩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宋承的女兒身份被揭穿不過一年，她便家破人亡。
因為宋祖母和宋娘子也沒了，族裏把房子也收走，宋承無處可去，茫然之間，她站在曾經奪取宋祖父和宋父性命的橋上，也一躍而下。
……
“所以，他付出靈魂的代價，就只是為了不入縣城學院。”阿錦掃了一眼面板最下面的心願，有點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
這可是靈魂，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就只為了這麽點事。
也太容易了一些吧。
大白翻了又翻，“沒錯，就只有這個。”話說簽字的時候，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實上就這麽簡單。
“行吧。”阿錦點點頭：“看在他沒有提出什麽覆雜的份上，她的家人我也會多加照顧一些的。”
事實上，阿錦覺得，這才是原身真正的心願吧。
只是她到底年紀小，想的簡單，只覺得，若是自己聽話，不去縣城書院的話，也就不會被人戳穿身份，便也不會有後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不過也沒關系，宋承年紀小，沒能想到，但她們輪回司做的可是正經的生意，可不會占客戶的便宜，她會多加照顧宋家人的。
“承兒，我們該下車了。”
耳朵裏傳來了宋娘子帶著喜色的聲音。
阿錦把眼睛上的薄荷葉摘掉，應了一聲：“好。”
“承兒，等會到書院報名，我們就到書齋再買兩本書，你這幾日就在家好好的用功，我們爭取一次考上書院。”宋娘子開口說道，“……只有進了縣書院，你來日才能好好的讀書用功，將來爭取給娘考個秀才回來，知道嗎？”
說著摸了摸阿錦的額頭，表情言語都是滿滿的期待之色。
就宋娘子的模樣，阿錦還真的不忍開口戳穿，自己不去縣書院的事，可惜即便是再怎麽不忍，也要開口。
雖然說她可以再考試的時候做手腳，讓自己落榜，但到縣書院報名，也還要一百文呢。宋家又不是什麽富裕的家庭，在失了家裏的頂梁柱後，孤兒寡母的日子本就過得艱難一些，這兩年又供阿錦讀書，著實沒有什麽存款。
但如今大姐即將要成親，二姐也馬上要及笄，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雖然說女兒出嫁，費不了多少銀錢，但總也要準備一點嫁妝，不然到了婆家，底氣都是不足的。
一百文，能省還是省了吧。
所以，
阿錦果斷的開口：“娘，我不去書院讀書了。”
“什麽？”宋娘子一聽這話，當即就頓住腳步，回頭，摸了摸阿錦的頭，開口說：“承兒，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為家裏著想，但夫子也說了，你是有讀書的天分，只要好生的培養，日後是大有可為的。至於銀錢，你不用擔心，娘會想辦法的。你不用擔心這個。”
“娘，我也仔細的想過了。”阿錦開口說，“雖說夫子說我有這個天分，但我今年才十歲，想要學有所成，即便是運氣好些，也要七、八年的時間，運氣不好，蹉跎十餘年，無所成的也大有人在。咱家折騰不起，倒不如算了。”
看著張嘴想要說什麽的宋娘子，又先一步打斷，接著說：“……我知道娘您是為我好，但我也不想您和祖母太辛苦。”
宋娘子看阿錦不像是開玩笑，也著急起來：“可是承兒，你不是也喜歡讀書嗎？”
“是喜歡，但不一定要有。”阿錦開口說道，“……娘，我們還是回去吧。”
“承兒。”
“娘，我知道您的想法，孩兒保證將來一定讓人過得風風光光，受村子的敬重。”看著還要勸說自己的宋娘子，阿錦先一步開口說道。
如今是盛世，講究一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她心裏知道，宋娘子之所以這般積極送阿錦讀書，就是想讓阿錦考上秀才，哪怕是童生，那整個宋家便不同起來。
不過真的不用了。
阿錦並非是原身，即便是不讀書，也是可以有自己的出路。
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讓便宜娘打消去縣書院報名的事。
宋娘子雖然是有些虛榮心，但家裏的情況她也知道，若真的要供阿錦讀書，怕是家底是兜不住，必定要家徒四壁，她最起碼七八年內都別想有什麽好日子過。就連三個姐姐也要跟著一起受累。
宋娘子自己不在乎苦累，但對三個女兒卻也是真的疼愛。
要知道，因兒子自小就被婆婆抱走養，一歲前，連抱都很少，因而宋承雖說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將來的依靠，不過心都有所偏頗，她手把手照料大的三個女兒，在她的心裏，地位可一點都不低兒子低。
一聽到可能會連累女兒將來在婆家擡不起頭，被婆婆磋磨，她的嘴上雖然沒說話，不過心裏卻已經被說服了大半。
阿錦也是個眼尖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宋娘子的動搖之色，就這點入手，再搭著阿錦的三寸不爛之舌，她很快就說服了宋娘子。
……
“那既是不去縣書院，那我們現在就家去。”既是不報名了，那他們今天來縣城就沒事，不如早早的回去，還能省下兩文車錢。
宋家村距離縣城，就是用牛車，也要一個多時辰，用腿的話，怕是要兩個時辰，直接走到天黑了。
阿錦可不願意。
只是他們來的牛車，要等一個時辰才會回去，只是就這麽枯等著，宋娘子不會願意的，太浪費時間了。
想了想，阿錦便開口說：“娘，難得來一趟縣城，大姐下個月不是就要出門子了嗎？嫁妝也該置辦起來，不如我們一起去瞧瞧。不然過幾日，還是要過來的。”
在農家，女兒出嫁，心疼女兒的，會準備兩床新被，兩身新衣，兩雙鞋子，再有打上幾個木櫃箱子，私下裏塞點壓箱底的銀子，多半不會超過二兩，這樣已經是疼女兒的人家了。更多的都是借一身新衣，再拿上自己的舊衣服，就這麽出嫁了。
甚至有更刻薄一些，重男輕女的人家，都是讓女兒穿著一身舊衣就這麽出門子了。
宋家雖然也有些重男輕女，不過對女兒卻也是疼愛的，早就已經商量好，不會貪圖女兒的聘銀，會讓宋蘭做為壓箱底的銀子帶回去，自家會再額外添置一些嫁妝，讓宋蘭可以風光的出門。
“倒也是。”宋娘子同意的點點頭。甚至也已經在心裏盤算起來，既然兒子不去縣書院讀書了，那先前給他準備的讀書的束修都可以省下來，這樣的話，可以為蘭娘多買一匹細棉布，這樣到婆家。
嫁妝多，女兒將來到婆家才更有底氣。
這麽一想的話，兒子不去縣書院讀書，倒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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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以為這是個多好的信號。
什麽發現宋承是女兒身的剛好是個優秀又出色, 長得還好看的人，而後兩人以此為契機，關系大進, 又經過一系列的事情，墜入甜甜的愛河之中, 再然後兩人一起奮鬥，最後達成HE或BH的結局。
可惜，
這不過是戲文罷了, 或許真的是來自生活，但那個人絕對不是宋承。
發現宋承是女兒身的人，他不年輕，已經二十多歲，甚至已經成婚生子，人也不優秀, 學識十分一般, 性格不知道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那叫一個迂腐不變通。
在知道宋承是女兒身後，他倒是沒有行勒索或者是逼迫之事，而是直接戳穿了宋承女兒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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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給書院裏帶來了什麽影響，就說宋承一個女子，在全都是男子的地方呆了兩年, 還吃喝都在一起，即便她的年歲不算大，才十二歲，但七歲不同席的年代，她的名聲也就已經全毀了。
而後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宋承被人戳穿了女子的身份，不止是她的名聲全毀，就是全家也跟著受累，首當其中受不了的便是宋娘子。
她一直以自己生個頗聰明的兒子為傲，因為有了這個兒子，她可以不用改嫁，日子過得雖然不富裕，但也不愁吃穿，甚至發現兒子讀書頗有天賦，幻想著自己可以做秀才的娘，甚至更進一步也不無可能，但現在卻告訴她，自己生的不是兒子是女兒。
受不了打擊的宋娘子，立刻就昏倒，好半天才醒過來。
宋祖母更是滿臉絕望，她想的比宋娘子更多，家裏的田產房屋怎麽辦？三個孫女兒又要怎麽辦？日後她們又該在村子裏如何過活？
全毀了。
因為以女代子撫養，妄圖侵吞族中資產，宋祖母作為主謀，被衙門打了三十大板，甚至作為幫兇的宋姑姑，也被打了十板子，也幸好宋姑姑的公婆此時已經不在，她自己又底氣足，有三個兒子傍身。不過饒是如此，宋姑父也好一陣子給她臉色瞧，讓她過得頗不安穩。
除了這個外，
縣衙那邊還勒令把家裏的田地盡快交到族裏，房子因有宋祖母和宋娘子在，她們到還是能繼續住下去，一時半刻倒是不用擔心。
以上都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宋承的三個姐姐。
大姐已經出嫁，因為此事被婆家看不起，若非好命前不久才生下長孫的話，念在孩子的份上，她險些沒被休回娘家，不過就算沒被休掉，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被婆婆磋磨，被妯娌看不起，連自己生的兒子婆婆也不讓她近身。
二姐本來正在相看人家，還有了中意的，是縣城一個雜貨鋪老板的兒子，家境頗為富裕，二姐很是滿意，這下也黃了。
三姐雖然受到的影響最少，不過由大姐和二姐就可以窺見，她日後也不會過的多好。
宋娘子的話，因打擊太大，再加上受不了村子裏的閑話，神經開始變得有些不正常。宋祖母挨了三十板子，她年紀大，回到家裏就開始發熱發燒，雖救了回來，但身子一下就弱下來，纏綿病榻。
為了給宋祖母治病，還有宋娘子的瘋病。
二姐和三姐竟是自賣於人，換了不到二十兩銀子，便被人牙子帶走，或許也是為了躲開村子裏的風言風語。
因為這件事，宋祖母自責不已，覺得若非當初她一時貪念，做錯事，當時雖然失望，但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多年後被人揭穿，一輩子的老臉都沒了，還要連累孫女。因為自責，宋祖母即便是有藥吊著，也因為心思過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便沒了。
前腳宋祖母才沒，後腳，宋娘子也用一根麻繩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宋承的女兒身份被揭穿不過一年，她便家破人亡。
因為宋祖母和宋娘子也沒了，族裏把房子也收走，宋承無處可去，茫然之間，她站在曾經奪取宋祖父和宋父性命的橋上，也一躍而下。
……
“所以，他付出靈魂的代價，就只是為了不入縣城學院。”阿錦掃了一眼面板最下面的心願，有點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
這可是靈魂，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就只為了這麽點事。
也太容易了一些吧。
大白翻了又翻，“沒錯，就只有這個。”話說簽字的時候，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實上就這麽簡單。
“行吧。”阿錦點點頭：“看在他沒有提出什麽覆雜的份上，她的家人我也會多加照顧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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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到底年紀小，想的簡單，只覺得，若是自己聽話，不去縣城書院的話，也就不會被人戳穿身份，便也不會有後來一連串的事情發生。
不過也沒關系，宋承年紀小，沒能想到，但她們輪回司做的可是正經的生意，可不會占客戶的便宜，她會多加照顧宋家人的。
“承兒，我們該下車了。”
耳朵裏傳來了宋娘子帶著喜色的聲音。
阿錦把眼睛上的薄荷葉摘掉，應了一聲：“好。”
“承兒，等會到書院報名，我們就到書齋再買兩本書，你這幾日就在家好好的用功，我們爭取一次考上書院。”宋娘子開口說道，“……只有進了縣書院，你來日才能好好的讀書用功，將來爭取給娘考個秀才回來，知道嗎？”
說著摸了摸阿錦的額頭，表情言語都是滿滿的期待之色。
就宋娘子的模樣，阿錦還真的不忍開口戳穿，自己不去縣書院的事，可惜即便是再怎麽不忍，也要開口。
雖然說她可以再考試的時候做手腳，讓自己落榜，但到縣書院報名，也還要一百文呢。宋家又不是什麽富裕的家庭，在失了家裏的頂梁柱後，孤兒寡母的日子本就過得艱難一些，這兩年又供阿錦讀書，著實沒有什麽存款。
但如今大姐即將要成親，二姐也馬上要及笄，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雖然說女兒出嫁，費不了多少銀錢，但總也要準備一點嫁妝，不然到了婆家，底氣都是不足的。
一百文，能省還是省了吧。
所以，
阿錦果斷的開口：“娘，我不去書院讀書了。”
“什麽？”宋娘子一聽這話，當即就頓住腳步，回頭，摸了摸阿錦的頭，開口說：“承兒，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是為家裏著想，但夫子也說了，你是有讀書的天分，只要好生的培養，日後是大有可為的。至於銀錢，你不用擔心，娘會想辦法的。你不用擔心這個。”
“娘，我也仔細的想過了。”阿錦開口說，“雖說夫子說我有這個天分，但我今年才十歲，想要學有所成，即便是運氣好些，也要七、八年的時間，運氣不好，蹉跎十餘年，無所成的也大有人在。咱家折騰不起，倒不如算了。”
看著張嘴想要說什麽的宋娘子，又先一步打斷，接著說：“……我知道娘您是為我好，但我也不想您和祖母太辛苦。”
宋娘子看阿錦不像是開玩笑，也著急起來：“可是承兒，你不是也喜歡讀書嗎？”
“是喜歡，但不一定要有。”阿錦開口說道，“……娘，我們還是回去吧。”
“承兒。”
“娘，我知道您的想法，孩兒保證將來一定讓人過得風風光光，受村子的敬重。”看著還要勸說自己的宋娘子，阿錦先一步開口說道。
如今是盛世，講究一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她心裏知道，宋娘子之所以這般積極送阿錦讀書，就是想讓阿錦考上秀才，哪怕是童生，那整個宋家便不同起來。
不過真的不用了。
阿錦並非是原身，即便是不讀書，也是可以有自己的出路。
但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讓便宜娘打消去縣書院報名的事。
宋娘子雖然是有些虛榮心，但家裏的情況她也知道，若真的要供阿錦讀書，怕是家底是兜不住，必定要家徒四壁，她最起碼七八年內都別想有什麽好日子過。就連三個姐姐也要跟著一起受累。
宋娘子自己不在乎苦累，但對三個女兒卻也是真的疼愛。
要知道，因兒子自小就被婆婆抱走養，一歲前，連抱都很少，因而宋承雖說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將來的依靠，不過心都有所偏頗，她手把手照料大的三個女兒，在她的心裏，地位可一點都不低兒子低。
一聽到可能會連累女兒將來在婆家擡不起頭，被婆婆磋磨，她的嘴上雖然沒說話，不過心裏卻已經被說服了大半。
阿錦也是個眼尖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宋娘子的動搖之色，就這點入手，再搭著阿錦的三寸不爛之舌，她很快就說服了宋娘子。
……
“那既是不去縣書院，那我們現在就家去。”既是不報名了，那他們今天來縣城就沒事，不如早早的回去，還能省下兩文車錢。
宋家村距離縣城，就是用牛車，也要一個多時辰，用腿的話，怕是要兩個時辰，直接走到天黑了。
阿錦可不願意。
只是他們來的牛車，要等一個時辰才會回去，只是就這麽枯等著，宋娘子不會願意的，太浪費時間了。
想了想，阿錦便開口說：“娘，難得來一趟縣城，大姐下個月不是就要出門子了嗎？嫁妝也該置辦起來，不如我們一起去瞧瞧。不然過幾日，還是要過來的。”
在農家，女兒出嫁，心疼女兒的，會準備兩床新被，兩身新衣，兩雙鞋子，再有打上幾個木櫃箱子，私下裏塞點壓箱底的銀子，多半不會超過二兩，這樣已經是疼女兒的人家了。更多的都是借一身新衣，再拿上自己的舊衣服，就這麽出嫁了。
甚至有更刻薄一些，重男輕女的人家，都是讓女兒穿著一身舊衣就這麽出門子了。
宋家雖然也有些重男輕女，不過對女兒卻也是疼愛的，早就已經商量好，不會貪圖女兒的聘銀，會讓宋蘭做為壓箱底的銀子帶回去，自家會再額外添置一些嫁妝，讓宋蘭可以風光的出門。
“倒也是。”宋娘子同意的點點頭。甚至也已經在心裏盤算起來，既然兒子不去縣書院讀書了，那先前給他準備的讀書的束修都可以省下來，這樣的話，可以為蘭娘多買一匹細棉布，這樣到婆家。
嫁妝多，女兒將來到婆家才更有底氣。
這麽一想的話，兒子不去縣書院讀書，倒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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