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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綠茶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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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你沒什麽精神,是擔心考試嗎?”

坐在考場裏,繆靜月關心地看著許昭,難道學神考試前也會緊張嗎?

“考試沒什麽可擔心的。”許昭蔫蔫的,“我只是覺得那些鬼對我有很大的誤解,我平時對他們那麽溫柔,他們為什麽要害怕我?”

繆靜月:“……”

這就超出繆靜月的安撫範圍了,就算是繆靜月也開不了口,她是看過許昭暴揍厲鬼的場面的。

許昭說的溫柔,她實在不敢茍同。

幸虧很快就開始考試了,繆靜月不用絞盡腦汁想著怎麽回覆許昭。

這門課的監考老師是給他們上課的柳教授。

柳教授為人嚴厲,因為擔心學生考試的時候作弊,親自監考才放心。

柳教授是個老教授,古板嚴格,對學生要求也高,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格,發完試卷之後,應該會在教室裏巡邏,監督他們的考試情況。

但這次柳教授卻一反常態坐在講臺邊上,開始玩起了手機。

正在考試的學生們忍不住明裏暗裏地打量他,這實在太不符合柳教授的性格。

他們可還清楚記得柳教授給他們上第一節 課的時候,就批判過手機。

說手機有輻射,網上的東西都是精神鴉片,會對年輕人的心理造成不好的影響。

看到柳教授坐在教室裏玩手機,他們覺得新奇,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們看了幾眼熱鬧,心中腹誹了幾句,便開始認真答題了。

柳教授太嚴了,出的卷子也難,為了看熱鬧掛科就得不償失了。

許昭打量了柳教授一眼,若有所思,他身上有陰氣。

考試結束後,許昭跟著柳教授一起出門。

剛出教學樓,許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走到柳教授身邊。

是考古系的肖滄海。

因為肖滄海請她去古墓,許昭才能順手抓住明塵,拿到懸賞。且肖滄海從古墓回來之後,給許昭送來了承諾的錦旗和文物局給的獎金。

許昭對肖滄海印象很好。

肖滄海表情嚴肅地走到柳教授身邊,拍了拍柳教授的肩膀:“老柳啊,我聽玲玲說了你的事。我認識一個大師,我請她來幫你看看。”

肖滄海臉上滿是關切。

柳新明卻根本不領肖滄海的情:“你不要聽玲玲亂說,我沒問題。”

柳新明“啪”地一聲甩開肖滄海的手,快步離開。

肖滄海看著柳新明的背影,覺得問題大了。

柳新明對學生嚴厲,但是在朋友、同事面前脾氣卻不錯,以前從沒有這麽暴躁過。且剛剛柳新明看他的眼神,總覺得透著幾分陰狠。

根本不是柳新明的眼神。

看來柳玲玲說她爸中邪的事情是真的。

肖滄海正擔心柳新明的情況,一擡頭看到許昭走了過來,他微微一楞,隨即大喜:“許大師,你怎麽在這?難道是察覺到老柳身上的不對勁?”

許昭:“我剛剛考完柳教授監考的那門課。”

肖滄海:“……”

許昭制伏僵屍和厲鬼,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讓他差點忘記許昭只是一個普通學生了,也要考試。

肖滄海楞了楞,自然地將話題轉到了柳新明身上:“這不是巧了嗎?我還在想去請你幫著解決老柳的問題呢。”

許昭想到柳新明身上的陰氣,沒有拒絕。

肖滄海帶著許昭去柳新明家,一路上和許昭說了柳新明的情況。

柳新明和肖滄海是多年好友,兩人關系親近,他和柳新明的女兒柳玲玲也熟悉。

前幾天柳玲玲突然找肖滄海,說柳新明最近行為異常,請他幫忙。

柳新明早年喪妻,和女兒柳玲玲生活在一起。

柳新明看上去嚴肅,但卻是個居家好男人,家中的飯都是他做的,對柳玲玲也關懷備至。

但這段時間,柳新明卻變了,不僅不做飯了,每天下班之後便抱著手機縮在臥室。如果僅僅是這樣,柳玲玲也不會這麽緊張,柳新明照顧她這麽多年,她現在照顧柳新明也是應該的。

但柳新明性格大變,變得暴躁,有時候他的眼神,讓柳玲玲覺得眼前的人並不是她爸爸。

而且半夜的時候,柳玲玲經常聽到柳新明坐在客廳中和人說話,家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給他回話。

家中只有柳新明和柳玲玲兩個人,多出來的那個人讓柳玲玲覺得害怕。柳玲玲也問過柳新明半夜說話的事情,柳新明卻根本不承認自己半夜起床。

柳玲玲非常擔心,思來想求助了肖滄海。

柳玲玲認為柳新明是中邪了,她覺得研究古墓的肖滄海對鬼神方面應該有所涉及。

以前的肖滄海對鬼神方面事情不了解,但經歷了考古事件之後的肖滄海已經脫胎換骨了,加上認識許昭,他一口應承下這件事情。

原本他打算先和柳新明說一下找大師的事情,但柳新明一點不配合,肖滄海便直接帶許昭去柳新明家。

柳新明和肖滄海都是京大的老教授,住的是學校分配給他們的房子,就在學校裏。

從教學樓到那裏只要十分鐘,剛好夠肖滄海將事情和許昭說清楚。

講完柳新明的事情,肖滄海不免得意:“幸虧我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一般人還真不敢來給老柳處理這個事。”

兩人走進柳新明那棟樓的時候,樓梯間的燈閃爍起來,肖滄海神色一變,緊張道:“不會是鬼吧?”

雖然見識過僵屍的大場面了,肖滄海還是會害怕。

許昭擡頭看向頭頂:“應該是燈壞了。”

肖滄海尷尬,幸虧柳新明的家到了。

為了緩解尷尬,肖滄海立即去敲門,但裏面毫無反應。

肖滄海親眼看到柳新明進小區的,如今不開門,只能是柳新明故意的。

肖滄海生氣:“好你個老柳,不識好人心啊。”

他用力敲了幾下,“柳新明,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奮力敲門的肖滄海頗有某電視劇姨太太的風采。

他也不怕擾民,小區一層兩戶人家,一戶是柳新明家,另一戶就是他家了。

但不管肖滄海怎麽敲門,柳新明就是不開門。

就在肖滄海越來越暴躁的時候,柳玲玲回來了。

看到肖滄海一副惡霸敲門的樣子,柳玲玲:“……”

肖滄海也沒想到自己敲門的樣子會被柳玲玲看到,他若無其事收回手,勉強維護長輩風範。

幸虧柳玲玲知道肖滄海是來解決柳新明問題的,忽略了肖滄海敲門的樣子,打開門帶他和許昭進了屋。

柳新明和柳玲玲房子不大,但布置地很溫馨,光是看著就知道父女倆是用心生活的。

但裏面卻多了幾分陰森森的味道。

肖滄海皺眉:“玲玲啊,怎麽感覺房子裏光線不好?”

柳玲玲也覺得奇怪:“以前光線很好的,但最近也不不知道怎麽回事,房間裏一直不太明亮,可能和光照角度有關系吧。”

許昭打量了周圍,緩緩開口:“不是光線問題,是房間裏有鬼氣。”

正從科學角度探討房間光線問題的肖滄海和柳玲玲楞住了,兩人的身體不約而同地顫了顫。

許昭是肖滄海帶來的,柳玲玲並沒有因為她年紀小而對她產生懷疑,畢竟高人有些同尋常的地方是正常的。

柳玲玲牙齒發冷:“你說這房間裏有鬼?”

鬼字一出,她覺得整個房間似乎更陰暗了。

許昭點了點頭,查看房間環境:“柳教授異常的時間是不是和房間變暗的時間一致?”

柳玲玲聽到許昭的問題,回憶了一下,瞳孔緊縮。沒錯,她爸變得異常的那天,房間確實開始變暗了。

柳玲玲對許昭服氣了,她眼巴巴地看著許昭:“大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要救救我爸爸?”

認真將房子裏的東西打量了一番,許昭終於找到了鬼氣的來源。

許昭拿起被他們放在櫃子上的花瓶,詢問柳玲玲:“這個花瓶是從哪兒得來的?”

柳玲玲楞住了:“這是我爸帶回來的,說是花了二十從朋友那裏買來的珍貴古董。”

說完之後,柳玲玲想起柳新明就是在買了這個花瓶之後才變得異常的。

柳玲玲表情驚恐:“難道我爸的異常和這個花瓶有關?”

旁邊的肖滄海看了一眼花瓶,大驚失色:“老柳怎麽買了個明器?”

明器又叫冥器,是陪葬用的。

肖滄海是考古系的教授,對這方面還是了解的:“老柳買花瓶怎麽不問問我?”他是學考古的,對古董也略有研究。

柳玲玲慌亂地看向許昭:“大師,這件事情要怎麽解決?你救救我爸爸嗎?”

肖滄海也看向許昭,雖然擔心,倒也沒有像柳玲玲那樣驚慌失措。

他和許昭相遇就是因為他從古墓裏帶出的罐子,柳新明的明器和他的情況應該差不多。

但當他轉頭看向許昭的時候,卻發現許昭神色凝重地打量著手中的花瓶。

肖滄海一驚:“難道這明器很棘手?”

不然許昭怎麽這個表情,肖滄海也跟著擔心起來。

柳玲玲更緊張了,看了一眼柳新明房門緊閉的臥室。

許昭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手中著花瓶,在柳玲玲和肖滄海緊張不已的時候終於開口了,但說的話卻和他們想得不一樣。

“就這東西值二十萬?”許昭大為不解。

就這?就這?

一臉緊張的柳玲玲和肖滄海:“……”

許昭關註的重點不對吧。

雖然對花瓶值二十萬的事情疑惑不解,但許昭還記得她來這裏的目的,她將價值二十萬的花瓶放在櫃子上。

“花瓶主人的鬼魂附在花瓶上,被柳教授一起帶回來了。”

柳玲玲慌張道:“那要將花瓶砸掉嗎?”

許昭:“???”城裏人都這麽豪氣嗎?二十萬說砸就砸。

許昭立即阻止了柳玲玲敗家行為:“不用,只要將花瓶裏的鬼處理掉就可以了。”

“怎麽處理?超度嗎?”柳玲玲想著是不是要買些超度用品放在家裏。

許昭淡定:“揪出來打一頓就行。”

柳玲玲楞神,現在天師處理鬼怪都這麽簡單粗暴嗎?

肖滄海卻並沒有覺得意外,他親眼看過許昭打鬼打僵屍,都是這個風格,已經習以為常了。

揪出來打一頓說的簡單,但現在花瓶上的鬼附身在柳新明身上,柳新明被鬼影響了卻又有自己的意識。

柳新明臥室門的鑰匙被他收起來了,現在他鎖著房門不願意出來,他們總不能將柳新明的門砸了。

雖然也不是不行,但在場一個是柳新明的女兒,一個是柳新明的學生,一個是柳新明的多年好友,當然是能不砸門就不砸門了。

“只要將柳教授引出房間,趁他出來的時候,我將他身上的鬼抓出來,這件事情就解決了。”許昭將方法告訴柳玲玲和肖滄海。

關鍵是怎麽將柳新明引出房間。

柳玲玲遲疑開口:“我爸最喜歡打麻將,每次有人打麻將他都要看熱鬧。”

肖滄海也附和:“確實如此,老柳的愛好一直是打麻將。”

與柳新明做了這麽多年朋友,他經常被柳新明拉著打麻將。

肖滄海提議:“我們在外面打麻將將他引出來,我就不信老柳能忍住不出來。”

確實是個好辦法。

“三缺一也打不起來吧?”柳玲玲擔憂。

“麻將三缺一?我可以啊。”

在柳玲玲說出自己的擔憂的時候,許昭肩膀上傳來興奮的聲音,“我會打,我來打。”

黃大娘子激動地從許昭肩膀上跳下來,變成了人形,坐在許昭身邊。

肖滄海知道許昭有家仙,雖被黃大娘子突然出現驚到了,但很快反應過來。

柳玲玲則被嚇到了。

眼睜睜看到大變活人,對於她這種半個小時前還以為世界是科學的普通人來說,著實有些刺激過大了。

但鬼都有了,妖怪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都是為了救她爸爸。

柳玲玲給自己做好心裏準備,不就是和妖怪打麻將嗎?她可以。

客廳中洗麻將的聲音嘩啦嘩啦地響起,還有他們的歡聲笑語。

臥室中的柳新明露出掙紮的神色,他擡起腳,在房間不斷徘徊。

他聽到柳玲玲興高采烈的聲音:“碰。”

也聽到肖滄海抱怨:“我今天晚上運氣怎麽這麽差?”

柳新明終於忍不住了,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沒想到他剛出房門,一個麻袋兜頭套下,將他的頭罩住了。

柳新明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只聽到清脆的女生響起:“總算是出來了。”

隨即柳新明只覺得腦袋一痛,仿佛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的扯出了他的腦海。

柳新明頭暈目眩,片刻之後,頭頂上的麻袋被揭開。他看到肖滄海站在他身邊,手中拿著麻袋,剛剛就是他拿麻袋套他的頭的。

肖滄海一點愧疚都沒有,甚至還挑釁地湊到他的身邊,問道:“老柳,你感覺怎麽樣?心情好不好?”

柳新明覺得自己比前幾天渾渾噩噩的狀態要很好,身體輕松,但這也不是肖滄海拿麻袋套他的理由。

柳新明怒罵:“肖老頭,你想幹什麽呢?是不是盯上我的獎金了?”

肖滄海松了一口氣,看柳新明精神奕奕的樣子,總算恢覆正常了。

見柳新明怒氣沖沖,肖滄海立即為自己辯解:“我可是救了你,你不要不識好人心。”

柳新明嘟嘟囔囔:“拿麻袋套我的頭就是救我嗎?那我也套一套你,行不行?”

還沒說完,就被肖滄海扶住肩膀轉了一圈,看到了坐在客廳中的許昭,以及被許昭拿在手裏的鬼。

柳新明雙腿發軟,差點跌倒,幸虧肖滄海在旁邊扶住了他,肖滄海嘀嘀咕咕:“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用麻袋套你的頭了吧?”

·

看到許昭分數的時候,宿舍三個人非常吃驚:“柳教授的課,你竟然得了滿分?這不可能。”

柳新明掛科大魔王的名聲不是白來的,他不僅喜歡掛學生的課,而且也吝嗇給高分。

繆靜月打聽過,柳新明教了幾十年的書,他手底下從來沒有學生得過滿分,就算是那些學神也不例外,他總要找理由扣點分。

許昭還是第一個得滿分的。

繆靜月來來回回扒拉著許昭的電腦,不斷重新進系統,發現分數還是沒有變:“大魔王怎麽改性子了?昭昭,柳教授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你手上了?”

許昭:“可能是因為我套了他麻袋吧。”

宿舍其他三人:“???”

宿舍四個人開了一會兒玩笑,許昭接到電話,竟然是尹捷打來的。

“許妹妹,我要結婚了,你有沒有空來參加我的婚宴?”

尹捷聲音爽朗,聽上去就知道她過得不錯。

雖然過去一段時間,許昭依舊記得尹捷帶給她的震撼。

“剛好姐姐我有事請你幫忙,如果成了,必重金酬謝。”

聽到“重金”兩個字,許昭雙目亮了,想也不想地就答應道:“好,沒問題,什麽時間?我一定準時去。”

聽到許昭這麽爽快,尹捷也笑了,將時間地點告訴她。

尹捷通知許昭之後,還安排人給許昭送來了全套的衣服和鞋子。

尹捷短信也發過來了:“不要穿T恤過來。”

尹捷怎麽知道她要穿T恤牛仔褲的?

許昭並不是很想穿裙子和高跟鞋,她在想要不要裝作沒看到尹捷的信息。

陳秋渺則驚訝地拿起尹捷給許昭寄的裙子:“這裙子是G家的高定款,要一百萬,尹姐對你真好。”

說到最後,陳秋渺無比羨慕,她是尹捷的粉絲。

陳光建也被李家邀請去參加婚禮,陳秋渺也會去。

雖然能去與尹捷見面,但到底比不上許昭與尹捷的關系。

聽到一百萬,許昭拿著連衣裙的手抖了抖,她捉鬼王的時候手都沒抖過。

她思來想去都不明白,就這薄薄的裙子竟然值一百萬,就像她無法理解柳新明花二十萬買花瓶一樣。

這條連衣裙是根據許昭的尺碼定的,許昭只能收下。

同時心中暗暗決定,等晚上去幫尹捷捉鬼的時候要幫她多打幾拳,如果尹捷有興趣的話,可以讓她親自打幾拳。

畢竟一百萬呢。

哎,如果尹捷給她現金,她會更開心。

許昭默默地將T恤收了回去,換上尹捷給她寄的裙子。

看到許昭穿著一身亮閃閃的公主裙,踩著高跟鞋,宿舍的人都看呆了。

繆靜月雙目亮晶晶盯著許昭:“昭昭,我知道你好看,沒想到你這麽好看。”

陳秋渺嚎了一聲:“我的裙子和你撞顏色了,我要換一件。”

“撞色不可怕,誰醜誰尷尬,我就是那個醜的。”

許昭記得陳秋渺提過她裙子是高定款,也花了幾十萬。

許昭只能感慨一句人傻錢多。

許昭五官出眾,穿著T恤牛仔褲就被選為京大校花。如今盛裝打扮,更是閃瞎她們的眼睛。

許昭不在乎外貌,她看著五厘米的高跟鞋有些不滿,這會不會影響她捉鬼的速速?

許昭勉強安慰自己,如果遇到厲鬼的話,她可以將高跟鞋脫下來,用跟砸它。

“跟這麽細的,打鬼應該很方便。”

聽到許昭的想法,宿舍三個人沈默了。

不知道尹捷若是知道許昭穿著她送的高跟鞋,想的卻是用高跟鞋打鬼,會是什麽心情?

·

這幾天娛樂圈的頭條是尹捷和李禦坤結婚的事情。

若是一般明星結婚,不會這麽轟動,實在是尹捷的事情太過傳奇了。

先是嫁給哥哥,現在又嫁給弟弟,還敢大張旗鼓地舉辦婚禮。

李家是華國頂尖的富豪之一,他們家舉行婚禮,邀請了各界名流。

娛樂圈但凡認識尹捷的,心思都動起來,想盡辦法想通過尹捷參加婚禮。若是他們能在還禮上認識一個頂尖富豪,那他們豈不是就一飛沖天了?

尹捷的經紀人給尹捷看手機上新收到的信息:“陳星芒想參加你的婚禮。”

“她上個星期還在罵我不知羞恥,現在又想參加我的婚禮了?想得美。”

經紀人回絕了陳星芒之後,有些遲疑地說道:“你這次婚禮會不會太高調了,李太太會不會不高興?”

李太太指的就是李禦坤的親生母親。

尹捷看著精致的指甲:“她高不高興我不知道,我高興就行了。”

和李禦雲離婚之後,尹捷也看開了,人生短短幾十年,怎麽高興怎麽來,如果什麽都顧及,她根本就不用和李禦坤結婚了。

“而且她現在恐怕沒心思管我的事情。”

聽到她的話,經紀人也想到了李家發生的事。

李家除了尹捷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情鬧得很大,李禦坤和李禦雲的父親李聞潛找到了真愛,天天和真愛膩在一起。

這件事情外人不知道,但她是尹捷的經紀人,還是了解一點。

李太太全身心和真愛鬥法,沒空管尹捷。

尹捷翹了翹手指:“她還有事求我呢。”

李太太本名秦如珍,在知道丈夫出軌遇到真愛之後,當然不會束手就擒。

她調查了真愛的信息,越查卻越震驚。李聞潛的真愛仿佛是憑空出現的,查不到任何過往經歷。

且真愛有很多詭異的地方,經過調查和分析,秦如珍得出了一個恐怖的結論,真愛恐怕不是人,反而是什麽精怪。

秦如珍雖然害怕,但為了捍衛李家太太的身份,即使真愛不是人,她也沒有放棄對付真愛的想法。

秦如珍想到要找大師處理真愛。

但她認識的大師,李聞潛都認識。如果她大張旗鼓地請大師去對付真,李聞潛肯定不會同意。

李聞潛已經被真愛迷了眼,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秦如珍想到了尹捷。

李禦雲用許願娃娃害尹捷的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秦如珍也有所耳聞。她知道尹捷認識厲害的大師。

因此在李禦坤再次要求辦婚禮的時候,她松口同意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李聞潛在兒子婚禮當天肯定會不顧她顏面,將真愛一起帶過來。她讓尹捷婚禮請許昭過來,這可是處理真愛的好時機。

尹捷說的秦如珍請她幫忙指的就是這件事。

·

知道許昭沒有參加過這種盛大的婚禮,陳秋渺沒有選擇和陳光建同行,而是和許昭一起來了。

對此陳光建沒有任何意見,他恨不得女兒和許大師的關系更好一些。

陳秋渺原本是擔心許昭不適應,但沒想到許昭卻異常淡定。

婚禮在京市最高的酒店上舉行,酒店頂樓露天,許昭漫步在星光下,怡然自若地吃著東西。

陳秋渺好奇:“你不緊張嗎?”

陳秋渺自己第一次跟著陳光建參加這種宴會的時候,緊張得不敢吃東西。

許昭疑惑:“為什麽會緊張?這不和農村流水席差不多?就是人多點,鬼多點。”

因為許觀月太窮了,小時候的許昭一個月只能一兩次肉,她最喜歡農村的流水席。可以盡情吃東西,還可以和流水席上的鬼一起玩。

有些鬼平時得不到供奉,會趁著流水席的時候試試能不能蹭到點東西吃。且流水席人多,鬼也喜歡湊熱鬧。

但自從流水席上出現一個喜歡玩鬼的許昭之後,這些鬼漸漸不敢出現在流水席上了。

許昭小時候還遺憾流水席上的鬼玩伴越來越少,現在看到婚禮現場,莫名覺得有些親切。

陳秋渺剛想吐槽,許昭將如此盛大的婚禮比喻成農村流水席,突然意識到許昭說的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許昭是不是提到了鬼?

陳秋渺壓低聲音,湊到許昭耳邊,謹慎環顧四周:“這裏有鬼嗎?”

許昭指了指陳秋渺身邊:“你身邊還站著一個,好像很想吃你手裏的蛋糕。”

陳秋渺默默地將手裏的蛋糕放了下來。

知道現場有鬼,陳秋渺接下來緊緊跟著許昭,沒有離開她一步。

她還承擔了給許昭介紹婚禮嘉賓的任務:“那個穿黑色西裝胖子,別看他其貌不揚,卻是追光日化的總裁。嘖嘖嘖,他身邊帶的女伴看上去比他要小二十歲吧。她身上裙子要五十萬。”

“那個穿白西裝的是董家的二少爺,聽說前一段時間與家裏鬧翻了,看樣子消息不實啊,他手上的表要兩百萬呢,真鬧翻了的話,根本買不起這麽貴的表。”

……

陳秋渺八卦不停,許昭卻什麽都沒記住,只記住錢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見識淺薄了,整個婚禮現場都是行走的人民幣啊。

從她身邊經過的不是五十萬就是一百萬。

咦,二百萬似乎和人吵起來了。

和他吵起來的人有些眼熟,好像在許家見過。

也不怪許昭會註意到吵架的人,不僅婚禮現場的人明裏暗裏打量他們,那些鬼仗著人類看不見他們,光明正大地擠在兩人身邊看熱鬧。

鬼們邊看還邊討論。

“我就知道結婚有熱鬧可看,果然來對了。”

“我最喜歡在這個酒店看新人結婚了。上一次我在這裏參加的婚禮,新郎私奔了,新娘和伴郎結婚了。這次婚禮還沒開始,就有人吵架,我覺得今天的婚禮肯定也會很熱鬧。”

“打起來,打起來。”有鬼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叫著。

許昭:“……”

總覺得城裏的鬼比鄉下的鬼熱鬧許多呢。

趙景明心情不佳,他最近一直被逼著相親,沒想到來參加婚禮,還遇到了死對頭董安辰。

董安辰和趙景明是同齡人,小時候就認識,董安辰是紈絝子弟,趙景明在長輩眼中一直是好好學生。

董安辰覺得趙景明太能裝,趙景明又看不上董安辰的紈絝,兩人關系一直不好。

但以往他們雖然看不順眼對方,卻也不會這麽針鋒相對地吵架。

這次他們會吵起來,是因為趙景明身邊站著的許嬌。

趙景明來到婚禮現場之後,就看到董安辰挑起許嬌的下巴,一副調戲的模樣。

趙景明當然忍不了,沖上來就和董安辰吵了起來:“董安辰,你竟敢欺負到嬌嬌身上?”

董安辰嗤笑:“我欺負她?明明是她湊上來的。”

趙景明不相信董安辰的話:“嬌嬌怎麽會主動湊到你身邊?你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沒人會喜歡。”

董安辰哼了一聲,不高興:“是嗎?你不如問問她,到底是不是我欺負她的。”

趙景明看向身邊的許嬌:“嬌嬌,你不要怕,我替你做主。”

許嬌眸光閃了閃,趙景明沒有註意到她的心虛,依舊關心地扶著她的胳膊。

許嬌也覺得最近太倒黴了。

前一段時間,許天宇莫名昏迷,許知遠找來的大師說他是失了魂。但大師沒能力將許天宇的魂召喚回來,據大師所說,許天宇的魂魄應該是被什麽東西困住了。

為此許知遠又去請了幾個知名大師,但沒有一個能解決許天宇的問題。

許天宇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許知遠越來越著急,經常半夜住在邱文君那裏,即使劉芙茵再遲鈍,也漸漸察覺到異常。

許嬌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安撫劉芙茵。

在許知遠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的公司也遇到問題,他從趙家借的錢全虧了。公司情況比以前更糟糕,接近破產的邊緣。

許知遠又去找了趙家,但這一次趙家不願意再借錢給許知遠。每次許知遠和許嬌登門的時候,趙志康都會支開趙景明。

趙家的路不通,許知遠只能想別的辦法。

他費盡心機獲得了參加李家婚禮的機會,他想趁機見一見陳光建。

光建集團前一段時間出過事,被陳光建請大師處理好了。

因為這件事情,陳光建開始做慈善,不僅捐款給貧困山區,還花大錢給瀕臨倒閉的公司投資。

許知遠想見陳光建,就是想求陳光建給他投資。

許嬌也跟著許知遠一起來參加婚禮。

許嬌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就要主動爭取。

來到許家之後,她拼命討好許家夫妻,成功代替他們的親生女兒的位置。知道趙家比許家更有錢之後,又費盡心機,讓趙景明對她言聽計從。

就連許知遠的小三邱文君和她關系也不錯。

她從趙志康的態度中發現端倪,知道趙志康開始對她不滿意了。原本她覺得只要趙景明喜歡她,她和趙景明結婚便不會出問題。

但現在看來,所有一切都有可能發生變故。

因此看到董安辰後,她便主動上前示好。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趙景明也不能是她唯一的選擇。

許嬌會選擇董安辰示好,一方面是因為董家比趙家也不弱,董安辰是董家備受寵愛的小兒子。雖然最近傳言他和董家鬧翻了,但父子沒有隔夜仇,相信很快就能和好。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高中的時候董安辰曾經高調地追求過她。

但沒想到她主動示好之後,董安辰的態度與高中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不僅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

更是在趙景明面前一點沒給她留面子,逼她承認自己主動討好他。

許嬌心中百轉千回,有了決斷。

董安辰和趙景明比起來,肯定是趙景明更重要。

雖然趙家態度不明,但趙景明喜歡她。

許嬌回握趙景明的手,柔聲道:“景明哥,你不要生氣,我想董二少也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脾氣太好了。”趙景明對董安辰橫眉冷對,“他都調戲你了,你還替他說話。”

還沒等董安辰有所反應,旁邊的鬼就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她好會演啊,我剛剛看到就是她主動湊上去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綠茶婊吧。”

“真是讓鬼長見識了。”

幾句話的功夫,許嬌就已經被鬼們冠上了綠茶婊的稱號。

許昭琢磨了一下,比起綠茶婊的稱號,玉面霸王似乎要好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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