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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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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大是家裏的老大, 是曹老太的第一個好大兒,長得最像早早沒了的曹老爺子,因著這個原因, 三個兒子裏曹老太最稀罕這個好大兒,最不待見的是老三曹生玉。

老大老二出生時候曹老爺子還健在,月子裏多少還幫著做點家務活,可曹老三是遺腹子,他出生前幾天曹老太太才剛接到自家男人沒了的噩耗, 那時候仗還沒打完, 曹老爺子的功勳也就還沒冊封,她一個女人, 又要發愁自己生計,又要給剛出生的兒子擦屎擦尿, 滿心的苦悶,哪裏能對這個兒子親近的起來, 三個兒子裏, 曹生玉做飯餵雞修房頂鏟屎樣樣精通, 曹老二也大差不離,曹老大則是只知道其原理, 不知道其艱辛。

所以一上來就碰到了問題。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家裏面要吃晌午飯了,曹老二知道個好賴,沒死皮賴臉討口吃,直接去劉二毛家對付了一頓, 那條狼腿早就已經送到了劉二毛家裏, 白得了這麽大一個便宜, 劉二毛媳婦兒哪裏好意思,當場就切下一塊肉來煮了,又拿出來家裏的二兩劣質自釀酒,讓他和劉二毛美美吃了一頓,狼肉確實腥臊,不過嘴裏都能淡出個鳥的鄉下人根本不在乎。

這一頓差點把曹老二撐著。

等到他吃飽了,晃晃悠悠回曹家,大老遠就聽見了曹老太的叫罵和王紅棗的嗚咽,原本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昏昏沈沈的頭腦瞬間清醒。

他站在院子外頭,從曹老太的叫罵和王紅棗的嗚咽中將事情經過理清楚了。

他埋在廁所裏的老鼠夾子立了功!

曹老太上午頭一直在罵,王紅棗實在不好去廁所解決問題,就只能忍著,好不容易等到了晌午,老太太餓了,實在罵不動了,她抓緊去廁所解決問題,哪怕到了這種時候她也還是顧忌自己的文化人身份,不願意踩在裏頭,就小心又仔細地踩在她經常踩在的位置。

他的老鼠夾子從淩晨等到天大亮,等的就是這種時候,說時遲那時快,早就憋狠了的老鼠夾子崩地一下子來了個漫天開花。

王紅棗腚上褲腿上全是屎尿,她平日裏多愛幹凈一人,不小心踩到雞屎都得趕緊使喚宋杏花給她刷幹凈,眼下被濺了這麽一身臟東西,怎麽能夠受得了,哭哭啼啼要曹老大給她燒熱水洗澡洗衣裳,然而巴不得她倒血黴的曹老太怎麽願意放過眼下這個機會,一口咬死了不讓曹老大動手,非讓王紅棗現在就把她那三百塊拿出來。

老太太心裏面想的門兒清,時間越長,她這筆錢就越難拿回來,就得趁著眼下王紅棗還沒出過院門,還沒和人接觸,等時間長了,王紅棗一出院門,隨便找個什麽地方把錢藏起來了,她上哪裏還能要的回來。

所以,眼下這機會必須抓緊嘍。

曹老大心疼自己婆娘,倒是趕緊就想生火燒水,可曹老大從沒幹過這種活,忙活了半天,火折子浪費了好一截,這火卻還是沒有生起來,不僅忍了曹老太不痛快,在王紅棗那頭也沒討到好,兩邊一起把他罵上了天。

曹老二心裏爽啊。

爽的仿佛身上所有的孔都在往外冒煙。

這麽爽的事兒不能就他一人知道,他得和杏花說道說道。

曹老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扭頭向著生產隊的茅草屋走去。

宋杏花這會兒不在家,院子裏頭只有大花一條狗,遠遠聽見曹老二的腳步聲和不成調的小曲兒,耳朵動了動,頭也擡了起來,悄然無息從太陽底下起來,邁著輕快地步伐來到了院門旁,蹲下警惕著。

這院子沒大門,它得多花心思守著,主人家昨天拿回來的狼身上就有這人的味道,能打死狼,哪怕大花是條好狗,它也覺得棘手,不敢和之前對付那些小毛賊似的,等人進了院子觀察觀察到底是好是壞再上,還是趁著人剛進來,沒防備時候把人撲倒的好。

曹老二哪裏能想到宋杏花一大早弄了條狗回來,大大咧咧就進了院子,前腳剛邁進院子,就忍不住興奮地張嘴嚷嚷:“杏花……哎呦我的娘!”

大花體重少說也得有個三四十斤,冷不丁從背後撲過來,沒防備的曹老二哪裏能受得住,直接摔在了雪地上,這要是平日裏,人煙稀少的院子也出不了啥名堂,可偏偏王長貴婆娘昨天帶人把院子給收拾了一遍,把從茅草屋通往院子門的這一片兒清理的幹幹凈凈的,曹老二這一下,好巧不巧,下巴嗑在一塊石頭上,一顆牙直接給磕掉了,滿嘴的血。

大花踩在曹老二背上,兩個耳朵都耷拉下去了。

好像,它犯事兒了。

自己帶回來的狗沒攔下壞人,反倒先把自家人牙給撲掉了一顆,這事兒遠在銀杏生產大隊的宋杏花當然不清楚,這會兒她才剛吃了晌午飯,準備回自己家,宋杏花娘把家裏的一些舊衣裳挑好的包成個包袱,又往宋杏花的籃子裏放了盒蛤喇油,一塊香胰子,不容宋杏花拒絕地推過來。

“你哥哥你嫂子他們自己過得好,這些東西他們不缺,你們家現在剛剛分家,這些東西先拿回去用著,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後你和生銀發財了,別忘記了你哥你嫂子就行。”

宋杏花接過來,自然是感激不盡,眼圈都要紅了。

她用力的點頭,她嫂嫂真的是好人,她哥在部隊裏當兵,整天不著家,她嫂嫂沒有一句怨言不說,還願意照顧婆婆,甚至補貼她這個不成器的小姑子,就算媽沒有這麽說,她也一直都記得嫂嫂的恩,莫說是別忘記,要是老天爺真的讓她和當家的發了財,她絕對會像嫂嫂對自家的幫助一樣回報大哥大嫂。

宋杏花娘就笑了笑,打發閨女趕緊往家走,她閨女昨天才剛剛分家,從曹家搬到了生產隊的屋子裏頭,肯定還有不少事兒要做,雖然閨女好陣子沒來,她有心想讓閨女在家裏多住兩天,也只能作罷。

小孩子都喜歡玩,秋秋心理年齡雖然大一些,可她本質仍然是小孩子,又對這個時代了解的少,滾鐵環扔沙包翻花繩都沒玩過。

在曹家,這些玩具都是曹豐收曹瑞雪的私有品,曹豐收曹瑞雪都是自私孩子,不可能把他們的玩具拿出來給曹老二家的三個姑娘分享,憋了整整一天終於碰到了玩具,秋秋簡直玩瘋了,聽到宋杏花說要回家去,有些舍不得,仗著年齡和宋杏花撒嬌。

“再玩一會兒嘛,好不好媽媽?”

宋杏花當然是不肯的,其實若不是為了通知娘家她已經分家,不要再將好東西白白便宜了那一大家子,正常來說,分家第二天她肯定是沒有時間回娘家的,那茅草屋需要她和曹老二操心的事情可有不少,首先就得先弄一扇院門,再簡單壘個雞窩,把應該屬於她們家的母雞盡快從曹家分出來,這雞可是會下蛋的,在曹家多放一天,自己家就少兩個雞蛋。

秋秋沒辦法,求助地看向表哥表姐。

小孩子精怪的很,知道這種時候求助自家人沒用,得主人家發話挽留才行。

小表哥小表姐也覺得沒有盡興,家裏面原本就只有他們兄妹倆,什麽玩具都玩膩了,好不容易才來了三個表姐妹,尤其是最小的妹妹,古靈精怪的很,一教就會,還有不少新鮮想法,大家在一起玩高興的很,收到秋秋的求助,齊刷刷和她一起用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著兩個大人。

看的兩個大人又好氣又好笑,卻沒有讓步的意思,哪怕再怎麽心不甘情不願,秋秋也只能趴在宋杏花懷裏,使勁兒揮手和姥姥家的小哥哥小姐姐道別,姥姥家的小哥哥小姐姐也使勁兒和她揮手,那場面別提多可憐兒,宋杏花笑了笑,點她的小鼻子,又摸了摸同樣戀戀不舍的春春夏夏的臉蛋。

“這幾天沒時間,等到我們家把分家的事情徹底落實好了,我們來姥姥家這邊住幾天,到時候你們天天都能一起玩。”

秋秋原本就不是那種發起脾氣六親不認的孩子,她有小孩子的小性子,卻不是真的熊孩子,她也知道自己家昨天才分家,肯定有事情要做,既然宋杏花說以後還能見面,還能一起玩,她也就不生氣了,反而開始琢磨著,自己應該怎麽讓曹老二給她弄一些玩具,總不能一直玩人家小哥哥小姐姐的。

宋杏花以為,回到家裏她會看到大花一絲不茍的看護院子,哪成想回家一看,除了大門口的一灘血,院子裏幹幹凈凈,什麽東西都沒有,她有些慌。

這狗可是生產隊長家的狗,要是在她這裏丟了,她可沒臉見隊長嫂子。

正在她發慌時候,住在附近不遠處的人家看見了她,好心告訴了她大花的去向,說是看見牽著耷拉著尾巴的大花垂頭喪氣帶曹老二去了王長貴家,宋杏花謝過她,讓孩子們在屋子裏等著,自己趕緊去了王長貴家。

秋秋可喜歡大花,就沖著宋杏花身後喊,讓她千萬帶著大花一起回來,宋杏花聽到心裏去了。

進了院子一瞅,王長貴正拿著棍子打得大花嗷嗷叫。

“……你個狗東西!平日裏看家不是挺機靈,怎麽這次就惹事了?你瞅瞅,你把人家牙都弄掉了,我今天非打你一頓!”

王長貴覺得丟臉啊。

大花是承擔了看護茅草屋,看護曹老二一家的重擔,結果這才剛上任半天,好嘛,就把要看護的對象牙給弄掉了,曹老二早就過了長牙的年齡了,以後這牙就只能豁著了,要是不收拾這狗東西一頓,他以後還怎麽和曹老二碰面講話?哪裏來的這個臉。

嚇了宋杏花一跳,還以為大花把曹老二怎麽了,趕緊捧著曹老二的臉噓寒問暖,等從曹老二口中得知了事情經過,楞了一會兒,很快明白大花為什麽撲倒曹老二了。

她趕忙去和王長貴求情。

“隊長,先別打了,這事兒是個誤會!大花是條好狗,肯定是在你們家聞到那狼身上屬於我家男人的味兒了,然後又聽到我家男人的腳步,大花聰明,肯定是覺得它正面不一定能打贏,就想從背後把人撲倒,結果一下沒控制住力道。”

這要是一般的狗,宋杏花也不會想到這裏,可誰讓她見過大花早上時候的表現,隊長嫂子說話它就和能聽懂似的,回到那院子也不亂跑亂咬,這麽聰明的狗肯定有它自己的想法在裏面,曹老二昨天剛打了狼,這衣裳也還沒換,又是血又是狼味兒還直奔自己家來,大花覺得他不像好人從背後把他撲倒也是正常。

最關鍵的是,她家現在確實需要一條狗幫忙看家護院;秋秋也的確喜歡大花,她也覺得,比起其他人家不可靠的狗,還是從來沒有傷到無辜之人的大花更可靠。

所以宋杏花才站出來替大花說話。

被王長貴打得嗷嗷叫的大花委委屈屈汪一聲,沖著宋杏花搖了搖尾巴。

唯一的受害者曹老二眼珠子轉了一圈,覺得自己損失也不大,大花挨了一頓打,一換一也算是扯平,這狗確實聰明,自家婆娘好像也挺喜歡它,還願意替它說話,索性也裝一裝好人。

“隊長,這大花還挺有數的,雖然把我撲倒了吧,但是沒動嘴咬人;聽到我叫杏花,還趕緊從我身上起來了,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吧,它挨了頓揍換我一顆牙,我們倆啊,扯平了。”

王長貴長出一口氣。

他也怕真把自家狗打出好歹來。

好歹是這麽聰明一狗東西呢,要是沒了確實可惜,可它傷了人,他作為主人的必須得拿出來誠意。

聽到曹老二兩口子這麽說,就最後在大花屁股上敲一下,厲聲厲色嚇唬它:“聽到了嗎?今天看在曹老二兩口子的面子上,饒你一次,你跟著他們回院子以後,好好給我看家護院,要是他們家丟了一根雞毛,我打死你個狗東西!”

大花聽不太懂人話,可它天生會察言觀色,能連蒙帶猜,大概知道主人家的意思,登時對著曹老二兩口子狂搖尾巴。

它看家,它一定好好看家!

誰也別想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對這一家子幹壞事兒!

兩口子牽著大花回了家,便開始著手收拾起這個小院。

曹老二不喜歡這個院子,不喜歡這個茅草屋,然而他的婆娘孩子都在裏面,哪怕是不喜歡,他也還是得在這裏面住一陣子,得盡快收拾成能正常住人的樣子。

別的不說,院門就得盡快安排上,房頂也得補上,用草席子蓋著總不是個辦法,還得再壘個雞窩竈臺,總不能整天不開火或者回老房子那邊吃飯,他以後可是要給自家人開小竈的,老房子那邊怎麽都不如自己家方便。

這些都是體力活,宋杏花怎麽也不可能做得了,曹老二去喊了劉二毛,劉二毛又叫上了幾個平日裏一起吹牛皮的兄弟,上山砍樹枝的砍樹枝,背石頭的背石頭,和黃泥的和黃泥,幾個大老爺們兒熱火朝天,等到日落時分,院子已經有了樣子。

除了雞窩還算結實,所有的標準全部按照最低標準來,那個竈臺,就真的只是簡簡單單黃泥石頭壘成的竈臺,沒有可以遮風擋雨的棚子;院門是紮成兩捆的樹枝,連長度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屋頂更是只簡單修了修,再鋪上草墊子,啥美觀不美觀的,不漏雨就行。

所以才能這麽快就收拾出來。

雖然簡便,基本生活卻也已經夠用,趁著現在天色還能看見,舍不得自家老母雞的宋杏花和曹老二一起返回曹家捉雞。

家裏的雞都是宋杏花和三個姑娘伺候的,哪只雞能下蛋,哪知雞不能下蛋,宋杏花知道的一清二楚,很快挑選了兩只個頭不大,卻非常能生的雞,高高興興準備回家去,卻被曹老太叫住了。

老太太耷拉個臉,慢騰騰將宋杏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想找出這個兒媳婦兒後悔的證明,然後她開金口,同意把分家這事兒作廢,從此以後一家人仍然生活在一個屋檐裏頭。

誰知道根本沒有,哪怕她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也只能從宋杏花的臉上看出喜慶和幸福來,曹老太是越看心裏越不高興,這分出去了,沒房子住只能住在生產隊的茅草屋裏頭還這麽高興,不就是在說她以前虧待了二房一家嗎,還讓她怎麽開口。

老太太整一天沒吃上飯,她發話讓曹老大負責一日三餐,那自然就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真的將一日三餐交給了曹老大負責,可曹老大這個不靠譜玩意兒哪裏能做得出來,折騰了一天也就燒出來幾大鍋熱水,讓王紅棗洗了身上和褲子,一口熱乎飯是萬萬沒指望的,老太太早已餓的心發慌。

見到宋杏花時候,她是想讓宋杏花給自己做飯的,然而看著宋杏花現在這幅樣子,老太太實在是不好張嘴。

平日裏不分家時候,她磋磨使喚宋杏花,誰也不好說些啥,可如今老二一家已經被分了出去單獨過日子,她還要使喚宋杏花,生產隊裏頭那些人絕對要說她的閑話。

老太太要面兒,不願意被人說了閑話,哪怕她知道因為昨兒分家這事兒,她在生產隊的名聲已經打了折扣,不到萬不得已,老太太還是想端著架。

老太太自己不開口,曹老二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看老太太一個勁兒打量宋杏花,喊了一聲走上前去,推著宋杏花往外面走,一邊還大聲嚷嚷:“媽,我們先走了啊!我們家分出去過了,孩子們可還等著吃飯呢,對了,媽你吃了嗎?這也到了該做飯的時候了,咋咱家還沒個炊煙的?大哥沒做飯?”

曹老太一聽,氣的紅了眼。

老大到底是啥德行,老二他當弟弟的能不知道?

她今兒為啥要讓老大做飯,老二就在現場看戲,能不曉得?

老二知道,都知道,他肯定也知道自己到現在也沒吃上一口熱乎飯,可老二心可真狠吶,自己可是他親娘,分家時候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親娘,肯定少不了孝敬她的,這才剛分家一天,就變了一副嘴臉。

她真是命苦吶,辛辛苦苦生了三個兒子,給他們娶了媳婦兒,到了最後,三個兒子全胳膊肘往外拐。

曹老二兩口子已經出了院門,老三家兩口子仍然在娘家沒回來,老太太只得把滿腔的怨氣發洩在了大房身上,呯呯呯砸大房家房門,讓曹老大出來做飯。

曹老大其實是不大樂意的。

曹老二兩口子上門時候,他和王紅棗在屋子裏都看見了,雖然嘴上不說,然而心裏面都在盼著老太太能開口把宋杏花留下來,和往常一樣做一頓熱騰騰的飯;尤其是曹老大,男人本來就比女人體型大,需要的熱量多,餓的快一些,他今天又燒了熱水,洗了王紅棗沾滿屎尿的臟衣裳,打掃了雞窩茅坑,給房頂鏟了雪,掃地擦桌子去自留地裏幹活,這些活哪一樣不消耗體力。

累的要死要活,肚子直打鼓,往日裏從未覺得有什麽稀奇的熱乎飯在曹老大眼裏變得格外稀奇,曹老大咽了口唾沫,看向身邊的王紅棗,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只嘆息一聲,認命地走出房門。

王紅棗當著他面兒裝的楚楚可憐,等他走出房門後,卻氣的渾身直哆嗦。

曹老大這是什麽意思?

在怪自己?

想勸自己將錢還回去?

明明她已經解釋過,這錢並非自己所拿,這才剛剛過去了不到一天,這個平日裏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男人就已經對自己起了嫌隙,他口口聲聲的愛就如此的廉價沒有效力?

王紅棗一個頭兩個大,老太太的三百塊的的確確不在她這裏,可所有人都已經給她定了罪,要求自己一定要拿出三百塊來,她用什麽拿?怎麽拿?

曹老二!

好個曹老二!

好歹毒的心計,好險惡的用心!

王紅棗恨不得將曹老二抽筋扒皮。

作者有話說:

秋秋家的雞飛狗跳往好的方面走;

曹老大家……走了下坡路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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