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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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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方國重和傅侯山之間,有一個人在說謊,而說謊的那個人,就是兇手。”齊驍年一錘定音,說道:“我們先來假設傅侯山沒有說謊,當天晚上,他差幾分鐘九點的時候離開方家,他前腳剛走,方國重就回到家裏,然後妻子進廚房為他下面條做宵夜,誰知方國重偷偷拿刀割掉了妻子的喉嚨,然後他上樓進到女兒的房間,廚房裏血流了一地,可是客廳通往樓上臥室的路上卻一點血跡也沒有,怎麽辦到?”

小林接著他的話說道:“兇手應該穿著一件能擋住血的衣服,可能是雨衣,也可能是白大褂,腳上再套上鞋墊,帶上手套,小心一點就不會留下腳印和指紋。”

“這也是問題。”齊驍年略帶挑釁地看向劉副隊,說道:“一個一年只見一次面的男人和自己的丈夫,換成是你,你會讓誰穿著這麽一身奇怪衣服出現在家裏,還無所顧忌地讓他站在你身後?你們也說程螢只是思維有點慢,但還不至於弱智,她丈夫的口供裏不還寫著自己老婆絕不會讓陌生人進家門嗎?”

劉副隊完全說不上話,會議桌前頭坐著的陳局長萬分不滿地瞪著他。

麥初初和羅隱坐在一旁,他們倆一直保持沈默,但是麥初初放在桌下的手已經忍不住握住了羅隱的手。

齊驍年說道:“兇手不知出於什麽目的,在廚房裏就脫下了血衣,然後走到臥室裏,殺死了小雪,到了這個時候,時間也差不多了,按照傅侯山所說,他應該已經折回來,並且進到家裏了,他是從正門進來的,沿途並沒有看到兇手,所以兇手那個時間,應該還在房子裏。”

“兇手繞到傅侯山身後,打暈了他,我記得傅侯山口供裏說他當時正在打電話,可是等他醒過來,警察也沒找到那部手機。”齊驍年繼續說道:“兇手打暈了傅侯山,然後迅速處理了現場,馬上報警,成為現場目擊證人。”

劉副隊有些垂死掙紮,喃喃道:“那假設傅侯山說謊了呢?”

齊驍年同情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沒有假設,因為他沒有說謊,犯罪現場的一切都指出了真兇,可惜你選擇避而不見。”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杜川將一份傳真過來的文件遞給齊驍年,路過麥初初的時候,他眨了眨眼,看得出來心情不錯。

齊驍年只翻了兩頁便將文件遞給陳局長,笑道:“看來我們已經知道劉副隊為什麽選擇性失聰外加眼盲了。”

陳局長翻了兩下文件,又驚又怒,“你把房子抵押了?投了五十萬給方國重的工廠?”

劉副隊再也戴不牢自己的面具,他蒼白著一張臉,無措地看著陳局長,“我沒有殺人!我也不知道人是他殺的!我只是聽他談起小雪如果是被傅侯山所殺,他就可以拿到錢,讓工廠起死回生,我也不用跟著破產了,我……”

陳局長怒拍桌子,喝道:“糊塗東西!”

齊驍年冷笑道:“劉副隊,其實你心裏比誰都清楚真兇是誰,你也清楚殺人動機根本不是情殺,說到底,為的不就是個錢字嗎?”

陳局長已經打開辦公室的門,怒喝著吩咐一隊人去抓方國重,一隊人進來押了劉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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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國重很快就被帶回來了,但是他死活不承認,一口咬定兇手就是傅侯山,即使齊驍年把他的作案動機和案發經過都講述給他聽了,他也拒絕認罪,堅持這是誣陷,還嚷嚷著傅侯山買通了警察,顛倒黑白。

小林正愁沒直接證據堵住他的嘴時,消失了大半天的宮遠回來了,他的手裏拎著一個大號證物袋,袋子裏赫然就是一件沾滿血跡的塑料雨衣。

麥初初驚喜問道:“哪裏找到的?”

宮遠將證物袋扔給小林,懶懶說道:“他要抓緊時間報警,根本沒時間處理這樣東西,隨便扔在哪裏的話估計很快也會被找到,所以他只能在最近的地點找了個最隱秘的位置將它藏起來。”

“所以這件血衣其實一直都在他家藏著?警察居然沒找到?”麥初初難以置信。

宮遠說道:“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家的房子應該是建完兩層後才改建成別墅的,廁所外的汙水排洩管一直保留著三樓的接口,因為沒有三樓,所以這一段是空的,只要擰開蓋子,就能把血衣塞進去,也不會造成堵塞,旁人根本發現不了。”

麥初初咋舌道:“那你是怎麽發現的?”

宮遠說道:“我以警察的名義把方國重約到他家裏,請他帶我參觀他的房子,然後他的眼神告訴了我答案,等他一走,我就找到這衣服了,順便說一句,他在那房子裏的心理狀態很有意思,在廚房裏,他表現得很淡定,但是在他女兒的臥室裏,他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如果可以的話,你們最好查查方國重是不是有戀童癖,對她女兒,他是不是有過猥褻行為。”

麥初初搓搓手臂,又氣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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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證如山,方國重最終招供,他的行兇過程與齊驍年先前所說的差距不大,在談到女兒小雪的死時,他放聲大哭,哀嚎著他其實並不想殺小雪,女兒一直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可是如果他破產了,他們一家三口也只能跟著跳樓,與其這樣不如用小雪的死來挽救他的事業。

至於程螢,方國重的感情倒沒那麽深,甚至說得上冷漠,他確實懷疑過程螢和老道的關系,但是他也坦言對此他並不在意,之所以會關註到老道,也是在他想起用謀殺來騙取小雪的保險金之後。

麥初初問羅隱:“為什麽偏偏是程螢和小雪?為什麽偏偏是老道?”

“他們都不知道老道為什麽對小雪那麽好,他對程螢母女倆的感情成了方國重求財之路上的掩護石,就算沒有老道,她們母女也依舊逃脫不了厄運。”羅隱說道。

最大的殺機竟然來自一個家庭裏的丈夫、父親,當這個曾經一度是家庭中最強大支柱的男人對妻女起了殺意,一切便已無法挽回。

當老道被麥初初和杜川扶著走出警察局時,外頭的天已經黑透了,X縣的夜像每一個城市般熱鬧而明亮,老道卻閉上了眼,他對麥初初說,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城市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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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驍年一行人坐回那輛奧迪SUV,麥初初和羅隱帶著老道坐進杜川的車,兩輛車在華燈初上的夜裏駛出這個噩夢一般的X縣警察局,往通向A市的高速公路駛去。

路上,麥初初接了楊沁的電話,楊大秘書為了慶祝他們沈冤昭雪,在A市江邊酒樓訂下包廂,要為老道接風洗塵。

麥初初本來想拒絕掉這個提議,可是一看後視鏡裏緊緊跟著他們的那輛銀色SUV,想想有些人情還是要做的,便無奈地答應了。

回到A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九月的夜漸漸涼了,麥初初從杜川的車裏翻出一件長袖襯衫給老道披著,扶著他往酒樓裏的包廂走去,在他們身後,羅隱被齊驍年勾住了脖子。

房門在一群人的吵鬧聲中被打開,李主任端了個火盆放在老道腳下,他扯著褲子蹲□,用從不離身的扇子扇了扇風,這才對老道笑道:“跨過火盆,驅病除災。”

麥初初往房間裏一看,笑了,這間包廂差不多有她整個家那麽大,除了門口站著的李主任和楊大秘書,肖玫和宮念鞍也在房裏,最叫麥初初吃驚的是,寧遠竟然也歡天喜地地出現在房間裏。

麥初初身體裏積壓已久的疲憊忽然一掃而去,她看向李主任,笑道:“主任,你是搞科學研究的,這麽迷信可不好。”

李主任搖著扇子笑道:“牛頓還是虔誠的基督徒呢。”

老道扶著麥初初的手,笑著跨過火盆,房裏安全局的眾人拍手叫好,房外省廳刑偵的幾位也跟著笑了。

麥初初扶著老道,將他帶到寧遠身前,寧遠看到老道身上的傷,兩只眼睛立即紅了,他抓著老道的衣袖,小聲問道:“道長,誰欺負你了?”

老道摸摸寧遠的光頭,咧嘴笑道:“以後不會有人敢欺負我了。”

寧遠看向麥初初,小聲說道:“等我正式出去了,我會保護道長的。”

麥初初一反常態沒讓寧遠保密,她笑了笑,說道:“我答應過你,會讓老道來接你的。”

言下之意,似乎也不反對寧遠的保護言論。

老道看向麥初初,有些不解。

麥初初笑道:“寧遠還小,以後還要你多多照顧啦。”

老道眨眨眼,眼底有些紅,他笑了笑,點頭說好。

李主任和楊沁都是官場上的老少油條,和齊驍年他們打了兩句招呼就知道了對方的底細,紛紛招呼著讓座,等所有人都坐下後,楊大秘書摁鈴吩咐上菜,他們這群人,有這些天剛剛失戀茶飯不思的,有餓著肚子趕夜路的,有血糖高被禁食的,這會兒統統不管不顧地大快朵頤。

生命在於運動,腸胃運動也是種運動,更何況,我們還有美好的未來在等待。

47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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