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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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明還沒走近碧華院，王妃的貼身侍女曉春就出來迎接了。
看著曉春滿面笑容好像是專門等候在這裏一樣，淩明微微皺了下眉頭，沒說什麽，還是踏進了碧華院。
碧華院現在的景色很美，秋菊叢叢，擺滿了整個碧華院的石路兩旁。王妃就坐在樹下喝著菊花茶，聽著侍女在一旁唱著小曲兒，好不愜意。
淩明走上前問候了一句之後，王妃就示意淩明坐下說話。
淩明不懂王妃此舉是何意，臉上顯露出怒色，冷冷的說道，“王妃難道不想給我一個交代嗎？”
“什麽交代？” 王妃端起茶杯，細細的嗅著菊花香，好以整暇的問道。
“為何要將七月綁起來？王妃，此處是你的碧華院，尹側妃也不在，你就無需隱瞞了吧。”
淩明拔高的身材站在一旁，王妃放下了茶杯，不得不擡頭看向淩明，“七月從何而來？你又可曾對我說過？你常不在府裏，諸多事務已經讓我頭疼不已，我不會放任一個隱患留在府中！”
王妃眼神淩厲了起來，與淩明對視也絲毫不懼。
“你救人是好心，但七月是江湖人士，王爺最不喜的事情你做了，我沒有告訴王爺而是選擇自己動手處理。難道不是在保護你？”
王妃站了起來，逼視著淩明，“雖然你不是我的孩子，但既然你還在府中，我就能管教你。縱然王爺說了你可以肆意妄為，但我也有權利將那些對王府不利的東西都鏟除！”
淩明後退一步，避開了王妃近前的身子，按耐下內心的氣憤，說道，“父親將王府交給你，你為王府打算自是勞苦功高。但我既然也在王府之中，就不會毀了我自己的根基。你要是敢再動一次我淩月軒的人，我就在淩陸承襲王府前將王府裏的東西全拿走。你盡可以試試，父親是幫你還是幫我。”
王妃看著淩明微怒的臉色，心裏很明白淩明已經非常克制他自己了。
王妃想著下人們應該已經將小啞巴抓到了，不想和淩明太過沖突，轉言道，“你知道就好，你不在府中，偏偏我又聽說了七月的來歷，自然是要想辦法將她除去的。既然你回來了，那就看好了她別惹事。王府在你就在，要是沒有王府，你又能去何處？！”
王妃說完不等淩明說話，故作生氣的將茶杯一掃在地，然後甩了甩袖子就走到屋裏去了。
淩明握緊了拳頭，知道王妃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是犯了父親的忌諱，所以他不能在碧華院發火，只好忍著怒氣，臉色冰冷的離開了碧華院。這次被王妃抓到了把柄，他必須解決，不然恐怕王妃會以此為要挾。
淩明走出碧華院門的時候，對著一個提著水澆花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那侍女微微點了下頭。
“王妃，沒有找到小啞巴。” 在淩月軒鬼鬼祟祟找了半天卻無功而返的幾個下人整整齊齊的跪著，不敢擡頭。
“沒用的東西，找個小姑娘你們都找不到。”
王妃剛剛才從淩明那裏得來的好心情全都一掃而空了。
“王妃，小啞巴會說話這事怪異的很，他們在淩月軒找不著小啞巴也在意料之內。我們現在應該想想該怎麽應對淩大人早晚都會知道小啞巴身份的事。” 曉春站在王妃身後，給她捏著肩膀，語氣無比溫柔婉轉的說道。
“唉，早知道當初就應該直接毒死她。” 王妃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後問道，“陸兒呢？”
“小王爺還在霄羽院裏養傷。” 曉春幫王妃按了按頭的兩側，然後眼神示意下人們都出去。
下人們感激地看著曉春，忙不疊的一瞬間都走光了。
“這些人沒一個有用的，還是曉春你最好。” 王妃拉過曉春的手，笑著對她說，“再等兩年陸兒長大了，我就讓你進他的房。雖然不能做陸兒的正房，但你這偏房有我在後面撐腰，量那未來的小王妃也不敢欺負你。”
曉春立刻跪謝了王妃，但她低下頭時，眼裏閃過一絲晦暗不明，再擡頭又換上了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外頭窗外下的一盆金品壽客都快被水淹死了，澆花侍女趕忙將盆傾斜著，把水倒了一些出來，又填了些土掩蓋後才離去。
“小啞巴的身份不能讓我知道？”
淩明看著手上的紙條，冷笑著將紙條點燃，看著它化為了灰燼。
他坐著思慮了一會兒，想不出什麽緣由就走到密室裏，拿出了一個裝著他母親遺物的盒子。
這是淩明的習慣，每當他心中有所疑惑的時候，看看母親的遺物就能使他茅塞頓開。
盒子裏面有一張畫像，畫像上淩明的母親正抱著他坐在樹下，手把手地教他玩撥浪鼓。
看著母親的面容，淩明心裏那個陳舊的傷口撕裂開來，如有實質般的刺痛感讓他雙手發抖。
當初淩明母親病逝時，淩明親眼看著母親抓著自己的手一點點松開，然後逐漸變涼，他哭得撕心裂肺，怎麽都不願意相信。
那個畫面深刻的印在了淩明的腦子裏。
後來新王妃的進府，父親對自己的安排，所有一切都讓淩明一瞬間就長大了。淩明越來越清冷，對所有人都沒有笑臉，直到淩陸的出生。
小陸……
淩明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
當時自己第一次跟著父親奉旨出去察看各地民情，回來後拿著禮物來找淩陸，就看到弟弟和一個小丫頭正安安靜靜的一起躺在小床上睡覺。
那時候淩陸經常生病，那個小丫頭不知道是王妃從哪裏買來了的，讓她和淩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說是能將淩陸的病氣過到小丫頭身上，後來淩陸就真的不怎麽生病了。
當時淩明已經跟著六王爺經常外出不在府裏，所以他不清楚最後小丫頭是去了哪裏。他只大概記得有一次父親聽說王妃竟然將府裏的一個侍女毒啞了，很不讚同王妃的做法訓斥了她。
就是因為此事，父親才對府裏的人說以後不論大小事都必須向自己稟報。
難怪小啞巴看起來那麽眼熟，看來之前自己的猜想是錯誤的，原本還以為小啞巴是因為知道了王妃的什麽秘密才被毒啞的呢。
王妃醉心內宅，淩明不想管，他只想讓自己的淩月軒清靜一些。
既然小啞巴的來路沒有問題，那現在只需要弄清楚蘇月瑾的來路就行了。
淩明看向一旁他放在架子上的賬本，放好盒子後，就拿起賬本走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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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曉春滿面笑容好像是專門等候在這裏一樣，淩明微微皺了下眉頭，沒說什麽，還是踏進了碧華院。
碧華院現在的景色很美，秋菊叢叢，擺滿了整個碧華院的石路兩旁。王妃就坐在樹下喝著菊花茶，聽著侍女在一旁唱著小曲兒，好不愜意。
淩明走上前問候了一句之後，王妃就示意淩明坐下說話。
淩明不懂王妃此舉是何意，臉上顯露出怒色，冷冷的說道，“王妃難道不想給我一個交代嗎？”
“什麽交代？” 王妃端起茶杯，細細的嗅著菊花香，好以整暇的問道。
“為何要將七月綁起來？王妃，此處是你的碧華院，尹側妃也不在，你就無需隱瞞了吧。”
淩明拔高的身材站在一旁，王妃放下了茶杯，不得不擡頭看向淩明，“七月從何而來？你又可曾對我說過？你常不在府裏，諸多事務已經讓我頭疼不已，我不會放任一個隱患留在府中！”
王妃眼神淩厲了起來，與淩明對視也絲毫不懼。
“你救人是好心，但七月是江湖人士，王爺最不喜的事情你做了，我沒有告訴王爺而是選擇自己動手處理。難道不是在保護你？”
王妃站了起來，逼視著淩明，“雖然你不是我的孩子，但既然你還在府中，我就能管教你。縱然王爺說了你可以肆意妄為，但我也有權利將那些對王府不利的東西都鏟除！”
淩明後退一步，避開了王妃近前的身子，按耐下內心的氣憤，說道，“父親將王府交給你，你為王府打算自是勞苦功高。但我既然也在王府之中，就不會毀了我自己的根基。你要是敢再動一次我淩月軒的人，我就在淩陸承襲王府前將王府裏的東西全拿走。你盡可以試試，父親是幫你還是幫我。”
王妃看著淩明微怒的臉色，心裏很明白淩明已經非常克制他自己了。
王妃想著下人們應該已經將小啞巴抓到了，不想和淩明太過沖突，轉言道，“你知道就好，你不在府中，偏偏我又聽說了七月的來歷，自然是要想辦法將她除去的。既然你回來了，那就看好了她別惹事。王府在你就在，要是沒有王府，你又能去何處？！”
王妃說完不等淩明說話，故作生氣的將茶杯一掃在地，然後甩了甩袖子就走到屋裏去了。
淩明握緊了拳頭，知道王妃說的沒錯，自己確實是犯了父親的忌諱，所以他不能在碧華院發火，只好忍著怒氣，臉色冰冷的離開了碧華院。這次被王妃抓到了把柄，他必須解決，不然恐怕王妃會以此為要挾。
淩明走出碧華院門的時候，對著一個提著水澆花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那侍女微微點了下頭。
“王妃，沒有找到小啞巴。” 在淩月軒鬼鬼祟祟找了半天卻無功而返的幾個下人整整齊齊的跪著，不敢擡頭。
“沒用的東西，找個小姑娘你們都找不到。”
王妃剛剛才從淩明那裏得來的好心情全都一掃而空了。
“王妃，小啞巴會說話這事怪異的很，他們在淩月軒找不著小啞巴也在意料之內。我們現在應該想想該怎麽應對淩大人早晚都會知道小啞巴身份的事。” 曉春站在王妃身後，給她捏著肩膀，語氣無比溫柔婉轉的說道。
“唉，早知道當初就應該直接毒死她。” 王妃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後問道，“陸兒呢？”
“小王爺還在霄羽院裏養傷。” 曉春幫王妃按了按頭的兩側，然後眼神示意下人們都出去。
下人們感激地看著曉春，忙不疊的一瞬間都走光了。
“這些人沒一個有用的，還是曉春你最好。” 王妃拉過曉春的手，笑著對她說，“再等兩年陸兒長大了，我就讓你進他的房。雖然不能做陸兒的正房，但你這偏房有我在後面撐腰，量那未來的小王妃也不敢欺負你。”
曉春立刻跪謝了王妃，但她低下頭時，眼裏閃過一絲晦暗不明，再擡頭又換上了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外頭窗外下的一盆金品壽客都快被水淹死了，澆花侍女趕忙將盆傾斜著，把水倒了一些出來，又填了些土掩蓋後才離去。
“小啞巴的身份不能讓我知道？”
淩明看著手上的紙條，冷笑著將紙條點燃，看著它化為了灰燼。
他坐著思慮了一會兒，想不出什麽緣由就走到密室裏，拿出了一個裝著他母親遺物的盒子。
這是淩明的習慣，每當他心中有所疑惑的時候，看看母親的遺物就能使他茅塞頓開。
盒子裏面有一張畫像，畫像上淩明的母親正抱著他坐在樹下，手把手地教他玩撥浪鼓。
看著母親的面容，淩明心裏那個陳舊的傷口撕裂開來，如有實質般的刺痛感讓他雙手發抖。
當初淩明母親病逝時，淩明親眼看著母親抓著自己的手一點點松開，然後逐漸變涼，他哭得撕心裂肺，怎麽都不願意相信。
那個畫面深刻的印在了淩明的腦子裏。
後來新王妃的進府，父親對自己的安排，所有一切都讓淩明一瞬間就長大了。淩明越來越清冷，對所有人都沒有笑臉，直到淩陸的出生。
小陸……
淩明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
當時自己第一次跟著父親奉旨出去察看各地民情，回來後拿著禮物來找淩陸，就看到弟弟和一個小丫頭正安安靜靜的一起躺在小床上睡覺。
那時候淩陸經常生病，那個小丫頭不知道是王妃從哪裏買來了的，讓她和淩陸一起吃飯一起睡覺，說是能將淩陸的病氣過到小丫頭身上，後來淩陸就真的不怎麽生病了。
當時淩明已經跟著六王爺經常外出不在府裏，所以他不清楚最後小丫頭是去了哪裏。他只大概記得有一次父親聽說王妃竟然將府裏的一個侍女毒啞了，很不讚同王妃的做法訓斥了她。
就是因為此事，父親才對府裏的人說以後不論大小事都必須向自己稟報。
難怪小啞巴看起來那麽眼熟，看來之前自己的猜想是錯誤的，原本還以為小啞巴是因為知道了王妃的什麽秘密才被毒啞的呢。
王妃醉心內宅，淩明不想管，他只想讓自己的淩月軒清靜一些。
既然小啞巴的來路沒有問題，那現在只需要弄清楚蘇月瑾的來路就行了。
淩明看向一旁他放在架子上的賬本，放好盒子後，就拿起賬本走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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