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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過夜不愧是我常念的夫君,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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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過夜不愧是我常念的夫君,好極了!……

其實, 常念也知曉她剃的胡茬不幹凈。

因為昨夜又戳到她了!

只是那會子緊張得不行,全身心都在寧遠侯這個不知還有什麽花樣的男人身上,實在無暇顧及了。

今兒個一看, 下巴都被磨擦得紅了一塊。

莫說那水潤潤的唇瓣。

春夏二人驚訝極了, 匆忙拿藥膏給她抹上,又不由得想,昨夜不是安安靜靜無事發生麽?這痕跡哪來的啊?

那樣私密的情.事,只有少數幾個水房當差的仆婦知曉,幾個人嘴巴嚴實, 半點不敢多說。

常念羞恥得不行,自然也不會多說,胡亂說是夢游磕到了, 身上的藥膏都是自己抹的,隨後說要睡覺了,便打發了她們出去。

她窩在被子裏看那雙份檢討及謄抄的軍規。

沈甸甸的, 竟有三四本書籍厚,也不知江恕哪來的時間寫,翻開前,她以為是潦草敷衍的字跡, 他一個武夫, 五大三粗的,雖比軍營那些漢子好一點, 然於文墨上自然比不得謙謙君子, 遑論這麽多,或許也沒有那樣的耐心和沈靜。

如是想著,常念翻開了第一頁,那遒勁有力的字跡卻叫她驚訝了一瞬。

整齊劃一, 頁頁如此,便像他這個人一般,嚴苛刻板,淩厲硬.挺。

常念仔細看著,也並無錯字漏字,及至那兩份檢討,一封五頁,內容規整,她看完都不禁嘆為觀止。

她夫君不僅字寫的好看,文采也不錯!

若是參加科舉,莫說探花郎,狀元郎都不在話下。

“嗯,不愧是我常念的夫君,好極了!”

江恕走進來,正聽到這一句,他微微頓了頓,冷硬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個淺淡的笑。

昨晚還氣鼓鼓咬著他罵禽.獸呢。

常念就是這麽個性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沒煩沒惱,既活著,便極力叫自己暢快。

畢竟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

三日後,秋姑姑親自送了衣裳來侯府,雖是日夜兼程趕制出來的,然做工針腳都是極好。

常念展開後,叫春夏二人幫忙拿著,自己則站到一邊打量一番,笑彎了眼兒。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燈會上她與夫君一起出現是何等的驚為天人了!

大晉朝繁榮昌盛,國泰民安,京城有初一十五辦燈會的習俗,雖是多年如此,於京城百姓而言實在是不為稀奇,但常念從未去過,是以,前幾日便開始期待著,日念夜念,終於到六月初一,早早用了膳,又特地留著些肚子,沒全然吃飽。

江恕答應了她,這日推了手頭事務,留出足夠時間,很早便回了府。

申時二刻,太陽還未落山,常念就推著他去換衣裳了,她給他挑了那套玄色的錦緞長袍,神神秘秘地說:“有驚喜!”

江恕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幹凈整潔如初,不過看著她那亮晶晶的眼,倒也願依她去換。

常念的衣裙早穿好了,她的是一套芙蓉色漸次暈染的襦裙,外罩一層乳白色暗繡雪紗,腰間環配半月玉佩,發髻上特簪了那支水晶步搖,她皮膚白皙,配上這樣幹凈剔透的玉石,更顯輕盈仙姿,不落凡俗,清冷絕美。

待江恕出來,她立時兩步走上前,驚訝道:“你也有半月玉佩,跟我這個是一對呢!”

她特地拿起來兩塊玉佩拼起來,正好嚴縫絲合。

江恕垂眸,淡淡笑了聲,看到她袖口的暗繡花紋,遂擡起手臂。

“花紋也是一樣的!”常念拉著他胳膊,視線上移,到交疊貼合胸膛的衣領,雖是玄色,然針線都摻進了銀線,側面看時,像是她身上乳白色的雪紗一般,各處細節完美貼合,哪怕粗粗一眼,就是有種恰到好處的設計感。

張嬤嬤在一側笑道:“這麽看,我們侯爺和殿下更有夫妻相了。”

常念滿意了,拉著江恕的手出了朝夕院,哪知,外邊才是酉時,夏季太陽落山晚,少說還有一個時辰才天黑。

常念臉上的笑頓時沒有了。

……有點尷尬。

江恕若有所感,側身看了她一眼,語氣遲疑:“不如,先去天香樓坐坐?”

天香閣是京安大街最興隆的酒樓,口味天南海北,頗受世家貴族追捧。

常念點點頭,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小聲問:“侯爺,我是不是耽誤你公務了?”

“沒有。”江恕語氣平平,聽不出喜怒。

常念如今得了經驗了,不能亂猜寧遠侯的話,他說沒有就是沒有,於是上馬車後,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遂又安分坐好,好奇掀開車簾,看街上人來人往。

江恕微楞,薄唇抿緊了些。

一路安靜,或是說,常念的心思都在這繁華的京城,及至天香樓,嘈雜人聲撲面而來,她眉眼間的喜色也越發掩不住,快快下了車,又乖覺握上江恕的手。

天香樓門口迎客的小廝一晃眼,好像瞧見寧遠侯和一貌美的姑娘,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神再看,看清二人所穿衣裳,一股莫名的直覺湧上心頭,驚訝得張大嘴道:“寧,寧遠侯和,和朝陽公主!”

聞聲,常念皺了皺眉,拽拽江恕的拇指,“他怎麽了?好像看見鬼了一樣……”

江恕一頓,薄唇輕啟,卻先見那小廝撲通一聲跪下,行了個大禮:“小的見過殿下,見過侯爺,二位貴人光臨小店,真,真是蓬蓽生輝不勝榮幸!”

周圍行人來往不斷,聽到這聲音,都不由得駐足看向她們。

如此熱情,如此陣仗,常念竟不禁退了一步,江恕微微把她攬進懷裏,對那小廝道:“起來,樓內可還有雅間?”

“有有有!小的這就給您帶路!”小廝立馬起來,走在前頭給二人引路,心中卻想,今兒個就是沒有雅間把他們掌櫃的屋子騰出來也要請這兩位主兒進去不可!

常念頭一回來這樣人多的地方,眼下除了好奇,不免多了些擔憂,江恕帶著她進了門,避開人群,跟著小廝上到三樓雅間。

雅間環境雅致,各類瓷器書籍擺的有模有樣,總算有些靠譜的樣子。

那小廝殷勤背著菜譜,江恕按著常念的口味,點了幾道菜。待小廝走了,好好關上門,常念才舒了一口氣,哪料下一瞬,又聽門口傳來一聲“碰”響,像是有人撞了上來,間或還有喊聲:

“阿念,阿念,我知道你在裏面!”

這聲音……

是舒衡!

常念臉色微變,手心沁出汗來,她下意識看向江恕,江恕神色平靜,淡淡道:“我出去看看。”

言罷,他起身出門,門開合那一瞬間,常念透過縫隙看到憔悴得陌生的舒衡。

往日最愛月白袍的人,如今著一身寬松素衫,頭發零散掉下來幾縷,臉頰消瘦,一雙烏青發黃的眼暗沈無光,哪裏還見往日探花郎舒世子的光風霽月?

常念看得心驚,匆忙低下頭,日前舒衡被雷劈,她也聽說了一些,只是未曾多問。

許是察覺她視線,江恕回身看了一眼,而後不動聲色地關上門。

門外長廊,正是一身酒氣的舒衡。

這個點,他已經喝了大半日的花酒,小廝有意冷落,以便打發他去,他下樓要酒時,就看見了阿念在別的男人懷裏,急忙踉蹌著步子跟上來。

江恕高大的身子攔在門前,面無表情,眉眼間寒凜之氣逼人。

舒衡卻是大笑幾聲,回想他被雷劈之後昏睡的那些時日,夢裏一幕幕,阿念十裏紅妝嫁給他為妻,後又隨他外放下江南,他們夫妻恩愛,羨煞旁人,哪裏有江恕的影子?可是夢醒,身側空蕩蕩的,父親告訴他寧遠侯和朝陽公主的大婚熱烈辦了,又說陸家女退親,要他收拾一番,登門致歉。

然他滿目皆是阿念的一顰一笑,那個夢,他已經深陷其中,再走不出來了。

阿念,原來阿念是他的,只是如今被人搶走了。

舒衡尚且有幾分理智,整理好淩亂的衣袍,目光直視江恕:“姓江的,識趣你便滾開,我要找阿念。”

江恕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很冷:“阿念也是你叫的麽?”

“阿念是我妻——”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舒衡張著口,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了,他慌忙去摸自己的喉嚨嘴巴,滿臉驚恐,還不知這是怎麽回事。

江恕收回手,擡眼示意跟隨而來的十騫。

十騫立時上前,壓低聲音問:“侯爺,是直接弄死還是?”

聽這話,舒衡猛地瞪大眼睛,他永毅侯府世子,豈是這西北來的莽夫就能說殺就殺的?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他忽然伸出拳頭朝江恕打去。

江恕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一掌卻已抓住舒衡手腕,用力往外一折,骨骼發出嘎吱聲響。

舒衡的臉色已然煞白。

適時,江恕放開手,語氣不甚在意地吩咐十騫:“別鬧出亂子,其餘你看著辦吧。”

十騫應是,遂二話不說將人拖拽下樓。

直到瞧不見人影,江恕才撣了撣袖口,轉身推門而入,緊接著,小廝敲門,各樣色香味俱全的菜依次擺上桌。

常念一直坐著,沒說話,模樣有些局促。江恕坐在她身側,夾菜挑刺,剝皮去骨,動作慢條斯理,始終也沒有解釋什麽。

好半響,常念打定主意將方才那小插曲當做沒發生,嘟囔道:“要是晚點出門就好了,這天怎麽還不黑…”

江恕望向窗外暗色:“快了。”

常念又問:“侯爺來過燈會麽?”

江恕微頓,把剝好的蝦肉遞到她嘴邊,說:“沒來過。”

常念剛吃進去的蝦肉險些嗆了一下。

“很奇怪?”江恕皺眉。

“沒,哪有,一點不奇怪。”常念連連擺手,打定主意還是不說話為好。

今兒這日子算是她選錯了,先是早了,來了這天香樓又遇著舒衡,好好的氣氛被攪得一團糟,實在是出師不利。

她想象中的花前月下,深情對望,花燈煙火下執手穿梭大街小巷,惹得眾人回望的美好願景,好似一下子沒了盼頭。

原以為這就已經夠失策的了,哪知夜幕降臨後,還有更平滑自然的一個大反轉。

春笙急匆匆地過來說:“天香樓聚滿了人,都是聽說您和侯爺在此,特地趕來的,樓外也堵滿馬車,這會子只怕下都下不去。”

常念楞住:“這……難不成今晚要在此處過夜?”

人太多,硬走也不成,只怕磕著絆著,引發動亂。

想著,她轉頭一看,雅間裏,還當真有個小榻。

勉強擠擠,也能睡下她和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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