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到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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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公子沈吟片刻，又說：“不過以你爹的脾氣，你遲早得娶她吧。”
“所以我才要在那之前找一個又可愛又可憐的女孩子啊，爹素講俠義，不定就許了呢。”離答道。
“斷腿的女孩子可不是那麽好找，”綠衣公子笑道，“你可得抓緊時機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離當時只是插科打諢過去，到了晚上卻又忍不住，尋到漂亮女孩的住處，從窗口往裏望去。
金色長發的女孩坐在床上，晃著雙腳，甚是無聊的樣子。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麽，盯牢了遠處幾上的茶壺。女孩的長發毒蛇般生長，卷住茶壺茶杯，晃晃悠悠地拉至近前，女孩才伸手接了。
喝過水，女孩又想起什麽似的，一頭的長發都動了起來，依著女孩身體的形狀彎成一件金縷衣，女孩站起來，長發比腳尖更長，腳尖離地，女孩用頭發站著。
見鬼了！離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嚇得不敢動彈。
女孩註意到了窗邊的人影，長發像八爪魚的觸角一樣蠕動起來，使它的主人移動起來。
品月靠在窗臺上，好奇地問：“你是誰？”
離望著女孩的淺藍色眼睛，恍惚間覺得看見了她血液的流動，再一看時，哪是什麽血液，這個女人全身都流淌著頭發！
品月看著窗前公子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卻在裏面看見了一株草，苜蓿藤般纖弱交雜，葉子只是小小的球，晶瑩如夜晚沾上的露水。
品月還欲細看，離一甩袖子，大叫著“妖怪啊”慌不擇路地跑了。
“你才妖怪呢眼睛裏長草。”品月皺了皺鼻子，不經意往窗下一瞥，剎那間停止了呼吸——骨鞭？
骨鞭騰動，卷住“身披金甲”的品月，只輕輕一拽，尚不能用頭發很好地行動的品月重心便不穩了。
品月跌坐在地，納悶平日能把幾個人舉起來的骨鞭怎麽今日如此無力，連一個失去重心的人都扶不穩。
骨鞭縮了回去，一面傳來星陌的聲音：“快出來，屋裏太惹眼了。”
“不行，我的腳斷了。”品月回道。
品月聽見窗外星陌嘟噥了一聲“來不及了”，接著只見白衣掠過，頸上一痛，眼前出現了熟悉的銀色麻花辮。
為什麽星陌會在這裏，從未來過來的裔族的人就是他嗎？為什麽說“來不及了”，難道封印即將被掙破？可是，在異度時空時間對未來的人來說不是靜止的嗎？
客棧裏很靜，燭火通明。
品月只聽見耳後星陌沈重的喘息，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品月想起鬼心幻境裏的話來，不禁開口道：“星陌，封印破了你會死，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星陌頓了頓，治愈品月脖子上的傷口，擡起頭，答道：“你在生氣嗎？我是不想你擔心。”
“我才沒——”品月氣呼呼地嚷道，擡頭對上星陌笑吟吟的目光。品月扭頭撇了撇嘴：“說什麽漂亮話。你老實說。這次回溯任務是什麽？”
少年的神情冷了冷：“殺你。你已取得綺犯花，若殺了你，待十五年後下一任發姬長大，綺犯花早已雕零，那時墨染天下便再無打破封印的可能。”
“不過你並不會殺我，”品月笑道，“否則子未也不會容你進時空之門。”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麽，開始脫衣服。
“你幹嘛？”品月嘴角一抽，心想為什麽這種時候會有脫衣服這麽奇怪的舉動？
星陌解下上衣，轉過身把背朝向品月：“後肩，又被墨染天下砍了一下，但是又什麽感覺都沒有。”
品月努力把視線移開星陌漂亮的肩背，集中註意力去看那道傷口：奇怪，明明有凹下去的斧鑿痕跡，可是傷口毫不見血，就像是皮膚凹下去了一大塊。
“可能是時空門的緣故吧，也沒有血。”品月說著戳了戳傷口附近的皮膚，“摸去會痛嗎？有沒有知覺？砍了一下後就不痛了，這種事我好像也遇到過。”
來不及回答，門嘭地開了，子未把一個臉盆哐地一聲放在門邊的桌上。星陌只來得及穿好衣服，就被子未的威壓沖開，撞在墻上，跌在墻角。
“子未你幹什麽？他已經受傷了。”品月試圖站起來，被子未擋了回去。
“你別說話。”子未說著轉向星陌，問道：“我問你，裔族六部，翼騏部，亡櫻部，澄詩部，徊傾部，百緣部，九翥部，你是哪一部？”
“九翥部？”星陌一楞，“裔族……只有五部啊。”
子未沈默著，品月感到他身上逸散開的強大威壓，可以想見他的直接目標星陌身上的壓力之大。
“好啊，倒是成了九翥部賴在裔族不走了，”子未的聲音聽起來淡定，其下卻暗流湧動，“既是裔族不承認的……”
眼見星陌被緊緊壓在墻上，子未袖中鐵扇已出，品月不自意長發淩動，拍飛空中旋轉的鐵扇。
“子未，別太過分了，這是我的朋友。”品月不高興地說到。
子未的表情一瞬間有點受傷，一瞬間又恢覆了淩厲的神色：“你朋友？裔族？品月，我一直以為你是神力繼承者，可你並不在發姬輪回之列，你到底是誰？”
品月和星陌疑惑地對視一眼，難道這個時代不存在封印與解封印嗎？為什麽子未想不到品月會是從未來回來搜集解封印的材料的呢。品月當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與子未說了。
“這樣的話，不讓裔族封印發姬不就好了，出生一個殺一個。”子未說道。
品月慌道：“子未！說了不可以再隨便殺人了，你要把神力變詛咒嗎？”
一直在一旁沈默的星陌微瞇起眼睛，忽然說：“你，不至於這麽天真吧，別人說什麽你信什麽，月吟閣也好，品月也好，你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守護它們，我說你，不會是閑得慌吧，簡直給我們丟臉。”
老天爺，這不找抽麽！
品月緊張地望向子未，卻見他早已不在原處，閃身靠近星陌，墜魘劍直指咽喉：“放屁，我本不是裔族的人，丟你們什麽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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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要在那之前找一個又可愛又可憐的女孩子啊，爹素講俠義，不定就許了呢。”離答道。
“斷腿的女孩子可不是那麽好找，”綠衣公子笑道，“你可得抓緊時機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離當時只是插科打諢過去，到了晚上卻又忍不住，尋到漂亮女孩的住處，從窗口往裏望去。
金色長發的女孩坐在床上，晃著雙腳，甚是無聊的樣子。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麽，盯牢了遠處幾上的茶壺。女孩的長發毒蛇般生長，卷住茶壺茶杯，晃晃悠悠地拉至近前，女孩才伸手接了。
喝過水，女孩又想起什麽似的，一頭的長發都動了起來，依著女孩身體的形狀彎成一件金縷衣，女孩站起來，長發比腳尖更長，腳尖離地，女孩用頭發站著。
見鬼了！離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嚇得不敢動彈。
女孩註意到了窗邊的人影，長發像八爪魚的觸角一樣蠕動起來，使它的主人移動起來。
品月靠在窗臺上，好奇地問：“你是誰？”
離望著女孩的淺藍色眼睛，恍惚間覺得看見了她血液的流動，再一看時，哪是什麽血液，這個女人全身都流淌著頭發！
品月看著窗前公子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卻在裏面看見了一株草，苜蓿藤般纖弱交雜，葉子只是小小的球，晶瑩如夜晚沾上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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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妖怪呢眼睛裏長草。”品月皺了皺鼻子，不經意往窗下一瞥，剎那間停止了呼吸——骨鞭？
骨鞭騰動，卷住“身披金甲”的品月，只輕輕一拽，尚不能用頭發很好地行動的品月重心便不穩了。
品月跌坐在地，納悶平日能把幾個人舉起來的骨鞭怎麽今日如此無力，連一個失去重心的人都扶不穩。
骨鞭縮了回去，一面傳來星陌的聲音：“快出來，屋裏太惹眼了。”
“不行，我的腳斷了。”品月回道。
品月聽見窗外星陌嘟噥了一聲“來不及了”，接著只見白衣掠過，頸上一痛，眼前出現了熟悉的銀色麻花辮。
為什麽星陌會在這裏，從未來過來的裔族的人就是他嗎？為什麽說“來不及了”，難道封印即將被掙破？可是，在異度時空時間對未來的人來說不是靜止的嗎？
客棧裏很靜，燭火通明。
品月只聽見耳後星陌沈重的喘息，仿佛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品月想起鬼心幻境裏的話來，不禁開口道：“星陌，封印破了你會死，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星陌頓了頓，治愈品月脖子上的傷口，擡起頭，答道：“你在生氣嗎？我是不想你擔心。”
“我才沒——”品月氣呼呼地嚷道，擡頭對上星陌笑吟吟的目光。品月扭頭撇了撇嘴：“說什麽漂亮話。你老實說。這次回溯任務是什麽？”
少年的神情冷了冷：“殺你。你已取得綺犯花，若殺了你，待十五年後下一任發姬長大，綺犯花早已雕零，那時墨染天下便再無打破封印的可能。”
“不過你並不會殺我，”品月笑道，“否則子未也不會容你進時空之門。”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麽，開始脫衣服。
“你幹嘛？”品月嘴角一抽，心想為什麽這種時候會有脫衣服這麽奇怪的舉動？
星陌解下上衣，轉過身把背朝向品月：“後肩，又被墨染天下砍了一下，但是又什麽感覺都沒有。”
品月努力把視線移開星陌漂亮的肩背，集中註意力去看那道傷口：奇怪，明明有凹下去的斧鑿痕跡，可是傷口毫不見血，就像是皮膚凹下去了一大塊。
“可能是時空門的緣故吧，也沒有血。”品月說著戳了戳傷口附近的皮膚，“摸去會痛嗎？有沒有知覺？砍了一下後就不痛了，這種事我好像也遇到過。”
來不及回答，門嘭地開了，子未把一個臉盆哐地一聲放在門邊的桌上。星陌只來得及穿好衣服，就被子未的威壓沖開，撞在墻上，跌在墻角。
“子未你幹什麽？他已經受傷了。”品月試圖站起來，被子未擋了回去。
“你別說話。”子未說著轉向星陌，問道：“我問你，裔族六部，翼騏部，亡櫻部，澄詩部，徊傾部，百緣部，九翥部，你是哪一部？”
“九翥部？”星陌一楞，“裔族……只有五部啊。”
子未沈默著，品月感到他身上逸散開的強大威壓，可以想見他的直接目標星陌身上的壓力之大。
“好啊，倒是成了九翥部賴在裔族不走了，”子未的聲音聽起來淡定，其下卻暗流湧動，“既是裔族不承認的……”
眼見星陌被緊緊壓在墻上，子未袖中鐵扇已出，品月不自意長發淩動，拍飛空中旋轉的鐵扇。
“子未，別太過分了，這是我的朋友。”品月不高興地說到。
子未的表情一瞬間有點受傷，一瞬間又恢覆了淩厲的神色：“你朋友？裔族？品月，我一直以為你是神力繼承者，可你並不在發姬輪回之列，你到底是誰？”
品月和星陌疑惑地對視一眼，難道這個時代不存在封印與解封印嗎？為什麽子未想不到品月會是從未來回來搜集解封印的材料的呢。品月當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與子未說了。
“這樣的話，不讓裔族封印發姬不就好了，出生一個殺一個。”子未說道。
品月慌道：“子未！說了不可以再隨便殺人了，你要把神力變詛咒嗎？”
一直在一旁沈默的星陌微瞇起眼睛，忽然說：“你，不至於這麽天真吧，別人說什麽你信什麽，月吟閣也好，品月也好，你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守護它們，我說你，不會是閑得慌吧，簡直給我們丟臉。”
老天爺，這不找抽麽！
品月緊張地望向子未，卻見他早已不在原處，閃身靠近星陌，墜魘劍直指咽喉：“放屁，我本不是裔族的人，丟你們什麽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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