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瑞內遞給霽川一個草圖。

“霽川，你看這個，熟悉嗎？”

“這是瀝川的草圖，什麽時候的？”

“原來不僅是我這樣覺得……”瑞內把那天白起私闖瀝川辦公室的事說了一下。

“Vis畫的，真是難以相信，簡直和瀝川的風格一樣。”

“我也這樣覺得。”

“瑞內，你沒發現他有的地方和瀝川很相似，比如說那個笑的神態，還有他……”

“總之，身上有一種讓我想親近的感覺。”

“也許我們太思念瀝川了吧！”

霽川沈思了一會，對瑞內說，“瀝川也離開這麽多年了，既然Vis喜歡那間辦公室，就讓他搬過去吧！說明和瀝川有緣，他也會同意的。”

“瀝川的辦公室給Vis用，是嗎？”

“嗯，那間辦公室應該有他的主人了，每次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怪讓人傷感。唉，我們是應該往前看了。”

“對了，Vis現在住在哪裏？”

“他暫時住在附近的賓館裏。”

“那怎麽行？”

“這一段時間忙，還沒來得及安排，公司的高管原則上都給配備一套房子的。”

“這樣吧！瀝川那個龍澤花園就暫時給他用吧！”

“龍澤花園不是你來上海住的地方嗎？”

“我一年難得住幾天，閑著怪可惜的，不如給有緣人住吧！”

原來，瀝川贈給小秋的房產，讓小秋都捐了，霽川不忍心看著弟弟親自設計的房子賣給別人，所以背下高價從政府福利機構又買了回來。

偶爾，他來上海的時候，就住在龍澤花園，瀝川的房子裏。

是時候放手了。

瑞內沒想到霽川對白起這樣大方，假裝吃醋道，“看來，這個肖白起在你的心裏要蓋過我了。”

“我們要做到愛才有道，你懂的。”

雖然是所謂的愛才有道，但霽川對白起的態度讓瑞內沒有想到。

“看來你不再是魔鬼boss了，離天使越來越近了。”瑞內用員工背下的稱呼來讚美了霽川。

“瑞內，我怎麽覺得白起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點……”

“有點什麽，？”

“溫暖，親切……嗨，我也無法形容了，總之感覺很熟悉。”

臨行前，霽川把白起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Vis，今天開始，你搬到那間辦公室去吧！”

“那怎麽可以，我為私闖總裁辦公室再次道歉。”

“我看了你的圖紙，很不錯，那裏面有我弟弟的風格，我很喜歡。”

“你弟弟？王瀝川嗎？”

“你知道我弟弟的事？”

“到了上海，偶爾聽說一點。”

“哦！如果他在，麗江這個工程我就不怕了，他很有才華，可惜……”霽川說不下去了。

“我一定不辜負王總的信任，我會努力的。”

“我相信你！”

霽川拍了拍白起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說，“不過，看到你，總是讓我想起瀝川，唉，也許是到了上海，睹物思人吧！”

幾天後，王霽川回蘇黎世了。

龍澤花園別墅區，肖白起打開了房門，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熟練地打開音響，裏面傳來《Roxette的how do you do》的曲子。

音樂讓白起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占了上風。他環視著四周，來到了陽臺上，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溫馨的畫面。

自己擁著一位姑娘，看向遠方，突然，畫面清晰了，那位姑娘正是謝小秋。

所有關於陽臺上的記憶都出現了。

他曾經教過她怎樣疊紙飛機，告訴她，要想忘掉一個人，就在紙飛機上寫下這個人的名字，讓紙飛機帶走他的思念。

他也記得他曾經把謝小秋的名字寫在了紙飛機上，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忘了她。

一滴熱淚落在了手上，手間早已空無一物，也許自己只能用這種方式，遠遠地看著她。

人世間，一轉眼，已經物是人非。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王瀝川，你甘心嗎？就這樣讓謝小秋獨自生活在昆明。

我能做什麽？我究竟幹什麽來了？我能站在他面前嗎？

一個痛苦的決定從此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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