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白聞言絲毫不為所動，唇邊勾了一抹諷笑，冷眼看著她，“我心底的聲音，我很清楚，我愛誰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來提醒。這一次又在哪裏裝了攝像頭，還是趁我不註意拍了什麽照片？”

夏子薇聽完這一段話，整個人都不好了，聲音卻更加哀怨，卻並不像過去那般力竭聲嘶，“暮白，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看我？”

唐暮白的視線轉到自己受傷的手上，血跡已經有些凝固，他緊了緊拳頭，看著那些鮮血又冒了出來，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我不在乎你把這些東西曝光，也給不了你要的東西，更不愛你，也不怪你。因為看到你，我就像看到在無雙面前的自己，昨天我想了很多，我在想無雙怎麽樣能夠接受我。於是我換位思考了一下，問我自己能不能接受你，答案是不能的，所以我不怪你，因為怪你，等於在怪我自己，更不怪無雙，因為怪無雙也等於在怪我自己。”

唐暮白頓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這一段錯綜覆雜的三角關系裏，我才是最錯的那一個。但是我依然不忘初心，我依然想要努力挽回無雙，我相信你也理解我的心情，昨晚的事，算我對不住你。薇薇，你走吧，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了。”

唐暮白說完，疲憊地閉起雙眼，這一路走來，他丟失了很多東西，他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他確實弄丟了景無雙了。

但，這並不等於他要接受夏子薇，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對她，究竟存在著什麽呀的感情，他不恨她，真的，他最該恨的人是他自己。

“不，不能這樣，暮白，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景無雙不會愛你的，她愛的是穆靳宸，我們好好過日子，以後我都不任性了，那些視頻我已經刪除了，在也不會拿那些東西來要挾你，我以後都乖乖的好不好？”夏子薇趴在了唐暮白的腿上，聲音到了最後越來越低，像是訴求，又像是呢喃。

唐暮白沒有受傷的手拉過她，“你先起來，我不值得你這樣，放過我好不好？”

夏子薇擡起頭，笑得一臉溫柔，微紅的眸子裏還有些晶瑩的液體在流淌，“那你放過景無雙好不好？”

唐暮白無言以對，這是一個死循環，他糾纏無雙，夏子薇糾纏他。

糾纏……

是的，在無雙的眼裏，他何嘗不是另一個夏子薇？

甚至比夏子薇更可恨，他曾經對不起無雙，而夏子薇頂多是用些手段把他綁在身邊罷了，並沒有對不起他，甚至還為了他掉過一個孩子。

而這些都不是他會放棄無雙，回到她身邊的理由，他愛無雙，從來沒有如此清晰過。

只是，夏子薇愛他嗎？

他看未必，她只不過看不慣他愛景無雙罷了。

一時間，他與夏子薇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面，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

短短的幾分鐘裏，他百感交集，否定夏子薇，同時也否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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