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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讓大師兄跟著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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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讓大師兄跟著受累了

眼前霧蒙蒙的,?空氣裏凝著一層淡淡的水汽,到處都潮濕陰悶。

此地原本也算是翠山綠野,不知過了多少個春秋,?如今頭頂除了陰沈沈的瘴氣之外,?偶爾還能透入幾絲慘淡的月光。

左右林翳深深,?群山萬壑,?怪石林立,?陰綠的鬼火從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裏跳了出來,?很快又被山間的瘴氣擠壓得越發霧氣朦朧。

入目四方,不見半分生氣,?除了一些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邪祟惡魂,就數隱秘在山腳下面的洞府裏還有幾分生氣。

起先這洞府雖然荒廢多年,?渺無人煙,?好歹還是個完整的,據說是幾百年前,?有個鬼修在此隕落,之後就留了個不大不小的洞府。

長年沒人過來,?洞府門口的野草瘋長,漸漸將洞口都給堵住了。

就在某一日,?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混蛋,帶人擅闖進來,?打破了這裏的平靜。一劍將半座洞府都給劈開了。還將整個秘境設下一層透明的結界。

外面的人進不來,?裏面的鬼出不去。

在林中四處飄蕩,?以打架為樂的邪祟惡魂們,?打這以後,常常能聽見詭異的喘息聲,從這破爛的洞府中傳出來。

那聲細微,?沙啞到幾乎不成調子,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引來了不少邪祟在外蹲點偷聽。

甚至有膽大的邪祟,曾經色膽包天地往洞府裏進,想要一探究竟,可還未靠近,就被一道淩厲的劍氣所傷,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因此,那些邪祟又得了個結論,洞府裏的邪修實力強悍,殺他們簡直就跟玩一樣。嚇得他們瘋狂在林間逃竄,到處挖坑將自己埋好,生怕被那邪修抓住,剁成一段段的。

就這樣對外兇神惡煞的惡鬼邪靈,居然有朝一日挖個坑將自己活埋了,就為了能在暗無天日的秘境茍活幾日。

可是不知過了多久,那洞府裏的哭聲從未斷過,跟被人揍了似的,哭得慘兮兮的。但邪修也從未出來過,一次也沒有。

與他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往洞府裏挨,任憑他們在外頭打得昏天黑地,幾乎將整個秘境都拆了,那邪修也置之不理。

眾邪祟便又下了個結論:只要不踏足洞府,就可保住小命。

於是乎,他們就自發在洞府外蹲點聽聲,聽著裏頭的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聲音,一面互相評價,誰叫的聲音好聽。

直到有一日,洞府裏跑出了個少年。

獸耳和狐尾濕漉漉的耷拉著,披了一件極薄的紗衣,一頭亂發下,是一張少年清俊的臉。可此刻面紅耳赤,氣喘籲籲。

腳下未穿鞋襪,纖細的腳踝上套著一副粗重的鐵鏈,發了瘋一般在林間奔跑,身後的鐵鏈拖在地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洛月明大喘著粗氣,只覺得渾身燥熱,氣血逆行,宛如置身於紅蓮業火之中無處遁形。

在此地的日日夜夜,他被大師兄用鐵鏈拴在一張石床上,囚禁在洞府中,日夜不停地雙修。一截纖腰被大手握住,壓到不可思議的弧度,二人肌膚相親,耳鬢廝磨。

渾然不知天南地北,少年的皮肉雪白,身子骨柔韌異常,原本平坦的小腹,現如今也不覆當初。

跑起路來沈甸甸的,像是揣了個大西瓜在肚子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只是方才瞧見大師兄手裏握著一柄玉如意,恍惚想起昨夜種種,腦子一熱就抓起石頭砸斷束縛著自己的鐵鏈,趁其不備,撒腿就往外跑。

像個無頭蒼蠅一般,慌不擇路地在林間穿梭,四下濃郁籠罩,鬼氣森森,無數邪祟嗅到他身上的氣味,自四面八方湧了上來。

周圍傳來桀桀桀的鬼叫聲,林葉被陰風吹得簌簌作響,一股子濃郁的土腥氣撲面而來。

嘔得洛月明捂住喉嚨,幾乎要當場吐了出來,好半晌兒才將那股酸意按捺住了,再一擡眸,入眼是一個爛西瓜似的大腦袋。

圓溜溜的,血淋淋的,手腳極纖細慘白,攀附在樹幹上,一雙紅唇像是才吃了死孩子,眼珠子一片慘淡的森白,骨碌碌地轉著,望向洛月明的目光,陰沈淫邪,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你好啊,小狐貍,你這是上哪兒去?這裏不遠處,有快苞米地……走,一起去玩一玩?”

洛月明強忍著惡心,氣海裏的靈力不足以讓他召來命劍,暗暗想著,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原被犬欺!

拔了毛的鳳凰,絕對不能叫喚。

當即把頭一偏,冷著臉默不作聲。

那邪祟見他不理,擡手就要去摸洛月明的臉,哪知還沒觸到,就被淩空一道劍氣斬斷手腕。

登時鮮血飛濺,耳邊驟然響起驚叫聲:“快跑啊!是他來了,是他來了!”

“快跑!躲回挖的地洞裏去!”

洛月明的脖頸僵硬起來,隱約能聽見分枝踏葉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登時撒腿就跑。

跑得滿頭大汗,周身的海棠花香越發濃郁起來,晶瑩的汗珠順著紅潤的面頰滾落下來,鎖骨處還殘留著鮮紅的斑點。

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一圈指印,那是被人死死按住手腕,硬生生攥出的指痕,咬了咬牙,踉踉蹌蹌又往前沖了幾步。

冷不丁聽見後面傳來一聲“月明”,以及讓人恐懼的,鐵鏈拖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

洛月明的心尖狠狠一顫,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了下去,腳下一軟跌坐在地。

望著從林深出緩緩行來一道玄色身影,手裏攥著鎖鏈,滿頭白發下是一張俊美陰郁的臉,正一步步地往他身前逼近。

“不要,不要了,我不要了……”洛月明腳下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面露驚恐地手腳並用,像個大壁虎似的,往後亂爬,顫聲道:“我真的不要了,別過來,不要過來,大師兄,我害怕了,大師兄,別過來……”

對方非但不聽,反而步步緊逼,一腳踩住少年的衣角,就聽撕拉一聲,衣衫碎裂。大師兄抓過鐵鏈,在半空中掙了掙,發出刺耳的聲響。

陰郁慘白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似有似無的笑意來。眉峰濃黑淩厲,顯出幾分鬼氣。一手抓過洛月明的衣領,伏身在他耳畔道:“月明,你不乖,你說,大師兄應該怎麽懲罰你?”

仿佛被這句話瞬間點燃了,明明就在不久前,他才在大師兄手裏哭爹喊娘,此刻渾身又開始發顫,宛如一次性灌了幾十瓶的海棠散。

腰眼很不爭氣地酥麻起來,明明心裏瘋狂大喊,不能這樣,不能這麽不要臉不要皮地往上貼,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洛月明很清晰無比地感覺到,自己宛如世間最淫賤的爐鼎,主動跪了下來,匍匐在大師兄的腳下,腳踝上掛的鎖鏈叮咚亂響,磨得腳腕一片青紫,他也不以為意。

鬼上身一般,著急地抱著大師兄的腿,萬分渴望地蹭了蹭,狐貍尾巴一搖一擺的,眉眼如絲,吐氣如蘭。

“月明,你可知你這模樣,以及這身段,如此這般形容的在此地亂跑,是會出大事的。”

謝霜華半蹲下來,低頭緩緩撫摸少年濡濕的臉,溫柔地將長發梳理柔順了,隨手變出一根發帶,將頭發系了起來。

以後抓過洛月明的兩條小腿,望著腳心磨出的血痕,眸色一深,不悅道:“月明,為什麽不穿鞋襪就跑出來?”

“我……我……”

“你是想讓大師兄親自抱你回去,是不是?”

“是,是的,想讓大師兄抱。”

洛月明此刻頭腦混響,滿腦子都是些廢料。

在蠱蟲的作用下,他開始癲狂了,發瘋了。歪過腦袋,按著大師兄的手背,想讓他再摸一摸自己的頭發。

毛茸茸濕漉漉的獸耳,在大師兄的撫摸下,支棱起來,團在他的掌心,上面的青筋和血管都清晰可見,隱隱能感覺到血液在皮肉下奔流不息。

更是低聲哼唱著,盡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東西,哼著哼著,就開始咬著謝霜華的手指,涎液將他的大手弄得一片濡濕,水光津津的。

洛月明甚至還突發奇想地,給謝霜華出些奇奇怪怪的點子,譬如說“雙劍並行”,“倒立,“尋條蛇來”,“想要驢子”,倘若謝霜華一不留意,就能看見他藏在某個角落裏,滿臉陶醉的擺弄著尾巴尖尖。

晝夜不息,半點不知道疲累,往往前一刻,兩個人才行過事,謝霜華好不容易將人清洗幹凈,摟在懷裏哄睡著,不一會兒懷裏的少年又醒了,發了瘋一般,吵著嚷著要學騎馬。

不讓他學,他又嚷著要學禦劍。如果都不讓學,他又哭著鬧著扯根麻繩上吊,非要給謝霜華表演倒立。

還不肯穿鞋襪,怎麽說都不聽。

只要謝霜華稍微有些松懈,他立馬就偷跑出去,秘境裏的邪祟都把洛月明當成唐僧肉,尋常就守株待兔,等著他出來,好將人吞吃入腹。

謝霜華這才不得已,用鐵鏈將人瑣起來,不準他離開洞府半步。

倘若發生了什麽不可言說,不讓描述,到處都是不讓出現的亂碼符號,必定讓他肝腸寸斷,悔恨終身。

不如他親手將人囚困起來,也好過洛月明在外受旁人的欺負。

洛月明醒來之後,側眸一瞥,入目便是大師兄安靜的睡顏。

玄衣白發,面容俊美,眉飛入鬢,顯得極為冷冽,此刻睡著,還同他十指相扣,面色顯出幾分異樣的慘白來,也不知道累了多久,才堪堪睡去。

他緩了許久,才想起來此前發生了什麽。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任憑他有厚如城墻的臉皮,此刻也臊得慌。

心裏一時不斷地痛罵柳儀景是個日了狗的壞東西,雙手捧住臉,連一眼都不敢多看大師兄。

生怕多看一眼,自己一個按耐不住,再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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