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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共騎驢子夜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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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共騎驢子夜游

直到那幾只大手,?將他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慌亂間,也不知道是哪個賤兮兮的狗東西,?一把扯住了他的長發。

洛月明那軟綿綿的脖頸,就跟沒骨頭似的,人家一扯,?就往上一擡臉。

當即便聽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

美,實在太美了。他的這種容貌,?讓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知道瞧上一眼,?就讓人血脈噴張起來,?明明瞧著清秀,稚氣未脫,可偏偏眉眼勾魂攝魄,?既純且欲,?更讓人心神為之一顫的是,這少年的眉心一點鮮紅的朱砂印,像是觀音菩薩一般,?神色憐憫—?—除了一對獸耳,?以及身後蓬松的狐尾。

有個村夫看入迷了眼,擡手要往少年的臉上摸,嘴裏念念有詞:“美啊,娶回家當個暖炕的婆娘多好啊。”

“快!黑驢蹄子在哪兒?快往他嘴裏塞!他被美色迷了眼!”

野修厲聲呵斥,左右的村夫立馬用小鋤頭將人扒拉過來。往地上一按,七手八腳掰開他的嘴,往裏頭塞黑驢蹄子。這村夫不肯,掙紮著大聲道:“放開他!讓我來!讓我淦死他!”

有個年長的大漢,?氣勢洶洶地扇他一個大嘴巴,破口大罵:“你這小畜生!被美色勾了魂了!也不看看這狐妖公的母的!想媳婦兒想瘋了,連妖精都敢想!”

這人被打懵了,好半天才直勾勾地瞪著眼睛道:“爹,這不是妖……這是渡我的菩薩啊!把他娶回家,兒子我淦死他,給爹生幾個大胖小子!”

“還敢說!”當爹的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還嫌不夠丟人?我怎麽養出你這麽個畜生來!”

可不巧了,鬼使神差地也望過去一眼,那癱軟在地的美人,發絲淩亂,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唯有一雙眸子,還勾魂攝魄一般,在燭火的搖曳下,顯得波光粼粼,媚色溢湧。

當爹的村夫也看迷了眼,嘿嘿直笑:“拉回家,給你當後娘,你老漢光棍二十來年了,早旱得慌了!”

當即又有個村夫罵道:“快!把這當爹的也給綁了!”

如此一來,爹和兒子都被綁了,從人群中走出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擡手給兩個人一人一嘴巴子,滿臉恨鐵不成鋼道:“畜生啊,畜生!我怎麽樣養出你這麽個兒子,還生出這麽個孫子來!”

洛月明:“……”

經此一遭,那些村民都不敢再看狐妖的臉了,也不知是哪個鬼靈精的,不知道從何處尋來一塊紅布,往狐妖頭上一蓋。

如此瞧不清臉了,自然不會被美人所惑。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人從地上扯了起來,再往那驢子上狠狠一按。

在按下去的前一刻,洛月明痛苦且絕望地想:現在誰能來救他狗命,下輩子即便投胎成男人,也給對方生孩子啊!

也不知是否老天開眼,不知哪裏刮來一陣陰風,將在場眾人吹得東倒西歪。

慌亂間,他就被人丟了下來。躲在驢子後面,才勉強沒被陰風刮跑。

也不知是誰鬼叫了一聲:“快跑啊!遇見鬼王娶親了!”

而後一群百姓登時落荒而逃。他們是跑了,關鍵洛月明跑不了啊,手不是手,腿不是腿,根本動彈不得。

又頂著一塊紅布,視野受阻,只能瞧見驢子的眼睛,慘白慘白的,瞧著嚇人的緊。

什麽鬼王娶親?難道自己此刻,不正置身於小狐貍的夢境裏?

難道說,自己就這麽牛氣哄哄的,身為故事中人,反而還能逆天改命,篡改情節啦?

也是,畢竟他怎麽說,也是正道之光,宇宙中心,氣運加身的總攻大人。

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這驢子的臉,眼前驀然跳進來半寸鮮紅的衣角,有人單手鉗起了他的下巴。迫他昂起臉來。

洛月明就差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可只能瞧見對方玉似的下巴。

聽見來人,用一種冷淡,且虛無縹緲的聲音,又帶著點嘲弄地笑道:“本王在鬼殿就聽見,有人要給本王生一百個孩子。是你麽?可憐的小東西?”

洛月明:“……”

啥?這什麽玩意兒?他那是在跟老天爺祈禱啊,難道說,老天爺真的聽見他的心聲了?給他派了個能淦得他生一百個孩子的人?

可不論如何,起碼得露個臉啊,萬一是什麽白眼吊死鬼的醜人,或者年紀一大把的老漢,那怎麽能行?

即便是在夢境裏,也不在自己的身體裏,哪怕就被迫承受了,也不能挑個醜的吧?人不得有點追求?

洛月明萬分想看清對方的臉,可無論如何都看不見。

下一瞬,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可不知為何,鬼王忽又在他耳邊笑道:“怎麽?死死抓著驢子做什麽?本王的花轎,你不肯坐,就偏愛這死物?是覺得本王滿足不了你麽,就這麽喜歡死東西?”

啥?

洛月明楞了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鬼使神差地拽著驢子耳朵,一副非驢子不坐的架勢。

明明身後就有八人擡的大花轎,可這具身體居然淫賤至極的,選擇了小破驢子!

洛月明都不知道,這破驢子有什麽好的,這就跟海神三角叉跟小破三輪是一個性質的。

只要是個人都知道要選哪個,怎麽著,這死小狐貍腦子裏有坑坑,居然放著好生生的花轎不坐,坐什麽小破驢子?

洛月明恨不得將這只手咬斷,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聽見抱著他的男人,胸膛緩緩起伏,低笑了聲:“既然你喜歡驢子,那便允你坐了,坐穩當了,坐不穩當,本王就狠狠罰你。”

而後伸手一揮,身後立著的兩排鬼兵,立馬擡起花轎消失在了原地。

洛月明膽戰心驚的,萬萬沒想到啊,老天爺給他關上了門,又好心的給他開了一扇窗,結果他剛要扒拉著窗,推開一看,好家夥,窗被糊死了!

難道說,自己居然逃脫不了被人日的命運,就這麽淪為了驢子的身上客了?

“只是此物,本王甚厭,你既要替本王生孩子,這身子自然屬於本王的。”

鬼王一手將驢子身上的物件掰斷,咬破手指,在驢子的眼睛上輕輕一點,那原本就是個木頭驢子,竟然頃刻之間活了,它活了,它活了!

洛月明是怎麽知道驢子活了的呢,是因為他看見了驢子圓溜溜的眼睛,還能聽見細微的喘息。

當即心裏一個臥槽,暗想,他只聽說過畫龍點睛,還沒聽說過畫驢點睛的。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鬼王挾持著,騎上了驢子,這驢子腿短短的,行走在荒郊野嶺,背上坐了兩個男人,皆著一身紅衣。

怎麽瞧怎麽詭異。洛月明也覺得詭異,太太太詭異了,更讓他覺得絕望到要落淚的是,驢子背上的竹竿的確被鬼王掰斷了。

可不代表著,他就不用受那種辱刑了啊!

而且,而且以洛月明親身體測,鬼王絕對比驢子厲害個千百倍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路上都是這麽“啊,啊,啊,啊,啊”的亂叫,眼淚簌簌往下落,那驢子像是要證明自己,並不比馬差,撒開短短的四個蹄子,在荒郊野嶺策驢奔騰。

跑得那叫一個快如閃電,撒歡得那叫一個狀若瘋驢,叫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更可怕的是,洛月明在此期間,腦子又脹脹的疼了起來,頭頂上蓋著的紅布,遮掩住了他的面容,一雙手被鬼王死死禁錮住,眼淚簌簌往下掉,仿佛落了場小雨,沾濕了兩人相連的衣衫,顯現出不該有的輪廓來。

眉心冷不丁被人從後面單指一戳,被封印住的記憶宛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此前腦海中的畫面上,那兩個人的臉逐漸清晰起來,清晰到幾乎能看清,自己當初睫毛上垂的眼淚,以及入目的一片緋紅。

這是什麽仇,什麽怨?

原來,原來他與大師兄之間,不僅僅是幾回的事情,回回都是他被迫承受啊!

連他自己看了,都覺得面紅耳赤起來。

腦海裏的那根弦,終於伴隨著驢子試圖飛躍枯木,又沒飛過去,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而徹底崩斷了。洛月明頭一歪,意識也徹底斷開了。再度醒來時,已經不知何年何月了。洛月明默默落淚,覺得自己活著還不如死了。

只要一想到此前,他在大師兄面前說的那種話,又是給大師兄買點腰子補補,又是買什麽豬肝吃吃。

補什麽,吃什麽?又補又吃,然後等著大師兄淦死他麽?

還有什麽,不揣上孩子絕不罷休,這不就是擺明了,月亮請朋友們來家裏作客,結果太陽有事沒來—?—欠了個日麽?

人一清醒,那沈重的記憶又浮現上來。不僅是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也讓他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怪不得他怎麽都找不到血藤了,敢情是被大師兄給毀了,原因竟然還是……還是……

這也就算了,畢竟血藤都毀了。可策問幹啥玩意兒?

即便他被大師兄給碰了,關策問什麽事兒?

策問怎麽好意思涎著個臉,往上湊的?大師兄更過分啊,大師兄居然還默許了。

怪不得大師兄的法器有好幾件,別的都不怎麽用,尋常只用命劍,敢情是策問用起來很順手,各個方面都順手!

原來,原來自己的毛毛也是被大師兄扼殺了!

原來,他不僅僅被大師兄和心魔輪流著管教了,就連耳飾,也是的,左右還給他搞了個對稱?

怪不得洛月明總覺得大師兄的審美清奇,敢情大師兄不僅審美清奇,就連手段也十分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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