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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道宗也一屁股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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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道宗也一屁股爛事

驚見洛月明回身,?欲去鉗長情的下巴,扶搖咬緊牙關,大聲道:“好,?我說,我說!”

“這就對了嘛,非逼我動粗,?好說歹說,我也是個名門正派的弟子,?除非萬不得已,?否則還是很講道理的。來來,?你說說看,?你和你師兄究竟都有什麽不可言說的心酸血淚史?

扶搖無可奈何,只得含著艱辛的老淚,頂著師兄火辣辣的目光,?以及左右豺狼虎豹般的眼神,?十分艱難地一一陳述。

“此話說來話長,還要從我小師叔說起,多年前,?小師叔下山游歷,?在人間降妖除魔,濟世救人,一日偶然機遇之下,在回宗門的半道上,偶遇了一位少年。這少年生得清秀文弱,遍體鱗傷,臥在草叢裏,眼看著就不行了。小師叔心地善良,?便將之救下。”

洛月明一聽,暗道一句不好,前人留下慘痛的經驗,路邊的男人不能撿,最好就是就地活埋了。一撿必定要出事。

果不其然,便聽扶搖繼續道:“小師叔見其傷重,心生不忍,便將之救了下來,因為道宗有門規,不得與妖為伍。”

“什麽?那少年竟然是妖?”這回換作越清規驚愕了,頗為不解道,“修真界向來信奉人妖殊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令師叔怎生還敢救他?”

“小師叔只是輩分比我與師兄高,實則年歲相差不大,當初也是年輕氣盛,入世不深,師傅覺得小師叔須得歷練,遂才遣他下山游歷,當初原本師兄要一同前往,恰好……恰好……”

話到此處,扶搖面露愧色道:“恰好我身上的蠱蟲發作,身體虛弱,師兄為了照顧我。遂才沒一同前往。我很多次都在想,倘若不是因為我,小師叔也許就不會與那狐貍相愛,也許後來也就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洛月明對扶搖口中的“小師叔”沒什麽印象,但聽說道宗收弟子時,有一個毛病,模樣不周整的,即便天賦再好也不肯收。

道宗講究“相由心生”,普遍覺得容貌不佳者,心思未必幹凈,簡單來說,道宗不向醜人傳道,這不牽涉於書外,只是原文裏的私設。誰跟洛月明杠,那就是誰贏。

因此,洛月明以為,扶搖口中的小師叔,必定生得不醜,不僅不醜,也許還頗有幾分姿色。

按理說,只要是有幾分姿色的男人,別管是不是小道士,左右都逃不過原文裏小師弟的魔爪。

那為何原文裏沒提一言半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你們的小師叔已經死了?”

“是,死在多年前,那時我還小,但也聽了一些風言風語,因為小師叔與狐妖相戀,傳揚出去有損道宗顏面,遂才將消息封鎖了。”

扶搖說著說著,還抿了抿唇,求道:“你們就放過我師兄罷?這當真是門中秘事,我此刻說了,已經犯了大過,求各位高擡貴手,放我二人離山!”

洛月明笑道:“不急,不急,你既說是門中秘事,我等自然守口如瓶。再者,長情先是輸給了我,後是大師兄救了你的命,你二人本就欠我們人情。更何況,你師兄在仙門三十六宗面前,言之鑿鑿,字字珠璣,說我是個狐妖,我總得知道,他為什麽恨狐妖,恨到為此百般為難於我吧?”

話雖如此,主要是洛月明琢磨著,妖丹都同自己融為一體了,生剖是不能生剖的,這輩子都不能生剖,又不能一刀把長情給剁了吧,也不能把他舌頭貿然割了吧?

就長情這張破嘴,沒準前腳才下山,後腳就滿道宗吆喝,說他身懷妖丹,人雲亦雲,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到時候拿個照妖鏡一照,洛月明豈不是原形畢露了。

索性順勢抓他一點把柄,沒準還能有點意外收獲也未可知。即便啥收獲也沒有,這會兒閑著也是閑著,聽聽故事也好。

想清楚這些後,洛月明又道:“你話都說一半了,也不差後半段,你若實在不想說,也不是不行啊,你師兄老是拿眼瞪我,瞪得我頭疼,他既輸給了我,生死有命,我一刀宰了他,不過分吧?”

扶搖到底年紀小,入世不深不懂人情世故,也聽不出來洛月明只是嘴上陰狠,當即一唬,趕緊道:“小師叔不好將那少年帶回道宗,遂暫且在一間破廟裏休整。那少年傷勢頗重,小師叔出於憐憫,便救了他。之後便要回宗,哪知恰好有山間村婦過來上香,說是附近有野狐出沒,勾引她家夫君夜不歸宿。希望神像顯靈,保佑他們早日抓住狐妖。”

“之後呢,令師叔聽聞此話,定然對狐妖心生戒備,如何還會與之相愛?”越清規問道。

“的確如此,小師叔聽聞此話,也許覺得是那少年所為,但見其身負重傷,年歲又尚小,不像是能在人間行惡的。但人不可貌相,又急著回宗,遂貼了張符咒在那少年身上,又順手將其封入神像中,欲以廟中神澤,加以感化。之後便回了道宗。”

洛月明一聽,當即一個好家夥,一聽這故事的走向就決計不會簡單,按照狗血文的套路,這個少年必定要因此受辱。

沒曾想,還當真被他給猜對了。

扶搖道:“小師叔回了宗門,不過幾日又下山探望那少年,哪知就在這節骨眼上,那少年出事了。原是那村婦的夫君被野狐勾引,行了那種事,勾了凡人的三竅精魂。”

洛月明道:“被勾了精魄,那還傻等什麽?不是說離道宗近?那還不趕緊扛著人上山,求道士們救命要緊啊!”

哪知扶搖擺了擺頭,神色越發覆雜起來:“他們並未帶人上山,據說是那野狐在與那凡人交合時,在其……在其身上種下了……之後,腹部鼓脹,宛如孕中婦人一般……”

一聽這話,洛月明就懂了。敢情那狐貍是拿那凡人當個爐鼎,借用那凡人的身體,給自己養小狐貍的。

只是讓他覺得很奇怪的是,孕靈丹在修真界那麽普遍的麽?竟然連只臭狐貍都有?

越清規道:“胡說八道!既是村婦的丈夫,必定是個男子,如何能懷有身孕?簡直一派胡言!”頓了頓,他轉頭道,“大師兄,你年歲比我們稍長,可聽說過這事?”

謝霜華搖頭:“不曾。”

反正不管是不是吞咽了孕靈丹,反正那倒了十八輩子血黴的臭男人,不僅被勾了三竅精魂,還揣了一窩狐貍。

那些村民都是老實安分的老百姓,自然覺得此事既懸乎,又難以啟齒,甚至都不好意思出去尋道宗幫忙—?—畢竟在他們眼中,男人能懷孕,就跟老母豬會上樹沒什麽區別。丟人現眼不說,老祖宗的臉都被丟光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機靈鬼,就想了個法子,尋了個鄉野散修上門商討對策,反正都一個山溝溝裏出來的,關起門來不讓外人知道。

還真就想了個法子出來,若想將那村夫的三竅精魂尋回來,必得將與之交合的狐妖抓起來,之後再劈些竹子,制成一架木頭驢子—?—這驢子很不同尋常,將那狐妖五花大綁,潑上黑狗血,口中塞著香燭,懷裏抱著公雞,騎著木頭驢子,圍繞著村夫轉,一邊顛,一邊大喊村夫的名字,借此招魂。

當然,具體的細節,扶搖實在難以啟齒,也當真是說不出口的,總而言之就是一筆帶過。

但無論怎麽一筆帶過,那少年受的屈辱也不會因此減少半分。

原本就身負重傷,又被那些愚昧無知的村民這般折磨,想必不死也得廢了。

只是讓洛月明很好奇的是,那少年不是被封印在神像中,如何會被村民們發現。

扶搖很及時地替眾人解惑:“那些村民抓捕狐妖前,便來破廟中上香祈福,恰好天邊一道悶雷將那神像劈開了,少年便至裏面滾了出來。”

“這麽巧?”

“就是這麽的巧,也是後來小師叔才知曉,是他貼在少年身上的符咒,乃道宗的護靈咒,只可用在凡人身上,不可用在妖物身上,否則便會引起上蒼震怒。”

話一到此,場上氣氛莫名的詭異起來了。

倘若那些惡事,當真是那少年行下的,那也不算冤枉他,即便手段殘忍了些,但也算是咎由自取。最怕就是,那少年是無辜的,還受此一遭折辱。救他的人,亦是讓他蒙受奇恥大辱的人,恩怨情仇,如何分得明白,理得清楚。

可故事原本就是有戲劇性的,無巧不成書,洛月明已經隱隱猜到了,後面的故事走向,絕對是迎面一盆狗血。喉嚨一顫,滿臉凝重道:“倘若那少年是無辜的,因你師叔之過,身受這般啟齒大辱,怎生能承受得了?”

扶搖嘆了口氣:“師叔去時,便見那少年幾乎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誤以為他是咎由自取,但仍舊出手將之救下,還設法將那村夫的三竅精魂招回,滅了他腹中未成形的妖胎。那村夫醒來時,對此前種種印象模糊,只是隱約記得,勾引他的狐妖生得與那少年毫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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