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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結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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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結局! (24)

,我問。

他搖頭。

他要送我,我拒絕,打車回了俱樂部。

下午教會員高溫瑜珈的時候,我暈倒了,雯姐送我去了醫院,我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我和錢勇駿的孩子。

我欣喜,又害怕,有點無措,雯姐直接打了電話給錢勇駿,我都沒來得及阻止。

很快,錢勇駿趕來了,表情覆雜地看著躺在病*~上的我。

“沒事吧?”,他在病*邊坐下,看著我,問。

“沒事。醫生說,孩子穩定。這個孩子……”,我小聲地說,看不出他的喜怒,生怕他不高興。

“生下來!我們盡快完婚!”,錢勇駿篤定地說。

“因為孩子嗎?”

“小北!”,他連忙說,有點不悅的樣子。

“我不想綁住你。”,我認真地說,他說,不是。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覺得他是在敷衍我。

為了這個孩子不成為私生子,我想,我應該和錢勇駿結婚的,就算,他不是因為愛情。

我以為,千年鐵樹終於要開花了,我終於能如願地嫁給錢勇駿了,誰知道,他的前妻,金娣,回來了。

那天,我去他住處找他,見金娣從他家出來,見到我,她走近。

“原來,你一直覬覦著他啊,我這才走沒多久,你就懷上他的孩子了,嘖嘖!”,金娣對我嘲諷地說,眼神鄙夷。

“你們都離婚了,你現在對我說這些做什麽?”,我反駁。

“我和老錢離婚還不是因為你?是你發郵件給我的!”,金娣激動地說,一臉憤恨,我楞了,她這是什麽意思?!

“現在,老錢已經知道我的苦衷了!我和他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了,方小北,你別想用這個孩子牽絆住他!”,金娣強勢地對我說。

這時,錢勇駿從屋裏出來,我見到他,心顫,那金娣立即走到了他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老錢,我和她之間,你到底選哪個?”,金娣撒嬌地問。

“你先進去。”,錢勇駿對她哄道,我的心震顫了,他這是唱得哪一出?

“你就告訴她,我和你和好了不就好了嗎?!”,金娣不耐煩地說,我的身子後退,“錢勇駿!你們到底怎麽回事?!”,我心酸地大吼。

“方小北,你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錢勇駿冷聲道。

“我不清楚!”

“你當初挑撥我和老錢,我就故意氣他,我們這樣才離婚的!方小北,老錢他不愛你,你現在,有點自知之明吧!”,金娣強勢地幫錢勇駿回答。

我楞了,“錢勇駿!你到底相信她,還是相信我?!”,我痛苦地大聲吼,我覺得,他是相信金娣的,每一次,他相信的都是別的女人,不是我。

他的沈默讓我心寒,我轉了身,沖進了樓梯口。

十四層的樓梯,我自虐般地,一口氣沖了下去,跑出了他的公寓小區,剛在轉角處,身子被一輛出租車撞到,我倒了下去。

意識混沌,沒有疼痛,只感覺有什麽東西從我的身體裏,一點一點地消失……

***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孩子沒了,錢勇駿不在,雯姐和方大哥在,還有葉子姐,我在知道這個消息時,心竟然無比平靜。

雯姐罵罵咧咧地說著錢勇駿,一遍一遍地打他電話,一直沒人接。

我說,別打了,我不想看到他。

所有人都說,錢勇駿的腦子被驢踢了。

只有我,無比平靜。

下~身一直在流血,做了清宮,我很快回到家。

雯姐不放心我,住在我這,陪著我,照顧我。

她說,小北,你別想不開。

“雯姐,我沒什麽想不開的,無所謂了。”,我平靜地說。

一個星期後,錢勇駿終於出現了,他愧疚地看著我,眼眶裏閃爍著淚光,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那是我的淚光反射~進去的。

“你走吧。”,我淡漠地說,垂著眸。

“好好養身子。”,他沈聲說,手朝我的手伸來,我連忙躲開。

他深吸口氣,看著我蒼白的臉,“小北,我欠你的,會還。”,他很小聲地說。

“不需要。別讓我再看到你,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我看著他,冷聲說。

這個我最愛的男人,傷我,最深。

我想,我不會再愛他了。

錢勇駿起身,頹然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身體恢覆後,去了隔壁的城市,那裏的分店由我親自打理,離開了京城,離開了錢勇駿,而他,已經被我徹底,從生命裏剔除了!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我的生活也一成不變著。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人知道我的過去,我活得自在逍遙,只不過,每當想起那個孩子,心,便如刀割。

有次,在電話裏,雯姐提到錢勇駿,剛說“老錢”兩個字,就被我打斷了,我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Y市的冬天和京城的冬天一樣冷,許是流~產的原因,我的身子比以前更怕冷,早上十點才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才出門。

天寒地凍,路面很滑,很倒黴地,我和一輛賓利追尾了!

當時就想,還好,有保險!

我不情願地下了車,冒著嚴寒,走到對方的車窗邊,敲了敲窗戶。

從車裏下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帥氣男人,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帥,“對不起啊,我剛報警了,等交警來處理吧!”,我連忙說。

“沒關系。”,對方竟然很豪爽地說。

他叫,郭雲昊,因為那次追尾,我們成了朋友,他還在俱樂部辦了卡,每天都會來健身,我感覺得出,他對我有意思。

我委婉地拒絕,他說,當我是哥們。

雯姐每次打電話來,總會提起錢勇駿,我還是像以往那樣,打斷。

她問我,過年回不回京城,我說,不回。

郭雲昊非得來我住處吃火鍋,我們一起去買了火鍋底料和各種食材,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一輛京城來的車,路虎,發現四,黑色。

我多看了一眼。

那輛車跟著我們,到了我的那棟樓,郭雲昊下車,和我一起拎東西,我又看了眼那輛發現者。

“看什麽呢?”

“沒什麽,快上去吧!外面太冷了!”,我和他相處得很自然,如果可以徹底地忘掉過去,也許,我和郭雲昊還真的有可能。

我們上了樓,到了樓上,我下意識地去了窗口,看樓下,那輛車還在。

外面下起了雪,我和郭雲昊喝著啤酒,吃著火鍋,他給我講他以前的*韻事,我沒講我以前的事。

晚上十點,我們看完一部驚悚片後,我趕他離開,他不肯。

被我踢了好幾下,他才走。

“臭丫頭!你這麽兇,遲早把我嚇跑了!”

“那我得再兇點!”,我說。

“得了,你別送我了,外面冷!”

“不行,我得看著你上出租了才成!”,他有點醉,我不放心。

我們下樓時,發現那輛發現者還在,我扶著郭雲昊去了小區外,把他送上出租了,我才安心折回。

雪,越下越大,我穿著雪地靴,朝小區裏跑,希望快點回到溫暖的房子裏。

車門突然打開,我嚇了一跳,雪夜裏,一身黑色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那身影和濃濃的煙草味,讓我蹙眉,擡起頭時,對上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小北——”,屬於錢勇駿的聲音傳來,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隨即,我像不認識他似地,邁開步子。

他跟了上來,拉住了我的手臂。

“你放開。”,我冷冷地說,全身冰冷,心更冷。

“我就是來看看你。”,他低聲說。

“是嘛,看夠了吧?那就滾吧!”,我說完,用力地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瞪著他。

亮如白晝的雪夜裏,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臉,他一臉受傷的樣子。

而我,絲毫不在乎他是怎樣的情緒,快速地走開,他沒再追我,只是楞在原地。

【完結篇之錢勇駿】轉身遇見你(五)

原來是他的車,他一直在那輛車裏。

他現在找來是什麽意思?看看我?有什麽好看的?

經過那件事,錢勇駿在我心中的形象早已完全崩塌了,除此之外,我們中間還隔著一條命!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他!

外面還在下著雪,我洗完澡,走到窗邊,那輛車還在。

虛偽,真是虛偽。

我將窗簾全部拉上,然後,開了瑜伽音樂,在地板上鋪上瑜伽墊,漸漸地,讓自己安靜下來,沈浸在瑜伽的世界裏。

鍛煉結束後,才睡覺。

關於未來,我思考得並不多,這麽過一天算一天吧,只要每一天都是充實的。

偶爾會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腹部會緊縮,揪心般的疼痛,提醒我,錢勇駿給我的傷害,及他的不堪。

時間長了,總會徹底忘記的。

***

一早起來,打開窗簾,外面是雪白的一片。

這雪,下得真大,這樣的天,路況一定很糟糕。果真,在我出了小區,上了馬路後便堵了。收音機交通廣播網說,昨夜,在Y市通往京城的高速段,發生了一起特大的交通事故。造成8死20傷。

我們的生命就是這麽脆弱,下一秒,也許喪命的就是自己。

我開得小心翼翼,跟著前面的車,緩慢地向前,快11點的時候,才到俱樂部。

快過年了,俱樂部的生意進入淡季,但老客戶仍不少。

春節前夕,雯姐讓我回趟京城,作為高管之一的我,要出席俱樂部的年會,我帶郭雲昊一起去了。

紀老師夫妻倆,肖南笙夫婦,蘇冬城夫婦都在,唯有錢勇駿缺席。

“小北,這位是?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雯姐端著高腳杯,站在我的身側,看著郭雲昊,對我問。

我大方地笑笑,“郭雲昊,我的朋友!”,我笑著說,然後,一一為郭雲昊介紹他們。

大家有說有笑,都是成雙成對的,相處融洽。郭雲昊本就擅交際應酬,和他們很快成了朋友。

“小北,這小子人還不錯,你要是對人有好感,就別錯過了。”,雯姐拉著我到一旁,邊拿點心,邊說。

我夾了一塊綠茶慕斯,“嗯,先試著交往吧,我也覺得他人不錯,跟他在一起挺開心的。”,我認真地說,雯姐似乎有點詫異地看著我。

“小北,金娣坐牢了。”,她輕聲地說了句,我楞了下,到底是驚訝的。

“是錢勇駿告她的,詐騙罪。”,雯姐十分認真地說,我楞了下,依舊疑惑地看著她。

“老錢壓根沒想和她覆合,是她當老錢是傻~帽,想覆合,老錢就順手推舟,報覆了她。我們也是在金娣被起訴後,才知道的。一直想告訴你,但你一直排斥聽到老錢的一切。”,雯姐接著說,我耳鳴,耳邊嗡嗡的,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小北,如果你真不愛他了,就別在乎這件事了,繼續你現在的生活吧。老錢,他——”,雯姐說著,又停頓,看著我。

“他也沒臉跟你在一起了。”,雯姐沈聲說,我楞楞地,朝著角落的沙發走去。

我坐在角落,周身冰冷,喉嚨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悶得透不過氣。

方小北,那又怎樣?

就算他是相信你的,就算他沒要傷害你,那又如何。

孩子沒了……

郭雲昊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為我披上了大衣外套,“怎麽了?一個人在這發呆!”

“沒,就是想到了一點事,阿昊,我們今晚就趕回去吧?”,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在這裏,郭雲昊顯然是意識到我的反常了。

“天氣不好,走夜路危險。我們明早就回去!”,郭雲昊對我說。

“好吧。”,我笑著說,起了身,和他一起跳了舞。

離開酒店,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

我和大家告別,打算和郭雲昊回酒店,剛開了車門,辰辰姐喊了我,“小北!你等等!”

“顧涼辰!”,紀老師追到辰辰姐身邊,將她拉住!

“紀景年!你,老錢是你朋友!”,辰辰姐不悅地對紀老師說著,我走了過去。

“辰辰姐,到底怎麽了?”

“小北,沒什麽事!你自個兒保重吧!”,紀老師對我說道,拉著辰辰姐要離開。

“小北!老錢在醫院!”,辰辰姐大聲喊,然後,被紀老師幾乎扛著,上了車。

我楞在那,耳朵又耳鳴了,嗡嗡的,很難受。

錢勇駿,在醫院。

“怎麽了?”,郭雲昊走來,關心地問,我搖頭,和他一起上了車,回了酒店。

郭雲昊想進我的房間,被我拒絕,我進了房間後,幾乎毫不遲疑地,打了雯姐的電話,是方大哥接的,他說,雯姐在洗澡。

“哥,錢勇駿他是怎麽回事?你實話實說吧。”,我平靜地問,不問自己心裏的動機,只是想知道一點實情,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方大哥很平靜地對我說了錢勇駿的事。

金娣是他親自送進監獄的。

半個月前,他從Y市回京,夜裏,在高速上遇到了車禍,受了重傷,目前還在醫院,大~腿骨折,肋骨斷了好幾根,好在,現在沒什麽生命危險。

推算時間,應該是他去找我的那次。

“人沒事就好。”,我平靜地說。

“小北,你如果放下了,就不要再回頭了。老錢也說,跟你在一起不合適。”,方大哥這麽說。

“嗯,我明白。”,我平靜地說,跟方大哥道了晚安後,掛了電話。

我出了酒店,打了出租,讓司機送我去了第一人民醫院。

深夜的醫院,寂靜無聲,我去了住院部。

他住18樓的高幹病房。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還要來,就是單純地想看看吧,和其它無關,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免得以後會覺得遺憾。

在他的病房門口,發現裏面還有燈光,我沒進去,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著裏面。

他躺在*~上,一條腿被吊著,很狼狽的樣子, 手裏拿著手機,似乎在看什麽……

一時間,我沒敲門的勇氣,內心也一片茫然,最終,我轉了身。

我回到了酒店,在走道拐角處差點和一個女人撞了,從打扮來看,像個聲色場所的女人,我避開,然後看向女人來的方向,1206,郭雲昊的房間。

我很平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郭雲昊叫我出發時,我讓他先陪我去趟醫院。

我在醫院附近的小店,買了鮮花和果籃,郭雲昊說,你去醫院看望誰啊?這小店買的東西沒檔次。

我說,一個不重要的人,所以,不需要檔次。

我是挽著郭雲昊的胳膊進了錢勇駿的病房的,彼時,他坐在*頭,手裏拿著手機,見到我時,顯然是驚訝的,楞了好一會兒,才將手機收起。

“你怎麽來了?”,他笑著說,臉色蒼白,連唇都是蒼白的,嘴唇很幹,裂了很深的口子。

“公司開年會,我回來參加,聽說你住院了,就來看看!”,我平靜地說,嘴角噙著笑容,錢勇駿尷尬地笑笑,他的視線落在我身側的郭雲昊身上。

“忘介紹了,他是我男朋友。阿昊,他叫錢勇駿,我朋友。”,我平靜地介紹。

只感覺錢勇駿的臉色更白了。

我自然地走了上前,只聽郭雲昊對錢勇駿問了好,我將鮮花和果籃放在了一堆鮮花裏,然後,走近他的病*邊。

“好點了嗎?”,我自然地問,看著他的側臉。

不經意間,看到了他兩鬢間有很多白頭發,這些白發讓他看起來老了很多。

他轉過頭,看著我,扯著唇,笑笑,“好多了,其實沒什麽大礙。”,他笑著說,“你們坐吧。”,客套地讓我們坐。

我走到了郭雲昊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不了,還得趕回去呢。”,我笑著說。

沒有揣測錢勇駿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我只為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自然而竊喜,我就是想讓他知道,我們不可能了,沒有他,我過得很好。

“開車來的吧?路上小心點!”,他像長輩對晚輩的口吻,說道。

我點頭,“阿昊,我們現在走吧,不打擾人家休息了!”,我看著郭雲昊,揚聲道。

“我就不送你們了!”,他沈聲說。

左腿還吊著呢,他能怎麽送?

“你好好休息吧!再見了!”,我說完,郭雲昊也對他道別,然後,我倆姿勢親密地出了他的病房,才出房門,我聽到了錢勇駿發出的,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才出了醫院,我松開郭雲昊的胳膊,“還不重要的人呢,不重要,你會對他說,我是你男朋友?還是,你在對我表白?”,上車後,郭雲昊得意道。

“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只想讓他知道,我過得很好!阿昊,不好意思,剛利用了你。”,我擔心他會誤會,笑著說。

“小北,我這麽長時間以來對你——”

“阿昊,我們只適合做朋友!真的!”,我直爽地說,隨即,靠近他,將他衣領扯開,他脖子上赫然印著幾只吻痕。

郭雲昊有點尷尬,“得!就朋友吧!臭丫頭!你愛的,還不會是病房裏的那個老男人吧?”

“那是過去式了!”,我連忙反駁。

郭雲昊笑了笑,“解釋就是掩飾!我這人是很花心,算了,不殘害你了!”,他爽朗地說。

回去的路上,郭雲昊讓我講我和錢勇駿的故事,我輕描淡寫地說了個大概。

農歷春節,我一個人過,也在俱樂部值班,也不算孤單,反正一個人也習慣了。

除夕夜,外面鞭炮聲轟鳴,我無聊地看著《春晚》,不到十一點就支撐不住了,尚了*,又有些睡不著。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給手機裏所有客戶發去了群短信祝福。

給幾個朋友挨個發去祝福。

名片夾裏只剩下一個人沒發,我也沒想到,手機裏竟然還有他的號碼。

正要將它刪除,這個人,竟然打來了。

我遲疑,最後,接起。

“餵——”

“是我。”,錢勇駿的聲音傳來,“新年好!”,我說了句。

“新年,好!”,他有些僵硬的語氣,“沒打擾你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在放煙火。”,我撒謊,他頓了下。

“註意安全。”,他說了句。

“知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掛了——”

“小北!”,他打斷我,然後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什麽事?”,我冷淡地問。

“有些話想對你說,算是給你一個交代,無論你遠不原諒我!”,錢勇駿沈聲地說,我心口一陣鈍痛,強忍著,保持鎮定。

“你說吧,我聽著。”,我平靜地說。

“金娣要回頭,我沒相信過她,我想將計就計,逮著她的把柄,給她一個教訓。我沒想到你會發生意外。”,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

“這件事我早知道了,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因為,孩子沒了。”

“是!我說這個,算是給你一個交代。想告訴你,從沒玩弄過你。現在,你幸福就好!”,錢勇駿沈聲地說,聲音有些顫抖,而我,喉嚨也疼著。

想到,被車撞時,那破碎般的痛,一個人躺在醫院裏,孤獨無助的感受……

“錢勇駿,沒有你,我就很幸福。”,我平靜地說,“就這樣吧,一切到此為止,誰也不欠誰的,以後,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保重。”,說這些話時,我感覺自己真的成熟了,或者,老成了。

“丫頭,對不起。”,他的聲音在哽咽,我清楚地聽到了,不明白他在難過什麽。

“我不會說沒關系,你不打擾我,就是對得起我。”,我把話說絕了,他以後肯定也沒臉來找我了。

“好!照顧好自己!再見!”,他像是說不出話來,用力地說完這一句,然後,通話戛然而止。

那之後,錢勇駿真的沒有來找過我,也沒打過電話,或是任何聯系方式,我還在Y市工作、生活。漫長的冬天終於過去了,我也不再那麽怕冷了。

和郭雲昊還是朋友,那家夥,花心得很,換女人如換衣服。

偶爾會回京城出差,也沒遇到過錢勇駿。

聽雯姐說,他才出院不久,之前肋骨斷了戳到了五臟,其實挺嚴重的,後來,內傷一直不好,常咳血,前不久才能出院。

她問我,對錢勇駿到底還有沒有感覺,我堅定地說,沒有。

如果非要承認的話,我會說,錢勇駿留給我的感覺,都是傷痛。

雯姐說我越來越成熟了,越來越有女強人的範了,也說,我年紀不小了,該找個老公了。

我笑著說,你幫我介紹啊?

辰辰姐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見到我,她很開心的樣子,拉著我去瑜伽室,讓我陪她一起鍛煉。

我教她新學的,保養子~宮和卵~巢的動作,我自己平時也在練,這對流~產後對子~宮的恢覆有好處。

“小北,老錢他現在很拼!”,辰辰姐突然說。

“鍛煉的時候別說話,專心點!”,我以教練的口吻,對她說,她索性盤腿在墊子上坐下。

“我是說真的。你也知道,老錢之前被金娣騙了全部身家,雖然這次,他將金娣繩之以法了,但是,那些被騙走的錢也早被金娣和*揮霍了!”,辰辰姐大聲說,我並不想聽,依舊在練習。

她不死心,繼續說。

“他和家裏早就斷絕關系了,這次車禍,保險公司雖然賠了些,但,醫藥費七七八八加起來,除掉醫保報銷,也還花了好幾萬,這錢是我們幫他出的。他現在還沒完全康覆,就忙著接官司掙錢了,前不久,在辦公室還暈倒過一次。”

“辰辰姐,你對我說這些幹嘛?以為我會心軟,心疼他嗎?”,我也坐下,對她笑著問。

“小北,老錢其實是愛你的,真的,他心裏一直有你,在醫院昏迷的時候,也一直叫你的名字!現在,他心裏也還愛著你,但是,沒臉跟你好了,他才沒有去找你。”,辰辰姐邊說著,邊嘆氣。

他愛我?怎麽可能?

“辰辰姐,你別提他了,我對他,心如止水!”,我篤定地說,“我現在過得好好的呢,很少會想起他了,我沒有矯情,我是真心的。”,我平靜地說。

她放在一旁地板上的手機在震動,她連忙接起,“什麽?!”

“怎麽了?”,我看她說了幾句,立即掛了電話,很慌張的樣子。

“老錢在庭審時,突然暈倒了,我得去法院先幫他頂著!”,辰辰姐快速地說。

“人沒事吧?”,我問,似乎出於一種本能。

“不知道,應該不會有大礙,一定是身子太虛了!”,她焦急地說,去更衣室換衣服,我看著她匆忙地離開。

雯姐他們下班後要去醫院看望他,我沒去。

不管怎樣,只要他活著,沒什麽生命危險就好。

我在京城的工作結束,打算回Y市,臨走前,雯姐打電話給我說,錢勇駿的情況不樂觀,讓我最好去看看他。

我問,會死嗎?

她說,不會。

我說,那算了吧。

她說,錢勇駿一直昏迷著,嘴裏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這次,錢家父母都出現了,怕錢勇駿真突然死了。

我還是去了醫院。

病房裏,他真的還昏迷著,其他人見我到,立即出了病房。

我看著病*~上,面容瘦削的錢勇駿,感覺,他似乎又老了很多,不禁嘆氣。

“小北……對不起……”,他虛弱地低喃,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這一句。

“你別說對不起了,我早釋然了。”,我彎下~身,平靜道。

他突然就醒了,睜開眼,看著我,目光覆雜。

我叫了醫生,醫生幫他檢查後,說他沒大礙了。

其他人沒進來,醫生護士走後,裏面只有我們倆。

“你別這麽拼地工作了,這樣脆弱的樣子,給誰看?”,我皺著眉,對他說,他突然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看著我。

“沒給誰看,尤其不想被你看到,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他用力地說,說完,還咳嗽了好幾聲。

他在趕我走。

我笑笑,“我也沒想來,他們勸我來的。你好好保重,不要糟蹋自己了,你自己都不愛自己,誰會愛你。”,我平靜地說,以對自己勉勵的話來勉勵他。

“方小北!你沒資格對我說教!你沒資格!滾!”,他激動地說,說罷,不停地咳嗽,甚至吐出了血。

我連忙上前要扶他,他用力地甩開我。

“滾!”,他咬著牙說,有眼淚從他眼裏飆出來,他低垂著頭,趴在病*邊。

我沒再上前,轉了身,朝病房門口走。

快要到門口時,我轉了頭,發現錢勇駿正看著我,他滿臉淚水,眼神裏透著痛苦和無奈。

轉而,又垂下了頭。

我還是出了病房,對外面的人說了他的情況,然後,醫生和護士又進去了。

我離開了醫院,回到酒店,拿了行李,直接去了高鐵站,再次離開了京城。

後來,聽說錢勇駿身體恢覆了,常去俱樂部健身,不過,還是個工作狂。

我們沒什麽交集,每次回京城出差依舊遇不到他。

回首我和他的這一段,我沒什麽後悔和遺憾的,因為我愛過,擁有過,雖然,也失去了。但,這就是人生。

那個孩子離開一周年,我回了京城,我不知該去哪緬懷它。

就在街道上茫然地走著。

陽光毫不吝嗇地照耀在我的身上,周身依然冰冷,總感覺有人在跟著我,轉身時,又沒人。

路過一家奶茶店,我要了杯奶茶,特意說是熱的,服務員有些詫異地看著我,這樣的季節,大家都愛冰奶茶。

我邊走著,邊喝著,孩子氣地走在街道上。

突然轉身時,不遠處的高大身影,無處遁形。

竟然,真的是他。

他拎著公文包站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

過了幾秒,他走了過來,我嘴裏還喊著奶茶吸管。

“巧!”,錢勇駿開口,對我說了句,我松開吸管,“巧。”,我淡淡地說了句,轉了身。

“這個點,一起吃個飯吧?”,正是午餐時間,錢勇駿看了表,對我說。

“不好意思,我沒空。”,我冷淡地拒絕,他尷尬地笑笑,轉而,臉色變得嚴肅,“失去那個孩子,我也很難過。”,他認真地說,然後,轉了身。

【完結篇之錢勇駿】轉身丟了你(完)

他也很難過。

我凝視著他的背影,想到那個孩子,心在滴血。失去孩子的悲傷大於了一切,包括我對他的愛。就好像,*之間,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

他沒轉身,我也沒追。

說到底,他不愛我,有的是愧疚。

那瞬,忽然就不恨他了。

他沒什麽錯啊,也不是真的玩弄我,我何必恨他。

就這樣,沒愛沒恨,不再聯系,也罷。

轉了身,將杯中的奶茶全部喝掉,甜到膩人的奶茶並沒沖淡我心頭的苦澀,奶茶裏的茶葉因子反而加重了那點澀。

就像曾經愛他的感覺。

自得其樂著,也苦澀著。

沒什麽好後悔的,愛過了,恨過了,也失去了,就是沒真正地得到過。

這就是暗戀的苦與樂,也是我曾經甘願承受的。

最大的痛,就是覺得對不起那個死掉的孩子,它是無辜的。

我一直向前走,沒有再回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回頭。

***

錢勇駿篇:

失去那個孩子,我當然難過!而且是心痛!於我而言,那是遺憾終生的事!每當想起,腦子裏都是剛流~產的她,孤零零地住在醫院的樣子。

我沒有回頭,怕看到她離我而去的背影,也怕自己控制不住,追上前。

而我,還有什麽資格挽回她?

是,沒資格。

現實就是這樣,一個誤會,一次轉身,就可以失去一個人,留下遺憾。這個孩子的離開,可以說是意外。當初,金娣貿然出現,我很意外,而她竟然恬不知恥地說,離開我,是有苦衷的。我當時什麽也沒想,唯一想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她繩之以法,不顧任何情面。

忽略了小北,以致發生了意外。

她沒有說話,也沒追來,我心如刀割。

我們就這樣,背道而馳。

關於她的一切,在我腦子裏似老電影般,回放著。

從她十二歲到十六歲到十八歲,二十二歲,二十三歲,二十五歲……

我見證著她從一個孩子,成長為一個女人,甚至,是那個將她從少女蛻變成女人的男人。

她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她喜歡我。

我不是瞎子。

十六歲,她開始叛逆,惹了不少麻煩,我當時真怕她學壞,那時還沒意識到,她喜歡我。

那次,我質問她章冰課堂有男同學搗亂的事,她十分氣憤且篤定地否定了我說的話後,我其實是相信她的。她是怎樣的,我還不了解嗎?我只是意外,身為一名人民教師的章冰,竟然會挑撥我和小北的關系。

後來,我主動和章冰提出分手,章冰很憤怒,也很傷心,罵我是變~態,竟然和一個十六歲的女孩*,我警告她別誹謗,她對我吼著說,小北在作文裏寫過我,說我是她最重要的人!說,不能失去我。

我愕然。

後來,我也看出來了,她喜歡我。

常問我,喜歡什麽樣的女人?長頭發短頭發,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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