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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結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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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結局! (22)

委屈地控訴。

“你需要營養!”,肖南笙反駁。

“那我吃多了難受,我喝膩了那些補湯了,我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肖南笙,這幾個月,你變了很多。是不是,男人都這樣,得到之後,就不懂得珍惜了?”,她苦笑著說。

她是越來越愛他的,他的反應卻很冷淡。

肖南笙有揍人的沖動,“你別胡思亂想!”

“我沒有,我一直在遷就著你,每天哄著你,逗著你!”,她委屈地說,眼淚落下,“我想回公寓住!”,婆婆的熱情過度,讓她很不習慣。

她其實很想和肖南笙過二人世界,因為以前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你又在無理取鬧! 在這裏不好嗎?有廚師搭配好的營養餐,我媽天天燉湯給你喝!”,肖南笙也氣了,這段時間虧了母親了,不然,他根本不懂如何照顧一名孕婦。

“我想吃你做的菜!我想跟你過二人世界,我們可以常回來。”,葉歌大膽地說出心中的渴望。

“我媽怎麽你了?”,肖南笙還以為母親老~毛病又犯了,對她怎樣了,緊張地問,葉歌連忙搖頭,“她對我很好,是我想回公寓住,那樣,自在些。你罵我自我也好,但我真的想。”

“葉歌!你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肖南笙氣惱道,出了臥室。

他不想和她過二人世界麽?

葉歌苦笑,是她貪心了吧,好日子不過,作著過。

休息了會兒,自己去洗澡,也沒出去找他。

浴~室地板上被鋪上了一層厚實的防滑墊子,平時都是肖南笙幫她洗,今天 只有她一個人。

回到*~上,他還沒回來,她昏昏睡去,後來,他上~*後,她醒來,從他身後抱住她。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不會有那麽多事了,你別生氣……別討厭我……”,心酸地說,心臟在抽痛,她怕被他嫌棄,怕那天到來。

肖南笙驀地轉身,捧住了她的臉,“你又在亂想什麽?!我怎麽會討厭你?!”,他氣惱地說。

“孕婦就是這樣,疑神疑鬼,你別氣。我不想了,不想了。”,她壓抑著心裏的酸澀,連忙說。

肖南笙將她圈進懷裏,葉歌抱緊了他。

“我愛你……”,她輕聲地說,那是發自肺腑的話,肖南笙輕吻她的頭,“我也愛你。”,他沈聲道,同樣是發自肺腑的聲音。

即使,她總讓他提心吊膽,痛苦著、擔心著,他明白,那是因為愛。

得到之後,不是沒有珍惜,而是,害怕失去。

尤其經歷了上次的驚心動魄之後,那種害怕失去的感覺,吞噬著他。因為他曾經失去過,那種痛苦折磨了他很多年。

“謝謝。”,她激動地說,感謝他愛她。

於她而言,肖南笙會愛她,是一種恩賜。

她一直很珍惜,所以,在他很嚴肅地對自己時,她也甘之如飴。

***

沒有再提回公寓住的事,在肖南笙面前也很少再抱怨什麽,怕他煩,怕被他嫌棄,甚至還勸他出去旅行,不想天性~愛自由的他被這些俗世束縛了。

那樣,他就不是那個肖南笙了。

肖南笙並沒聽她的出去旅行,一如既往地接她上下班,帶她去散步,偶爾她空了,還會去逛街、看電影、看展覽……

“難受嗎?”,夜晚,睡覺前,肖南笙看到她腫了不少的雙腳,皺著眉問。

“不難受,這正常的,我是大齡孕婦,比其他孕婦嚴重一點。”,她搖著頭說。

肖南笙按著她的腳踝,她感覺到一陣麻麻的感覺,不僅浮腫,抽筋也嚴重。

“明天去辦提前休假!”,肖南笙不忍她去上班,沈聲道。

“好,都聽你的!”,她笑著說。

肖南笙看著她的笑容,心頭一顫,那甜甜的笑容,仿佛蕩漾了他的心。他暗暗地咽了口水,去了浴~室。

上~*後,葉歌抱住了他,手在他身上緩緩地滑動起來。

肖南笙的肌肉瞬間緊繃,“別鬧,睡覺。”,他沈聲說。

“壓抑這麽久,你不想要嗎?”,她體貼地問,手緩緩下移。

想,他當然想!

“你——”

“我可以的,輕一點就好了。”,她在他腦後,吐氣如蘭地說。

PS:前面兩章重覆的後一章的內容已經換掉了!還看不到的親,應該都是手機用戶,用電腦看試試!

【葉葉笙歌32】愛你,是最幸福的事!(完)

如此露骨的話,教肖南笙瞬間熱血沸騰,他可是才沖了個冷水澡啊!

“葉歌!”,他咬著牙,低聲粗喘地說。

“老公,是不是,嫌棄我是大肚婆啊?”,她不自信地問,肖南笙聽罷,轉了身,他將*頭燈打開,看著她豐腴的臉,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

葉歌楞了下,轉而,十分主動地回吻他。

***

事後,她氣喘籲籲地躺著,肖南笙拿著熱毛巾為她擦拭,葉歌閉著眼,享受著他的溫柔,此刻,感覺他是愛自己、憐惜自己的。

她辦了休假,醫院批準了,職位還為她留著。

“咦,方向怎麽不對啊?”,葉歌看著前方不是開往肖家的,疑惑地問。

肖南笙沒回答,直到進了公寓小區,“來這幹嘛啊?”,她更加疑惑,肖南笙還是沒說話。

進了公寓後,發現裏面一塵不染,地板上被鋪上了厚厚的地毯,看著這裏,她倍感親切,在她心裏,這裏是她和肖南笙的家。

以前剛結婚的時候,面對婆婆和封雪的冷嘲熱諷,她常常想,要是能和肖南笙搬出去住該多好。

“為什麽來這裏啊?還都鋪了地毯。”,葉歌小聲地問,肖南笙走去了廚房,不一會兒,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出來。

“怎麽還做飯了?”,她很詫異,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去了臥室。

臥室裏也一塵不染,地板上也都鋪著地毯,*品都是新換的,直到她檢查了浴~室才意識到,他們是要回來住了。

因為浴~室地板上也鋪著防滑墊。

“老公!你什麽意思啊?!”,她出去,對在忙碌著的他大聲問。

肖南笙酷酷地看了她一眼,“客房被我改成嬰兒房了,看滿意不滿意!”,他沈聲道,葉歌連忙跑了過去,開了門。

“叮叮當當”的響聲,掛在房間裏的風鈴因為開門時,氣流的帶動而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張嬰兒*,一只是淺藍色的,一只是粉色的,很多有趣的小玩具,大都是他們逛商場時買的。這裏裝修地就跟幼兒園的教室似的,葉歌的臉上染上清澈的笑容。

轉身時,肖南笙就站在門口。

他穿著黑色的毛衣,衣袖卷到手肘的部位,俊帥的臉上沒什麽表情,葉歌看著他,感動地淚水不停地落下。

“你不是說我無理取鬧的嗎?怎麽又搬回來住了?”,她扁著嘴,撒嬌地問。

“又哭,你眼淚不值錢啊?”,肖南笙走近她,用手指指背幫她擦淚水,“不哄著你,我倆孩子將來怪我怎辦?”,肖南笙又說。

葉歌鼻頭更酸,眼淚掉地更兇,原來,他一直記著。

這些天應該是在忙著裝飾這房子吧?

“肖南笙!你真壞!”,她大聲吼,肖南笙苦笑,“到底誰壞?”,苦澀地說。

他從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為一個女人而停留,也從沒想過,一顆無牽無掛的心,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被束縛。

這人,就是葉歌。

這段時間以來,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寸步不離地看著她。

因為怕她再出岔子。

“你壞!你一直都很壞!我以為你開始討厭我了,所以對我不冷不熱的。”,葉歌心酸地說。

肖南笙苦笑,“我想揍你!吃飯去!”,說罷,圈著她的肩膀。

葉歌苦笑,又哭著,表情很難看。

她怎麽還不自信呢?

肖南笙覺得,是他的錯,當初打擊過她,現在對她又不像之前那樣百依百順。

餐桌上都是他做的飯菜,有葷有素,搭配均衡,肖南笙為她不停夾菜,“多吃點,別以為在這了,就可以偷懶。”,他沈聲道。

“當我是豬啊”

“你不就是豬嘛?一胎兩個,人家都一個,可羨慕死辰辰他們了。”,肖南笙沈聲道,葉歌白了他一眼。

“我們這樣搬出來,媽會不會生氣?”

“她再生氣能怎樣?地位還能有你重要?”,肖南笙反問,葉歌甜甜地笑了,然後笑得越來越放肆。

“老公,你對我真好!”,她大聲說。

不對她好,能行麽?

肖南笙將一塊筍塞進了她的嘴裏,她才止住笑容。

她休假了,每天幾乎和肖南笙廝守在一起,形影不離的。

天氣暖和點了,他還帶她去影樓,親自幫她拍了孕婦照!

在影樓VIP影棚門口,葉歌遇到了一個女人,面容有點熟悉,貌似在電視上看過,是個小明星。

“你好。”,見她盯著自己看,葉歌微笑地打招呼。

“你是南笙的妻子?”,對方揚聲問,看怪物似地看著葉歌的大肚子。

“恩,沒錯。”,她依舊禮貌地回答。

“我還以為南笙的老婆是如何傾國傾城的美貌呢,原來,不過如此啊。”,對方酸酸地說,這時,肖南笙正好從影棚出來。

見到嘉妮他挑眉,“老公。”,葉歌對他喊。

“南笙,好久不見了,現在找你拍個照片比登山還難啊。”,嘉妮看著肖南笙,笑著說。

“Sorry,我老婆懷~孕了,最近停工了。”,肖南笙擁著葉歌,對嘉妮說。

葉歌心裏溫暖了不少。

“*才子也成居家好男人了,真讓人難以置信!”,嘉妮又說道。

“大概遇到了對的人,就是如此吧。”,肖南笙淡笑著說,“嘉妮,失陪了!她得回家休息了。”,他禮貌地說,擁著葉歌離開。

“她也是你曾經的紅顏知己啊?”,出了影樓,葉歌笑著問,很不在意的樣子。

“怎麽了?我們三四年沒聯系了,她跟你說什麽了嗎?”,肖南笙柔聲問,知道葉歌的性子很敏感,怕她又胡思亂想。

“她說我不漂亮。”,葉歌說道。

“所以,你傷心了?”

“沒有!我又不在乎他。老公,我現在是不是又肥又醜?”,葉歌看著肖南笙,認真地問。

“白白胖胖的,像個企鵝,很可愛!”,肖南笙笑著說,葉歌扁著嘴,又是泫然欲泣的樣子,“你就嫌棄我了!”,她說罷,低著頭就走。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只有相愛的人才能體會!”,肖南笙雙手擴在嘴邊,沖著她的背影,大聲唱了起來,影樓裏的員工聽到老板的歌聲,連忙跑出來圍觀。

葉歌也楞住了,他還在唱。

“你的壞,你的好,你發脾氣時撅起的嘴——”,葉歌轉身,見肖南笙一大男人在那高聲唱著,感動地眼淚又流了出來。

剛剛嘲諷過葉歌的嘉妮也出來,聽到肖南笙的歌聲,她臉紅。

“老婆!就算你變得再胖,再醜,你在我肖南笙的眼裏,都是最美的!因為,我愛你!別的女人再美,我不愛!”,肖南笙大聲地說,就是要讓嘉妮這些,在背後還惦記著他的女人知道,他肖南笙是屬於葉歌的。

葉歌感動地朝著他走近,那些女員工不禁拍起手來,肖南笙走近她,擁著她,走向停車場。

“好丟臉,幹嘛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唱!”,她撅著嘴斥責他。

“我不覺得丟臉!”

“以後不準再別的女人面前唱歌!只能唱給我一個人聽!”,她霸道地說。

肖南笙不禁失笑,上車後,葉歌要他再唱一遍,肖南笙死活不肯,她就蒙著他的眼,不讓他開車。

他投降,又哼唱了起那首很老很老的歌兒。

“走在街上人們都在看我,羨慕我的身旁有你依偎,陷入愛情中的我不知疲憊,為了伴你左右與你相隨……”

肖南笙放聲地唱著,葉歌邊拍著手,邊跟著哼,內心脹滿了感動!

這一期的孕檢報告出來,確定一胎是男孩,另一胎還不清楚,因為關鍵部位被小男孩擋住了,葉歌奢望地想它是個女孩。

等30周的孕檢報告出來時,果真是女孩!

她激動地抱著肖南笙說,她怎麽那麽幸運?

就好像之前的十幾年一直在倒黴,忽然之間,就柳暗花明了,不僅得到肖南笙的愛,還有了一雙兒女。

葉歌生日這天,肖南笙喝醉了,睡覺時,他枕著她的腿,撫摸著她的肚皮,“葉歌,我現在也很幸福,和你過著細水流長、柴米油鹽的日子,不想漂泊了,一點都不想。”,他醉醺醺地說。

“你,和孩子,就是我的歸宿,原來,我肖南笙,也是個俗人……”,他笑著說。

“你要好好的,聽到沒?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有任何危險,我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那一次,你差點,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我差點退縮了,差點不想愛你了,害怕哪天,你突然像,像瑤瑤那樣,離開……”,肖南笙苦笑著說。

“但是,我沒法退縮,心已經被你勾去了,我退縮的話,就只剩下一副軀殼了。”,他接著說,葉歌撫摸著他的頭,心跳和他的是在同一個頻率上的。

原來,他掙紮過,心裏一點都不吃味兒,反而覺得很幸運,很幸福。

“我會好好的,好好地愛你!愛你,是最幸福的事!”,她笑著說,將他拉過,讓他在自己身側躺下。

她的話,讓他很滿意,昏昏地睡去。

——(完)——

PS:現在可以打這個“完”字了吧?這個番外結束!下一個也不打算寫,明天打算寫全本完結篇,把沒交代的,簡單交代一下,權當寫小短篇了!

這本文實在多災多難,正文被改得面目全非,番外,方巖那一段因為主角職業關系也沒能好好寫,還剩的兩對就簡單交代一下吧,反正正文提到的也不多。

反正就這麽著了!感謝還剩下的,在看文的親!非常時期,每一章都要審核才顯示,大家等得辛苦了

【完結篇之錢勇駿】轉身遇見你(一)

當錢勇駿告訴我,他要和金娣結婚了時,我第一次在他面前爆了粗口,“錢勇駿,你丫的眼瞎了!”。

他是眼瞎了,才會和金娣那樣的女人結婚!她花心、*,喜歡傍大款。健身俱樂部,無人不知。

他是眼瞎了,才會看不到她這些年,一直愛著他!

他愕然,深遠的眸光裏散發出的,警告、疏離的眼神告訴我,他沒瞎,對我,不過是裝瞎。

他說,“小北,我愛上金娣了。”,一句話,把我徹底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這個我認識了十二年的男人,就快成別人的老公了。

關鍵是,他愛上別的女人了。

“愛一個人,是不是可以將她一切的優缺點過濾掉?”,我看著他那成熟的俊臉,笑著問,心裏的怒火已經冷卻,像有塊冰堵在那。

他笑了笑,低沈的帶著質感的好聽男聲傳來,“小北,你還小,感情的事,其實你根本沒弄明白。”,他像以前那樣,大手輕輕地撫了撫我的後腦,就是這樣溫暖的動作,曾讓我為之著迷,享受到了一份關懷。

可惜,我在他的眼裏,不過是個孩子。

錢勇駿,我22了!不小了!

我在心裏吶喊。

我後退,躲開他的觸碰,“以後別這樣摸~我的頭了,被你妻子看到會誤會。”,我冷淡地說,萬念俱灰的感覺,吞噬著我。

我知道,以後和錢勇駿,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金娣是個大方的女人,小北,這麽多年我也算是你的親人了。”

“是嘛,我好榮幸。”,我笑著說,那笑飽含了嘲諷,“祝福你了,別忘了給我發一份請帖!”,聽到摩托車的引擎聲,我朝右後方看了一眼,阿九已經來接我了。

“你怎麽還跟他在一起?”,錢勇駿拉著我的手,明顯不悅地問。

“你管不著。”,我笑著說,甩開他的手,快速跑開。

阿九的機車剛好在我身邊停下,他拉下頭盔上的玻璃罩,將一只頭盔遞給我,我迅速戴上,“怎麽才來啊?”,我抱怨地問,阿九的手撫摸了下我的後腦勺,和錢勇駿一樣的動作,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瀟灑地跨上阿九的機車,親密地抱住了他的腰,用行動對錢勇駿說:你有什麽了不起,你不喜歡我,自然有別人喜歡!

可我知道,面對我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他根本無動於衷,他只要考慮,這男生靠不靠譜。

“拜拜!”,我沒有回頭,揚起右手,用力地揮了幾下,大聲喊,拉下了玻璃罩,和阿九一起揚長而去。

我讓阿九送我去了酒吧,放縱地喝下一杯又一杯烈酒,時不時地看著門口的方向,嘴角揚起淒然的笑,我知道,錢勇駿再也不可能把我從酒吧拎走,然後,像一個父親教育叛逆的女兒那樣,將我數落一頓!

腦子昏而沈,腦海裏不停地浮現著和錢勇駿在一起的一幕幕,盡管我不停地拍著腦子,那些畫面也碎不了。

我並不算個孤兒,起碼,童年時是幸福快樂的。

五歲的時候,爸爸出車禍死了,六歲時,媽媽改嫁,為了她的榮華富貴,她拋棄了我,嫁給了一名富豪,我跟奶奶過。

奶奶死的那年,我才十二歲。

我從那時起,成了一個孤兒。

有人把我送去了孤兒院,我很討厭那個地方,那裏的小孩,各個都有缺陷,殘疾、先天性心臟~病、白化病、腦癱……

唯我,一個正常的孩子。

那天,放學,剛回到孤兒院,還沒進門,就見著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很帥,拎著公文包和院長在一起。

“小北!快過來!”,戴著近視眼鏡的中年女院長沖我和藹地揮手,背著書包的我,走了過去。

西裝革履的帥叔叔看著我,我看了他一眼,臉頰有點發燙。

“錢律師,她就是你要找的方小北。”

這個帥叔叔是找我的?

律師?

我犯罪了嗎?

在十二歲的我的認知裏,律師和警察叔叔沒什麽區別。總之,就是做了不好的事了,才會需要他們。

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又看向院長,帥叔叔對院長說,有些話需要單獨跟我談,院長說,那進她辦公室吧,帥叔叔說,不用。

院長走了,孤兒院門口就剩下我和他,我低著頭,看著他的皮鞋。

“我們去那邊的樹下說話,好嗎?”,他很有耐心地說,而後,帶頭走去了不遠處的梧桐樹下。

我踟躕地跟了過去。

“你是要抓我坐牢的嗎?快抓我吧。”,我雙手握拳,伸在他面前,仰著頭看著他,說。於我而言,坐牢也比呆在這裏強。

他顯然一楞,皺著眉頭,蹲下了身子,“我不是警察,抓你幹嘛?”,他好笑地說,笑起來的樣子很帥很帥。

“再說了,就算是警察,也不會抓你啊,你犯什麽錯了嗎?”,他笑著問,我連忙搖頭,不會告訴他,今天早上,我不小心地把丫丫的瓷娃娃摔碎了。

“小北,我叫錢勇駿,是你奶奶的遺囑執行律師。”,他蹲在我跟前,撫摸著我後腦勺,和藹且耐心地說。

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叫遺囑執行律師。

“說白了,就是幫你的奶奶料理後事的人,也是幫她照顧你的人。”,他又說。

“照顧我?我可以跟你離開嗎?我不想呆在這裏!”,我連忙說,甚至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臉上的笑容僵硬,眉頭又皺了起來,“你不喜歡這裏?”

“不喜歡!”,我篤定地說。

他似乎猶豫了下,然後,說要帶我走,我欣喜若狂。

我真的離開孤兒院了,錢勇駿幫我租了房子,找了一個陌生的阿姨照顧我,幫我做飯、洗衣服,而我,還是一個孤兒,每天自己去上學,放學,放學後寫作業,吃飯,睡覺。

阿姨很少和我交流,每個月,錢勇駿都會給她開工資。

錢勇駿也很少來找我,每個月大概會來三次,問我學習情況,看我過得好不好。

後來,我漸漸地大了,知道,他每月來三次,只是他的工作。

他是奶奶的遺產執行律師,奶奶的那棟四合院賣掉了,賣了一筆錢,都是留給我的,律師樓幫我保管,等我成年了,才會給我。

等我成年,錢勇駿也就不管我了。

我十二,他二十四。

我十六,他二十八。

十六歲,和大部分同齡人一樣,我進入了青春期,叛逆期。

我沒父母,沒親人,沒人讓我叛逆。

我就和老師對著幹,和學校的校規對著幹。

不愛學習,常逃課,去網吧,玩網游,抽煙,打耳洞,燙發,文身,什麽都來。

有天,錢勇駿在網吧找到我。

“別來煩我!讓開!”,他動作粗~魯地把我耳機摘掉,摔在桌上,引來很多人的目光,我幾個好哥們已經站起身,他們以為我遇到麻煩了,準備罩著我。

那是我第一次沖錢勇駿吼,燙著爆炸頭,嘴裏嚼著口香糖的我,挑釁地看著錢勇駿,他表情慍怒。

他二話不說,一把抓起我放在鼠標上的右手,粗~魯地拽著我,強行拽我起來,他很用力,我卻不覺得疼,反而暗自得意。

他在乎我的吧?

我的好哥們圍了過來,“你們讓開!我沒事,馬上回來!”,我沖他們大聲命令,他們立即讓開。

一身慍怒的錢勇駿拽著我出了網吧。

“錢律師!你憑什麽幹涉我的人身自由!”,外面,驕陽似火,蒸發著我身上腐敗的味道。

他的路虎就停在不遠處,他松開我,“方小北,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兒了?!”

“你管得著嗎?!”,雙臂環胸,一副小太妹的樣子,說道。

“跟我說話的時候,嘴裏別含東西!”,他冷聲道。

我走到垃圾桶前,吐掉嘴裏的口香糖,“錢律師,你別多管閑事了,啊——”,話沒說完呢,他便抓著我,去了他的車邊,拉開車門,將我推了上去。

坐著他的車,我心裏在偷笑。

那天,他帶我去了發廊,讓理發師把我頭發染黑,洗直,還帶我去了文身館,讓師傅把我胳膊上的文身洗掉。

洗文身的時候,比刺的時候還疼,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藏語,“駿”字,從我的皮肉裏消失。

“好痛!”,我沖他哭著喊。

“疼死活該!”,錢勇駿瞪著我,氣憤地說。

“你憑什麽管我?!”

“我是你的——”

“你管多了!”,知道說,他要說,他是我奶奶的遺囑執行律師,有責任和義務管我。

他一聲不吭地走了,等我洗了文身出去後,錢勇駿在門口,將一件女款白襯衣套在我只穿著一件黑色吊帶的上身。

“這樣才像個學生!”,他看著白衣黑發的我,笑著說。

“錢多多,後年,你就不管我了嗎?”,我突然很認真地看著他,問。

“嗯,但,這兩年,你必須給我好好學習!”,他的食指點著我的鼻頭,語帶*溺又嚴肅地說。

“那我好好學習,你是不是也不管我了?”,我又問。

“當然!”,他沈聲道,然後,他手機響了,“我馬上到!”,他似乎有急事。

“回學校去吧,我不希望你的班主任再找我!”,他對我說完,迅速地走了,在他的車離開後,我迅速地打了車,跟蹤他。

我看到他和別的女人一起進了一家餐廳,後來得知,那是他的女朋友。

【完結篇之錢勇駿】轉身遇見你(二)

他有女朋友了。

那天,我站在餐廳門口附近,悵然若失。

後來得知,女的是一名人民教師,就是我們學校,初三四班的班主任,教語文的,而我,是六班的。

她叫章冰,有天找到我說,把我轉到她的班上,願意不願意。

“不願意!”,看似乖巧、淑女的我,態度很惡劣地回答,她一臉不解。

後來,錢勇駿找了我。

我們在一家餐廳,面對面地坐著,他眉心皺著,一副對我不耐煩的樣兒。

“不耐煩就別管我唄,你的責任都盡到了。”,我平靜地說,將一塊很嫩的魚片送進嘴裏。錢勇駿嚴肅地看著我,“小北!你心裏到底在想些真麽?為什麽讓章冰班上的男生在課堂上搗亂?!章冰是出於好心才要幫你的!你再叛逆,也不能為非作歹!”,錢勇駿惱怒地說。

我什麽時候讓她班上的男生搗亂了?

雖然,這種事以前常做,我嘴裏還含~著魚肉,呆楞著看著他,“我沒有!”,大聲反駁,差點被嗆著,直接將嘴裏的魚肉吐掉。

“小北,你再這樣下去,我把你送去——”

“我說沒有那麽做,就是沒有!”,我站了起來,沖他大聲吼。

“章冰還冤枉你不成?”,他也起了身,嚴肅而氣憤地沖我反問。

他明顯是相信那個章冰,不相信我的,在他的眼裏,我是很不堪的吧?人家章冰,是人民教師呢,怎麽可能撒謊?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沖出了餐廳,錢勇駿結了賬出來追我,我跑進了窄巷裏,他沒法追。

我一口氣跑回了學校,召集了我的所有哥們,尤其章冰班上的,問他們有沒有這麽做。

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沒有!

我是相信他們的,因為他們做事有擔當,沒做的就是沒做,做了的,肯定承認。

那麽,章冰真在冤枉我?

怎麽可能呢?

她一人民教師,怎麽會冤枉一名學生?

正當我疑惑不解時,章冰找到了我,手上還拿著我的作文本,想到我那作文本裏的內容,那一瞬,我無地自容。

“你憑什麽拿我的作文本?!”,我激動地問,從她手裏搶過,我發了瘋似地,將作文本四成兩半,然後,四半……

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偷,被章冰抓個正著。

“我知道你喜歡他,不過,他不可能喜歡你的。你在他眼裏,就是個孩子,他是個優秀的律師,才會出於責任關心你。”,章冰平靜地說,一字一句,正中我的痛處。

“是你在他面前挑撥的?”,我想到這點,憤怒地問。

章冰笑笑,“還用我挑撥麽?他對你本來就很沒耐心。”

我身子後退,將手裏的作文本碎片全撒了,然後,快速地跑開。

我想逃,逃離這個城市,逃離錢勇駿,我跑去了火車站,買了去往南方一個城市的火車票,然後上了車。

我連告訴錢勇駿章冰冤枉我的勇氣都沒有,反而像個小偷,逃了。

有一篇作文,題目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寫的是他。

居然被章冰看到了,他的女朋友。

坐在擠滿人的車廂裏,我一動不動,身上還穿著學校的校服,白襯衫,紅黑格子的百褶裙,只帶著一只書包。

我從沒遠行過,在火車行駛了十個小時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數百裏之外,而目的地是千裏之外的南方城市。

怕嗎?

一點都不怕。

當你絕望的時候,是感覺不到害怕的,反而有種想死的念頭。

這個世界,除了錢勇駿,對我來說,沒任何可留戀的。

我唯一的理想,就是他。

其它的,什麽都不想要。

我不需要錢,也不缺錢,奶奶留給我的錢,足夠我花一輩子。

我沒父母,沒人教育我,也沒人對我寄予未來的希望,我自己更不知未來是什麽。

就想著,有天能嫁給錢勇駿,我愛他,他愛我。他*我、疼我,把我當知己,當愛人,當孩子……

不知不覺中,我睡著了,醒來之後,火車到了終點站,而我懷裏的背包也不見了。

我大聲地喊:“我的背包呢?”,不停地喊,人流將我擠下了車。

我去火車站的辦公室報案,工作人員說,找回來是不可能的。

找不回來,我怎麽辦?

我的身份證、銀行卡還有現金,都在裏面。

我出了火車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人都不認識。

“小姑娘,要住旅館嗎?”

“小姑娘,要坐車嗎?”

時不時地有些中年婦女或中年男人走到我面前,這麽問,我沈默,只搖頭。

茫茫然地走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身無分文,饑腸轆轆。我知道,銀行卡是要掛失的,身份證丟了,我哪都不能去。

我看著公用電話,不知,是不是該打電話給他。

我心裏堵著氣呢,怎麽可能再找他。

倔強地想,這次,就算一個人死了,也決不找他。

可我真要在這個城市活下去?怎麽活?

看到派出所,我信步走了過去。

“走丟了,就去找警察。”,錢勇駿曾經對我說的話,在耳邊回響。

我沒進派出所,就在派出所大廳的角落裏蹲下了,臉埋在膝蓋裏,安心地睡覺。因為,這裏不會有壞人。

我醒來後,有個女警察蹲在我面前,“你怎麽睡在這裏?哪個學校的?有什麽事嗎?”

恍惚中,女警問。

我搖頭,“我餓……”,我虛弱地說,然後就沒了知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裏,在掛水。

然後,醫生進來,幫我量了體溫,然後,警察進來,又問我。

我虛弱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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