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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奮鬥(求月票!)(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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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奮鬥(求月票!) (24)

乎的。

只是她無福消受。

“我最近常會一時間忘記上一秒想做的事,記憶已經在慢慢退化了吧,李毅老師,我想早點完成自己的夢想,將個人的婚紗秀展舉辦成功,讓我設計的每一件婚紗,都能穿在新娘的身上!這也算是我存在的,一點點價值了!”,她激動地說,這也算是她目前的一點動力了。

“我會幫你的!加油!”,李毅鼓勵道。

***

深夜十二點多,她還沒睡,在工作間,忙著做衣服,旁邊防著一套做好的旗袍,那是她為前任婆婆縫制的。正在做的,是一件白襯衫。

所有的針線縫好,她開始縫制紐扣,一針一線,傾盡心思。

他幾天沒聯系自己了,不知是不是已經淡忘了。

她還沒淡忘他,或許,還不到時候。

“老公……你要的襯衫,我做了。不知道能不能穿到你身上了……”,笑著說,嘴角淒楚地揚起。

“我不想傷害你的,這一點點的傷害,總比拖累你好

吧?”

就在她自言自語時,手機響了,她驚了下,針尖戳進了指尖裏,見到是他的來電,顧不上那點血珠,只是在猶豫,要不要接電話。

電話鈴聲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響著,最後,她接了。

“蘇冬城!這麽晚,你吵什麽吵?!打擾我們休息了,你知道嗎?!”,她沒好氣地吼。

“你下來!”,他沈聲命令。

“我睡下了!”,她反駁,朝著外面走去,悄悄地走到窗口,揭開窗簾的一角,看向樓下——

蘇冬城站在樓底下,正仰著頭,看著這邊。

“你出來!不然我就爬窗戶了!”,蘇冬城沈聲道。

“你敢!”

“紀芯柔!你給我下來!紀芯柔,你下來!”,蘇冬城直接大吼了出來,他站在樓底下,朝著樓上喊,隨著他的喊聲響起,這棟公寓的其他鄰居不滿地亮起了燈!

“你別鬧了!我不會下去的!我叫保安了!”

“你給我下來!我不怕保安!我誰也不怕!”,蘇冬城大吼。

“好!我下去!”,他還能把她怎麽著?!果斷地掛了電話,下了樓,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在她走出樓道時,看到了一大片的燭光。

穿著風衣的蘇冬城,正站在用蠟燭擺成的心形中間,懷裏捧著一大束紅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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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一笑很傾城31】:真的愛你

她被這一幕震驚到了,停止腳步,僵立在那,看著不遠處空地上的他。有其他業主趴在窗口,看著樓下的情景,在議論。

他在幹什麽?

這樣的一幕,記得在社會新聞裏會有。

XX大學男生在女生宿舍樓下擺心形蠟燭求婚。

求婚?

她不敢往這方面聯想,她的態度已經夠堅決了,蘇冬城怎麽可能放下驕傲和自尊來向她求婚,這是不可能的事!

“蘇冬城!你在這幹嘛?!我不想看到你!”,她沖他大吼,說罷,轉了身要上樓。

“紀芯柔!你給我站住!”,蘇冬城那依舊霸道的聲音心傳來,她頓住,“你給我過來!”,他的命令聲又響起。

“我不會過去的!蘇冬城,你走吧!我現在是李毅的女朋友!”,李毅今晚根本不在家,看著站在燭光中的蘇冬城,她擔心他會做出出格的事。

“你別拿他來壓我!”,他沖她又大吼了一聲,這時,兩名保安走向她,“你,你們快把他趕走吧——啊——”,在她的詫異之下,保安竟然架住了她,將她拉著朝蘇冬城的方向走去。

“你們,你們——”,她詫異,燭光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臉,沒再說話,蘇冬城近在咫尺,保安松開了她的手臂。

“蘇冬城!你到底想幹嘛?!”,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她還是虛張聲勢地,一臉怒意地吼了。

“我想向你求婚!”,蘇冬城回答,聲音很大,很篤定,其他業主有的發出歡呼的聲音。

她怔忪。

一瞬間,一股感動的熱.流翻湧而上,堵在喉嚨口,哽咽著,鼻頭酸澀。

她目光定定地看著蘇冬城的那張臉,那臉上堅定的表情,她的心在劇烈顫抖。

他真要向她求婚?

為什麽?

她對他的態度明明已經很惡劣了!

“我是李毅的女朋友!”

“我不管!你是我的!你是我兒子的媽,你是我前妻,你是那個沒我不行的紀芯柔!我只知道這些!”,蘇冬城態度堅定地將她的話打斷,表情堅定,目光如炬。

她本能地笑,那笑容裏帶著淒楚,“你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之前我在跟你開玩笑嗎?你錯了,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她依舊重覆之前的話,機械性地重覆,只知道,自己不能被他打動,死也不能!

“小傻瓜,別鬧了,我愛你,行了吧?我真的愛你,再嫁給我一次!”,蘇冬城苦笑,說這句話時,有種滄海桑田的感覺,甚至鼻酸,眼眶也有些濕.潤。

這絕對不是敷衍的話,這是憋在心裏很久的話,從意識到這一點時,這愛,就一直憋在心裏,驕傲、自尊,讓他無法開口。

但是,眼見著就要真失去他了,他不得不放下那點驕傲和自尊,先向她低頭,向她告白。

那個驕傲自大的蘇冬城,確實早愛上了紀芯柔,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傻子。荒唐愛,殊途歸

他不知是日久生情,還是被她的愛打動,總之,就是愛了,覆雜而矛盾地愛了,現如今,不想再失去她了,失去她的滋味,太難受!

他早嘗過一次了!

不是很正式地,山盟海誓的口吻,但是,這種話從蘇冬城口中說出,她早已快崩潰了。她知道,他不可能是在忽悠她,他這人,要麽不說,說了,必然做到。

她從未想過,他愛她。

從未奢望過。

即使他說要追求自己,她也以為,那是為了豆豆,為了那點在乎。

“我不信!我不稀罕!蘇冬城!我不相信!我也不稀罕你的所謂的愛!你走!我不會嫁給你!我死也不會再嫁給你了!”,她身子後退,瞪著他,跺著腳,大聲地吼,極力隱忍快崩潰的淚腺,沒有哭,用盡全身的力氣,表現出一副堅決的樣子!

蘇冬城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拒絕,而且,一點都沒有感動。

他以為,她愛自己,是那種全身心的愛,只要他一開口,她必然會感動地投入他的懷抱。

“紀芯柔!你給我看清楚了,我是在向你求婚!蘇冬城在向你求婚!是求!不是命令!是因為愛!我特麽,我特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愛上你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蠶食了我的心!讓我欲罷不能!我說的這些,都是認真的,我今天站在這,也是鼓足了勇氣!”,蘇冬城看著她,雙唇顫抖,一字一句,說得無比堅定。

從沒想過有這麽一天,他蘇冬城會向紀芯柔求婚,一向都是她主動纏著他的……

不過,此刻他甘之如飴。

他的話,一字一句敲打著她的心,這是她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是蘇冬城說的,不是對別人,是對她。對紀芯柔。

“哈——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你真的愛我,我就一定要嫁給你了?蘇冬城,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高傲、自大!也不想想,我不愛你!憑什麽你說愛我了,我就得嫁給你?!”,她冷笑,沖他說著嘲諷的話,實際上,是在嘲諷自己。

嘲諷自己可悲的命運。

“你不愛我?紀芯柔!這一句,你得捫心自問!你怎麽可能不愛我?!你無非是想要一個尊重,你覺得以前我是玩弄你,我差點娶了周蕊,你無非是在怨恨這些!我告訴你,以前對你,我是沒認清自己的心,從沒把你當過什麽玩具,我特麽把你當一個小孩一樣chong著,照顧著,那叫玩具嗎?!我要和周蕊結婚,是想刺激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好不容易活下來了,還騙我死了,我讓你別出現在我面前,你就真的不出現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我以為,你離不開我,肯定會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的,可是,兩年過去了,你居然一次都沒出現,把我當空氣了——”

,蘇冬城一股腦地說了一堆,聲音越來越顫抖。

“那個成天纏著我,一小時不見就開鬧的紀芯柔,居然兩年都沒來找我,我心裏怎麽平衡?我不平衡!我也很鄙視自己的這個想法,為了說服自己,我要結婚,我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要證明,對你,沒半點情分!我還要刺激你,報覆你!”,他繼續說,說出自己曾經幼稚又可氣的行為,說這些時,心也痛著。

而她,仿佛明白了他的心理,就像李毅對秋微那樣。草包也成佛

越愛,越恨。

“婚禮當天,硬是讓周蕊穿上了別的婚紗,不是你設計的那一套,當看到豆豆留下的信時,婚禮取消時,我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可惜,你仍然沒出現,沒來阻止我的婚禮,你居然無動於衷,居然讓我娶別人,居然祝福我……”,聲音越來越低,喉嚨哽咽,目光定定地看著對面的她。

那些刻骨銘心的回憶,無時無刻地不提醒著他,他們的過去。

她死死地咬著牙,握緊拳頭,一顆心早已疼得不行,其實,有一句他的“愛”,她感覺此生已經無憾了。

總算沒有辜負自己曾經的一片癡心。

“真可笑,傷害還要理由和借口了,我體會不了你的心情,我只知道,不感動,不想跟你在一起!”,她冷淡地說。

蘇冬城卻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傷心,在她詫異的目光下,他單膝跪了下去。

四下裏,一片寂靜。

燭光裏,男人虔誠地單膝跪地,仰著臉,深情地仰視著她,一手拿著玫瑰,一手掌心托著深紫色絨布盒,如薰衣草的顏色,盒子裏,鉆石散發出純潔閃耀的光。

“第一次結婚,是我不情不願的,連一枚婚戒都沒給你買,也沒有婚禮,你傻乎乎地問過我,為什麽沒有像其他人結婚那樣,穿婚紗?柔柔,我過去很對不起你……今晚,沒任何人逼著我要娶你,是我蘇冬城發自內心的,我想娶你!想像以前那樣照顧你,chong著你!所以,嫁給我!”,仰著頭,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目光虔誠,聲音哽咽。

淚腺就要崩潰,“我願意”就要脫口而出!

紀芯柔!不要拖累他了!

蘇冬城堅信,她會被自己感動,她會接受他的求婚,因為,她愛他!

就算她再固執,也不會不感動。

她是很感動,感動地想立即戴上那枚鉆戒,曾經向往的,鉆戒,她還想和他舉行一個浪漫的婚禮,為他穿上聖潔的白紗……

就算曾經是個傻子,也想要過這些。

“對不起,我不接受,請你尊重我,別再來騷擾我了。蘇冬城,我是認真的,不要再以為我是口是心非,是矯情了。”,冷漠地說,心裏卻在不停地對他說,對不起。

也在對他說,謝謝。

謝謝,他愛她。讓她總算沒白愛一場,總算沒有辜負自己!

轉過身,邁開了步子。

蘇冬城詫異地看著她那堅定的背影,看著她一步步地朝著樓道裏走,沒有回頭,沒有眷戀,他以為,她是在惡作劇,她在嚇唬自己,她還會回頭,跑回來,撲進他懷裏說,“老公,我願意!”

可惜,在她的身影消失後很久,他期待的畫面都沒有出現。

紀芯柔,真的沒有答應他的求婚,她毅然決然地走了!沒有回頭!

“先生,趕緊撤了吧,不要再為難我們了,其他業主已經——”

“紀芯柔!你不要後悔!同樣的事,我不會再做第二次!”,被她深深地傷到了,他仰著頭,看著她的窗戶方向,暴吼。鸝語記:話嘮太子妃

玫瑰花被他丟掉,那鉆戒被他緊握在手裏,雙腳踢著地上的蠟燭,保安連忙撲滅。

蘇冬城似一頭受了傷的雄獅,快步地離開這個地方,從人們嘲笑的目光裏,離開……

他已經鼓足了勇氣,放下了所有自尊和驕傲向她求婚了,還是在她現任男朋友的樓下,他蘇冬城為了她,已經放下所有的驕傲了。

她居然,還是那麽堅決地,走了。

紀芯柔,你這是在耍我嗎?

看到我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很得意?會不會,覺得報覆成功了?因為我蘇冬城也有向你低頭的一天。

突然覺得很不值,他的一番真心,在她面前,成了笑話。

心頓時很痛,也心寒。

沈默地上了車,命司機開車,目的地,無知。

在房門被關上的剎那,她的後背從門板上滑落,蹲坐在地上,放聲痛哭,淚眸看著工作臺上的那件白襯衫,“老公……對不起……”,淚水鼻涕不停地滑落,她淒苦地說,身子爬著,到了工作臺邊,將那件白襯衫抱進懷裏,眼淚不停地滾落。

“對不起……我好想答應你,好想戴上那枚戒指,好想穿著自己設計的婚紗,和你向神父宣誓……嗚……”,痛哭流涕,不停地說著,心如刀割。

“不想再拖累你了……我還會變傻,比以前更嚴重……你那麽優秀,驕傲的人……”,這個時候,很想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這一次,傷他很深的吧?他一定不會再回頭了,那麽驕傲的一個人。

哭夠了,也覺得自己不該傷心的,該高興的,蘇冬城愛她呢,不問他愛她有多深,只聽到他親口說出那一句,她就心滿意足了。

回憶起他曾經對自己的點點滴滴,她拿著日記本,幸福地記錄下今晚發生的一切。

紀芯柔,你很幸福了。

這一.夜,夢裏都是他們的過去,他chong她的樣子,也都是她歡聲笑語的樣子。

老公,我愛你!

柔柔,老公也愛你!

她還夢到,紫色的花海裏,她抱住他的脖子,親吻他的面頰,激動地呼喊,蘇冬城給了她一個熱烈的回應!

那晚之後,一連幾天都沒見到他。

回過家裏,家人問起她和李毅,她都說感情很穩定,工作上,在忙著個人的設計展,李毅也在幫她,外界都知道,她是李毅的女朋友。

“柔柔,冬子好久沒回家了。”,豆豆周末來找她玩,小家夥見到她,失落地說。

他很久沒回家?那,去哪了?

“是嘛,豆豆,冬子的事,柔柔不關心,以後別說了。”,她平靜地說。

“柔柔,我想你和冬子在一起。”,豆豆也平靜地說,坐在chuang沿,看著她在擦頭發,紀芯柔笑笑,叫他進被窩,她在桌邊坐下,拿著日記本,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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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柔一笑很傾城32】:她的反常

豆豆倒在chuang上,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心裏在哀哀地嘆息。冬子很多天沒回家了,他很擔心,爺爺說,冬子在國外出差。

冬子不回國,放棄追求柔柔了,柔柔現在總說不想和冬子在一起,那他們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小家夥在心裏嘆了口氣,心裏堵得難受。

坐起身時,發現柔柔坐在書桌邊,正在寫著什麽。

他悄悄地下了chuang,朝著她走近。她邊寫著,眼角邊落著淚水,有種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所以,不由自主地落淚了。

“柔柔——”

豆豆的聲音,讓她猛地回神,連忙下意識地合上日記本,“豆豆,你怎麽在這?”,她僵硬地問,仿佛忘了豆豆在這似的。

“柔柔,你在寫日記嗎?為什麽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眼角明明還是濕.潤的,豆豆皺著眉心,問。

“不是啊,柔柔在畫婚紗。”,她撒謊道,這才想起,豆豆今天周末來找她玩,今晚留下住的。瞧她這記性,越來越退化了。

“你在撒謊。”,豆豆控訴地說,爬上.chuang,她將日記本塞進了抽屜,上了鎖,也上了chuang,“柔柔沒撒謊!”,倒在chuang上,將兒子圈進懷裏。

“柔柔,我心頭冬子。”,豆豆偎在她懷裏,小聲地說了句,她心口一陣刺痛,“冬子會好的,冬子的內心是強大的,他那麽優秀,就該和一個優秀的阿姨在一起。豆豆,假如冬子再和別人結婚,你不要阻止了,好嗎?算媽媽求你!”,她心酸地說,蘇冬城太可憐了,她希望他能找到一個真心待他的女人,照顧他,體貼他。

“我就阻止!我不要別的阿姨做我的媽媽!柔柔,你不愛我!”,豆豆激動地說,如果柔柔愛他,就該和冬子在一起!

豆豆的這句話,簡直讓她心碎!

“豆豆,柔柔愛你,就是有點來不及……豆豆如果愛柔柔,愛冬子,就不要再阻止冬子娶別人了!”,她激動地說,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裏。

“冬子不會再娶別人了!”,豆豆大聲地說,趴在她懷裏,突然之間,嚎啕大哭起來。

是真的在哭,不是裝,不是苦肉計。

他是害怕,怕柔柔嫁給別人,怕爸爸媽媽不會在一起了。

“豆豆,別哭了……求你……柔柔心裏也不好過……”,她流著眼淚,心酸地說,也跟著哭了起來。

豆豆哭得更兇猛,小臉埋在她心口,聲音揪心,無論她怎麽安慰,他都不停止……

母子倆抱在chuang上哭著,豆豆哭著哭著累了,睡著了,她擦了眼淚,也閉上了眼。

豆豆在這和她玩了兩天,周日下午,蘇母過來接她,她送了自己親手縫制的旗袍給她,老人高興地接受,沒說什麽,回去了。

蘇冬城消失了大半個月,終於回來。

豆豆見到他,撲了上前,“冬子,你去哪了?”,蘇冬城一把將他抱起,豆豆抱著他的脖子,貼心地問。

蘇母坐在沙發上,正看著那件旗袍。

“冬子出差去了。”,蘇冬城對兒子回答。

“哎,這柔柔的手還真巧,這旗袍是她親手做的。”,蘇母嘆著氣說道,蘇冬城看了眼,沒看清那旗袍是什麽樣兒,便放下豆豆,沖了上前,將那旗袍搶過,就要丟垃圾桶。

“不準接受她的東西!豆豆以後也不準去見她,知道嗎?!”,蘇冬城惱怒地說,表情黑沈。

“又來了又來了!蘇冬城,你這性子什麽時候能改一改,愛起來的時候,跟個深情種似的,恨起來,就恨不得把人殺了!”,蘇母搶過他手裏的旗袍,對他斥責。

蘇冬城的臉色鐵青著,什麽也沒說,上樓,豆豆追著他上樓去。

還殷勤地給母親做旗袍幹什麽?

“冬子,你還在痛苦嗎?”,豆豆追著他,進了書房,追著他問。

“痛苦什麽?臭小子,不許你再提起她!我不想聽!”,蘇冬城瞪著豆豆,嚴厲地說,在沙發上坐下,疲憊地仰躺進椅背裏。

“我知道你想聽!”,豆豆大聲地說,站在茶幾對面,看著在揉鼻梁的爸爸。

“我不想!”,蘇冬城固執地說了句。

“柔柔最近很勤奮,做了很多件婚紗,每一件都非常漂亮,她要開展覽了!”,豆豆向他匯報情況,即使他嘴上說不想聽。

“好啊,你的那個癡呆的媽媽,現在不一樣了,麻雀變鳳凰了,人家是設計師了,飛黃騰達了!改明,和那個李毅結了婚了,說不定還要向我要你的撫養權呢。”,蘇冬城坐起身,看著豆豆,嘴角不屑地揚起,幽幽地說道。

“柔柔不會那麽做的。冬子,我覺得柔柔沒有變,還是很可憐,她寫日記的時候,會哭的,前天晚上,抱著我哭了很久,是我先哭的。”,豆豆上前,一五一十地說,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起來讓人心疼。

小家夥到現在都沒放棄呢。

可他已經放棄了。

“豆豆,冬子該做的,都做了,也盡力了,是她不知好歹!”,蘇冬城拉過兒子,下巴抵在他窄小的肩膀上,痛苦地說。

“她變了,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早回到冬子懷裏了,現在……”,蘇冬城喃喃地說,“這樣的她,很討厭,我懶得追。”

“也許,柔柔也不想的呢……”,豆豆認真地說,好煩啊……

“她不想?她就是想讓我痛苦、後悔,就是想報覆我,讓我痛苦,因為我以前傷害過她!兒子,別再爸爸面前提起她了,爸爸的心是肉做的……”,說著,覺得在兒子面前說這些,他未必聽懂,蘇冬城的嘴角苦澀地揚起。

“誰都不要提起她,咱們,開開心心地過個年。”,站起身,又說了句,目光覆雜。

***

這個春節,紀芯柔沒在國內過,以工作為由和李毅回了巴黎。也沒有工作,去了醫院,最近的記憶裏越來越差,雙手發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之前受傷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癥,本來有塊淤血無法清除,現在在轉移,壓迫了錯綜覆雜的神經。位置很特殊,如果手術去除,很難保證百分百成功,成功率只有一成,若不成功,還會喪命。

“呼……沒事,又不是沒傻過,還有一段時間呢,足夠我完成想做的事了!”,從醫院出來,紀芯柔仰著頭,呼了口氣,笑著說。

李毅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頭,“放心吧,一切順利。這幾天在法國好好玩玩吧,好好放松放松。”,李毅清楚,她最近為了趕那幾件婚紗,夜以繼日,很累了。

“Len,你為什麽要這麽幫我?”,她認真地問,看著李毅那面帶微笑的俊容。

“因為,你信任我!被人信任的感覺,非常好。”,李毅的笑容斂住,認真地說,若有所思。

紀芯柔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

一個人,在夜晚的時候,爬上了埃菲爾鐵塔,坐電梯上去的,寒冷的冬夜,冷風如鋒利的刀子,刮著臉頰。

趴在欄桿上,仿佛他就在身後,輕輕地擁住他,陪她一起看風景。

這個點,快到中國的大年初一了,除夕過去了。

“老公……柔柔好想,跟你們一起過春節……我要一個很厚很厚的大紅包,你給的壓歲錢。”,她喃喃地說,吸著鼻子。

這時,手機響了,熟悉的號碼,又記不得是誰的號了。

接起,豆豆的聲音傳來,這才想起,是蘇家的座機號。

“柔柔,你還沒睡嗎?”

“沒有啊!”,她連忙說。

“我這邊天亮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雪,今天是大年初一!冬子昨晚給了我很大的紅包!”,豆豆拿著無繩電話,趴在窗口,邊說道。

“兒子,新年好!代我向爺爺和奶奶拜年!”

蘇冬城這時從樓上下來,見豆豆拿著電話,放在茶幾上,按了免提,“柔柔,爺爺奶奶就在這,你自己對他們說吧——”

然後,屬於她的聲音傳來。

“伯父、伯母,新年好!柔柔在巴黎給你們拜年了!”,她大聲地說。

父母笑著,和她拜年,“喲,怎麽很大的雜音啊,柔柔,你在外面啊?”

“嗯!我在外面!信號不太好!”

“柔柔!這麽晚了,你還在外面幹嘛?!好大的風聲!”,豆豆皺著眉道,怕她這麽晚在外面凍著。

蘇冬城蹙眉,那麽大的風聲,讓他想到了鐵塔。

“嗯!柔柔馬上回去!”,她大聲地說,已朝著電梯口走去了。

“你一個人嗎?”

“嗯!”

“豆豆,柔柔要下電梯了,先這樣了——”,紀芯柔的聲音還沒落下,嘈雜的雜音掩蓋了她的聲音,然後,通話中斷了。

“柔柔這麽晚,一個人在外面幹嘛?是不是想家了?”,豆豆看著冬子,小聲地問,蘇冬城面無表情,心口在抽搐,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走到了窗口。

管她在幹嘛,也許,人家現在和李毅在巴黎好著呢。

她去了普羅旺斯,冬天的薰衣草花叢,那些草根上,被覆蓋上了一層白皚皚的雪,形成了別樣的風景。他的城堡裏一片寂靜,不見工人,她穿著羽絨服,雪地靴,在裏面油走。

走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裏,脫掉手套,蔥白的手指在潔白的雪地上寫字。

“老公,再過不久,我又傻了,就跟癡呆一樣,提前老年癡呆了,這次,記憶都退化了。那樣的我,你一定不會愛的。”,她寫著,寫完了,立即擦掉,又寫其它的,手指漸漸地被凍得麻木。

不遠處,有馬蹄聲傳來,她嚇得連忙起身,雙腳將雪地上的字跡擦掉,騎馬的人靠近,是一位中年人,看容貌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他是誰了。

“夫人,您怎麽會在這?”,管家見到是紀芯柔,很詫異,連忙下了馬,恭敬地問。

“我,我就是來逛逛,隨便逛逛,對不起,打擾了!”,她連忙禮貌地說,恭敬地點頭。

“先生沒有來法國啊,您一個人來的?”

“是,是的,我來附近辦事,無意中經過這裏的!”,她想起來了,這位是莊園的管家,這下,如果讓蘇冬城知道她來過,會不會亂想?

“夫人,外面這麽冷,先進屋吧——”

“不不不,我現在有事,急著離開,您不用管我!”,她說完,連忙跑開,管家叫了幾聲,她都沒睬。

蘇冬城接到管家的電話時,正在書房加班,他現在不酗酒了,覺得煩躁了,就加班,忙碌起來,也沒空想那沒心沒肺的女人了。

聽莊園管家說,她在那出現了,蘇冬城一頭霧水。

她還去他的莊園幹嘛?!

管家還說,她在雪地上寫了什麽,後來擦掉了,什麽也看不清。

“紀芯柔!你在搞什麽?!”,掛了電話後,蘇冬城不淡定地起身,拍了下桌子,氣憤地自言自語。

為什麽要一個人怕鐵塔?為什麽要去莊園?

他穿上外套,出了門,找去了海軍大院。

他很是羨慕紀景年,過年的時候,一家人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夫妻倆恩恩愛愛的。

“老紀,紀芯柔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蘇冬城叫紀景年出了院子,在大院的主幹道上走著,邊走,邊問。

“沒什麽反常的。”

“難道你不覺得,她突然和那個李毅在一起,很反常嗎?!”,蘇冬城急切地問,或許是他自作多情了,在別人眼裏,紀芯柔和李毅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沒覺得。”,紀景年幽幽地說。

“她那麽愛我!怎麽可能那麽快和別人在一起?!”,蘇冬城急切地吼。

紀景年這下揚起了唇,“冬子,你終於發現了!”

“你什麽意思?!給我說清楚了!”,他激動地吼,這時,手機響了,是紀錦華的電話,那邊,傳來豆豆的聲音。

“冬子,你快來外婆家!我有東西給你看!”,豆豆在電話裏,焦急地說。

沒容蘇冬城問明白,豆豆不停地催促,然後掛了電話。

“老紀!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們發現,柔柔這次去巴黎不是忙工作的,那邊沒什麽工作要忙。”

“就這個?!”,蘇冬城氣惱地反問,“豆豆說在他外婆家找到了什麽東西,要給我看,我這就過去!”,蘇冬城說完就走了。

柔柔一笑很傾城33

蘇冬城直覺,豆豆那邊的事和紀芯柔有關,但不知是什麽事,她人還在法國,這邊能有什麽事?

心裏有些忐忑。

這段時間,心裏茫然著、疲憊著,痛苦著、糾結著,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被那小女人傷透了心。傷得只能靠工作麻痹自己,如果不是知道她晚上一個人去了鐵塔,還去了普羅旺斯的莊園,他不會這麽突然懷疑她的反常。

已經無數次地在心裏勸自己心死了。可人就是這麽犯賤,表面說要斷個徹底,不再聯系,實際上,心裏還是做不到完全割舍。

而她,當真不愛他嗎?當真狠心拒絕他嗎?

總覺得,不會!

不相信她這麽快就能瀟灑轉身,不信那個愛他愛得連命都不要的小傻子,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

他靠在車廂裏,視線一直關註窗外,無數的回憶不停地在腦海裏閃現,他終是無法割舍她!無法就這麽心甘情願地放手,這麽,跟她走散。

剛進了紀家的院子,豆豆從屋裏跑出來,他快步上前,“快進屋去!”,豆豆只穿著單薄的毛衣就出來了,他連忙說,匆匆地進屋。

紀敏濤夫婦和紀錦華夫妻倆都坐在客廳了,神情嚴肅,見到他,站起了身。

“叔、嬸!豆豆急著叫我來——”,還是沒忘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也跟紀錦華夫妻倆打了招呼。

“冬子,我們去柔柔的房間!”,豆豆激動地說,拉著他的胳膊,蘇冬城見紀家二老的臉上表情覆雜,尤其沈慧,一副快哭的樣子,眼眶紅紅的。

“豆豆,到底什麽事?!”,他的心也懸了起來,豆豆紅著眼,“快走啦!”,使勁地拽著他的手腕,聲音哽咽,沈慧背過身,捂著嘴,哭了出來。

蘇冬城沒問情況,只隨著豆豆的步伐,上了樓,當他踩上樓梯時,一顆心莫名地變得沈重起來。

豆豆沈默著,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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