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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雪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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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雪貂。

白凜像過電般輕輕顫栗, 靈海激蕩,全身無力,根本爬不起來。

她靠在溫言懷裏, 胸口劇烈起伏,臉色蒼白, 雙唇微張, 呼吸急促得如同一只擱淺的魚。

溫言疼惜地攬住她, 擡起手,一遍一遍輕撫她的頭發,低聲道:“很難受嗎?”

白凜艱難地點了點頭, 說話磕磕巴巴:“疼……又疼又麻……根本動不了……”

溫言垂眸看她,發現她的額頭已經沁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少女看上去似乎正在承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那雙總是清澈透亮的眼睛此時像蒙了一層薄薄的夜霧,看上去濕漉漉的,十分可憐。

溫言心尖一動,不由擡手輕輕拭去她額頭的細汗。

“如果你承受不了……”他凝眸看她,聲音無盡低柔,“我可以將那縷靈識抽出來。”

白凜正倒在他懷中低低喘|息,此時聽他這麽一說, 頓時奮力搖頭,“不行!我受都受了……再抽、抽回去……那我不是白白受這罪了嗎……”

她態度堅決, 溫言見狀,只是低嘆一聲, 卻也沒有再強求, 只是默默收緊雙臂,不動聲色地將她擁入懷中。

白凜感覺自己的靈海正在被一道極其強悍的力量侵入沖|撞。

她不明白,為什麽溫言的靈識會如此兇猛, 和慕歸枝的簡直截然相反。

她一邊艱難地承受苦痛,一邊努力思考這個問題。

最後,她得出結論——會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慕歸枝與溫言的修道方向完全不同。

慕歸枝雖是魔主,但他的道法主引誘、同化,所以法術也多給人潤物細無聲之感,在人還未發覺之時便能一點點侵入對方,就像他的幻境鏡花水月和那些飄飄悠悠的蝴蝶一樣,從出現到離開都是悄無聲息的。

而溫言不同,他雖然性情溫和,不爭不搶,但他習的一直都是戰意高昂的劍訣,這一點從他的劍意也能看出來,一出手便氣勢磅礴,能在瞬間將妖魔擊得潰不成軍,因此他的靈識也無比兇悍,如同一支勢不可擋的軍隊,輕易便能讓人繳械投降。

白凜:失算了……

想清楚這一點後,白凜悔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只是學個入門級別的法術而已,沒想到竟然白白受了這麽大的罪,這就是妄圖走捷徑的後果嗎!

鼻尖縈繞著清冷幹凈的幽幽香氣,白凜一邊死死咬唇忍住不出聲,一邊用力嗅聞香氣緩解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靈海中的那縷靈識漸漸安穩了下來,而她也長長松了一口氣,徹底得到了解脫。

“現在好點了嗎?”感覺到懷中少女的身體瞬間放松,溫言摸了摸她濕透的鬢角,輕聲問道。

“嗯,好多了……”白凜無力地輕輕點頭,眼睫半垂,神色疲憊,試圖從溫言懷裏爬起來。

……嗯?

……嗯??

……嗯???

要死啊,怎麽爬不起來?

白凜雙眼睜大,不甘心地嘗試幾次後,再次絕望地發現——雖然不疼不痛了,但她的手腳還是使不上力氣。

不是吧,這是要讓她羞愧至死嗎?

剛才撲人家懷裏還能理解,畢竟沖擊太大,她沒有防備也防備不了。現在這讓她怎麽解釋,自己都說好多了,結果還賴在人家身上不走,這不是明擺著想吃人家豆腐嗎?

白凜尷尬得一座環球影城都摳出來了,她一邊努力使勁,一邊尷尬解釋:“那、那個,我的手腳使不上力……”

她深知這個理由有多離譜,所以在說話時連頭都不敢擡,只能垂著眼睛死盯著地面,盡量避免與溫言眼神接觸。

“我知道。”溫言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低柔而平和,輕得猶如夢囈,“你不用緊張,當我不存在就好,先慢慢恢覆體力吧。”

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只是……她要怎麽做才能把一個大活人當做不存在啊!

白凜心跳不止,卻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閉上眼睛,不斷在心裏催眠自己“這是木頭這是木頭這是木頭”,不知過了多久,她居然……感到了一絲困意。

強行承受太過高深的力量是一種極其消耗自身的行為,就算是資歷尚可的修士,面對溫言這種級別的越級沖擊也會大受影響,更別提對方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

雖然白凜並非真正的凡人,但這具身體的確是凡人之軀。如果溫言輸入的靈識再多一點,她在接收的那一瞬間直接昏死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疲倦與困意像潮水般席卷了白凜的意識,她渾渾噩噩,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不清,連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她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橫抱了起來,然後被人動作輕柔地放到了床上,脫掉鞋襪,蓋上被子……

之後她便墜入了沈沈的夢鄉。

翌日,白凜一直睡到正午才醒。

她一睜眼,最先看到的是一縷漆黑的發絲。她眨了眨眼睛,順著發絲望過去,這才看到有一個人正趴在床邊,眼睫閉闔,呼吸清淺。

是溫言。

她沒想到溫言居然會在她的床邊睡著。

可是這屋裏又不是沒有床,初雲還特意把他的枕頭也送過來了,他為什麽不睡床和枕頭,非要趴在床邊呢?

白凜反射性地產生了這個疑惑,然後她餘光一掃,看到自己腦袋下面的玉枕和床鋪——

……哦,原來是因為這兩樣東西都被她占了。

一想到自己霸占了溫言的床和枕頭,害得本就睡不好覺的溫言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白凜頓覺羞愧,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下去。

她的動作很輕,但溫言睡眠極淺,即使動靜再小,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

青年長睫輕顫,淺褐色的眼眸閃過一絲茫然,很快便恢覆清明。

“你醒了?”他看到正在掀被子的白凜,慢慢坐直身體,溫聲問道。

“嗯……”白凜點了點頭,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霸占了你的床,害得你沒地方睡覺……”

“沒什麽。”溫言淡淡一笑,“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凜老實回答:“還好,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那凈水訣呢?學會了嗎?”

白凜聞言,試著在腦海中尋找有關凈水訣的信息。

“……有了!”

她眼睛一亮,雙手交疊,毫不費力地便結出那個昨晚一直做不了的手訣。

她又試著對放在不遠處的凜冬劍輕聲念咒,一道水紋泛起,凜冬劍上的浮塵頓時被清洗得幹幹凈凈。

好哎!起碼學會了,看來昨天的罪沒白受。

白凜放下手,開開心心地對溫言說:“溫言,謝謝你!”

溫言笑了笑,目光柔和:“學會了就好。以後我會努力控制,盡量減輕靈識對你的消耗……”

“哎,不用不用!”白凜一聽,連忙擺手,“不用那麽麻煩,以後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學吧,穩打穩紮也挺好……”

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昨晚的事情了。

全身疼、癱軟、使不上力還是其次,主要還是太尷尬,她就算再厚臉皮也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所以還是先緩一緩為好。

白凜以一個無比正當的理由拒絕了溫言,溫言微微一怔,眼底隱約閃過一絲遺憾,而後輕聲應道:“……好吧。”

“那我……”白凜指了指不遠處的屏風,試探性地詢問,“先下去?”

“……嗯。”

溫言垂眸避到一邊,轉過身背對著她,腰背挺直,全然沒有要轉過來的意思。

居然還想著避開視線……看來他完全沒有把她當做小孩子看待呢。

白凜心裏突然升起這個念頭,她搖搖頭,很快將註意力轉移到其他事物上。

吃完午餐,白凜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探出兩只眼睛,向外偷看。

顧初雲正在院子裏練劍,動作利落,身形優美,透著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堅定。

真是個好孩子……

白凜托著下巴,入神地看著她。

正在練劍的少女身形突然一頓,而後猛地扭頭,向白凜所在的方向直直望了過來。

糟糕!

白凜一驚,立刻縮到窗楹下面,屏氣凝神,一聲不吭。

溫言註意到她這邊的動靜,起身走了過來:“怎麽了?”

“噓——”白凜躲在窗戶下面,手指豎在唇邊,一臉緊張地對他做噤聲的動作。

溫言楞了楞,側頭看向窗外。

紮著高馬尾的青衣少女正在提劍走來。

“師叔。”顧初雲輕輕敲了敲窗戶,恭敬地對他行了一禮,“可以請您出來一下嗎?”

白凜:“!”

好家夥,不會是發現她了吧?

溫言神態自然,微微沈吟,道:“稍等。”

然後他便開門走了出去,末了還細心地將門關了起來。

但是這個動作在顧初雲的眼裏,卻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師叔,不瞞您說。”顧初雲一臉嚴肅地說,“剛才我感覺到有人在偷看我,而且那道目光正是從您的房間裏傳出來的。我懷疑您的房間裏有不幹凈的東西,要不要弟子去請蔚家掌事來清查一下……”

“不用了。”溫言淡淡說道,“我的屋裏什麽都沒有,蔚家繁忙,無需為了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麻煩他們。”

“可是,我的確感覺到有人在看我……”

“是我在看你。”溫言面不改色地打斷她,“我見你修煉勤苦,所以便想看看你的劍法練到何種程度了。”

白凜:“……”

她忍不住擡頭看了溫言一眼,默默對他豎起大拇指。

太仗義了,溫老師。

本以為此話一出,顧初雲必然會誠惶誠恐地相信,誰料她這次一反常態,居然意外地選擇了堅持己見。

“不對,那不是師叔您的視線。”顧初雲說,“我能確定,那是另一個人投來的視線,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說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對溫言道:“師叔,以防萬一,可以讓弟子進去檢查一下嗎?”

白凜:“……”

不是吧,又來?

她看了看放在裏屋的凜冬,一瞬間頭都大了。

之前還可以仗著初雲看不見,迅速將劍藏到被子裏,現在初雲就在門外站著,與她只有一墻之隔,這讓她怎麽偷跑?

白凜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而門外的顧初雲還在堅持,她就站在溫言的面前,溫言不說話,她也不退讓,完全沒了平時的溫順與服從。

空氣一時陷入沈寂,躲在屋內的白凜甚至感到了一種無形的推拉。

良久,溫言率先出聲。

他輕嘆一聲,眉眼微垂:“……罷了,告訴你也無妨。”

白凜:“?”

顧初雲一聽,頓時激動地上前一步,可溫言卻微一擡手,將她攔了下來。

“她膽子小,你貿然進去會嚇到她。”溫言淡聲道,“你留在這裏,我進去將她帶出來。”

白凜:“???”

溫老師,你在說什麽啊!

她一頭霧水地擡頭,只聽吱呀一聲門響,衣擺拂動,溫言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清冷如雪的青年微微俯身,指尖撫上她的頭發,聲音低柔,帶著淺淺的歉意:“委屈你了。”

你在說什麽……

白凜一臉懵逼,還未來得及開口,視線突然急速降低。

原本還停留在她頭頂的修長手指突然變得又高又遠,站在眼前的溫言也這一瞬間變得無比高大。白凜驚恐地眨了眨眼睛,立即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毛茸茸的短腿,毛茸茸的爪子。

救命,她怎麽變成毛茸茸了啊!

生無可戀的白凜被溫言“抱”了出來。

正在門外等候的顧初雲一看到她,頓時震驚地睜大眼睛:“師叔,這、這是……”

溫言輕輕撫摸白凜身上的絨毛,和聲道:“是雪貂。”

“雪貂?”顧初雲驚奇地看著溫言懷中的小動物,情不自禁地發出感慨,“好可愛……”

白凜:“……”

——啊,原來她是雪貂啊。

小雪貂那雙又圓又黑的豆豆眼裏沒有一絲光亮,看上去精神不振,蔫了吧唧。

怪不得溫言要對她說“委屈你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雖然她對變成毛茸茸並沒有什麽不滿,但是這小胳膊小腿的……行動也太不方便了吧?

更別提參加壽宴了,她一只動物,能上桌吃飯嗎?

估計只會給她一碗飼料吧?

白凜內心覆雜,眼神絕望。

而顧初雲還在輕輕撫摸她圓滑的小腦袋,樂此不疲地逗弄她。

“師叔,它叫什麽名字啊?”

溫言頓了頓,道:“……凜凜。”

“凜凜?”顧初雲重覆了一遍,看向雪貂的目光充滿喜愛,“這個名字是您給它起的嗎?真可愛。”

溫言:“……嗯。”

白凜更絕望了。

好家夥,還給她起了個小名。小師叔,怎麽平時看不出來您還有這興趣愛好呢?

“所以之前一直在屋裏看我的就是這只小雪貂?”顧初雲一邊撫摸白凜,一邊提出疑問,“那師叔您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呢?”

溫言略一思忖:“她怕生。”

“哦……怪不得我覺得她有點無精打采的……”

顧初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繼續給白凜脖子一圈的毛毛撓癢癢。

而白凜已經從一開始的忍耐逐漸變成了享受。

好像……還挺舒服的?

看來做毛茸茸也不賴嘛。

這麽一想,她四爪一噔,直接躺倒,開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擼毛服務來。

顧初雲很喜歡這只叫做“凜凜”的小雪貂,自從見到它,她時不時地便要去敲溫言的門,然後眼巴巴地問他“師叔,凜凜在嗎”。

托她的福,白凜現在不僅不能變人形,連凜冬都不能回了。

她必須時時刻刻維持著雪貂的姿態,只有這樣才能應對顧初雲一次次的突擊檢查。

為了以防萬一,溫言已經將凜冬藏了起來。每每想起不見蹤影的凜冬,白凜總忍不住要深深嘆氣。

好慘,有家不能回,還要變成別人的玩物。

還有比她更慘的劍靈嗎?

“凜凜,你又怎麽啦?”顧初雲見小雪貂沒精打采地嘆了口氣,好奇地將她舉到自己眼前,與她的小豆豆眼對視,“你怎麽一點精神都沒有呢?是不是肚子餓了?”

白凜:我不是肚子餓了,我是恐高,快放我下來!

她用力地撲騰了兩下後爪,顧初雲見狀,連忙將她放下來,抱在懷裏,安撫似的摸了摸她身上的毛。

白凜撅了下後腿,懶得動了。

溫言默默看著這一幕,眉頭微蹙,欲言又止。

早知道顧師侄如此喜愛雪貂,他當時就應該把白凜變成其他沒那麽可愛的小動物……

就在溫言思忖要不要將雪貂要回去的時候,院外有人來報。

“劍尊大人,壽宴即將開始了,掌事讓我過來請您入座。”

“明白了。”

溫言應了一聲,側眸望向顧初雲,溫聲說道:“師侄,壽宴要開始了,我們準備走吧。”

“哦,好!”

顧初雲戀戀不舍地將小雪貂還給溫言,溫言順勢接過小雪貂,將她抱在懷裏,然後對顧初雲微一頷首:“走吧。”

“是,師叔。”

二人跟著蔚家下人,穿過重重回廊,向宴客廳走去。

溫言走路極穩,白凜躺在他的懷裏十分舒坦,不僅沒有半分著急,反而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凜凜。”

她的腦海裏突然響起一個溫和悠遠的聲音。

這是……溫言的聲音?

白凜微微一震,頓時擡頭看向溫言。

溫言依舊面色平靜,目視前方,步伐平穩,不急不緩。

“你不用緊張,這是我在與你傳音,別人聽不到的。”

她的腦海中再次響起溫言的聲音,溫柔平和,帶著隱隱撫慰之意。

哦,原來是這樣……

白凜頓時松了口氣。

可惜她不會腦內傳音,不然這樣溝通起來的確很方便。

看來以後也得學一下。

她默默在自己的學習清單上加了一筆,溫言微微一頓,繼續道:

“坐上宴席後,你不要著急,有什麽想吃的,直接指給我看就好。”

哇,原來她也可以吃宴席上的菜肴嗎?

白凜聽了,頓時雙眼發亮,高興地連連點頭。

“宴席上人員混雜,你乖乖待在我的身邊,千萬不要亂跑,好嗎?”

白凜又一個勁地用力點頭。

開玩笑,她來這裏就是為了這頓大餐,現在終於讓她給等到了,別說亂跑,請她走她都不走好嗎?

溫言見她信誓旦旦,這才放心,於是又擡起拇指,輕輕撓了撓她的小耳朵。

白凜舒服地挨著他蹭了兩下。

溫言唇角微勾,淺淺笑了。

終於,二人一貂來到了宴客的廳堂。

和白凜想象得一樣,這個廳堂大得驚人,一眼望不到頭,堪比太微宗的正清廣場。

廳堂四壁與外面一樣,玉墻鑲金,一派富麗堂皇之氣,墻面刻有祥雲仙鶴,仙女群游,一勾一勒,栩栩如生。

溫言在下人的指引下走到上座,顧初雲被安排在了偏下的位置,待到溫言坐下後,白凜才探出腦袋向四周張望。

坐在宴席最中間的那個白發老頭應該就是這次壽宴的主角,旁邊還坐了一個一臉桀驁的清秀少年,看那副年紀不大的樣子,多半是那老頭的孫子或者曾曾孫。

她又看了一圈,發現在溫言的不遠處還分別坐著三個容貌不凡、自帶氣場的人,一個個看上去都大有來頭,逼格很高,多半也是什麽身份較高的貴賓。

溫言微微垂眸,註意到了她的目光,便用傳音對她說道:“那三人是其他三大仙門的代表。坐在左上的那位紫衣女子是九星閣長老,中間那位玄衣男子是青陽山長老,右上那位粉衣少女是流虛門掌門。”

掌門?

白凜頓時瞳孔地震。

可是那少女看上去才十二三歲啊!

似是猜到白凜心中所想,溫言輕聲解釋道:“她定容早,其實已經上千歲了。”

哦……真羨慕。

白凜發出細微的嘖嘖聲,擡起小爪子撓了下軟乎乎的小肚子,繼續向熙熙攘攘的賓客席望去。

人太多了,幾乎一眼望不到頭。而且感覺什麽人都有,年輕的,年老的,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甚至還混雜著幾只容貌奇特的妖修……

白凜順著這些賓客一直看到宴廳的大門,只見那裏人頭攢動,聲音嘈雜,還在源源不斷地向裏輸入。

驀地,白凜的目光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了。

只見兩個有說有笑的修士身後正跟著一個身形頎長的少年,那少年五官精致,面容秾麗,一雙貓似的眼瞳暗光流爍,正冷冷打量著整個宴廳。

那是……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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