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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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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白影。

白凜說得興高采烈, 同時又記著溫言的禁忌,沒有將慕歸枝的部分說出來。

“所以最後你一共殺了四只妖,還用它們的妖核換了靈石和傳送符……”溫言眼睫微垂, 聲音低柔,“你的那個朋友呢?他收獲如何?”

提到棲川, 白凜頓時嘆了口氣。

“他一只妖都沒殺, 好像是有什麽心事。屠妖祭結束後他就先走了, 所以這次來臨州的只有我一個人。”

其實她也很想問問棲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但棲川沒有主動說,她也就默認了這是與她無關的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和秘密, 就像她的秘密是她的身份,而棲川身為一只修為高深的大妖,肯定也會有那麽幾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她雖然幫不到棲川,但起碼不該去窺探,尊重彼此,信任彼此,作為朋友,她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溫言見她神色有些落寞,不由擡起手, 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慰道:“別擔心, 不會有事的。”

白凜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說下去, 突然想起自己的芥子囊裏還放著一面鏡子。

妙化通天鏡。這是孟家的東西, 既然慕歸枝已經不要了,那要不要把這面鏡子交給溫言保管呢?

白凜只思索了幾秒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暫時還是不要管這個鏡子了,這東西太棘手, 又是慕歸枝扔給她的,如果讓溫言看見,保不準又會出現上次那種情況。

還是以後再說吧。

她想了想,決定換一個話題:“對了,關於我的這具身體……”

溫言凝眸看她,眼中透出關心:“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不是不是……”白凜搖了搖頭,道,“是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說過這具身體是在與你結契之後出現的,那它能維持多長時間呢?應該不可能永遠都存在吧?”

那一夜慕歸枝的那些話也提醒了她,她的身體是由靈力組成的,那她體內的靈力又不是永動機,遲早會有消耗殆盡的一天,到時候她該怎麽辦,又會發生什麽呢?

其實她也不介意繼續變回劍靈,只要有溫言或者棲川帶著她到處跑就行了,當然了,如果能用自己的雙腿跑遍世界,那她自然是更開心更滿足的。

溫言聽了她的話,微微頓了頓,修長白皙的右手搭到桌上,指尖輕輕敲擊桌面。

這是他陷入思考時無意識的小動作,白凜見他眉頭輕蹙,識趣地沒有打擾。

她默默捏了顆梅子送進嘴裏,然後酸得皺起小臉,無比痛苦地將核吐了出來。

不愧是富貴人家,連酸梅都酸的這麽正宗……

就在白凜面目扭曲的時候,溫言終於開口了。

“維持多長時間,其實主要還是取決於我在劍中註入了多少靈力。”

他聲音平緩,眼睫低垂,依然沒有說出自己以血飼靈的真相。

“你放心,我之前註入的靈力足夠為你維持一個月的時間。只要定期提供足量的靈力,你的身體就永遠不會消散。”

永遠倒是也有點太久了……而且這得提供多少啊,這樣下去,感覺溫言遲早會被她榨幹啊!

白凜一想到那個後果,頓時面色凝重。

溫言看到她的表情,以為她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於是又道:“你需要的話,現在也可以……”

不過得先讓她陷入沈睡,不能讓他看到自己放血的樣子。

白凜自然不明白他話中顧慮,只當他是又準備給自己灌靈力了,立馬連聲阻止。

“不用不用,我現在覺得很好,暫時不用再澆了……”

溫言:“澆?”

“灌。”白凜立即改口。

在她看來,現在的自己就像是田地裏的莊稼,而溫言就是那個隨時準備往她的莊稼地裏澆水施肥的熱心農民。

不要啊,不要再澆灌了,你這樣是在拔苗助長啊溫師父!

溫言微微沈吟:“那就過幾日再說吧。”

過幾日也不需要!

白凜突然覺得溫言對她也太操心了,一想到對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一心想著照顧她,頓時內心不安。

“那個,你不是說你沒睡好嗎?這種情況下就不要隨便把靈力給外人了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還是先調養好自己再說。”

白凜語重心長,說話也在不知不覺間老氣橫秋了起來,簡直就像一個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溫言微微一楞:“但你不是外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內人,來,先喝杯熱茶暖暖胃。”白凜一邊起身倒茶,一邊滿嘴跑火車,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客人的矜持與自覺。

而溫言聽到這句話,白皙的耳朵瞬間泛起薄紅。

他有些無措地微微眨眼,睫毛濃密,如同振翅的蝶翼。

白凜將茶杯遞給他,見他有些呆呆的,以為他是睡眠不足導致的精神恍惚,正要將茶杯送到他嘴邊,院子裏突然傳來禮貌的敲門聲。

“溫師叔,你在嗎?”

這個聲音……

白凜微一思索,突然驚訝地睜大眼睛。

這不是初雲的聲音嗎!

她立即看向溫言,然而溫言也是一臉茫然,顯然沒有料到顧初雲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不知怎的,白凜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心虛感。她將茶杯塞到溫言手中,二話不說變成靈體鉆回了劍裏,動作之迅速連溫言都沒有反應過來。

溫言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杯,站在原地。院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少女的聲音隔著滿院的紫藤花樹,模模糊糊地傳了過來。

“溫師叔,你在嗎?弟子是顧初雲,是掌門師尊讓我過來找您的。”

好家夥,還真是初雲!

白凜聞聲,又從劍裏鉆出腦袋,對溫言低聲叮囑:“千萬別讓她發現我在這裏!”

上次在姑射山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顧初雲發現了。雖然被她發現這件事本身也沒什麽,但當時她是和棲川一起離開的,而顧初雲也看到了全程。

她不確定顧初雲會不會將她視為敵人,總之……她覺得有點尷尬。

她安靜如雞地躲回凜冬劍裏,溫言見狀,無聲嘆息,然後便緩慢走了出去。

他貼心地關上房門,這樣顧初雲就看不到屋內的布局,也不會看見放在桌子上的凜冬。

白凜趁機以靈體的姿態鉆了出來,躲在窗楹下面,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溫言將院門打開,那個站在門外的少女隨之映入眼簾。

面容清麗,腰背挺拔,身後背負一把長劍。

雖然容貌沒變,但看上去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

感覺……好像比以前長高了一點,還比以前多了一分沈穩內斂的英氣?

“溫師叔。”顧初雲躬身行禮,態度一如既往地恭敬。

溫言輕輕頷首,溫聲道:“顧師侄,你怎麽來了?是有什麽要緊事麽?”

顧初雲擡頭,正要開口,突然一眼瞥見溫言手裏的杯子。

光風霽月的劍尊師叔居然像個老爺爺一樣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熱茶,這一幕實在是,太有生活氣息了……

她努力維持嚴肅的表情,一板一眼地對溫言說:“是這樣的,師尊說怕您在外面住不習慣,所以讓弟子把您的玉枕送過來。”

白凜:“……”

範衡,其實你才是真正的老媽子吧!

不僅是躲在屋內的白凜一臉震驚,就連神色平淡的溫言都露出了微微訝異的表情。

“……謝謝你,特地把玉枕送過來。”他和聲道謝,頓了頓,又道,“師兄還有其他的事安排給你嗎?”

顧初雲點點頭:“有。”

“師尊讓弟子與您一起參加壽宴。”

白凜:“???”

這、這……那她怎麽辦啊?

溫言聞言,微微蹙眉,似是不解:“這裏有我一人就夠了,師兄為何特意讓你過來陪同?”

“因為、因為……”顧初雲語氣躊躇,吞吞吐吐,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因為……師尊他說……”

溫言:“他說什麽?”

青年淡淡的目光似鼓勵又似審視,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顧初雲很快便破罐子破摔地全招了。

“師尊他說您常年不出門,怕您在壽宴上出醜,所以特意讓我過來看著您!”

溫言:“……”

白凜:“……”

雖然這種擔心也不無道理……但也不能這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啊!

空氣一時陷入寂靜。

白凜在屋裏都替他們感到尷尬,恨不得現在沖出去打破這份詭異的沈默。

顧初雲說完這番話已是滿臉通紅,她低著頭,手腳蜷縮,恨不得立刻挖個洞鉆進去。

還好,雖然她的發言太過直白,但溫言畢竟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

他不會讓後輩陷入難堪。

溫言眉頭輕蹙,慢慢開口:“既然這是師兄的安排,那你就留下來吧。”

顧初雲聲若蚊蠅:“謝、謝謝師叔……”

“蔚家有安排好你的住處嗎?”

“他們說……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溫言看著滿臉通紅的顧初雲,想了想,淡聲道:“院子裏還有兩個房間,你隨便挑一個住下吧。”

“……是。”

說完這些,溫言轉身回屋。顧初雲低著腦袋,默默跟在他身後,白凜見這兩人走近,連忙又鉆回凜冬劍裏。

不對,現在劍在桌上,初雲只要一進屋,就一定會看見!

一想到這一點,她又立即變回人形,一竄溜跑進臥房,將凜冬塞到被子下面,然後才又鉆回劍裏,小心仔細地聆聽外面的動靜。

正在向屋子走近的顧初雲突然看到一道恍惚的白影在屋內一閃而過,頓時驚恐地擡起手:“師、師叔……你屋裏有人?”

這段時間,她的對敵能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但怕鬼的心情還是一如既往。

溫言也看到了那道飛掠而過的白影。

“……”他神色如常,語氣平穩,“這裏只有我一個人。”

顧初雲還是不信:“可是我剛才看到有一個人影飄過去了!”

溫言:“可能是過堂風吧。”

門都關起來了哪來的過堂風啊師叔!

顧初雲一臉驚恐,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不用擔心不用害怕,溫師叔就在這裏,就算真的有鬼也打不過師叔——

“吱呀”一聲,溫言打開了門。

他先踏入門檻,顧初雲見他若無其事地先進去了,這才放下提著的那顆心,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屋內和外面看到的一樣,幹凈又敞亮。正中間的客廳擺放著一張沈香木桌,桌子上擺滿了各式食物,顧初雲定睛一看,發現桌邊的盤子裏還有一顆梅核。

溫師叔這種人居然也會吃梅子嗎……

顧初雲有點想象不出。溫言見她定定地盯著那顆梅核,以為她也想吃,便拂袖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盤酸梅,道:“吃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顧初雲下意識拒絕,話未說完,隨即又想到這可是溫師叔讓她吃的,她要是不吃,不就是拂了溫師叔的意嗎?

於是她立即改口,說了一句“謝謝師叔”,便拿起一顆酸梅,放入口中。

溫言微微好奇地看著她:“味道如何?”

顧初雲勉強維持著平靜的表情,聲音酸澀地說:“很好吃……”

溫言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在勉強。

凜冬從不會勉強。

她對一切都很坦然,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

溫言又指了指桌上的糖糕,對顧初雲說:“吃這個吧,中和一下。”

“是……謝謝師叔……”顧初雲拿起一塊糖糕,咬下一口,終於將嘴裏的酸澀壓了下去。

等她吃完整塊糖糕,終於想起溫言的玉枕還在她的芥子囊裏。

她連忙掏出芥子囊,將玉枕從裏面拿出來,然後大步走到床邊。

白凜:“???”

躲在劍裏的白凜聽到她的腳步聲,頓時深深地皺起眉頭。

不是,你怎麽還過來了啊!

凜冬現在就塞在被子裏,只要顧初雲一掀開被子,就會被發現。

溫言也是,怎麽不過來制止她啊!哦溫言壓根不知道她在被子裏……

白凜急得直拍大腿,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喊溫言。但她又不知道顧初雲現在具體是個什麽情況,要是她一從劍裏出來,就被初雲看到了怎麽辦……

白凜心急如焚,與此同時,一絲亮光透進黑暗。

完了,初雲開始掀被子了。

白凜先是看到一只白皙細嫩的手慢慢掀開被子一角,然後是少女的身體俯靠過來,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纖細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以及背後那束輕輕晃動的長馬尾。

救命,越來越近了……

白凜下意識捂住嘴,近乎恐懼地看著眼前那片一點點擴大的光亮——

突然,溫言的聲音打斷了她。

“等一下。”

青年平緩溫和的聲音如清泉幽澗,顧初雲動作一頓,轉身望向身後:“師叔?”

白衣勝雪的青年緩步走近,白凜從被子的縫隙中向外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移動的白色衣角。

像雪一樣幹凈,又像雪一樣悄無聲息。

“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行了,你把玉枕放下就去休息吧。”

“……是。”顧初雲聞言,連忙將玉枕放下,又把之前掀起的被子一角原封不動地掖回去。

眼前的光亮沒有了,被子裏恢覆黑暗,白凜這才感到了安心。

還好溫言阻止了她……

她暗暗松了一口氣,外面二人的對話還未結束。

“師叔,弟子應該住哪間房?”

“哪間都可以,看你喜歡吧。”

“是……”顧初雲行了個禮,剛要轉身向外走,突然腳步一頓,又停了下來,“師叔……有件事,弟子一直很想問您。”

溫言聲音平淡:“什麽事?”

“就是關於凜冬的事……”顧初雲聲音低落,語氣有些猶疑,“師叔,凜冬還在你那裏嗎?”

白凜聽到她提及凜冬,頓時豎起了耳朵。

溫言微妙地沈默了一瞬。

“……在。”

“那您有沒有見過……”顧初雲頓了頓,“有一名穿著白裙的少女曾經從凜冬劍中出來過?”

白凜:“……”

她不明白顧初雲為什麽會突然提到她。

難道初雲突然對她感興趣,想要將凜冬要回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來臨州這一決定真的是她走過的最差的一步棋。

她不討厭初雲,甚至對初雲抱有親人般的感情。

但她不想再被困在某個人的身邊了,她想要獨自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自由自在,再也不受任何約束。

現在這種四處游歷、無牽無掛的狀態她很喜歡,她不想、也不能再回到曾經的生活。

“……沒有。”短暫的沈默之後,溫言終於出聲。

他的聲音平緩、溫和、篤定,卻又透著隱隱的強勢,令人無法質疑。

“……弟子明白了。”

顧初雲的聲音低下去,透出非常明顯的失落。腳步聲響起,很快,顧初雲走了出去,直到房門被穩穩關上,溫言才輕輕掀開被子。

朦朧剔透的少女正從被子裏探出腦袋,她伸長了脖子,望向門外,好奇問道:“初雲選了哪個房間?”

溫言回答她:“東面那間。”

看來她以後得小心了,以防萬一,絕對不能進入院子東面的那個房間。

畢竟還是有些不放心,白凜忍不住又問:“她現在能看到我嗎?”

溫言微微沈吟,道:“應該是看不到的。”

應該?不能再準確一點嗎?

白凜對這個說法保持懷疑。

“那我還是避著點吧。”她嘀咕了一句,從被子裏鉆出來,然後又飄飄蕩蕩地飛到書架前,百無聊賴地瀏覽起書架上的藏書。

溫言起身走到她身邊,側眸看她:“你不變回人形了嗎?”

“暫時不變了。”白凜搖了搖頭,向窗外瞄了一眼,“初雲還在外面轉悠呢。”

其實用轉悠這個詞並不準確,因為顧初雲其實並沒有轉,她是在院子裏練劍。

紫藤花下,美人舞劍。

這一幕實在是難得的美景。

白凜靜靜地看著少女的背影,溫言註視她的側臉,突然輕輕出聲:“你很想她?”

“也沒有很想。”白凜慢吞吞地說,“就是有陣子沒見到了,現在突然看到她,多少有點感慨吧。”

“感慨什麽?”溫言耐心地問。

“感慨……初雲長高了,看上去也比以前更厲害了……”白凜扭過頭,對溫言笑了一下,“不像我,還是老樣子。”

她能感覺到,初雲在成長,但她沒有。

她的劍法,是凜冬自帶的;她的肉身,是溫言給她的。

這麽一想,其實她自己什麽都沒做。

她自己覺得這樣也很好,但周圍的一切似乎不允許她繼續維持這種狀態。

棲川有心事不會向她訴說,慕歸枝可以隨意戲弄她,會造成這些的根本原因都是因為她太弱小了。

如今看到初雲也在逐漸強大,白凜稍微有一點苦惱。

她是不是也該給自己升個級呢?

白凜開始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你也變了。”溫言擡起手,想要摸摸少女柔軟漆黑的頭發,突然想起現在的她是靈體狀態,於是手心微微停頓,又輕輕垂了下去,“你的心境比以前更開闊了。”

有嗎?她怎麽覺得自己只是比以前更野了?

就像一只被關了很久的小狗,一旦打開門,就會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撒歡打滾,再也不想回來。

“你會看到顧師侄成長的一面,就說明,你也在渴望成長。”

溫言語氣低柔,眉眼柔和:“恰好今日無事,我講法給你聽吧。”

白凜:“……”

一聽到“講法”兩個字,她就想起之前在溫言的眼皮底子看話本開小差被他發現的那一次。

不行不行,那個太催眠了,她聽不懂啊。

“哎……那個不急,我現在很餓,我們還是先吃東西吧!”

白凜忙不疊變成人形,一陣風似的跑到中間客廳,將桌子上的水果零嘴都端走,一手托著一只盤子,又像一陣風似的跑進了書房。

溫言:“……”

一提到講法就打岔,完全看不出半點想要學習的樣子。

白凜迅速從書架上找到一本看著還算有趣的話本,抽出來,拿到書桌前,開始興致勃勃地翻看起來。

看著少女一邊吃零嘴一邊看話本的閑適背影,溫言輕輕嘆了口氣,緩緩走了過去。

罷了,反正也不急這一時。

晚上再教吧。

艷陽高照,紫藤花下,少女認真練劍的身影猛地一頓。

她保持這個姿勢,微微側身,小心翼翼地望向溫言的房間。

剛才沒有看錯的話……之前那個白影好像又出現了?

還是和之前一樣,速度很快,看不清是什麽,但身形不高,側影纖細,絕對不是溫師叔。

是女鬼嗎?

如果不是……那又會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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