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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仙門魔女

作者:茉橋

文案:

仙魔混戰,硝煙四起,魔不斷的進攻,仙不斷的防禦。而這些也阻擋不了修仙的腳步,阻礙不了相愛的路數。

星,一步入魔,為那個不能說的秘密隱忍,卻因不夠精明慘遭算計,差一點就成了魔族的祭品。天不亡星,一次換生,脫離魔道入仙道,多了一個報仇的理由。

磨難歷險,以為簡單,哪知幾次三番差點丟了命,竟還撿了個六靈界的靈主當,這點靈修想指揮誰?族民不聽指揮,還遇上魔族來襲,雪上加霜前路茫茫。

仙魔女,您的智商已經掉線,何時重啟找回?

辰,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喚一聲仙尊不為過,心中禮法不可破。

遇見星兒,亂了陣腳,十六萬年算是白活,不問世事也變成時時擔憂事事插手,寵妻狂魔,護妻奇才,你真的是上神嗎?仙君仙君,您的冷漠淡定不見了!

空,一場空,一場夢,是憑空得來一世美好,還是空等一生哀嘆不息?鬼馬魔君爭風吃醋,魔君魔君,您的冷酷無情下線了!

內容標簽: 仙俠修真 相愛相殺

搜索關鍵字:主角:孟星瑾(賞星),第五辰,駱空 ┃ 配角:韶雪,悵風 ┃ 其它:仙俠,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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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鮮血浸濕了裙角,踏著血河一條無法停下的殺戮,撕心裂肺的嚎叫中,尋一絲安寧,世間能否存在?

被掐住的脖骨,似乎就要斷裂開來,心中仍有一口氣,還有一個疑問想要答案,不知今生能否實現?

面前一張猙獰的臉,全部痛恨都能感受得到,手下的力道再多一分。

“求饒,也許我會留你一條命。”

孟星瑾擠出一絲笑,不屑的看著他:“我死,怕是最難過的不是我自己。”

手的力度果然減輕了許多,她看得穿他的心思,不,是因他的陰謀早已被知曉,他的確在猶豫該如何抉擇,這十萬年來的積累竟要一朝散,更是斷送在自己的手中。

趁其不意孟星瑾將嘴中最後一支毒針吐出,果然他中招,松開了手,給她逃生的機會。可惜寡不敵眾,再跑也不過還是逃不出圍剿。

“記住你今天的選擇!給我殺了她!”

孟星瑾回頭看了一眼懸崖峭壁,步步緊逼的這些人,都想著殺了她而邀功,曾經也一同習修過的,曾相處過十萬年的情義不過是是自己的癡傻。

縱身一躍,也算得上自己來的了斷,至少還維護了這一世的尊嚴。

被封印了法術和靈修,才會覺得這一跳如此輕然,原來可以將沈重一夕間變成輕到談不上重量的重量。

孟星瑾第一次流下眼淚,她為自己這一生畫上圓滿的句號,即便有太多不甘心和太多未實現。

不知死後會是什麽樣,畢竟生前作惡太多,不敢奢求能進地府見見那威嚴的閻王爺,刀山火海也容不得她這樣的人去一次。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就這樣出現在她的畫面中,不可思議的令人感嘆世間原來有這樣的玩笑。

“你醒了?終於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你是誰?”

這笑容真是清澈又溫暖,好似溫度都變得溫和許多。

“我是明昭,救了你的人。”

“救我?我還活著?”

明昭肯定的點點頭:“那是自然,以我的醫術想要救活你還不是很難的。”

既然還活著,那必定是命不該絕,感激還是失望也要等以後再做判斷,現在想要起身活動一下,可惜好像身體並沒有想要聽從使喚一般。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能動了?”孟星瑾平生第一次如此驚慌,這種可怕的經歷真是令人恐懼感劇增。

明昭伸出手來拍拍孟星瑾的胳膊:“你全身的骨頭都碎了,血也都凝滯,這個是我治不了的,但你放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你是說我成了活死人?”

明昭咬咬下唇,垂目不敢看孟星瑾。

“這還不如死了,你到底為什麽救我,難不成是為了折磨我?可知不能動還不如死了!”

明昭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好像拿出好大的勇氣:“你是我最後一個病人,我定不會馬虎的。”

孟星瑾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是第一個而是最後一個?這話未免令人摸不到頭腦,可又能如何?既是最後一個更是不如不治,最後一個的意義誰不知道呢?

在這空谷中靜養也是難得的,孟星瑾一生太多殺戮,從未有過這樣的平靜過,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是無奈之中的極致。這輩子是否還能生龍活虎一般,真是比下一秒能否活著還懸,若是這個明昭離開了,死在這樣的荒謬中也夠毀英明的。

明昭端來的湯藥著實不好喝,好在她總是陪著笑臉,不然還真是覺得這活著便是苦澀的。

過去五年的日子,真是猶如要命般,明昭日顯著急,也日漸憔悴,難道這最後一個是有何意思?

“你不會是要死了吧?”

明昭蒼白的臉色,沒有血色的唇,還能笑出來的她,真是有著奇妙的毅力。

“就算死也一定會讓你活下來。”

“沒了你的照顧,我會餓死,這是最可笑的死法,若是讓我的仇家知道了,肯定會笑的仰過去。”

“不會有那樣的一天。”

明昭拿起匕首將孟星瑾的手指割破,雖說感覺不到疼痛,不過這樣流血真的可以嗎?看著自己的血竟然是黑色的,她自嘲的笑了,原來黑心腸連血都是黑色的。

流了快半盆的血,孟星瑾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不會是這個明昭覺得自己要死了,不如先殺了孟星瑾吧?可這手段未免太過狠毒了些。

只見明昭拿起匕首也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下,那鮮紅的血流下與孟星瑾的黑血還真是呈現了強烈的對比。

“你這是要與我同歸於盡?”

明昭沒有回答,而是緊緊握住孟星瑾的手,兩個手指對在一起,孟星瑾覺得好似一股熱流流入了自己的體內,另一只手並未被割傷卻流出了冰涼的黑血。

“你這是在做什麽?”

“我玉玄族有治愈之血,我將血都換給你,你便可以活下來還能如常人一般。”

“玉玄族?你是玉玄族的人?”

“不然呢?你覺得還有人能治得了你嗎?起死回生是我們玉玄族的本事,能讓你活如常人也算是我的本事了。”

“你這算什麽本事?快停下來,你會死的!”

明昭搖搖頭,含笑不語,直到最後一滴血換完。

游絲尚存,明昭頃刻間倒下,而孟星瑾也果真有了知覺,她立刻將她扶到床上。

“你為何如此做?你救了我的命,現在還用你的命換我的生?”

“是註定的吧?我在這谷中已有千年,不想讓玉玄族就那樣沒落,卻終不能如願。你從天而降,在我彌留之際還能有此大善,也算是我的福氣,你不必太過傷心,我命不久矣與你無關,能在死前換你如此我也算開心。”

“我不會感激你的,我從來都不會感謝任何人,我是一個壞人,從來都不相信善良,你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明昭伸手卻無力,孟星瑾握住她的手。

“老天將你帶到我身邊,我不能見死不救,無論你是善是惡,我都無悔今日的選擇。”

孟星瑾冷冷道:“若我告訴你我是魔冥域的人,那個害的玉玄族不見天日的魔族人,你也不後悔嗎?你不是說想讓玉玄族重見天日,能夠重返世間嗎?”

“當真?”

孟星瑾拿起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道:“我現將血還你,莫錯給他人。”

明昭用力抓住她的手,奄奄一息道:“若真如此,我也無怨無悔,你已不是魔族人。”

孟星瑾不明,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後,原來魔星已經消失不見。

明昭擡頭看著孟星瑾的臉,笑著流下淚:“第一次見到與自己容貌一樣的人,怕是你要替我活著了,這算不算是我對不起你呢?”

夢醒只是嘆氣。

“對了,我有個胞妹與我長得一樣,若是將來你有何不順也可以用她的名字,她叫賞星,不喜說話冷冷的,與你很是相同,不過她失蹤了,十年來都音訊全無。你若願意替她活吧。”

“為何是她?”

明昭虛弱的咳了幾聲:“她從來都想為自己而活卻終未能如願,我對不起她......”

明昭的手便從自己的手中滑落,孟星瑾來不及去確認這些算不算是一眼,這樣匆忙的對話,想來好像比這五年來話都多,可又什麽都來不及說。

將明昭安葬後,孟星瑾懷疑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敢相信這張臉竟會在自己的脖子上,換了血還能換容貌?這是老天開的玩笑,還是玉玄族的神秘強大之處?

踏出玄思谷重見天日,卻感受不到一絲希望,是該去報仇還是去當一個平凡的人,從來不是她會苦惱的。

孟星瑾決定隱姓埋名,去那個可以讓自己重生的地方,即便會艱難百倍,也不能放下的仇恨,血液中的平靜早已被她從未忘記的仇恨掩埋,用力抓住胸口的衣服,與那個救命恩人明昭鄭重告別。

一條比從前更加艱辛的路開始了,卻讓這個習慣殺戮的人無比興奮。

每走一步都會感受到與自己內心一樣的冰冷,大雪早已掩蓋住去路,也許下一步就會是深淵,仍舊不想回頭。

見了魔族的人仍舊會膽戰心驚,孟星瑾還沒有習慣自己的臉龐,更是一個連武功都沒有的平凡人,就連頭都不敢擡。

好不容易遠走,來到雪城,這裏很冷,常年都是冬日,因離蒼雪山很近,便才有了這座城。想修仙之人,必定要路過這裏,當修仙無望後也會選擇此地重整待發。

孟星瑾尋了一處無人的房子落腳,這裏無人理,地方隨便選隨便歇下,想留便留想走便走,從無人會挽留或者趕誰走。但若沒有毅力之人,也便不會長留此處,普通人沒有根底是無法常年抵禦這寒氣。

吹進屋裏的風,刺骨冽寒,孟星瑾有著明昭的玉玄族血,抵禦這些寒冷自然是無礙,可若是想著這樣便能活下來但也是未必。來此之人都是有些修行的,不然就是爬蒼雪山怕是也沒有力氣,望著巍峨的蒼雪山,心生畏懼,能否如願,從來不是孟星瑾考慮的。

唯有一路向前,才能不讓自己因痛苦而牽絆絲毫。

“你也是想上雪淵淺修仙的?”

孟星瑾沒有搭理她,只是望著窗外,等雪停了便上山,一刻也不想耽誤。

“這雪只會變小,但不會停的,蒼雪山的終年下雪,神奇的是那雪好似會自動消失一部分一般,不然要堆的比天高了。”那女子見孟星瑾不願搭理,便也只是淡淡說了這一句便沒有進屋。

“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 2018開年新作,舊酒裝新壺,唱的調調。

☆、第 2 章

那女人回過頭來:“你叫我?”

“你來了多久?”

那女子嘴角一揚,擡眼看看天空:“十年。”

孟星瑾打量一番,這女子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不會是那麽小就來這裏等著修仙了吧?正這樣想,突然自嘲的笑了,還真是在凡間待的癡傻了,定是有修行的人,怎麽會輕易容顏改變?若是算起來,自己都十萬歲了呢!

“很可笑?”

孟星瑾這才回過神來,剛剛還真是失禮,看來在魔冥域的日子還真是令人變得清高又清傲,那個羈傲不遜的魔女又來了。

“不是,不過是想十年是怎麽樣的日子,能換來什麽?”

“看得出來你與眾不同,你面色紅潤,並不像那些沒有準備的人。”

“既然如此,不知姑娘可否幫個忙?”

“憑什麽?”

“就憑你對我的好奇,你心中篤定我能上的了這雪山,想與我同行吧?”

那女子被看穿了心思,一時竟說不出來話。

“我叫賞星,你呢?”

“賞星?”

“我隨便取的,不知道叫什麽好。”

“我叫碧柔。”碧柔微微一笑,放下戒備。

“我打算明日啟程,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裏每年都有結伴而行的,有一起回來的,也有單獨回來的,更有一起回不來的。”

“怎麽不是沒回來?”

“自然是死在了蒼雪山。”

“你不怕?”

“十年”碧柔看向蒼雪山,嘆了口氣,“這是最後一次,再不成功我便離開了。”

“你將這一次寄於我的頭上,會不會有些冒險?”

“我看得出你眼中有一股狠勁兒,想必不成功便成仁,就算踏著我的屍體你也會爬上去,若真是那樣我只求你幫我一件事。”

蒼雪山比想象的要艱難許多,大雪來襲,睜不開眼睛艱難前行是最正常不過的,甚至還會在看不清前路時,偶爾滾下來一個人,若是一個不註意便一起被打下去了。

“你怕嗎?”碧柔大聲的說道。

“連半山腰都還沒到,怎麽說得上害怕?”

兩人就這樣不眠不休整整走了三天三夜,碧柔有靈修護體都覺得身體大有受不住的勢頭,孟星瑾更是無法堅持下去,心臟越來越難以負荷,胸悶氣短是最正常不過的。

就連睫毛都結霜,恐這貿然的前行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可即便在雪城待上十年又能如何?照樣還是上不去這蒼雪山。

“我還以為真的有希望了,誰知我看錯了人。”

“是你選擇的我,可不是我逼迫的你。”

“賞星,你可知道我為何想上這蒼雪山嗎?”碧柔瑟瑟發抖,嘴唇已經被凍得發紫。

孟星瑾搖了一下頭。

“你自然是不知的,你我素不相識,又哪裏能看得出我的前塵往事。我想成仙不是貪戀神仙的高貴,而是想讓我那被抓到魔冥域的弟弟可以回來,我求他他不肯,我不過一介凡人又何來的本事與魔族相抗,只能如此了。”

魔冥域的確很少橫行霸道,甚至會抓一些無辜的百姓去做魔兵,更殘忍的是將那些百姓抓去做練功的靶子。

“做了神仙就能將他帶回來嗎?既然選擇了魔冥域,又怎能願意輕易回頭?大開殺戒未必是件壞事。”

碧柔無奈搖頭嘆氣:“魔就是魔,他們濫殺無辜會有天收,我不想我弟弟也成為那樣遭報應的人,他畢竟那樣無辜。”

“真的無辜便不會去當魔兵,真的不想又誰能強迫?”

孟星瑾在魔族的日子自是不會忘記,那裏如地獄般的折磨,但卻也練出了過人的膽識和超凡的法力。

在那裏唯有勝者為王,那裏沒有人情,更沒有憐憫,只有無數次失敗的再戰,血和淚不能成為你的利器,在那裏漸漸的也就忘記了人是個什麽樣的物種。

孟星瑾一把拉起碧柔,指著巍峨的蒼雪山:“若想救你弟弟,你便自己爬上去學成歸來。”

碧柔當初選中孟星瑾是因她眼中一種剛毅不凡又冷厲的勁兒,她想這樣的女子定能入男人一般堅持下來,雖說自己十年來苦苦挨著,但也終究還是未能爬上這雪山。

孟星瑾一路不發一語,只是緊緊拉著碧柔,想著一鼓作氣爬上這半山腰,有志者事竟成,還真不是白來的。

碧柔不敢相信自己能走到這裏,簡直就猶如奇跡降臨,神仙恐怕此刻出現也比不上這會兒的境遇要驚訝,十年來她每每到了那個地方便放棄,用著最後的力氣退回到山下,而孟星瑾想的卻是用盡最後的力氣哪怕只是能到這半山腰。

孟星瑾的確也體力不支,腿無力的發抖,腳也軟了,怕被碧柔看出來,才佯裝說陪她休息才坐下來。

碧柔遞過來一個瓷瓶,孟星瑾未動,她從中倒出一粒藥來:“這是能恢覆體力的,只剩下一顆,見你這架勢一顆足矣。”

孟星瑾拿起那藥丸看了看,又偷偷瞟了一眼碧柔,挑眉看向碧柔:“你這嘴怎麽這麽白?不會是被凍上了吧?”

碧柔“啊”了一下,孟星瑾便把藥丟進了她的口中,舉手道:“自己救命的東西給別人做什麽?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若吃了還死了是你活該,若是我吃了你死了,那豈不是怨我?”

“你怎能如此想?我是好意。”

“好意惡意的也都無所謂,我不差這些,我就算死了也比欠你的好,再說這破雪山有什麽難爬的。”

嘴上說的倒是雲淡風輕,可這腿卻止不住的抽搐,看來這玉玄之血也不過如此。

過了半山腰,這風雪足有十倍之大,常人定是抵不住的,有些修為的也都苦苦支撐,孟星瑾最喜逞強,這才走了半個時辰已經開始頭暈目眩,腳也開始不聽使喚,要說想修仙還真不是輕易的。

那魔冥域的大門就在那裏敞開,想去就去,進去了才是煉獄的開始。這雪淵淺可倒好還沒見到大門長什麽樣就可能真要下地獄去了。

以為還能好好避一下,誰知越是上了一階越是要難了,滾落下來的雪球越來越多,幾次三番孟星瑾都被絆倒,更別提碧柔了。

一個巨大的雪球滾下,將兩人沖散,各自一方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猶如陷入澡澤一般陷入到這雪中。

命懸一線之時,孟星瑾恍然想起手鏈來,這是他給的,說危急時刻便可以用,此刻便是危機但沒有了法術護體還能啟動嗎?孟星瑾念下咒語,雪將她整個身子埋沒,這咒語怕是在仙境不管用,孟星瑾仍不放棄,直到雪將她完全掩埋。

“魔、心、忘!”這聲音沖出大雪來,孟星瑾收斂幻成一條繩索沖雪中竄出來,一下就繞在樹上,將她拉出了雪地。

落於樹上,心有餘悸的看著一望無際的雪海,剛剛那般好似未曾發生過,半點痕跡都不見,更別提哪裏尋碧柔。

不過是陌生之人,不過是一面之緣,恐她也不過想給自己一個交代,若是無人同行怕沒有勇氣來一搏,即便是死也難得拿出拼死的毅力來。

來不及喘息,地動山搖將孟星瑾震落,想要死死抓住手裏的鏈子,可雪地好似有著吸引力一般不斷的下墜趨勢,孟星瑾抓著鏈子的手被勒出血來,最終還是放了開。

掉下去必死無疑,孟星瑾在無他法,沒有法術就等同凡人,一死便也算解脫?

滴血成花,孟星瑾血落的地方綻開了一朵朵粉色的花,若死在花海也是件美事。

以為會重重落下來個粉身碎骨,可這深淵好似沒有太深,而且這溫度怎麽......

睜開眼睛時,對上的是一雙深邃如海的瞳,這是被救了?此處還有法力如此高深的人?來不及再看上一眼,便失去了意識。

那是一場夢,定是一場夢,不然為何再怎麽努力也想不起那人的模樣來?

院中紅梅綻放,香氣四溢飄進房中,雪落花上,白紅相依。

“怎麽下床了?”

“韶雪姐姐總是如此照顧,賞星心中有愧。”

“你是青淺的貴客自然要如此,姑娘就不必如此客氣。”

“不知青淺何時能見一見賞星?”

韶雪將藥碗端到孟星瑾面前,她真真是討厭喝藥的,苦澀的味道才不是最害怕的,那種比苦澀更難以形容的味道才是可怕。

賞星欠了欠身子,該有的規矩總是不能落下。

“今年是青淺主持大會,勢必要忙上幾日的,等過了淺雪大會就來看姑娘。”

淺雪大會便是雪淵淺每一百年招收弟子的大會,若是錯過了肯定又要等一百年,這凡體肉身的怎麽等一百年?雖說有著玉玄之血,但若是沒有傳說的那樣玄妙該如何?不然這明昭怎麽說死就死了呢?看樣子也不過芳華。

孟星瑾一把握住韶雪的手,順勢跪下,韶雪嚇得瞪大了雙眼:“姑娘萬萬不可如此,韶雪受不起。”

☆、第 3 章

任韶雪怎麽拉,孟星瑾也不肯松開。

“姑娘不妨直說,若是韶雪能辦到必定會盡心而為。”

“姐姐,我想入雪淵淺為弟子,求姐姐幫幫我吧。”

韶雪頗為為難,皺眉嘆道:“這試煉已在三日前結束,你這一昏迷就是三日,生生的錯過了,別說我品階低,就是青淺怕是也不好說啊!”

“讓我見一見青淺,只求姐姐讓我見見他。”

等了足足三個時辰,青淺才忙裏偷閑的過來,只見房中無人,尋了一遍以為是不再便走了。

誰知這擡眼間才註意到跪在梅花下的賞星。

“你這是做什麽?”

孟星瑾的頭上、身上已落了厚厚的雪,足足跪了三個時辰在這地洞寒天的。

“求青淺收我為徒。”

“按理說你該喚我一聲叔伯,照顧你是自然,可這雪淵淺收徒是有規矩的,你若憑著關系進來,只怕你會受到詬病日子也怕不會好過。”

“只要能進雪淵淺習修,哪怕是再苦我也願意,不然您收我在這蒼雪殿裏當侍女,我等一百年才參加試煉也是可以的。”

巫馬懷深嘆一口氣,負手向後退了幾步:“你爹曾救我性命,當年你姐姐被逐出玉玄族也是因我,此刻我該是還你們玉家的恩情了。”說這便向前幾步過來扶住賞星的胳膊,“起來吧,你以後就跟著韶雪吧。”

孟星瑾點點頭,自是認了這身份,以後也該忘了孟星瑾這個名字,更是不想被拆穿那些曾經。

“賞星,青淺才收了三個徒弟,都是男的,看來這事想把女徒弟的位置留給你呢!”

“姐姐說笑了不是,這才不過十年,還有九十年要等,不知道會不會等成老太婆了?”

韶雪掩面淺笑:“就屬你喜歡說笑,都說這玉玄族人壽命長,活個個幾萬年都是不在話下的,待你靈修增進就不怕這年老了!”

話雖如此,可也不知道這明昭活了多久,更不知道為何她會突然死,這些又不能去問巫馬懷。

韶雪是個開朗又愛笑的女子,賞星在她身邊也變得喜歡笑,雖不是真心,但隨波追流可是生存之道,笑不是開心,哭不是傷心,真情真意不如演的來真實。

悵風從樹上飛下,輕敲賞星的背。

“徐幽師兄好興致,竟又上了樹?若是青淺知道定會說你的。”

“我教你的可都還記得?”

賞星點點頭,謹慎的註意了一下四周,才敢亮出學的法術來。

徐幽滿意的拍手,這個小姑娘學什麽都快,心法一年便倒背如流,這架勢都讓徐幽有點害怕,只能藏著些教,不然真怕打不過她了。

“你小小年紀倒是厲害,才不過五年就有這般本事了?”

“那是徐幽師兄教的好,我這是班門弄斧而已。”

徐幽倚著樹坐下,閉上眼睛享受這林間鳥兒歡唱,他也個怪人,不比其他人有時間就好好習修,望能夠更快的進步,修仙之路也是一場艱難,可在他眼裏卻游戲人間。

賞星比他人更著急,一百年雖說這這仙界不過轉瞬即逝,可哪怕能早一天學成也是好的,她還真怕哪天駱石川死了,那要是死在她手裏,該有多遺憾呢?

“倒是你,偷著去看悵風習修,是想學他的法術,還是喜歡他啊?”

悵風是這屆裏最優秀的,可卻偏偏選了最低階的巫馬懷,著實令人大跌眼鏡,為此百裏悟還生氣了好一陣,覺得自己哪裏不如巫馬懷了,好幾次喝酒的時候都大聲嚷著,弄得蒼雪殿熱鬧極了。

賞星不禁嘆了口氣:“悵風師兄本就是靈修萬年,早該入了雪淵淺的門,為何等到現在才來?”

徐幽悠悠的睜開眼,玩味的看向賞星,一只手放在下巴,饒有深意的笑道:“看來真是春心動?不然怎麽知道這樣清楚?”

賞星自然不會被逗弄的臉紅羞怯,這些情愛不過是那些不懂之人的玩意,她不屑也不願為此成了那樣的俗人。

“若真如此,徐幽師兄可是要幫我?”

徐幽微微蹙眉,信以為真,站起來幾步就到了賞星面前:“我哪裏不如他?”

賞星低頭淺笑,這個樣子的徐幽倒是好笑。

“咦?很好笑嗎?”

“昨兒徐幽師兄才送了落雪殿清苓姑娘一朵梅花定相思,這頭就假意鐘意我了?”

徐幽食指輕搖,笑道:“小丫頭,竟被你看穿了,就憑你這看破不說破的情義,我便幫你了!”

賞星欣然樂意。

徐幽倒也是辦事麻利的人,隔日便將賞星帶到悵風跟前,也不知他用了何辦法,竟能讓平日一言不發又不近人情的悵風接受賞星,願意偷偷教她仙法。

悵風教導的時候很是嚴格,不比徐幽很少輕松,還會說笑。一個不對,他就會訓斥,簡直比巫馬懷還嚴厲,好在曾在魔冥域裏受過更嚴苛的習修,不然還真是有點受不住,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時光流逝如水,一百年匆匆而過,賞星也終於可以參加試煉,憑著悵風所教成為雪淵淺的弟子不在話下,可在選擇師傅的時候,卻讓人大跌眼鏡。

身後議論紛紛,賞星全當沒聽見,只要能上位,能早日修仙成功,哪怕是被人戳斷脊梁骨也在所不惜。

左丘季已經罰了賞星在雪中跪了一夜,也未有想要原諒的樣子,拂袖而去的左丘季。

清苓與徐幽交好,也自然會對這個曾經徐幽的師妹照拂,她過來為她披上一件鬥篷,嘆道:“你這是何苦,當初選了蒼雪殿不是很好?明知道落雪殿是最嚴苛的地方。”

“我就是要選最嚴苛地方。”

巫馬懷很是為賞星著想,也不覺她選擇落雪殿有何不妥,更覺得這樣也算是好的,除去那份要照顧的情義,苛責又不好,怕怠慢了這位恩人的女兒。

一鞭子過來,衣袖展開,皮肉也如梅花綻放,血落雪中,疼是自然的。

“連心法你都背不好,你還想學什麽?”

“徒兒不知歸雪竟有這樣多層,當真是對不起師傅的教導。”

“不必說了,若是明日再背不出來,你便就去玄雪殿打雜,也不必來我跟前礙眼!”

賞星跪拜左丘季,然後就回到房中背誦歸雪去了。

當初學的歸雪以為就是全部,誰知悵風就只交了三分之一,想要去問個清楚,但又不能去,人家本不該教的,憑著這個能進雪淵淺就很是不錯,悵風說過只教她能進入雪淵淺的本事,進來就是仁至義盡。現在想來,悵風不會早就看出賞星這樣忘恩負義的本質吧?

浮雪林是最好的清凈之地,背誦心法最合適不過,也能不必看幾個師姐的臉色。

僅僅差一個字,那鞭子就又在上身。

“你給我滾到玄雪殿去!”

“師傅,徒兒來了!”

“你可算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只覺旁邊一個人也跪下,拱手道:“已經痊愈,不過還是沒有背誦出心法來。”

左丘季一怔,看了一眼賞星。

那人跪拜一次,拱手道:“徒兒願與師姐一同去玄雪殿,直到背誦好歸雪。”

“空兒,你這是何苦,你有傷在身,不必著急。”

“徒兒應與師姐一樣,不怕的!”

左丘季又不能再說什麽若是偏幫了,肯定是要落人話柄的,為了面子而整治賞星,算了,就這樣也可以不見賞星。

“那你們同去,三個月後我再考你們。”

兩人跪謝後一同離開落雪殿。

“還沒有正式打招呼呢!”他停下來轉過身來,想要和賞星正式的認識一下。

賞星擡起頭看到的卻是無比熟悉的臉,這不會是真的吧?

駱......駱空?怎麽會是他?他怎麽會來雪淵淺?怎麽會成為這裏的徒弟?更巧的是還跟自己一個師傅,這些是巧合嗎?

賞星怔住,駱空歪頭一笑,還是那樣燦爛無邪的樣子。

“以後就請師姐多多照顧了。”

“你、你為何會來雪淵淺?”

“我嗎?想修仙的人才來不是嗎?”

“可、可你是......”

“我是什麽?”

你是魔族之人,你是駱石川的兒子,怎麽可以來雪淵淺?若是被發現定會被碎屍萬段,魂飛魄散也不在話下,為何要來這裏?難不成是駱石川派他來的?駱石川想知道雪淵淺內部情況,想知道雪族仙法的破綻?

賞星抓過駱空的手,探了脈,等等?這魔修怎麽都不見了?難道也是被封印了?這是駱石川的陰謀嗎?駱空,你不是說過你不想要魔冥域那裏的生活嗎?你不是說不想成為駱石川那樣的人嗎?為什麽今日又為駱石川來雪淵淺呢?難道你就是這樣言行不一的人嗎?當初你為何出手相救,是一時沖動?

駱空被賞星拉住,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女子也太主動了些吧?

“師姐,你這是......”

☆、第 4 章

賞星松開了駱空的手,清了清嗓子道:“師傅不是說你病了,我是想看看你恢覆的怎麽樣了,別到了玄雪殿就我一人幹活,那豈不是要累死我?”

駱空也不覺有異,點頭道:“師姐放心,我已經全都好了,肯定不會讓師姐受累的。”

“對了,剛剛你與師傅對話聽起來倒不像普通師徒那樣簡單,況且我之前怎麽沒見過你?”

駱空神色稍變,咳了一聲:“瞧我這是風寒未愈,我們快些走吧,師姐。”

剛剛明明算是解圍,可為何駱空要給賞星解圍,這避而不談的關系又是怎麽回事?在這裏竟遇到同道中人,不知可喜可樂還是該小心謹慎為好。

明明是可以一起習修的地方,賞星被罰來當雜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進步神速,可又不能說個什麽來。

駱空怡然自得,和院裏的師傅關系處的倒是好,沒事就幫著修剪花草,搬搬東西。可憐賞星要在廚房裏幫忙,那煙熏火燎的都睜不開眼睛,吃飯總是最後一個去,也不剩什麽了。

駱空拿著饅頭過來:“給你留的。”

“你這習慣?”

駱空一楞:“什麽意思?”

“對人好,習慣對人好?”

駱空點頭道:“是啊,我喜歡和人做朋友,你對別人好別人也就對你好。”

賞星不免想起在魔冥域的日子,那會兒不知道駱空的身份,也未防備過,因為只有他才肯願意和她說話,願意幫她,自然而然賞星也便相信了這個人。而他也真的未曾令她失望過,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次,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一面將來沙場上,面紅耳赤的時候會有那麽一絲悲涼。

“就是她,這雪淵淺萬年來都沒有過鼠疫,怎麽你來了就有了呢?”

幽草大聲的指責賞星,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玄雪殿有老鼠關我什麽事?憑什麽賴我頭上?”

茉茱上前上下打量賞星:“聽說你的血很奇妙落地生花,這倒是沒見過,可若是招來些不幹凈的東西倒也有可能。”

“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

幽草一把拉住賞星的領口,氣勢洶洶道:“都說你是個災星,來山上的時候差一點雪崩,這入了門還不老實,竟用旁門左道入師門,背叛教導你的青淺,非要來巴結金淺,你說你是不是有所圖謀?”

賞星怒視幽草,雙手抓住幽草的雙手,可惜她的內修不如幽草,只能如此反駁。

“我一心修仙與你們一樣,怎麽到了我這裏便是旁門左道另有圖謀?這雪淵淺有什麽好圖謀的?是能讓我瞬間成仙嗎?”

“反正你就是跟我們不同,青淺讓你待在雪淵淺便是已經特殊,還偷教你雪族仙法,這不就是違規嗎?”

“青淺從未教過我,哪裏容你胡說?”

“那你的心法和內修是如何來的?不過一百年的婢女還能一下子通關?”

賞星垂目,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倒是有些令人難堪。

徐幽坐不住,站起來朝著這邊走來,還未等開口就有人搶了先,悵風輕撫幽草的胳膊,只是微微用力,幽草便疼的放了手。

“悵風師兄?”

“她的仙修和內修都是我教的,若要追究也不要連帶這我師傅。”

眾人瞠目,一向不理世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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