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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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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姜鈺聽了心裏高興, 可能是多年來壓在心裏的秘密被人發現, 而且沒有性命之憂,從前的單方面抱大腿變成了兩人一起承擔, 姜鈺總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小姑娘一樣, 扭扭捏捏的,人家不過一句話就讓她少女心泛濫,這可不成,她心裏對自己說,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 不可說也, 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徹底淪陷在愛情中。

她與他之間也不僅僅是男女那點簡單的事,合則來, 不合則分, 到底牽扯著利益關系,朝廷一直想著削藩,頭一個要下手的就是晉陽這個外來戶,他是太子殿下, 開疆擴土, 是每一任帝王的雄心, 連現在坐在皇位上那位心腸發黑,沒什麽大本事,只會作天作地的陛下都想徹底占領晉陽, 更何況是他。

她心裏雖沒有什麽國家大義,但晉陽那裏有她的母妃弟弟,她不可能糊塗到拿整個晉陽做陪嫁,對不起親人。

她扯了扯嘴角:“殿下不要亂說話,什麽提前行使權力,讓人聽了誤會,臣,臣可是純爺們。”

徐礪笑著說:“行,世子是純爺們,沒有人會誤會的。”

姜鈺聽他意味不明的話,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然後又覺得太矯情了,娘兮兮的,自己不好意思的低頭吃面。

徐礪摟著人的腰,想著這些時日的糾結,剛開始他是不願接受自己是斷袖的,想殺了她,一了百了,他堂堂太子,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故糾結於一個男人,後來到底沒舍得,還好他沒舍得,不然現在哪裏得來這麽個寶貝。

福康頓生一把辛酸淚,他家太子殿下對世子用情已深,奈何天意弄人,世子是個男人,這輩子都不能如了殿下的心意做太子妃。

想到這裏,福康心裏嘆氣,殿下早晚是要娶妻的,將來繼承皇位,少不得三宮六院,到時候世子一個男人,頂了天的就是寵一寵,又不能生育子嗣,也挺可憐的,殿下願意捧著,就捧著吧。

可能是腦補到世子未來一個人獨守晉陽王府等著太子殿下臨幸的淒慘場景,福康看向姜鈺的眼神愈發憐惜。

姜鈺吃完了長壽面,徐礪想把她留在太子府過夜,從前留她,她怕暴露身份,推三阻四的,如今都說開了,他對待感情坦然,她是姑娘,他自然不會用對待男人的那些手段對她。

姜鈺不願意,徐礪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姜鈺臉紅紅的,睨了他一眼:“殿下還是收了這個心吧。”什麽只睡一個床,只抱抱親親其他的都不做,真到了那個份上,她才不信他能忍的住。

姜鈺不理會他的哄騙,拿姜菱做借口:“行了吧,往後日子還長著呢,臣妹妹還在府上呢,臣這麽晚都沒回去,她該著急了,那丫頭可能哭了,臣可不想晉陽王府被她給淹了。”

她從前在太子殿下身邊憐香惜玉的時候,太子殿下總覺得心裏不舒服,世子委身給自己,可內心深處還是改不了男人的本能,喜歡小姑娘,現下再聽她說這些憐惜小姑娘的話,只覺得好笑。

“孤聽說了,你那個庶出妹妹,是你父王寵妾所生,你是真心喜歡她,還是迫於你父王的壓力?”他勾住她頸邊的頭發繞在指尖把玩,氣定神閑道:“你若不喜歡她,便同孤說,孤給你解決,讓她回晉陽去,保管你父王不敢說一個不字。”

他的人自然是一丁點委屈都不能受的。

姜鈺知道他是誤會了,解釋道:“不是,我那妹妹,與她母妃不一樣,她心性單純,從小就看不慣她母妃做的那些事,許多時候,都是她過來通風報信我才能擺脫她母妃的算計。”

“哦,你那庶母倒是養了一個小白眼狼了。”

他見慣了爭奪,當年晉陽若是不尋求朝廷庇佑,卡在那個地方也是一個小國,現在的晉陽王府該是個小皇宮,側妃爭的就是皇位,不爭才不正常呢。

姜鈺蹙眉:“殿下莫要這樣說阿菱,便是她母妃算計不到我,以父王對她的寵愛,她也吃不了虧,阿菱從小就希望全家和睦,不喜歡她母妃的霸道蠻橫,她那性子,也是生錯了地,我們這樣的家族,怎麽可能不爭不搶。”

徐礪聽她護著她妹妹,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姜鈺驚的縮了縮身子,恰好讓徐礪抱了個滿懷。

“那孤這個姐夫要不要送些禮物過去,給妹妹做見面禮啊。”

太子殿下反應很快,世子討厭的就送走,既然世子喜歡,管她是誰生的,給兩件小玩意就能讓世子開心,多值。

姜鈺搖搖頭:“不用了,她什麽都不缺,殿下您送東西給她,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徐礪悶笑一聲:“世子這是怕你妹妹誤會呢。”

姜鈺道:“誤會倒不至於,我妹妹最崇拜的是我。”

她有些驕傲,徐礪雙手放在她的腰側:“孤的世子就是討人喜歡。”他又摸了摸她的頭,像撩撥小貓一樣誘哄她:“以後不能讓別人喜歡了,只能讓孤喜歡。”

姜鈺皺眉道:“您也忒霸道了些,您要是要求臣只喜歡您一個,那還有影,您要求臣只讓您一個人喜歡,那對不起,恕難從命了,臣從小生的就俊,走到大街上上轉一圈,那些小姑娘恨不得把手帕丟臣身上。”

徐礪知道她那心裏的小虛榮心又冒出來了,自己軟玉在懷,也不在乎她嘴上說的這些,按著人,在人臉上亂七八糟的吻了一通,只把人嘴啄的有些紅腫,才給人松開,牽上她的手:“真不要留在太子府嗎?明兒咱們能一起進宮。”

姜鈺拒絕:“不行,臣今晚若不回去,我那妹妹能鬧的人盡皆知,到時候都知道臣在太子府歇了一夜,像什麽樣子,殿下您可憐可憐臣從小就辛苦瞞著女兒身,這要是身份暴露了,臣知道您能保護臣,可臣也不想連累您。”晉陽的王世子是女孩兒,假扮男子入京為質,那得是多大的罪名,陛下便是不出兵滅了晉陽,那也會以此為借口加重晉陽賦稅,晉陽這些年天災人禍,城門口的乞丐都夠多了太子殿下若在她身份暴露時強行保下她,定然引起陛下不滿,章尚書之事已經讓父子出現嫌隙了,便是父子情分深,也經不起這麽連番打擊。

她這個假小子,若想一世無憂,只有太子順利登基,不然就不能高枕無憂。

她說話向來會哄人,徐礪是拿她沒辦法,本來想好的今日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人也是不可能了,從前他無所顧忌,現在總要顧著她些,她這長相,老實說並不太能糊弄人,她在太子府留宿多了,招了人的眼,難免要查探一番,這張臉,哪裏經的起探究啊,從前也不知怎的,抱也抱了,親也親了,楞是沒發現她是女孩,都是這小世子,滿嘴葷話,誰能想到小姑娘能說出這些話啊。

他臉色又沈了下去,一腔怒意,姜鈺納悶道:“殿下您怎麽了?”

徐礪抿了抿唇,壓下心中的不滿,世子裝男人不容易,那些話都是為了讓旁人相信她是個男人,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他自我開解一番,心情好了許多,要親自送她回去。

“不用了殿下,臣自己回去就成。”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姜鈺哭笑不得,知道他的意思是小姑娘晚上出門不安全,可她一個人這麽多年了,也沒什麽不安全的。

她還沒說話,徐礪就不容拒絕道:“不讓孤送你回去,那就留在太子府。”

姜鈺道:“殿下今日送臣回去,以後不能時常這樣,您是尊貴人。”

剩下的話她沒說他也明白,他身份尊貴,自有人盯著他。

徐礪點點頭,他就是剛知道她是小姑娘,一時間覺得她不是耐摔打的混小子,是需要人保護的,所以才擔心過了頭。

徐礪把姜鈺送到晉陽王府門口,人還沒下馬車,就聽到一聲哭腔:“長兄,是長兄回來了嗎?”

他送她回來用的是太子府的馬車,姜菱今日命人做了一桌菜,等長兄回來為長兄慶祝生辰,這菜都涼了熱,熱了又涼換了好幾波也不見長兄回來,她心知長兄是做大事的人,在京城有自己的朋友,生辰也有人替他慶祝,可面對一桌子菜,她心裏還是失落,到了這個點,姜鈺還不回來,她就開始擔心了,可長兄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隨意出府,免得惹事。

姜鈺從馬車上跳下來,見她頭往這邊伸,臉上哭的花貓一樣,拿了帕子給她擦臉:“怎麽了?誰欺負了你不成。”

姜菱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臉:“沒有,就是長兄總也不回來,我心裏著急。”

她低著頭,手上絞著帕子,姜鈺問道:“生氣了。”

“不敢。”

這就是生氣了,姜鈺笑了笑,徐礪從車簾子裏看到姐妹倆站在一起說話,世子對著她妹妹一臉溫柔,有些不高興,怎麽世子對誰都是一臉深情的樣子。

他沈著臉,姜鈺感覺後背一陣發涼,扭頭看到這位大爺生氣了,連忙躬身行了一禮:“太子殿下,多謝您送臣回來,夜深了,臣就不留您了,您早些回去歇息吧。”

姜菱聽長兄說是太子殿下,連忙跟著長兄行禮。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徐礪瞥見她的臉,有些意外,側妃生的,倒是和世子有三分相像,瞧著倒像是一母同胞。

他抽開馬車小屜在裏面瞧了瞧,只瞧見一串小佛珠,那是上回母後派人送來的東西裏面,他隨便看了眼瞧著樣子不錯,便放到馬車上準備給世子把玩,來時世子說不必給姜菱備禮,怕引起誤會,他便沒有讓福康準備,這會碰上了,頭一次見小姨妹,什麽都不送,說不過去。

他挑著那串佛珠,對著姜菱道:“給你。”

姜菱低著頭,沒反應過來。

姜鈺碰了她一下:“太子殿下送你東西呢,快去拿著。”

姜菱還震驚在太子殿下的名號中回不來神,她是對內橫,對外就慫,對著她父王母妃長兄怎麽橫都成,可從小父王就跟她說過,皇家人都是會吃人的,尤其是皇帝和太子這兩個最尊貴的,總想著把晉陽姜氏一族擠兌出晉陽,她知道吃人有些誇張,可朝廷想把姜氏一族滅了她還是知道的,所以她對企圖破壞她家園的皇家人沒什麽好感。

先頭與二皇子相談甚歡,那是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後來再知道他身份也沒什麽怕的了。

五皇子和宜春公主是長兄的朋友,她也不怕,可這太子殿下,可是父王說過的,最喜怒不定的兩人之一。

她抿著唇,小心翼翼的上前接過那串小佛珠,實實在在的跪到地上磕頭:“臣女謝太子殿下賞。”

徐礪楞了楞,瞧了姜鈺一眼,唇角輕勾,這姐妹倆,倒是一樣的實誠人,說跪就跪,半點不含糊。

“起來吧。”

姜菱站起身,退到姜鈺身後,姜鈺對著徐礪揮了揮手:“殿下,明兒再見吧。”

她目送著太子殿下的馬車離開,帶著妹妹進去,嘴上訓道:“我在外頭應酬,你等不到人,自己先用膳,用完膳就歇息了,沒必要等我。”

姜菱撇了撇嘴:“今日是長兄生辰,我想替長兄慶祝的。”

姜鈺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不忍心罵她,姜菱捧著那串佛珠遞給姜鈺,姜鈺問:“怎麽了?”

姜菱道:“這是太子殿下給的。”

姜鈺道:“太子殿下給的,你收著就是。”

姜菱搖了搖頭:“我與太子殿下不熟,他送我東西定是看在長兄的面子上,還是長兄拿著吧,我不缺這些東西,何況太子殿下總歸是男人,我一個姑娘家,收他東西做什麽?”

姜鈺見她真不想要,把佛珠拿過去,道:“那長兄先替你收著,回頭你有什麽喜歡的,同長兄說,長兄給你買。”

“我知道了,長兄,我替你煮了面,我親自煮的。”

姜鈺肚子吃飽飽的,又不好拂了她一片心意,道:“端上來吧,不過我肚子有些撐,只能吃一口。”

姜菱歡喜道:“沒關系,長兄吃就好了。”

她說是只吃一口,在小姑娘求表揚的眼神中,還是吃了小半碗。

吃多了的後果就是躺在軟塌上揉肚子,完全不想動。

如梅過來,問道:“世子,你身上衣裳怎麽換了?”

世子一回來她就註意到了,只是礙於大小姐在,她不好問。

姜鈺淡淡道:“太子府的丫頭失手打翻了茶水,我的衣裳潑濕了,就在那裏換了一身。”

如梅大驚:“那有沒有人發現世子您的身份?”

姜鈺暫時還不想把和太子殿下的事同幾個小丫頭說。

“沒有,我自己換的衣服,門讓我拴上了,檢查了好幾次,外面推不開,才換的。”

說到這裏她捏了捏拳,真是百密一疏,自己檢查了好幾次門從外面推不開,就沒想起來太子殿下一早就在屋裏等著自己了。

如梅松了口氣,蹙眉道:“世子以後出去小心些,不到萬不得已,莫要在外面脫衣服。”

姜鈺隨意的點頭,要是讓如梅知道自己已經在太子殿下面前露餡了,還不得拿雞毛撣子抽自己。

“沒事,本世子聰明著呢。”

汀菊笑著說:“如梅姐姐就是杞人憂天,我們世子多機智的人,怎麽可能換個衣裳就被人發現了。”

姜鈺幹咳一聲,心有些虛。

第二天姜鈺被言官彈劾了,知道自己被言官彈劾時,她真是一臉懵逼。

刑部侍郎宋建中昨天下午在晉陽王府不遠處頭上讓人套了麻袋,拳打腳踢的,門牙都被人打掉了兩顆。

他沒看清楚揍他的人是誰,半天從地上爬起來,掀了麻袋就瞧見晉陽王府,想到晉陽世子和從前章家的二公子關系好,認定是晉陽王世子幹的,回去就派人拜訪了好幾家與他交好的言官,那些言官一聽當朝三品大員門牙都讓晉陽王世子給打掉了,那還得了,當即紛紛寫折子上奏。

早朝時刑部侍郎宋建中在朝堂上露出他的豁牙子給陛下看,陛下沒忍住,差點笑的背過氣去,當場安撫刑部侍郎,讓他消消氣,一定會替他做主。

能怎麽做主,要真是晉陽王世子做的,頂多也就敲幾板子,總不能也打掉晉陽王世子兩顆門牙賠給他吧。

姜鈺是沒想到自己在京城安安分分做人,居然還能被人潑了這麽一盆臟水在身上。

這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理論不好,刑部侍郎被陛下召進了乾元宮,姜鈺也被陛下派人請到了乾元宮。

刑部侍郎宋建中指著自己的豁牙子,怒懟姜鈺:“晉陽王世子,你派人打朝廷三品大員,這事傳出去......。”

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姜鈺打斷他,接著說:“傳出去笑掉大牙。”

“你,你,你。”

刑部侍郎讓她氣的手指顫抖,此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任誰被打掉兩顆門牙都會崩潰啊,何況這個罪魁禍首還當著自己的面嘲笑自己。

刑部侍郎因為少了兩顆牙,說話有些漏氣,跪到地上痛訴:“陛下,您都瞧見了,晉陽王世子派人毆打朝廷命官,還不知悔改,當面嘲笑,臣請陛下,嚴懲。”

陛下是個很沒品的皇帝,他見刑部侍郎口水都要噴出來了,往旁邊側了側身子,眉眼含笑:“晉陽王世子,宋愛卿控訴你毆打他,你可有什麽要說的?”

姜鈺淡淡的哦了一聲,皇帝楞了楞,就哦一聲,就沒了,反駁呢,辯解呢,這是默認了?

徐礪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也不知在想什麽。

姜鈺靜靜的站著,刑部侍郎憤憤道:“陛下,晉陽王世子這是承認了,還請陛下為臣做主。”

姜鈺大呼:“冤枉啊,臣什麽時候承認毆打宋大人了,陛下,臣在這裏說的話,您可是都聽見了,陛下您英明,刑部侍郎睜眼說瞎話,他誣陷臣。”

刑部侍郎見她倒打一把,氣紅了眼:“陛下,晉陽王世子剛剛明明是承認了。”

“承認什麽了?我可沒有說過是我派人打掉宋大人你兩顆門牙的。”她對著皇帝跪下去,拱手道:“陛下,臣要彈劾刑部侍郎,他沒有證據,便誣陷臣,他口口聲聲說是臣派人打他,可他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僅憑自己的猜測便聯合眾位言官彈劾臣,陛下面前如此信誓旦旦,宋大人是刑部侍郎,臣不得不懷疑宋大人平日裏在刑部辦案,是否也僅僅憑借自己的猜測便斷案。”

皇帝看了宋建中一眼,道:“宋愛卿,你說是晉陽王世子打了你,可有證據。”

宋建中一噎:“陛下,臣當時就是在晉陽王府附近被打的。”

姜鈺嗤道:“宋大人判案可真是高明,僅僅在晉陽王府附近被打,便猜測是我打了你,那是不是有人在宋府附近遇害,就要說是宋大人殺人呢。”

宋建中臉色難看,姜鈺和章景明關系好,他又是在晉陽王府附近被打,心裏面認定是姜鈺派人動的手,這會讓她說的啞口無言,還扯上了他平日裏斷案方法不對,宋建中腦門子突突的疼。

姜鈺譏諷一笑:“陛下,臣身正不怕影子斜,宋大人誣陷臣,臣懇請陛下嚴查此事,若不是臣做的,證明宋大人空口斷案,請陛下給臣一個公道,也給那些被宋大人誤判了案的人一個公道。”

皇帝目光閃了閃,章府的案子是刑部定的,這些日子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章家,可不代表他忘了,自己是怎麽授意刑部的。

他本就不想在此事上糾結,無論是不是晉陽王世子做的,他都不會為了一個刑部侍郎開罪晉陽,他沈吟片刻道:“宋愛卿,這事確實是你不對,不過念在你也是受害者的份上,這事,就不與你計較了。”

意思就是算了,不追究此事,也不再查是誰打掉他門牙的事了。

宋建中心裏不滿,也聽出陛下的意思了,深吸了口氣,咽下所有的委屈:“是。”

陛下滿意的點了點頭,可他忘記了此事不僅牽扯宋建中一個人,這裏面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姜鈺。

宋建中怕事情鬧大,真傳出他沒有證據就斷案的事,願意息事寧人,吃了這個啞巴虧,姜鈺不願意了。

“陛下,刑部侍郎沒有證據彈劾臣,但是臣有證據證明他誣陷臣,臣要彈劾他,滿朝文武和陛下,都可以為臣作證。”

宋建中膛目咋舌,萬萬沒想到,他都願意不追究了,這晉陽王世子還擺起架子了。

姜鈺嘰嘰歪歪的哭訴自己委屈,從她一個人入京,陛下怎麽關懷她,她感念陛下恩情,把陛下拍的輕飄飄的,又說宋大人欺負她,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她話糙理不糙,宋建中就是門牙被打掉,一時氣憤失了理智,才沖動行事,偏偏碰上硬茬,一時半會,還不是這麽輕易解決。

皇帝聽他說了半天,笑的一臉溫和:“世子想怎麽解決?”

姜鈺道:“臣就是想討個公道,宋大人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是臣打掉了他的門牙,詆毀了臣的名譽,臣希望他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聲的說,他的兩顆門牙被人打掉,是他自己私人恩怨,與臣無關。”

宋建中想都沒想,道:“不可能。”

他早上是氣急了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露出了他的豁牙子,這會讓姜鈺捉著空口斷案不放,腦子清醒了許多,怎麽可能再去露一次豁牙子,丟人。

皇帝聽了姜鈺的話看向姜鈺,姜鈺咧著嘴沖著他笑,皇帝看她賊頭賊腦的,不由輕快一笑,這個小世子,他怎麽以前就沒發現,他這麽賊呢,真是什麽歪點子都能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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