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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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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勸道:“殿下, 世子年紀小, 您這麽著說不得引起他叛逆的心思,不如等明兒世子來了, 您好生與他商量商量, 依奴才看,給身邊的小丫頭買首飾,也不代表就是喜歡,瞧著世子看殿下您的眼神, 那可全是敬仰,世子這般年紀的少年,心中總要藏著一個可望不可即的英雄, 比起那些只能端茶倒水的小丫頭, 肯定是大英雄的份量更重些。”

他覺得前後就差一晚,有商有量的才不傷感情, 卻不知徐礪心裏想的是小世子上午與自己說要壓自己, 可見心裏還是想要做男人,逞逞男人的威風。

姜鈺長相秀氣,性子卻一點都不秀氣,骨子裏俱是純爺們的血性, 若要征服一個女人, 太子殿下有足夠的自信, 可要征服一個男人,徐礪覺得自己和那些身嬌體軟的小丫頭比起來一點優勢都沒有。

徐礪目光沈沈:“你倒是了解男人的心思。”

福康摸了摸鼻子,垂首道:“奴才微賤, 哪裏能懂世子的心思,不過奴才換位考量,若有一人像殿下對世子那樣對奴才好,奴才起先不知道,後來知道了,那臉上不表現出來,心裏也會樂開了花,然後嘴硬說自己不喜歡,拿嬌,世子肯定也就是嘴硬,心裏呀巴不得殿下您多哄哄他呢,這剛在一起是最脆弱的時候,殿下您越逼著世子,世子就越反叛,殿下您不逼著了,兩三天不理他,說不定他自己就跑過來了。”

徐礪聽他拿自己和姜鈺換位考量,把姜鈺的臉換成福康的臉,面白唇紅的小世子變成面容慈祥的福康,徐礪瞬間被惡心到了。

世間怎麽會有如此惡心的事情?

居然會有人放著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喜歡,喜歡福康這種男人。

福康一看徐礪抿著唇,就猜到他在想什麽,故意學著姜鈺的樣子撇嘴:“殿下,奴才又不是小姑娘,醜些也正常。”

徐礪蹙眉道:“世子也不是小姑娘,孤為何會喜歡他?”

他雖然堅定自己對姜鈺有企圖,但他心裏對自己是個斷袖多少還是有些別扭。

孤可是大齊的太子啊,而孤卻是一個斷袖,還要逼著小世子與自己一起斷袖,吃小姑娘的醋,一個道貌岸然的禽獸,太子殿下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並且鄙視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

福康道:“喜歡一個人哪裏是能說的準的,這源頭不是世子是不是小姑娘,而是殿下您喜歡世子,世子恰好是個男人罷了。”

徐礪眼睫微微垂下,福康摸不準他在想什麽,也就不再多話,半晌才聽太子殿下道:“他若是個姑娘該多好。”

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娶進府,不用時時擔心他會被身邊的幾個小丫頭帶上床,不用逼著他和自小伺候他的丫頭分開,不用這般連那些小丫頭的醋都吃。

“福康。”

“奴才在。”

“你怎麽還不去接世子?”

福康:“......。”他還以為殿下想通了,不用去接世子了。

“去吧,不必讓他收拾東西,只讓他過來用膳,用完膳就把他送回去。”

福康松了口氣,他只怕太子殿下強硬的讓世子搬過來,引起世子反逆心思,世子是晉陽王世子,出身尊貴,不是一般男寵可比,他就是面上笑嘻嘻的,被人這般折辱,難保心裏不怨恨太子殿下,那小世子也不是好惹的人,他要是被逼急了,拼著魚死網破跑陛下面前告一狀,他是質子,陛下再氣,顧著晉陽王那邊也不會把他怎麽樣,他還是一個沒權沒勢的質子,可太子就不一定還能是太子了。

姜鈺回了晉陽王府先去農先生的院中找農先生,得知農先生與前任韋丞相有約,現在還未回府。

他與韋丞相相交一場,從前人在晉陽,多靠書信來往,如今農先生來了京城,韋丞相卻又告老還鄉,可不得趁著韋丞相離京前好好聚一聚。

姜鈺從農先生院中退出來,剛好見著一身白衣,攏著袖子,好像一陣風就能刮倒的農先生。

她躬身行禮:“先生。”

農和歌見她身後護衛懷裏抱的俱是姑娘家梳妝打扮的首飾盒,臉色微沈,一言不發的邁著步子往裏面走。

姜鈺一看就知道他誤會了,慌忙擡腿跟了上去。

待進了屋,屋內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農和歌坐在椅子上,姜鈺老老實實的站著聽訓。

“世子是不是忘了遠在晉陽的王妃和三公子。”

這上來就是如此嚴厲的斥責,姜鈺解釋道:“先生誤會我了,我怎會忘了母妃和弟弟。”

農和歌板著臉道:“我看你是讓女色迷了眼睛,整日只想著與身邊的小丫頭廝混,不思進取。”

農和歌早知她與身邊幾個丫頭親近,本來世子房中事不該他管,可瞧著世子這樣子,竟像是要與他父王一般沈迷女色了,雖問題出在男人身上,可女人卻像一塊試金石,破銅爛鐵俱經不過考驗。

他農和歌跟著世子入京是受晉陽王妃所托,護著他,將來重歸晉陽,繼承晉陽王之位,不是為了輔佐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他不知姜鈺的女兒身,所以在他看來姜鈺的行為太令他失望。

“也罷,扶不起的阿鬥,糊不上墻的爛泥。”農和歌對著晉陽的方向拱手:“我農某有愧王妃所托,不如與韋兄一起歸隱山林,閑庭信步,請世子另擇名師。”

姜鈺一聽這話瞪圓了眼:“先生這是要棄我?”

“世子自己瞧瞧自己的所作所為,哪裏有當初在晉陽時的勁頭,今時不同往日,世子便是為了迷外頭那些人的眼,可在府中呢,你寵幸貼身女婢,連出個門都要買那些胭脂水粉。”

他這些話已經在心裏憋了許久了,他不說,只盼著姜鈺能夠自覺,沒想到她這些日子越發放肆。

姜鈺撇著嘴道:“先生說這話多傷人,我身邊那些丫頭受我拖累,跟著我背井離鄉,忠心耿耿,我待她們好也是應當,何況我沈迷女色,是做給外頭人看的,今日如此,不過是因為覺察身後有人跟著,又不知是誰的人,正想跟先生商量呢,我到這京城,多少眼睛盯著我,先生您是知道的,我身邊如今只有先生一個長輩,萬事都要仰仗先生指點的。”

她紅著眼圈:“先生與韋相誼切苔岑,想與韋相一起走,那......那我怎麽辦啊。”

農和歌被她氣的瞪眼:“誰說我是因為韋相走才要走的,是你不爭氣。”

姜鈺討好道:“那我爭氣些,先生不走好不好?”

農先生本就喜好游山玩水,不受世俗約束,姜鈺怕他真的一走了之,便是現在不走,他心裏也是起了這個念頭的。

農和歌本來就沒打算走,不過是嚇唬她罷了,這會見世子可憐巴巴的,到底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沒怎麽地自己就先心疼了。

“你不好色,先生就不走。”

姜鈺哭笑不得,看來自己這好色的形象真是深入人心。

“先生,我真不好色,我今日是準備去備些東西給母妃送過去,覺得後面有人跟著我,我才故意給汀菊她們買些小玩意的,何況如梅她們什麽人先生難道不清楚嗎?都是一心為我打算的,怎麽會誘惑我呢。”

農和歌半信半疑,他斥責姜鈺也不完全是今日她給丫頭們買首飾,平日裏就是這樣,世子與房裏的小丫頭沒大沒小的說玩笑話,前幾日他去世子院中還聽到世子和屋裏的丫頭相互摸胸,便是做戲,這也太過了。

農和歌又敲打了姜鈺一番,姜鈺保證絕對不會與如梅她們越雷池半步,農和歌才把她放走。

姜鈺剛出農和歌的院子,管事的便來通報說太子府來人請她過去。

姜鈺心裏暗暗叫苦,怎麽又叫自己過去,天都快黑了。

她有些煩躁,如梅幾個小丫頭見她回來了,簇擁上來要替她更衣,她擺了擺手道:“不必更衣了,去給我找個彈弓,再拿幾個小彈珠。”

“世子還要出去嗎?”

“太子府來人叫我過去一趟。”

如梅微皺眉頭:“這天都要黑了,還叫世子過去做什麽?”

姜鈺沒有跟她們說自己被太子殿下看上的事,怕被幾個小丫頭的眼淚給淹了。

“太子約莫有些事要與我商量。”

“那世子小心些,晚上莫要飲酒。”

“放心吧,我曉得分寸。”

暮色蒼茫,晉陽王府的馬車轆轤往太子府去,姜鈺坐在馬車中,閉著眼,撥動手中的彈弓,待確定目標後,唇角微揚,彈弓對著外面的人彈了出去。

追在馬車後面的人動作迅猛的側身要躲,一個小彈珠子直直的砸到了他的額頭,額頭瞬間紅腫起來,他若不躲,那顆小彈珠只會從他太陽穴擦過去。

知道自己彈中了,姜鈺心情好了許多,以為後面那人被自己發現了,就會放棄追蹤,沒想到隔了一會,那人又追了上來。

姜鈺又彈了一個彈珠子過去,她弓箭擅長射活物,彈弓彈得也是活物,若不躲她還彈不上,越躲彈的越準,可惜極少有人面對威脅能不躲不避。

姜鈺總共就拿了五個小彈珠,全都彈完了,發現身後那二貨還跟著自己,姜鈺氣極,揚聲吼道:“混賬王八羔子,再跟,小爺可就要彈你的子孫根了。”

車夫停了馬車,姜鈺本以為吼完這一嗓子,跟著的人必然嚇跑了,哪知道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姜鈺心裏咯噔一下,壞了,這不會是遇到刺客了吧。

晉陽王府的護衛見到一個滿頭是包的青年人往馬車靠近,都提高警惕,手放到腰間的佩劍上。

姜鈺豎著耳朵聽身後跟蹤之人沒有半點恐懼的靠近,心涼了一片,這不會原本只想跟蹤自己,被自己彈珠子彈惱了,要來殺自己了。

她抽開馬車壁上的小屜,從中取出一把短刃,忽然聽到撲通一聲,靠近馬車的人單膝跪地:“屬下奉太子殿下之命保護世子。”

姜鈺:“......。”那個被她彈得滿頭是包的二貨,是太子殿下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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