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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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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煊唇角掛著冷漠的笑容, 淡淡的和二皇子講故事, 三皇子四皇子已經走了,就他們倆打嘴仗被皇帝瞧見了, 覺得糟心, 讓他倆在此處罰跪,徐煊沒什麽事做,就和他這位好二哥聊天,已經從腰斬說到了剝皮。

二皇子聽他雲淡風輕的說著那些酷刑, 額角冷汗淋淋,恨不得封了自己這位五弟的嘴才好。

小小年紀,那麽漂亮的一張臉, 說出的話竟是這般惡毒。

他往旁邊挪了個位子, 五皇子陰魂不散的跟著他,膝蓋壓住二皇子衣袍邊, 壓低聲音道:“二哥, 聽說你母妃會招魂,你讓她招幾個剝皮的魂過來給我瞧瞧唄,讓那剝了皮的魂跳舞給我看,我要那種帶血的魂, 身上就像穿了一身紅衣裳一樣, 再看看能不能招來腰斬的魂, 瞧瞧沒了下半身是怎麽走路的,二哥,你不是向來友愛弟弟嗎?弟弟這點要求, 二哥不會拒絕吧?”

他湊到二皇子頸邊,往他脖子裏吹氣,二皇子臉都黑了,咬牙道:“徐煊,你少在本王面前裝神弄鬼。”

徐煊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二皇子氣的眼前直冒星星,膝蓋用力撐著身子要起來,衣角讓徐煊壓住了,他用了大力氣掙開,徐煊膝蓋一挪開,他整個人向前栽去。

候在一旁的太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二皇子怒指徐煊:“你這個混賬。”

二皇子實在不知罵什麽好,皇宮裏長大的皇子,肚子裏彎彎道子一大堆,沒幾個像徐煊這樣無賴的。

徐煊擡眸瞥見不遠處的徐礪,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後低頭老老實實的跪好。

徐礪走過去,淡淡的問道:“做什麽呢?”

徐彬見他來了,深吸口氣,對著他躬身行禮:“皇兄,五皇弟裝神弄鬼,說什麽剝皮抽筋,他小小年紀不學好,學那些殘暴酷刑。”

徐煊驚訝道:“裝神弄鬼的不是貴妃娘娘嗎?”

“皇兄你看,我母妃好歹是父皇的貴妃娘娘,地位僅此母後,是他的長輩,他竟也敢出言不遜。”

徐煊在宮裏慣來都是祖宗,誰惹了他不暢快,他就要還回去,劉貴妃弄個雲妃出來惡心他母後,把他母後氣暈了,他一個小輩,尋不了貴妃的麻煩,他就得讓她兒子不舒坦。

徐礪瞥了徐煊一眼,徐煊立馬挺直腰背。

“父皇不是讓你們倆去戶部辦差嗎?怎麽都杵在這裏。”

二皇子微怔:“父皇什麽時候讓五弟跟著臣弟一起辦差了?”

剛剛封王的二皇子正準備大展拳腳,幹勁十足,怎的父皇把徐煊這個攪屎棍也安排進戶部了。

“父皇剛剛親口說的,小五年紀小,讓他跟著你學些本事,你多帶帶他。”

徐煊倒是興高采烈的應下了,對著二皇子說:“二哥,你可要多帶帶我啊。”

二皇子覺得頭腦有些發暈。

讓這個潑皮無賴跟著自己一起辦差,他懂什麽。

徐礪吩咐完了事也沒理會二皇子的告狀教訓徐煊,補充道:“小五從小被慣壞了,有勞二弟好好教教他。”

話說的倒是好聽,他們兄弟相親相愛,小的犯了事有大的護著,徐煊真跟著自己整日闖禍,自己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的,上頭大哥哥還護的跟蠍子屎一樣,不就是讓他難為嗎?要不是有人扶著,二皇子都想一頭栽地上去,滿皇宮誰不知道他這位五弟最難纏,讓他改掉徐煊一身臭毛病,怎麽不讓他去死。

章華殿裏今日缺了好幾個人,顯得有些冷清,佟衛趴在桌子上不理人,姜鈺推了他好幾下他都不理。

其他人不好打聽事,姜鈺扭頭問王修遠:“佟小侯爺這是怎麽了?”

王修遠搖頭表示不知。

佟衛平日裏話最多,能讓他如此的也就宜春公主了。

他不理人,姜鈺也懶得拿熱臉貼他冷屁股,索性老老實實的坐在位子上,沒多會身側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佟衛悶悶的聲音傳來:“你不是說了不跟我搶婳婳嗎?”

姜鈺冷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你搶公主了。”

佟衛道:“還裝,我都瞧見了,你還拿帕子給婳婳擦汗。”他仰天嚎了一嗓子:“我心裏真苦。”

姜鈺好笑,一個熊孩子,爹娘捧在手心上的,知道什麽苦不苦。

姜鈺順勢在他身上補了把刀:“難道你到現在都沒意識到是公主喜歡我嗎?我從來沒想過與你爭公主,但問題是你喜歡公主,公主並不喜歡你。”

這句話,真是紮心了。

仔細想想姜鈺確實沒和他搶過,公主一瞧見姜鈺,眼裏根本就容不下旁人。

佟衛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你有哪裏好。”

“臉好啊,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從出生起起點就比你高,而且我還比你聰明。”

佟衛:“......。”真不要臉。

姜鈺拍著佟衛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可長點心吧小侯爺,公主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喜歡好看的,你也不必驚慌,等過幾年公主年紀漸長,說不定就喜歡你這樣的了。”

她心裏清楚宜春公主現在喜歡自己只是少女情竇初開,自己恰好出現在她跟前,日子久了自然就會發現自己這樣的不適合嫁,至於會不會喜歡佟衛那就不好說了。

她也不想讓公主誤會自己喜歡她,從而越陷越深,但問題是她不忍心拒絕公主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啊。

雖然佟小侯爺面上對姜鈺這番話不屑,但他都記在心裏了,幾天後佟小侯爺就沒能到章華殿聽講,他偷用汾陽郡主的珍珠粉抹在臉上,又拿玉滾子在臉上滾來滾去,被長興侯捉了個正著,當場對著他臉扇了兩巴掌,現在正鎖在家裏靜思己過呢。

家裏就這麽一根獨苗苗,可不能走上歪道。

當然這些事姜鈺都是不知道的,佟衛一連半個月都沒去章華殿,姜鈺正琢磨著佟衛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佟府看他,畢竟同窗一場。

馬車停在晉陽王府門口,姜鈺一下車就見佟衛身邊的一個小廝跑了過來,護衛上前把他攔了下來。

小廝氣喘籲籲道:“世子,我家小侯爺讓我給您傳封信。”

姜鈺著人把信拿過去,上面確實是佟衛的字跡,龍飛鳳舞的寫著,速來長興侯府,大概真的挺急的,怕她不去,隔了好大一處空白又添了一個字,求。

她把信收起來,對著小廝問道:“你家小侯爺怎麽了?”

小廝道:“我家小侯爺不知犯了什麽錯,叫我家侯爺關起來了,都關半個月了都沒放出來,小侯爺說請您過去救急呢。”

這是真遇上事了,姜鈺當然不會一個人過去,她先是到武國公府找了王修遠,兩人一起去長興侯府。

長興侯府的人都知道這是晉陽王府的世子和武國公府的三公子,客客氣氣的將人領到了佟衛的院子外。

佟衛的院子門被關上了,門口還守了兩個人,領姜鈺和王修遠來的小廝對著守門的人道:“世子和王三公子來了,還不讓開。”

看這架勢是真關起來了,長興侯府就佟衛這麽一根獨苗苗,怎舍得關這麽久。

姜鈺踏進院子,就被震驚了,佟衛住的那院子的門窗上俱被釘上了木頭,長木條交叉釘住門窗,像關押犯人似的。

佟衛聽見動靜,把其中一扇窗戶打開,這是唯一能打開的窗戶了,佟衛露出頭,精神萎靡的說;“你快去和我爹說,我真沒病,讓他放我出去。”

向來活潑好動的佟小侯爺這會一臉迫切,手放到面前的木板上,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王修遠驚訝道:“佟衛,你這是怎麽了?”

佟衛抿了抿唇,沒好意思說,只含糊道:“世子,你去跟我爹說,就說是你教我這麽幹的。”

姜鈺道:“我教你幹什麽了,你總得說清楚啊,不然我怎麽救你?”

佟衛抓了抓腦袋,有些煩躁:“還不是你說姑娘都喜歡長的好看的,我聽府裏的人說我娘每日沐浴之後抹的珍珠粉能年輕十歲,我就......。”

姜鈺懂了,這熊孩子是偷拿汾陽郡主的珍珠粉了。

姜鈺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佟小侯爺,這事可真不怪我啊,我可沒教你抹珍珠粉,再說了,那珍珠粉抹了年輕十歲,你才剛過了十四歲,抹那玩意年輕到四歲,是要還童嗎?”

佟衛豎眉:“你奶奶的姜鈺,再笑,再笑出去我們打一架。”

“那我還是走好了,幫你出來你還要打我。”

姜鈺轉身要走,佟衛忙道:“別走啊,我錯了還不成嗎?”

姜鈺用一副很欠扁的語氣說:“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去給你求情。”

都是一群混在一起,知根知底的人,還要什麽臉面,佟衛當即喊道:“求你了世子,去給我爹解釋一下。”

他是真急了,憑他什麽臉面,關了這半個月也給他磨沒了。

他是沒想到他爹娘這回這麽狠心,真把他關這麽久。

瞧佟衛這樣子,姜鈺忽然想起太子殿下,佟衛只是偷拿珍珠粉,就被他爹拘著半個月改性子,要是太子殿下和章景承的事被人發現了,以章尚書的性子還不得把章景承打個半死,她越想心越往下沈。

不行,她得把佟衛這事跟太子殿下說道說道,給太子殿下提個醒,這種斷袖之癖要收斂些,莫要讓人發現了,太子可不能倒下,她還靠著太子殿下呢。

她是個行動派,去長興侯面前把自己和佟衛說的玩笑話解釋一番,救出佟衛,便匆匆往太子府跑。

徐礪坐在椅子上聽她興致盎然的說著佟家的小侯爺偷拿珍珠粉被逮到的事情,小孩子的事他不怎麽有興趣,瞧小世子這麽眉飛色舞的樣子,應該是覺得很有趣。

姜鈺瞄了眼他,見他沒什麽反應,腳下搓了搓地。

小心翼翼道:“殿下,我聽說長興侯爺是怕兒子不正道,一個爺們學那娘兮兮的東西才給關起來改性兒的。”

徐礪本來沒明白她這話什麽意思,見她一臉緊張,臉漲的通紅,手指微僵,他這個樣子,是知道自己對他有非分之想,變著法的提醒自己,他不願做女人做的那一種嗎?

太子這幾日也算是明白了男人與男人的事,雖然無法直視自己的毛病,但得都得了,改不了了。

半瞇著眼看向她,姜鈺看他反應,有些後悔自己嘴快了,怦的一聲跪到地上:“殿下,臣不是故意的,臣就是那日不小心瞧見了。”

徐礪深吸一口氣:“你瞧見了。”

姜鈺點頭:“殿下,臣都瞧見了,臣自入京以來身家性命俱是壓在了殿下身上,臣與殿下坦誠,只是希望讓殿下知道,無論殿下做什麽臣都支持殿下,臣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鑒。”

小世子跪在地上,擲地有聲的說。

到底是怎麽生了這個病呢,以前怎的就沒發現。

鮮紅的嘴唇,潔白的牙齒,瑩白的皮膚,秀挺的鼻子,再往下就是腰了,不知軟不軟。

他既然知道,那也沒什麽好瞞的了。

徐礪閉了閉眼:“你真願意嗎?”

姜鈺咬著牙齒,唯恐自己說錯了話,叫太子滅口,忙不疊的道:“願意願意,臣不會說出去辱沒殿下名聲,殿下您永遠都是大齊最尊貴的太子殿下,臣現在支持殿下,日後繼承晉陽王之位,舉晉陽全部兵力,支持殿下,沒有任何人可以以此事來攻擊殿下。”

瞧,多麽善解人意的小東西。

徐礪更加鄙視自己了。

他微微擡了手,想要摸他圓潤的小巴,看他那粉紅的丁香小舌是不是抹了蜜,說出的話這麽讓人舒心,終究沒有下的去手,雖則孌童大多年幼,但太子殿下保持著最後的理智與堅持,自己不是禽獸。

“你多大了?”

姜鈺有些疑惑,太子殿下以前不是問過一次嗎?怎麽又問了。

不過貴人多忘事,也是有的。

“回殿下的話,臣生辰是五月初四,再有半個月,就滿十四了。”

徐礪嗯了一聲,聲音低沈:“你太小了,再等等吧。”

姜鈺:“......。”

太子殿下和章景承的事,關她年紀小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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