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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不靠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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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紫鵑雖然想到賈老太太素來小事清楚大事糊塗,但是把事做絕,甚至影響到賈府三個小姐的未來婚嫁,這就是紫鵑想不到的。

入畫拉了紫鵑低聲憤憤的說:“本來理國公府柳家多麽好的親事啊,聽說那柳大爺不但是長子嫡孫,襲了爵的,而且人長的也好,也有才華。不知道老太太怎麽想的,居然不願意,不願意就就算了,找個什麽理由不能推脫過去?居然把薛大姑娘推薦給人家,不是羞辱人家麽?柳家顧著老交情,沒說什麽,只是推了薛大姑娘,可是人家心裏能不怨言麽?”

“啊?”紫鵑才知道自己也沒自己一貫表現的那麽聰明,起碼現在有些反應不上來:“薛大姑娘?”賈老太太失心瘋了?

“可不是薛大姑娘!要不這幾天又是給衣裳,又是誇的。可是這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放在自己的親外孫女不嫁,怎麽就想到外八路的親戚薛家了?你說稀罕不稀罕?”入畫非常的不能理解和憤怒,說到底,這些官宦世家的仆人骨子裏卻也瞧不上商人家的親戚,雖然可能寶釵那邊實惠,但是還是林黛玉的家聲有面子。

紫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薛大姑娘和柳家爵爺的身份不合適啊?”

賈老太太就是想要留下外孫女做孫媳婦,想要把競爭對手薛大姑娘打發掉,雖然給薛寶釵找門好親是個非常好的法子,可是找到了柳家嫡系繼承人就不是好了。柳家一定不會答應的啊,這不是刺激薛家麽?兩邊不討好,兩邊得罪。還是賈老太太真的老年癡呆癥了,以為柳家能答應娶商人家女兒?

“可不是不適合。簡直是完全不適合,柳家怎麽可能答應?不是把柳家得罪死了。就是老太太不願意林姑娘這婚事,也不用做的這麽絕啊?柳家是不會上門了,可是柳家人身上沒長著嘴啊,人家不會說啊。以後誰來咱家提親啊?”

最後一句才是入畫氣憤的原因,作為惜春的貼身丫鬟,她也是要考慮惜春的婚事前程的,惜春嫁得好。她才有好日子,和紫鵑得指望黛玉完全一樣的。這影響到了惜春未來的婚姻的事,讓入畫怎麽可能不義憤填膺啊?

紫鵑也心沈到底,比起惜春來,最受害的是林黛玉吧?真是這句話,以後誰來提親啊?柳家這麽好的婚事你們都鬧著幺蛾子來羞辱人家,誰找虐上門啊?

這賈老太太和柳家有仇?居然能想出用商家女薛寶釵來應付的方法羞辱人家?這也太離譜了吧?

紫鵑問:“老太太怎麽說的?派人去柳家給薛大姑娘說親?”宅人賈老太太最近沒出門一步。不會是自己去的,換句話說就是欺人更甚。

入畫還是氣憤不已:“沒這麽著,不過效果能有什麽區別?老太太沒出面,讓二太太找了她娘家王家太太去柳家說的,薛大姑娘不是王家的外甥女麽?人家柳家剛來看過林姑娘,王家就去說親,這是什麽意思?”

“原來是王家太太去的,怨不得前一陣子二太太病了。兩位王家舅太太都來了,比平日不同,原來為的是薛大姑娘的事。”紫鵑明白了。

“她們要說她們王家的女兒。誰也沒二話。怎麽就是薛大姑娘?這叫什麽事啊?”入畫因為想到惜春的婚事可能因此受到影響,又是和更大的受害者紫鵑說話,頗有些沒尊卑了,可見氣憤程度。

不過也說明薛寶釵母女不惜一切也要賴在賈府不走,連薛蟠被勾引的更壞也在所不惜,給戲子騰地方的羞辱也能忍,薛寶釵一個姑娘家,不和母親兄長同住,倒和表弟一起住一個花園的原因了。除了賈家她們沒機會攀上官宦世家了,進不了宮——這進宮的事是真的麽,還兩說。就只有扒上賈寶玉一條路了。

紫鵑還想這薛寶釵家連薛寶釵的名聲也不要了,原來要名聲也沒有用,有了好名聲,沒有好出身一樣嫁不了好人家,所以要那虛名做什麽。

紫鵑對賈老太太的智商還是有點懷疑——不至於這麽低吧?她有想起一事:“薛大姑娘就算是王家的外甥女,可是王家舅太太還真的去說啊?”賈老太太老年癡呆了。不應該連王子騰夫人,王子勝夫人一起失心瘋吧?再說王夫人一心想要外甥女做兒媳婦,怎麽突然變了?難道認為柳家的親事更有好處?

入畫憤憤的說:“誰知道。”

如果真的如此,這薛大姑娘還旁敲側擊的打探我們姑娘,這城府真的不一般。自己搶了人家的姻緣,還能裝作毫不知情的打探,這姑娘真該進宮去,這才是宮鬥的標配。

那麽探春呢?她是不是也有什麽消息,她的丫鬟們也不是二門外頭的女兒,也是有路數的,或許她也早知道什麽了。

送走了入畫,紫鵑也沒敢去和黛玉說,這事好像有點蹊蹺吧?

紫鵑想還得打聽一下,就是這事真的黃了,也得知道賈家怎麽操作的吧。死也得死個明白。

可是找誰呢?

見賈環不能太頻繁,只能另外想辦法,去找司棋好了,司棋的外祖母是邢夫人的陪房,雖然是個著三不著四的主兒,起碼的消息應該有。還有四姑娘的彩屏,她父母也是寧國府有頭臉的,雖然不如入畫的哥哥離賈珍親近,但是地位在那裏呢。

入畫剛來過,先去找司棋吧。紫鵑就和雪雁說了一聲,直奔迎春房裏。

在門口遇上蓮花,得知司棋正在自己房裏繡花呢,紫鵑悄沒聲的就到司棋窗戶底下,輕聲問:“司棋?”

“在呢。進來吧,這冷天誰來了?”司棋一時沒聽出是誰?

紫鵑進來了,司棋從炕上擡頭看見是紫鵑,說:“還以為誰呢,你什麽時候也學的這麽細聲細氣了?炕上坐,暖暖。”

紫鵑也不客氣,關上門上了炕坐下,說:“我聽了個事兒,怎麽聽著也蹊蹺,不找個人說說,就憋死我了。”

“還以為你能裝事呢,結果和我一樣不盛事啊。”司棋笑著調侃。

紫鵑輕拍了她一下:“跟你說正經事呢。”

“什麽事啊?你都撐不住?”司棋一直認為紫鵑是個能心裏裝事的人。

紫鵑就低聲說:“我聽說那天柳家二太太來是相我們姑娘的,結果老太太卻讓王家舅太太給人家說了薛大姑娘,事就黃了。”

“啊?”司棋也不敢置信:“還能有這樣的事?

我倒聽說過一二,關於大老爺要給你們姑娘說親,不過沒做準的事。再說,不是我們說,這大老爺也不定是說說,還是真的辦,都是沒邊的事。我想了想,怎麽想也沒好和你說。

那天柳家二太太來了以後,我還和繡橘說看著像來相你們姑娘的。繡橘那小蹄子非說,大老爺說親哪裏能說到柳家這麽好的親事,怕不是的。還讓我不要亂說,我也想著大老爺也沒這本事,沒想到還真有這事。

可是柳家二太太不是說她家老爺和林姑爺交好麽,怎麽就能說到薛大姑娘頭上?”

“所以我說非和你說說,要不憋得我難受啊。可是我也想著不對勁,怎麽也不可能的事啊,王家舅太太就是自己外甥女也不好開這個口啊,可是柳家大爺呢。”紫鵑壓低聲音說。

“柳家大爺?哪個?不是柳家二太太的少爺?”司棋睜大好奇的眼睛,眼裏都是八卦二字,看來她真不知情,不過也是,她估計並不認為賈赦能辦成什麽事,能說到柳家二老爺的兒子,就是實屬難得的,難道還能有更好的?

紫鵑見她終於上心了,就說:“不是,是柳家大爺,長房嫡孫,現在襲了爵的那個。柳家二太太的侄子。”

“這麽好啊,我們大老爺也辦了回好事。”司棋有些吃驚。

紫鵑心說,你賈赦在賈府下人心中的形象就這麽慘,難怪連你娘都不待見你,不過我現在還是待見你的,可惜你太沒用了,讓我失望啊。

紫鵑解釋說:“聽說是大老爺讓珍大爺去辦的,就挑上了柳家爵爺。”

“珍大爺辦的啊,難怪。你聽入畫她們說的吧?早知道我也去打聽了。”司棋為自己錯過的這個大新聞後悔。

“還打聽什麽,都沒戲的事了。”紫鵑沮喪了。

司棋卻說:“你也別灰心,我看這事還說不準。你看啊,說本來說的你們姑娘,怎麽也用薛大姑娘頂不過去的?就是我們下頭人都懂,從二品大員的千金換成皇商家的小姐,人家柳家也是要什麽有什麽的人家,怎麽肯啊?老太太,太太怎麽也不會犯這糊塗吧?”

說到這裏,司棋也壓低了聲音:“說句話,你別惱。就是老太太想要留著你們姑娘給寶二爺,我看太太卻不這麽想吧?二太太怎麽也不可能讓把薛大姑娘說出去,倒留下你們姑娘的。”

紫鵑嘆氣:“可是我看這事怕是已經黃了。老太太不願意,二太太也做不了主兒啊。”

“不一定。”司棋一邊留意窗外的動靜,一邊悄悄的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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