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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平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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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現在紫鵑是什麽也做不了,也只能靜觀其變。

因為一些原因,黛玉去找寶釵,路上正好遇上寶玉正無聊的閑逛,見了黛玉就說:“妹妹哪裏去?”

黛玉就說:“有點事,去找寶姐姐。”

寶玉馬上說:“正好我這幾日也沒去寶姐姐那裏,現在也沒事,一起去吧。”

於是結伴同去,到了蘅蕪苑,偏寶琴先到了。她們進去正聽見湘雲的話:“你除了在老太太跟前,就在園裏來,這兩處只管頑笑吃喝。到了太太屋裏,若太太在屋裏,只管和太太說笑,多坐一回無妨,若太太不在屋裏,你別進去,那屋裏人多心壞,都是要害咱們的.”

寶玉掀簾子進去:“什麽人要害我們啊?”寶玉同學的優點之一就是比較單純,基本想不到世界有一種叫做害人的東東,雖然他已經被趙姨娘和賈環害了好幾回了。

湘雲只笑:“都像二哥哥一樣就沒有煩惱了。”

黛玉跟著寶玉進來:“寶玉倒是應該有些煩惱才明白。倒是雲丫頭你到犯不著煩惱到這裏。”

本來就是,王夫人屋裏還有什麽人啊,一個沒存在感的周姨娘,一群丫鬟婆子,沒有王夫人的命令,她們也沒必要動著誰吧?

剩下就是趙姨娘和賈環母子,她們一心一意要害寶玉是真的,可是有不是殺人狂,沒事禍害薛寶琴做什麽?好吧,就算薛寶琴勉強算王夫人的親戚,也被遷怒,你史湘雲人家犯得著麽?不嫌費勁啊?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湘雲卻聽懂了,說:“琴妹妹不是得了老太太眼麽?難保沒人嫉妒。所以我才讓她防著點,或者不只是太太房裏要小心。”原來前頭都是為了這句話做鋪墊。

史湘雲對上林黛玉智商情商都直線上升,說起來,史家應該給林黛玉培訓費才是,不過考慮到一旦不針對林黛玉了,她的智商情商有降回去了。恐怕還是要不到錢的。

林黛玉剛想開口。這時候,寶釵進來了:“防著什麽?”只見她披著一領金翠輝煌鬥篷。

鳧靨裘?怎麽穿在寶釵身上?果然劇情改變了麽?

香菱看著稀罕,就說:“這是孔雀毛織的?這麽好看!不過姑娘出去的時候沒穿這個啊?”

寶釵微微一笑:“剛才去給老太太請安,因下雪珠兒。老太太找了這一件給我。”

好城府,說的好不風輕雲淡。要是寶釵來了這麽久,賈老太太始終不鹹不淡。就是給做了個生日,那生日銀子給的也夠說明問題。偏這時候,給了個鳧靨裘。寶釵心裏還不知道多麽欣喜如狂,偏她耐得住,果然是個人物。

湘雲看了一眼:“那裏是孔雀毛?就是野鴨子頭上的毛作的,可是個稀罕物件,幾百幾千的野鴨子才得這麽一件。老太太真是疼寶姐姐, 這樣疼寶玉,也沒給他穿。”口裏說這寶玉,眼睛卻像黛玉身上瞟。

紫鵑看了心裏冷笑:用的著這麽明顯麽?比起寶釵的表現來真的差遠了。還有不過一個鳧靨裘麽?寶玉還有好的在後頭。至於我們姑娘麽?那更算了。這玩意就是好看,一點不保暖。我們姑娘也沒什麽用。再說了,我們太太的嫁妝裏也有這玩意,還壓箱底呢。

寶釵還是穩得住:“不過是我正好趕上雪,偏有沒穿防雪的衣服,老太太才賞了這個,寶兄弟還缺了什麽麽?!”

黛玉笑著說:“真要說起來,這衣服也就寶姐姐配的上。”黛玉也會說話了,人經歷事情就會長大,這就是成長。最怕的不是成長的痛,而是拒絕成長。

正說著,只見寶玉屋裏的小丫頭子送了猩猩氈鬥篷來,又說:“大奶奶才打發人來說,下了雪,要商議明日請人作詩呢。”一語未了,只見李紈的丫頭走來請寶釵。

寶釵對黛玉說:“怕是妹妹那邊也有人去了。不如一起過去吧。”

黛玉說:“寶姐姐你們先去,我回去換件衣服就來。”

回到稻香村,紫鵑觀察黛玉,不知道黛玉見了寶釵身上老太太給的鳧靨裘,有什麼想法。

黛玉也看出來了,進屋換衣服的時候,看著沒人,黛玉說:“我還能眼皮子淺到為這不痛快不成?”

“不是東西,是這老太太怎麽突然對寶姑娘熱情起來了?”紫鵑想不透,她不可能樂觀到認為,賈老太太同意了賈赦給黛玉說的親事,那麽就要薛寶釵做自己孫媳婦了,所以突然開始對薛寶釵好起來。

黛玉還是那句:“走走看吧,想也沒用。”

等黛玉換上掐金挖雲紅香羊皮小靴,罩了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貍裏的鶴氅,束一條青金閃綠雙環四合如意絳,頭上罩了雪帽,就出門了。本來這事,黛玉自己去也罷了,反正大觀園就三畝半地,沒多少路。不過現在特殊時期,紫鵑還是跟上一起去。

到了李紈屋裏,眾姊妹都在那邊,都是一色大紅猩猩氈與羽毛緞鬥篷,獨李紈穿一件青哆羅呢對襟褂子——她自己屋裏占了地利不出門,自然不用避雪的衣服。邢岫煙仍是家常舊衣,並無避雪之衣,難得她居然平靜坦然。

而薛寶釵穿一件剛才那件鳧靨裘,在一片紅色的羽紗緞、猩猩氈之中顯得頗為顯眼。

不過好看是好看,可是對動物保護主義者紫鵑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了。她實在禁不住要想:這得多少野鴨子被捕殺,才能弄這麽個東西出來?

一時史湘雲來了。穿著賈母與他的一件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黑灰鼠裏子裏外 發燒大褂子, 頭上帶著一頂挖雲鵝黃片金裏大紅猩猩氈昭君套,又圍著大貂鼠風領。

和《紅樓夢》小說上不同,黛玉只是和寶琴說話,倒是探春看湘雲進了屋也不脫外衣,終於心領神會,笑著說: “這天,你不穿個雪褂子,偏做這打扮。”

湘雲才笑著說:“你們瞧瞧我裏頭打扮的。”一面說,一面脫了褂子。只見他裏頭穿著一件半新的靠色三鑲領袖秋香色盤金五色繡龍窄小袖掩衿銀鼠短襖, 裏面短短的一件水紅裝緞狐膁褶子,腰裏緊緊束著一條蝴蝶結子長穗五色宮絳,腳下也穿著皮小靴。

湘雲姑娘,你穿的這麽裏三層,外三層的,不熱麽?紫鵑以為賈老太太的鳧靨裘給了湘雲最喜歡的薛寶釵,史湘雲就不鬧這一處了。看來還是天真了,嫉妒和攀比,真的是人類的心底深處的劣根性,對薛寶琴會有,對薛寶釵也一樣有。

然後不過是李紈主持,大家湊份子開詩社,“你們每人一兩銀子就夠了,五個不算外,咱們裏頭二丫頭,四丫頭也不算,你們四分子送了來,我包總五六兩銀子也盡夠了。”

李紈果然擅長過日子,四個一人一兩,就是四兩,自己加上一兩,正好五兩,盡夠了,不會為這貼出去,也不會自己一毛不拔讓人嗤笑,大家一樣,誰也說不上什麽。五兩銀子就能讓這些小姐少爺們揮霍一日,也算節省了。

然後就是《紅樓夢》小說上的大觀園燒烤節目了。紫鵑始終不明白,侯門千金的史湘雲從哪裏學會的這樣生猛的吃法?連見多識廣的薛寶琴都稀罕的事。

林黛玉的身子骨自然受不了這樣的食物,只是在一邊吃茶,心裏有事,也沒心思說什麽。

就是聯句,黛玉說的也不多,但是也沒孤言寡語到讓人看出問題,反正史湘雲和薛寶琴活躍的很,也沒人註意,都只道她清高,不願意搶聯。有時候有些性格的人,做點反常的事,人們反而容易理解和包容。

一時賈老太太也來了,就問起惜春的畫的大觀園的畫完成沒有,得到否定答案之後,就親自去惜春房裏催促,說:“我年下就要的.你別拖懶兒,快拿出來給我快畫。”

因為和《紅樓夢》小說情節一樣,所以紫鵑也沒在意,沒考慮這畫要真的是給劉姥姥的,急什麼?急得話自然另有用途,不過紫鵑心裏有其他事,沒註意這個小細節,等知道了,也晚了。好吧,按黛玉的話,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倒是賈老太太真的問了寶琴年庚並家裏情況,薛姨媽就說:“可惜這孩子沒福,前年他父親就沒了。他從小兒見的世面倒多,跟他父母四山五岳都走遍了。父親是好樂的,各處因有買賣,帶著家眷,這一省逛一年,明年又往那一省逛半年,所以天下十停走了有五六停了。那年在這裏,把他許了梅翰林的兒子,偏第二年他父親就辭世了,他母親又是痰癥。”

賈老太太就不說什麽了,當然她本來就應該知道,薛蝌說的清楚,人家送妹子出嫁,才來京城的。不過老人家忘事是特權和有利武器,所以賈老太太一時忘了也有的。

但是薛大嬸,你直接來句,她父親把他許了梅翰林的兒子,或者他哥哥送她出嫁來京城的都說清楚了,用的著“跟他父母四山五岳都走遍了。”用的著“他母親又是痰癥。”麽?

大家族啊,就是探春姑娘的話,“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

不過上至賈老太太,下至王夫人的心腹,都看不出什麽動靜,柳家的這門婚事,她們真的毫無反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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