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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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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

小昔在司丞前行刑前一晚去看了他,為的是去確認他是否真的有所謂的解藥,然而結果自然是讓她又一次失望了。

於是,她開始全神貫註修煉巫術,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換了個身分重新活一次,卻是要她接受兩個人最終只能雙雙死亡的結局嗎?

然而,所謂巫術又豈是能夠靠短期內修煉的出來的,小昔在一次昏厥後險些走火入魔,太醫好不容易才將她救了回來,嚇得龍禦邪差點就將太醫院全都殺了。

小昔躺在床上,龍禦邪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神難安。

“從今起,你不準在練什麽巫術,那本冊子也交給朕保管,你不準再碰!”

小昔全身無力,她早知他必然會有這樣的舉動,可是如今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讓她如何願意放棄?

“龍禦邪,你信命嗎?你會認命嗎?難道你要我就這麽等著必死的結局嗎?”

“朕不信,也不認。”龍禦邪的眸子堅定而深沈,幽幽地望向遠方,似乎心裏已有了決定,“你不會死,朕不會讓你死。”

小昔轉過身,看著他有些憔悴的臉,“我也是,我不會讓你死,你也不會死,所以……”

“所以你不能再去練什麽巫術了!那只會加快你身上的毒素發作!”龍禦邪嘆了口氣,似乎是思索了良久,才道,“小昔,在知道媚毒之後,朕一直派人在調查此事。既然司丞前能拿到此毒,這世間必然還有巫鹹之後。”

小昔眸子微微一亮,“你可是查到了什麽?”

“司相曾去過南齊。”

“南齊?”小昔一楞,那個地方她聽說過,距離蒼丘十分遙遠,在烏海的另一端,是一個很小又非常神秘的國家。由於離得太遠了,對於這個國家可謂一無所知,也從無往來。

“我們一起去南齊,朕就不信,這天下再無巫鹹巫族,既然司相能找到這種毒藥,朕就一定能找到解藥。”

“去南齊?”小昔呆住了。要知道,那個地方如此遙遠,一切又是未知,他們這一去不說能不能撐到毒發,就是單程也不知道何時能達到,這沒有一年半載,不,或許一年都不止……他可是皇上,如何能拋下一切,陪她去找那莫須有的巫師?

“你是皇上,怎麽可能離開拋下國家?”說起來,她的毒要比他深多了。短期內並沒有性命之憂。

龍禦邪伸手扶上她的臉,無限憐惜地道:“朕自會安排好一切,沒什麽比你更重要。”

他給自己立下一年的期限,一年內他會對外稱病,由焦木長任輔國大臣替他打理事務,守夜也會輔助左右。而一年以後,如果還是沒能找到解毒方法,他便會退位,帶著小昔哪怕周游世界也要找到救她的法子。

小昔聽了他的計劃,眉頭皺得死緊,心裏卻滿滿地溢滿了感動和震撼。

他為了她,寧願放棄這一切!他一生運籌帷幄,這個天生的王者與生俱來似乎就是該站在最高處的,這是他一直的追求。

什麽愛江山更愛美人?

如果是龍禦邪,他會說,兩者他都要。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那個最高的位置。龍禦邪如果離開那個位子,他自然也能生存,他也會放光。

但是,那絕不是他所願。

她只要知道他有那樣的心,不就夠了?

小昔緊緊抱著他,一點一點將淚水全部咽回去。“龍禦邪,你聽我說,可好?”

“好。”

“你說的對,這個天下之大,我不信再找不到一個同門巫師,你說的那個地方,我會去。但是,就我一個人去就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解藥,然後……回到你身邊。”

龍禦邪一把拉開她,眸子淩厲了起來,“不行!”那個未知的地方,他如何放心讓她獨自前去?

“我會陪著你,小昔,你不能一個人去。”

他握著她的手臂微微有些發抖,小昔能夠感受到他極力壓抑的害怕。

龍禦邪將她擁入懷中,頭抵住她的,幽幽嘆了口氣。她的心思他怎會不懂?

“你想的都對,朕對這個江山還有留戀。所以,朕定了一年之約,只要一年內我們能回來。如果萬一還是不行,朕亦不後悔。將來的事誰能預計?可是朕可以預想得到,如果要我這麽放你離開,放任你生死,將來朕不會原諒自己,即使守得這個江山,朕也覺索然無味。失去過你一次我已深明白其中感受,小昔,你怎麽忍心再給我再一次這樣的打擊?”

小昔的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她雖然知道她第一次任性的決定傷害了他,可是親口聽他說出來,她才知這有多離譜。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她一定會提前告訴他,哪怕最後只能是失望。

“好,我們一起,無論生死,我們都一起。”

兩人下定決心便不再拖延。龍禦邪很快安排好了一切,兩人已決定於幾日後出發,由於沒有再去強練巫術,小昔的毒倒也控制得不錯。

而就在這一日,宮中突然來了一位房客。

此人正是眉言,他要見龍禦邪和小昔兩人。

龍禦邪對於此人一直心有戒備,他的來歷異常神秘,居然連自己也沒查出個十分。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他自然能感受到他對小昔的心絕不尋常,只是沒有惡意,因此也就沒有多加幹預。

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究竟有何事居然要見自己?

眉言見了龍禦邪,規矩地行了禮,態度卻是不卑不亢。

“草民此次冒昧前來,實為娘娘與皇上之毒所來。”眉言一來就道明來意,也不拐彎抹角。

小昔和龍禦邪互看一眼,小昔的眸中閃出一次喜色,也不顧及什麽禮儀了,直接走到眉言跟前,問道:“眉言,你知道怎麽解毒?”

眉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越過他,盯住了龍禦邪,緩緩地道:“是。”

小昔一聽開心地跳了起來,又跑到龍禦邪面前,拉住他的手,“你聽到嗎?我們有救了!”

眉言既然說能,就一定能,他從不說沒把握的事。

眉言靜靜地看著她開心的笑臉,眼神卻和龍禦邪交匯了。

兩人久久註視著對方,直到小昔也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龍禦邪輕輕放開小昔的手,緩緩走到他的跟前。

“眉公子不知有何法可解此毒?”

眉言輕輕一笑,龍禦邪果然洞察人心。他已經相信了自己,也必然明白了他的意圖,只要自己能讓他信服。

“媚毒乃是巫毒中最厲害的一種蟲蠱,中者最後會被孵化出的百蟲啃噬至死。而此毒的解法只有巫鹹族之巫術配合雪蓮,當歸,五和子,百連果,倉容,方可根除。”

“倉容?”小昔聽了,微微皺眉,這個好像沒聽過,是什麽?

“此乃一種巫藥,只有南齊才有。”

又是南齊?兩人互看一眼,似乎對眉言說的更加有了把握。

“那麽巫鹹的巫師呢?”

眉言笑笑,“在下正好尋得了一位。”

龍禦邪點點頭,轉過身,看到小昔終於開心地露出了笑臉,他知道,這個眉言說的j□j不離十,看來是真有辦法能治好小昔。

“說吧,條件。”他既然要來見自己,必然是有所求。

眉言也不否認,定定地看著龍禦邪,只道:“我要帶走她。”

他指著小昔,毫無退縮地看著龍禦邪,他的語氣此刻已不是對著一個皇帝。

龍禦邪的眸子瞬間冰到極點,小昔也陡然間楞住了。

“我可以替皇上和小昔解毒,但是之後我要帶走她。”

“眉言……”小昔沒想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

“如何?皇上可願意?”

龍禦邪沒有說話,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眉言早死一百次了。可是,他仍舊毫無懼色迎視他的目光,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小昔轉過頭,看著龍禦邪莫測的表情,心情一下子陷入了谷底。

“好,朕答應你。”龍禦邪說著,兩人都同時有些驚住了。

“你可以帶走她,只是……若朕找到她,她便不會屬於你。”

眉言眸子一顫,卻堅定地道:“你找不到她。”

龍禦邪卻笑了,“盡快解毒吧。”

小昔看著這兩人,陡然間氣不打一處來,沖到兩人中間,再也忍不住大喊了出來。

“你們把我當什麽了?難道我的去留都是由你們決定的?你們有問過我的意見嗎?我願不願意,難道不重要?”

“小昔……”兩人同時喊道,小昔氣地掉頭就走,剛要走出門口,又同時被兩人攔住。

小昔紅了眼眶,瞪著兩人,龍禦邪一把抱住她,什麽也沒說,小昔卻懂了。

她忍住淚,安定了一下情緒,才從龍禦邪懷中直起了身子,對著眉言開口了。

“眉言,我不跟你走。如果今天你沒來,我們本就打算去南齊一趟。既然他不願意拋下我讓我獨去,我也沒有理由拋下他跟你走。我明白你的用心,你嘆他屢次讓我陷入危險所以才想帶走我,可是很多事情你並不了解,我的選擇也從來不會變,無論生死,我都會跟著他。”

眉言睜大眸子看著小昔,良久沒有說出話。

小昔走過去對他一笑,然後握住了龍禦邪的手,龍禦邪的眸子瞬間溢滿了溫柔,“既然如此,眉公子請便吧。”

說著兩人就要離開,眉言看著兩人並肩的樣子,嘴角不覺露出一絲苦笑。

小昔說龍禦邪準備陪著她去南齊?他連皇位都可以不要了?看來,他真的小看了龍禦邪。怪不得他會對自己說能找到小昔。到時候,他也能拋下皇位天涯海角找她,自然不怕找不到。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放手!

如此一來,他是否就能放心了呢?

“慢著!”眉言看著兩人就打算離開的背景,喊了一聲。“小昔,我先給你解毒。”

小昔一楞,隨即笑了開來。她就知道,眉言怎麽會對她見死不救?

眉言看了一眼龍禦邪,他顯然也不驚訝。不覺心裏苦笑,他的計謀都被看透了嗎?他們都量定了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出手相救?

眉言開了藥方,又拿出一些倉容交給下人,命令他們立刻去煎藥。原來,他早帶在了身上。

“走吧,現在就去解毒。”

小昔一楞,“可是巫師呢?”

眉言頓了一下,“就是我。”

“你?你……不是降巫師嗎?”那可是巫師的死敵,怎麽會又成了巫師呢?還是巫鹹之後?

眉言無奈地皺了皺眉,他最不願意說的,最終還是要說出口。

“小昔——我是赫連舞的哥哥。”

兩人聽了這個,都驚呆了,眉言接著說道:“我是巫真的兒子,我的父親和巫真曾有一段感情,這件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包括你的,也就是赫連舞的父親。巫真生下我後,逼於壓力嫁給了你的父親,所以我的存在也永遠成了秘密。”

“在我五歲那年,巫真和父親才告訴了我一切,巫真說我有極強的巫根,若是不將巫術傳給我,恐怕將來我會被自己的巫力反噬,所以她教了我畢生所學,包括黑巫術。”

“只是後來你的父親似乎發現了些什麽,一度懷疑我的身份,為了我的安全,也為了我的家族,我惟有隱瞞這一切,於是我的母親,也就是巫真封了我的巫術,讓我學習降巫之術來隱藏自己的身份。”

小昔聽了這一切,目瞪口呆,“那……你竟然是我的親哥哥?”

“曾經是。”那個曾經,曾讓他多麽痛苦。直到她重生,她終於不再是他的妹妹,可是,她的眼裏依舊沒有他。

“那……你也是魂穿?嬰兒穿?”

眉言點點頭,關於這點,並沒有多說。

小昔也不勉強,終於明白了大概。“那既然你的巫術被封,現在呢?解了嗎?”

眉言有一秒的悲傷,一閃而過小昔並沒有看到。

“我的巫術遠高於你的段數,也解開封印並不是什麽難事。”

之後,眉言為小昔和龍禦邪解了毒之後,留夠了足夠的藥量後便在沒有打任何招呼的情況下就這麽走了。

等小昔發現後,心裏不免悲傷,卻是怎麽也找不到他。

龍禦邪安慰著她,“他既然不願意讓你找到,自有他的理由,不要勉強了吧。”

小昔只能點點頭,依偎在龍禦邪的懷裏。

蒼丘三百六十二年,龍禦邪正式廢除後宮,立小昔為皇後,從此後宮之中再無他人。

而幾年後,在南齊出現了一位神醫。神醫長的眉目俊秀,嘴角總是揚著淡淡的笑意,他待人親切,為窮人免費看病,對富人卻是憑著心情就診。

百姓不知其姓名為何,知道他姓眉。而因為他的一頭白發,人們總習慣稱呼他為白大夫。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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