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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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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琢磨了一下,營升團,照慣例需要六年,升個團要六年,那太慢了。要不先沖副團職務的團參謀長?然後再升正團,快的話三年內可以拿下。唔,就這麽辦!

向剛轉瞬給自己制定了個三年計劃。

若是被數天前還是同級幹部的室友們知道,指定狂揍他一頓。

尼瑪你當自己坐的是“長征一號”哪,唱著“東方紅”就咻地上了天。幸好過了年就搬走了,這麽妖孽的人天天擱眼前晃,能不令自己萬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人生麽。

不管怎麽說,這一刻,向剛的心理完成了一個質的飛躍。

盈芳雖不知他心裏想什麽,但聽出他語氣裏不加掩飾的關心,心情一下變得超好。

“那也是托了你的福!”

沒有他這層關系,柳團長怎麽可能會往縣裏撥電話。所以,說到底還是他救了她。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以身相許——腦海裏突兀地冒出源自戲文的一句經典唱詞,不由囧了囧。

“美芹說今天放的鞭炮是你弄來的?”心情大號,胃口大開,順便也往他嘴裏塞了一塊松松軟軟的雞蛋糕。

“是老首長送咱們的賀禮。哪知鞭炮廠理解錯了,以為老首長自己用,殷勤獻過了頭,拉來一車鬥,貨一卸車子就跑了。咱們這兒一時半會又弄不到車,和老首長聯系,他不讓我退回去,說是過年也能用。可光咱們幾家哪用得了這麽多,放久了轉潮也不好使,分了一些給幫活的嬸子她們,其餘的讓美芹放代銷點,誰家要就給誰家。至於老首長那邊,找機會弄壇人參酒算作回禮,你覺得咋樣?”

盈芳點頭說好。人參她有啊,上回挖到的兩株野山參,一株做了嫁妝。回頭找向二嬸換幾斤上好的糯米酒,馬上就能泡。

“老首長知道咱倆今兒辦酒啊?既然禮都送了,咋不邀他來喝杯喜酒?”盈芳問。

向剛把玩著她繡花衣擺說:“當然邀了,不過走不開,我回來前,他就回京城了。想著等你隨軍後,再請他上家裏吃頓飯。”

盈芳點點頭,這是應該的。轉而一楞:“是不是過完年就要隨軍了?”那她上學怎麽辦?好不容易盼來的機會。

“那倒沒這麽快,不過房子已經下來了,我們家分在三樓,向陽間,離水房不遠,挺好的位置。”

“我們家”三個字,燙了盈芳的心。

向剛繼續說:“公用廁所、廚房還沒竣工,搬進去估計要等四五月份。”

這是官方的解釋,實際上是僧多粥少、符合條件卻輪不上此次分房的小幹部們在暗地裏較勁,搞得上頭惱火了,正一個個找人談話。發鑰匙的事因此而擱淺。

不過向剛是肯定有份的,副轉正的文件已經下來了,下個月起開始領正營級幹部津貼。換言之,小家庭的收入漲了,養媳婦妥妥滴。

“給。”他從中山裝內袋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到盈芳手上,“這幾個月攢的津貼都在這兒了,你拿著家用。下個月津貼漲了,到時能攢更多,你想想有什麽要買的,計劃好了我去籌票。”

見盈芳捏著信封沒有拆開看,向剛頭一低,順勢抵在她肩窩上說:“你也知道男人攢不住錢,你別嫌少。等你隨軍後,津貼一下來就交給你,由你支配花銷,我都聽你的,怎麽樣?”

盈芳被他逗笑了,佯嗔地睨他一眼:“我沒有嫌少。其實你上回給的還剩不少呢,要不這些還是你自己收著,出門在外,沒點錢傍身怎麽行……你、你笑什麽!”擡手捶了他一下。

能笑什麽?還不是老大幾個經常在宿舍說,錢一旦過了家中母老虎的手,十有八九是肉包子打狗。可每次到她這兒就走樣,似乎錢在她眼裏並不是那麽重要,真是挖到寶了不是?

向剛心裏暖融融的,準確無誤地接住她捶過來的小手,滑嫩無骨,觸感好極了。繼而掌心對掌心十指交叉,一大一小、一褐一白,在劈啪作響的龍鳳雙囍對燭暈開的暖光下,說不出的溫馨。

“沒笑你,我就是開心。”男人嘴角噙著笑,把玩她的纖纖素手上了癮。

“昨兒聽書記說,開春後推薦你去上中學,你怎麽想的?”

原來他知道呀。

盈芳抿抿唇,說不在乎上不上學吧,有點小違心,沒見識過學堂的她,委實想去體驗一把學堂生活。

可老實回答吧,又怕他不高興。結了婚她就是向家的媳婦、他的妻子了,哪能任性地說“我不要隨軍、我要上學”。

再者,上學可沒有工分掙。雖說她手頭的錢夠付學費、也夠支撐學校裏的花銷了,但外人未必知情啊,有不少人在笑向剛冤大頭、娶了個不僅不能幫襯家裏、還得倒貼錢出去的媳婦。他心裏會舒服嗎?

正糾結,又聽向剛說:“念書肯定比不念書好,你想去我鼎力支持。這樣吧,我問問老首長,看有沒有辦法,把你的學籍遷霞山鎮去。遷不了也沒事兒,打個證明辦借讀,就是考試得回寧和縣……”

“這樣也行麽?”盈芳欣喜地轉頭看他。

向剛被她晶亮的眸光吸得心湖一陣蕩漾,低下頭想吻她——

“砰砰砰!”婚房門被敲響。

外頭的賓客等不及了。

“剛子,到吉時開席敬酒了!”

“剛子哥,說好的不醉不歸呢?”

“盈芳丫頭,出來給我們見見嘛!”

“哈哈哈!”

調侃聲此起彼伏。

“出去吧!”盈芳雙手按在發燙的臉頰上,嬌羞提議。再不出去,外頭八成要以為他倆在提前洞房了。

向剛遺憾地暗嘆一聲。轉念又想,今兒可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燭,過會兒有的是時間恩愛。也就不糾結了。

“幾個長輩那多少喝一點,別的我來應付。”說著,起身替她整了整嫁衣,由衷讚了句:“真好看。”

“大舅母和小舅母花了一個多月做的,能不好看嗎?”盈芳丟他一個白眼。落到男人眼裏,儼然成了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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