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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淩雲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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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玄峰,沒有理由不借機好好觀賞當年兩位巔峰武者留下的遺跡,陳玉也不例外。

既然天光禮還有一天,她便按著青玄弟子介紹的順序,上午看了武絕峰的戰鬥痕跡。

劍痕腳印,至今猶存,切口到今天依舊幹凈利落,看不出風化的跡象。

下午才到雲聖峰,按理說來巔峰大戰之後的淩雲境界應該高於之前,但是武絕峰剩下粗略的痕跡,雲聖峰卻留下了完整的招式,縹緲的雲聖劍看起來反更加易懂。

看完後陳玉覺得武絕峰才是淩雲最巔峰的時候,到雲聖峰的武技,甚至有種藏掖的感覺,好似淩雲不想讓人看到武學的真諦一樣。

她已經錯估了一位前輩的心胸,這次不敢草草下結論,把雲聖峰崖刻的招式認真的一遍遍看過去,依然無法從中得到對自己武技有精進的內容,這裏的武技僅是雲聖劍,無法給其他武技做出補正。

另一幅石刻上的八州拳掌式就更加淺顯,最原版竟然與流傳在外的毫無差異,不能做出改變,也不能融入其他武技。

除了練習雲聖劍的武者,沒有人能在崖刻中得到指點!

陳玉雖然不敢說自己的結論絕對正確,但是以她的眼光都找不到的內容,那些普通武者更加看不出來,也就是說這裏對普通武者沒有任何作用,難怪青玄宗這般大方隨意讓人觀賞。

這一點上看,淩雲無疑是自私的,武絕峰能給武者指明入意的大方向,卻太過高深,承山峰上已經建成了青玄弟子和來訪客人的住所,原本承山不墜之意也難尋蹤跡,雲聖峰又純粹到學過武的人轉修都練不成,淩雲的胸襟,比起他後輩淩白濤差得遠了,這樣的一個人,能是首位入意的武者?

陳玉帶著疑惑看完石刻,擡頭望了一眼八州拳掌式,忽然想起了蕭若佩。

單純練習的雲聖劍的確是一門絕學,那從小練習的八州拳掌式呢?如今有頂級資質又從小練習基礎武學的人只有他一人了吧?是不是應該帶他來青玄峰一趟?

轉念又想起他已經被自己騙去鼎山鎮了,事情順利現在都是淩家弟子了吧?這裏的崖刻難道是淩雲特意留下等待有緣人,蕭若佩就是那個百年難得一遇專門為了學習八州拳掌式存在的天才?自己是把上天安排打亂的人?

“哼!誰叫你看輕我的內功!”陳玉心中雖然在為自己辯解,但還是放不下這件事情。

“等天光禮之後去鼎山鎮一趟,看看來不來得及吧,路途也不算遠。”下定決心她轉身便走,卻依舊感覺心神不安。

“明晚才是天光禮,如果連夜趕路,應該能回來…”這種事情書信無法表達清楚,始終還是要真人才能把意思傳達,萬一沒趕上,自己不但讓前輩的苦心落空,還毀了蕭若佩的未來,這件事緊急程度已經超過代表陳家觀天光禮了。

分清輕重,她給自己領路的弟子說有急事,行裝都沒有收拾就匆忙下山。

卻在半山腰看到在山道上舒服坐著觀賞風景的蕭若佩,邊上還跟著一個頂著雞窩頭穿得亂七八糟的混混和一個吃著零食的漂亮少女,少女不時停下咀嚼和蕭若佩對話,並不在意在他面前露出不雅形象,顯得頗為親密,她身上穿著青玄宗弟子的服飾,十六七歲,正是任何人都喜歡的青澀年紀。

著急得都想連夜去找的人,竟然這般悠閑的出現自己面前?

好在陳玉並非小氣之人,不然非得發怒,正想走上前去,卻聽到旁邊那個混混一樣的人在對他說話:“內功不能教,那天光透林沒問題吧?淩前輩說過你領悟的那個。”

他已經見過淩白濤了?也學了內功?還在八州拳掌式上有了一定的突破?

三件在意的事情一天之內就都順了她的願,堵在陳玉胸口的悶氣頓時煙消雲散,就算她也覺得有些開心起來,便走上前問:“蕭若佩,你怎麽來了?”

“有人叫我來。”想不到才分別一天又見到這個以為再也不會相遇的人,還是在如此偶然的情況下,蕭若佩也覺得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好了一切。

但是陳玉應該不是蒼聖口中那個等他很久的人,兩人才認識不過兩天,倒是在山下遇上的少女,更加有可能。

蘇流穗,比他小三歲,與他同為青松學院院生,也是青松鎮附近酒樓老板的女兒。

蕭若佩性格沈穩,加上人又聰明,文武藝都極為優秀,從小蘇父就放心讓她跟著玩耍。

後來青玄宗看上她純粹的劍心,今年初春武選時候把她選入宗門。

蘇流穗靜心習武,年內僅回去過一次,兩人大半年都沒見過了,蘇流穗因為從小沒有近距離觀看過天光禮,就留在了青玄宗沒有回家,三人在山下相遇,於是一起上來了。

原來有這層關系,難怪兩人之間相處態度顯得很自然。

“那你呢?”陳玉看向另外一邊就差鉆進石頭裏躲著的雲葉笑瞇瞇問道:“怎麽跟若佩走一塊了,雲宗到青玄峰不需要繞青松鎮那條路吧?”

蕭若佩這才發覺雲葉情況有異,平時大大咧咧的他如今竟然在躲避陳玉的目光!

“你倆認識?”看起來關系並不簡單啊?陳玉沒有可怕到這種程度吧?

見逃不過,雲葉趕緊擼順一頭亂發擡頭裝作剛發現陳玉,一臉諂媚假笑道:“玉姐姐,是你啊,我剛才突然有些感悟,沒發覺到你在這裏,我跟他在鼎山鎮認識的,想借他關系向淩前輩請教,可沒有做什麽壞事。”

這麽快就一五一十將事情倒出來了?老實得簡直不像雲葉,反而像是見了貓的老鼠,就差渾身發抖了!

陳玉沒理會他,轉頭和蕭若佩說話:“認識啊,我們兩家經常有來往呢,小時候他不懂事,跟我亂開玩笑,我就稍微懲罰了一下他,所以他怕我。”

看雲葉的表現,顯然不是“稍微”那麽簡單,不過他也是個不記打的,有陳玉的教訓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到處尋事。

“好啦,現在你又沒惹到我,怕什麽?”陳玉拍了一下雲葉的肩膀,惹得後者渾身一抖。

“我沒在怕啊,怎麽有點冷?快上去屋裏躲躲風吧,上午出了一身汗,再吹山風就要生病了,嗯!就是這樣,若佩兄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似乎找到了他覺得能夠讓人信服的理由,不等幾人答應,他就趕緊跑了。

那速度要是放到上午趕路,怕能早到一個時辰。

“姐姐你對他做了什麽啊?能教我嗎?”蘇流穗好奇的靠上前來問。

陳玉也不去看逃跑的雲葉,搖頭笑答道:“沒什麽,小孩子不要學,對你不好。”

以雲葉的性格,惹到人生氣是再正常不過,只是想不到陳玉內裏竟然有這麽一面,看來以後不能惹她了。

蕭若佩仔細想了一下與陳玉的相處經歷,沒有發覺自己有令她的生氣地方,看來當初答應她的要求是做對了,聽淩先生的吩咐果然沒錯。

可憐雲葉同時蕭若佩也替自己感到慶幸不已,殊不知他已經惹過並且被她算計一次了。

“嚇”跑了雲葉,陳玉想起正事,於是問他:“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淩前輩的事情解決了嗎?”

既然他去了鼎山鎮,沒道理淩家不留著他的呀?

陳玉還在思索自己哪裏想錯了。

蕭若佩當然不知道她打的主意,於是把鼎山鎮的事情按照淩家猜測的版本告訴了她:“說起來還得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提醒,我不可能及時去幫助先生。”

“你也沒幫上忙嘛!”算盤打空的陳玉有些失落,但是想到蕭若佩並沒有因此進入淩家,那石壁上的武技還是能學的,那點失望又消失了,然後她又想到一個疑點:“你怎麽能一天之內從青松鎮趕到鼎山鎮然後第二天就到青玄峰了?”

蕭若佩不打算隱瞞天光元胎功變的事情,況且雲葉已經知道,不算是秘密了,於是回答道:“這是我第二個要感謝你的事情,我從你的元胎功裏面悟出了另外的內功。”

配合說話,他再次使用元胎功變,引動天光靈氣,整個人浮升而起,看呆了兩個尚不知內情的人。

“好厲害好厲害!若佩快教我!”陳玉還沒有動作,蘇流穗已經撲過來拉著他的衣服,就像小時候鬧糖葫蘆一樣纏住了他。

蕭若佩面有難色:“這是陳家的功法,雖然經過我變化,但還是要她同意才能教人,並且不是普通人能學會的。”

陳玉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她可沒有想過自己的功法還能讓人飛起來,好不容易心情平覆下來才道:“你已經從根本上改變了元胎功,我怕是沒有權力禁止你外傳,陳家沒那麽厚的臉皮。”

“我將訣竅告訴你,有元胎功打底,你試試看能不能學會。”既然功法出自陳家,蕭若佩也不打算獨占,剛好傳給陳玉,就不用自己親自去中州了。

蘇流穗聽到元胎功有主,本來打算放棄了,陳玉卻說無礙,山石草木飛禽走獸能聽,為何人不能聽?

於是三人找了一個僻靜之處,開始聽蕭若佩解說。

果不其然,蘇流穗不得其門,她連地氣都不能感應,何來更加飄渺的天光?陳玉也是盤坐閉目良久才站起來,搖頭對蕭若佩說道:“我的元胎功修煉不夠,得回去問問我爺爺,暫時我學不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來一趟蒼山。”

看來還是免不了要去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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