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玉眼眸微瞇， 瓷白指尖再度摸上那顆鉆石袖口，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弧。

他的小狐貍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

在溫涵曦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輕飄飄說：“好。”

溫涵曦微頓幾秒， 像是突然頓悟了某些事情，呼吸拉長， 然後掛了電話。

賀明玉嘴角的弧度再擡眸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

旁邊人瞥到他變臉似的神情， 更是大氣不敢出，垂著頭盯著地上看。

經理繼續抹汗，“賀總， 您……”

孟西走上前， “賀總車備好了。”

賀明玉在眾人的註目禮中上了車， 剛一落座， 沈聲問：“查出來了嗎？”

孟西：“太太摔下去的時候前後都有人並不確定到底是誰做的。”

“繼續查。”賀明玉捏緊鉆石袖口， “查不出來綜藝停播。”

賀明玉不是說大話，賀氏集團確實有這個實力。孟西點頭說：“是。”

賀明玉手機再次響起，他沈著臉接通， 那端傳來輕輕柔柔的女聲， “明玉你現在有空嗎？我有關於曦曦的事情告訴你。”

溫涵曦掛斷電話打了聲噴嚏，她攏了攏身上的睡衣，剛要上樓， 門鈴響了。

她腳步蹣跚著走到門口，探頭問了聲：“誰？”

外面傳來恭敬地說話聲：“太太您好， 我們是賀總派來的。”

溫涵曦遲疑打開門，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來。

她們手裏捧著造型精致的盤子，徑直走進餐廳，托盤有序放在餐桌上。

溫涵曦單腿蹦走進去， “這是？”

為首的女人示意其餘幾人打開盤子上端的蓋子，蓋子掀開那刻，香味襲來。

“太太，這是賀總讓我們準備的，您輕慢用。”

說完，一行人有序退出，獨留溫涵曦在那瞪眼看著。

賀明玉準備的？

他這算是……

認錯了？

溫涵曦壓了壓翹起的唇角，小步子挪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彎腰坐下。

方才只顧著生氣沒覺得餓，現在看著滿桌子飯菜還真餓了，夾起一塊排骨嘗了嘗。

很好吃。

又夾起一快魚嘗了嘗。

美味。

溫涵曦心情變好，吃的比平時多了些。飯後洗漱完畢，招來劇本倚著床頭看起來，一頁一頁翻過，墻上的鐘表走到了九點。

突然，小桃打來電話，“曦姐，快看熱搜。”

溫涵曦用小號登錄微博，熱搜第一#千億富豪戀情曝光#

熱搜第二#賀氏集團總裁女友竟然是溫家人#

下方是幾張清晰的照片，馬賽克都沒打。咖啡廳裏男人和女人並排坐著，頭挨著頭，姿態親昵。

爆料博主可能是個文藝小青年，寫的文字都特別抒情。

【華燈初上，我又見證了一次絕美愛情，俊男靚女，連背影都這麽惹眼。賀總在屠狗。】

底下評論過萬。

——臥槽，絕美愛情啊。

——草草草，大佬在屠狗嗎？

——是愛情！我又活了！

——絕配呀！

——好想把賀總這樣的男朋友拐回家！

——樓上的你做個幾把的夢呀！

——等等，溫家？是我知道的那個溫家嗎？溫家有幾個女兒？

——樓上的，這問題我知道。溫家就一個女兒，叫溫慧。

——溫慧？艹，是那個有名的珠寶設計師，拿過國際大獎的那個？

——神仙眷侶呀。

……

溫涵曦看著上面的評論，秀眉漸漸擰起，賀明玉跟誰傳緋聞她都不會太在意，但對方是溫慧就不行！

小桃不知道溫涵曦家裏的具體情況，叭叭叭替賀明玉說好話。

“曦姐，這熱搜一看就是假的，賀總不是這樣的人。”

“姐，你別被熱搜誤導了，我相信賀總。”

“照片肯定是假的！”

小桃這話說完沒多久，被打臉了。

爆料博主還在外面繼續蹲坑，又實時播報了下進展。

【賀總真的很愛女朋友，他竟然親自為女朋友整理衣服，貼臉殺來了！哦吼！】

文字下方又是九宮格照片。

這次比上次照的還清晰，賀明玉的臉貼著溫慧的臉，唇角噙笑，好像在說什麽“情話”。

評論更沸騰了。

——這個愛情絕了！

——羨慕！

——羨慕+1.

……

——有人跟風爆料，對了，我前段時間去巴黎參加珠寶展，M大師的愛之心已經被人買走，後來經過我多方打探得出，買走的正是賀總，難不成他買來是為了向溫慧求婚的？

——樓上的你把話說清楚？愛之心？就是那個價值過億的“愛之心”嗎？

——媽媽呀，孩子沒見過世面，用過億的珠寶求婚，賀總這是有多愛呀？！

——坐在坑底蹲世紀婚禮。

……

溫涵曦退出微博，吃飯時的好心情都沒了，小桃隔著聽筒急聲道：“姐，你別聽網上亂說，這事肯定不是真的。”

“明早八點來接我。”溫涵曦語氣清冷地交代完，掛斷電話把手機塞進了枕頭下。

“嗡嗡嗡”震動聲傳來，來點顯示寧寧寶貝。

溫涵曦撈出手機，接通後放到了耳朵上。

阮寧：“賀明玉搞什麽呢？怎麽和溫慧那個狐貍精湊一起去了？”

溫涵曦說：“不知道。”

“曦曦你別氣，賀明玉要是敢綠你，咱們也綠他！”阮寧說，“姐姐可是塘主，手裏多的是魚，想要什麽樣的告訴我。”

溫涵曦說：“行，我要長得帥的。”

阮寧見她還能開玩笑，提著的心也放下不少，“沒問題，姐姐給你找最帥的。”

阮寧哄人有一套，學什麽像什麽，她把從網上看來的葷段子聲情並茂的講給溫涵曦聽，直到聽到她的笑聲，她才停下來。

溫涵曦笑得眼淚流了出來，她輕輕擦拭，“寧寧，我沒事了，不早了，睡吧。”

阮寧打著哈欠說：“好，晚安。”

溫涵曦掛斷電話，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整，距離她第一次看到熱搜過去了一個小時。

賀明玉還真是“聽話”的沒回來，她手機一扔，拉過被子蓋住頭閉眼睡起來。

心情不好，做的夢也不好，她夢到自己被狗追，狗跑遠，接著被人追，也不知是誰，腳步聲很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

她拼命跑，拼命跑，突然摔倒，腳痛起來，鉆心般的痛，可後面的人越來越近，她只能爬起來，繼續跑。

天邊出現一抹白，四周不再漆黑一片，那抹腳步聲似乎不見了。

她腳下傳來涼涼的觸感，疼痛隱隱減輕，她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越是想看清越看不清，最後她猛地用力一掙脫，耳邊傳來清冽的聲音。

“別動。”

溫涵曦醒了，陽光刺目，打在臉上睜不開眼，她緩了好久才睜開，入目的是一張青雋的臉，眉眼垂著，嘴唇抿起，下頜線繃著，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一夜未歸，他還不高興，難道是溫慧伺候的不好？

沒讓他滿意？

溫涵曦心裏冷哼一聲，不想再看某人討人厭的臉，掀開被子下床。

“別動！”賀明玉按住她的腳又說了一次。

溫涵曦眸光落到腳踝處，男人瓷白的指尖握著棉簽正在給她塗抹消腫的藥水。

他做的很認真，眼睛直勾勾盯著，手上的力道放的也輕，塗一次，湊近吹一次。

溫涵曦這才明白過來，夢中的那抹涼意原來是他在給她吹氣。

她縮了下腳，“不用。”

賀明玉伸手的速度慢，被溫涵曦躲開了，她從另一側下床，拖鞋都沒穿，單腳蹦著朝前走。

走了兩步，腰間一暖，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她被人抱進了懷裏。

腳離開地面那刻，她輕呼出聲：“幹嘛，我要去衛生間。”

賀明玉垂眸睨著她，眼底隱隱溢出光，她的倒影在光影裏浮動。

一夜未歸，他臉上一絲倦意也沒有，目光炯炯有神。他神色越好，溫涵曦心情越差。

開始猜測，他昨晚過得肯定很激烈，身上也許會留下什麽痕跡。

這樣一想，眼神飄向他的衣領，很好，襯衣紐扣扣得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到。

看不到痕跡，那總得留下其他的什麽，她湊近聞了聞，除了熟悉的薄荷香氣，沒有女人的香水味。

賀明玉擡眸，大步朝前走。

溫涵曦問：“你要去哪？”

賀明玉把人攬的更緊了些，垂下頭，“帶你去衛生間。”

溫涵曦：“……”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她死死扒著門框，搖頭：“我沒事了，不用去了。”

讓他和她一起去衛生間，那她還能尿的出來嗎？

“你確定？”

“確定。”她還能堅持。

賀明玉把人又抱回去，剛放到床上，她一個骨碌爬到了另一側，兩人的距離隔著半張床。

她雙眉緊蹙，出聲質問：“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賀明玉瓷白的指尖落到鉆石袖扣上，解釋：“昨晚出了些突然情況。”

回來的路上公司臨時有事，他趕去處理了。

“突發情況？”溫涵曦想起熱搜，嘲諷笑笑，“是挺突發的。”

她頓了下又說：“不過你應該很開心啊。”

釋放“天性”後的溫涵曦，和之前的她判若兩人，臉上表情也變得很豐富。

賀明玉看著這樣“真實”的她確實很開心。

他不愛笑，但笑起來絕對是最迷人的那個。

而且她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肯定是昨晚過得很“火熱”！

恍惚間溫慧的臉浮現在眼前，她笑意盈盈地懟她，“溫涵曦，我早就說過，你的所有東西我都會搶到手。爸爸是，溫家的財產也是，賀明玉更是。不管你怎麽折騰，到頭來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這輩子都贏不了我！”

轟——腦海裏有雷炸開。

畫面感太強烈，她甚至有揍人的想法。

賀明玉臟了。

不能要了。

她一個翻身跳下床，力道沒控制好，腳觸地那剎，疼痛襲來，她擰著眉打開抽屜。

賀明玉不明所以，問：“你幹什麽？”

溫涵曦沒理會他，把抽屜裏的東西一一翻出來，有不動產證若幹本，有珠寶首飾十幾套，還有各種限量版名表。

“嘩啦”一聲，這些東西都鋪散到地上，她繼續扒拉，許久後轉身，猩紅著眸子問：“結婚證呢？”

賀明玉站起身，徐徐走過來，居高臨下睨著她，“找結婚證幹什麽？”

溫涵曦蒼白著臉說：“辦手續。”

賀明玉挑眉，沒聽太懂。

溫涵曦緩緩擡起眸，裏面翻滾著莫名的情緒，清冷說：“離婚。”

賀明玉：“……”

賀明玉伸手去拉她，一下子把她禁錮在身體和櫃子之間，掐上她的腰肢，極冷問道：“為什麽？”

他問的理直氣壯，一點羞愧的意思也沒有。

溫涵曦見狀，冷哼一聲，用力推開他，彎腰拿過床上的手機，扔進他懷裏，“你自己看！”

半晌，賀明玉把手機遞到她面前，“打不開。”

溫涵曦冷著臉給他解鎖，又打開微博，再次拍他懷裏。

賀明玉翻開了一圈，什麽也沒看到，他問：“看什麽？”

溫涵曦真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事情都做完了，反而問她看什麽。

她接過，劃拉手機屏幕，“當然是看關於你的熱搜了！”

“熱搜在哪呢？”

“這不——”

熱搜第一#某知名女星遭家暴已經正式起訴離婚！

熱搜第二#某影片大賣票房過五億#

熱搜第三#寒流來襲全國大面積降溫#

溫涵曦：……

這時，小桃的微信進來。

——曦姐，快看微博，賀氏公關部發聲明了。

賀氏集團公關部發的聲明依舊很官方，先表明立場，帖子上的內容與事實不符合，再說態度，我們會追究造謠人的法律責任。

讓溫涵曦吃驚的倒不是公關部的聲明，而是賀明玉本人竟然也發了聲明。

【很感謝大家對我的關註，我確實已經結婚，但賀太太不是照片上的溫小姐。】

此聲明一發，立刻引起吃瓜群眾的熱情討論。

——臥槽，本來以為大佬只是有了女朋友，原來已經結婚了。

——不是吧不是吧，這就結了？

——求告知賀太太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就說不是真的，賀家怎麽可能會和溫家結親，門不當戶不對。

——停住，我怎麽覺得賀總發的這個帖子有歧義，他沒直接否認賀太太不姓溫，而是說賀太太不是照片上的溫小姐，難不成真正的賀太太也姓溫？！

——樓上你等等，姓溫的？難不成是溫涵曦？

——別把我們姐姐拖下水，這鍋我們姐姐不背。

——別歪樓，這裏討論的是賀太太是誰？請某個明星的粉絲別瞎幾把嘰歪。

帖子越歪越遠，有人質疑。

——等等，既然賀總是已婚人士，為什麽和別的女人玩暧昧？

——樓上的我給你解釋。我當時正好也在那家咖啡廳，目睹了全程，哪有什麽貼臉殺，賀總當時說的原話是：“麻煩，離遠點！”

——哈哈，賀總真剛。

……

小桃又發來微信。

小桃：！曦姐，溫慧也發微博了。

溫涵曦和溫慧不是互關的關系，她搜了一下才搜到，不過這條微博發了比不發更讓人浮想聯翩。

【感謝大家對我的關註，我和賀總只是好朋友，請大家別亂猜。】

文字下面配了一張照片。

梳妝臺上放著一條項鏈，項鏈擺成心形圖案，對珠寶有研究的人一眼能看出項鏈出自哪裏。

帖子剛發出幾分鐘，評論過萬。

——這不是巴黎M大師的又一經典之作嗎？名字叫唯愛，和愛之心是同一系列，也是非賣品。

——唯愛，唯我之愛。愛之心，愛你之心，這要不是求婚，我拿豆腐撞死。

——我本來還信了賀總的話，現在一看，兩人很有默契呀，開場白都是一樣的。

——樓上的好眼力，我剛才也註意了，這肯定是同一個人發的帖子。就是不知道是賀總代勞的還是溫小姐代勞的。

——有差別嗎？都是一家人。

——又是見證絕美愛情的一天。

……

原本改變的風向又被溫慧的刻意發帖給轉了回來。

溫涵曦看著，眼眸漸漸瞇起，絕美愛情？！

哼。

她擡眸看向賀明玉，“你有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賀明玉緩緩靠近，把她重新抵到櫃子上，腿硬是擠進她的□□，怕她腳觸地時間太長會痛，還用自己的腿架起她的腳。

溫涵曦單腳著地，身子不穩，情急之下她抓住了他的襯衣。

胸口扣子悉數崩開，胸肌一覽無遺。襯衣受力從腰間滑出，露出他精致迷人的勁腰，下方人魚線若隱若現。

側面看過去，像狠狠受“欺負”的樣子。

溫涵曦正生著氣，沒註意到他們的姿勢多麽讓人浮想聯翩，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解釋一下吧？”

她說。

賀明玉似乎很享受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身體又向前靠近了一分。

緊緊貼上。

指端從她腰肢移到她後頸，一下一下撫摸，直到引起她的顫栗，他才笑著停下。

眸子裏的光好像能把人吞噬掉。

他傾身貼上她的臉，對著她耳畔輕輕吐氣，“你知道的，我和溫慧沒有任何關系。”

以前溫涵曦確實是知道，在她眼裏賀明玉和其他男人是不同的。

他幫過她，把她從溫家帶出來，給了她這段讓人欽羨的婚姻，但現在……

她不知道了。

人心亂的時候腦子也會跟著亂，想事情時容易走進死胡同，溫涵曦嗤笑道：“我不知道。”

賀明玉：“那需不需要我證明一下？”

“證明？”溫涵曦看他，“你要怎麽證明？”

賀明玉捏了下她的耳垂，指尖沿著她耳後根一路下滑，挑了下她的胸衣吊帶。

帶子輕輕彈起，又落下。

溫涵曦一顫。

賀明玉說：“看我還行不行？”

溫涵曦：“……”

這是哪門子的證明？

這分明是耍流氓？！

“不——”那個要還沒吐出口，賀明玉扣住她的後頸低頭重重吻過來。

好久沒有品嘗了，他有些期待。

溫涵曦還氣著呢，根本不可能好好配合，他伸出舌尖的那剎，她咬了上去。

比任何一次咬得都用力。

腳也沒忍住，向前踢去，看方向，直沖要害。

賀明玉像是提前有了準備，在她踢出的那刻，他身體一偏，躲過了“致殘”一腳。

唇趁勢移到她側頸，下一秒，落上了一排齒痕。

這個地方咬的太要命，頭發遮擋不住，高領毛衣也遮擋不住。

溫涵曦吃痛，“別。”

她還要錄制綜藝呢。

這樣怎麽出去見人。

賀明玉擡起頭，允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別怎麽樣？”

他沒給溫涵曦說話的機會，撞了一下，聲線輕冽地問：“別這樣？還是那樣？”

邊說邊做著“動作。”

壞得徹底。

溫涵曦呼吸變得急促，話不成句：“你……你讓、讓開。”

“讓？”賀明玉挑眉，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行。”

嘴上說著，身體還真的移開了。

溫涵曦剛要長舒一口氣，他又撞了上來，痞壞地勾起唇，“冷，還是貼一起暖和。”

溫涵曦：……

暖和個屁。

她張口想咬他，他再次堵住了她的唇，這次比方才用的力氣還大。

溫涵曦有種他把所有的勁都用在她身上的感覺。

他這是想她死嗎？

呼吸困難。

喘不上氣。

她臉頰變得通紅，眸底裏蕩出水波，看人一眼能把人醉倒在裏面。

賀明玉初見她時就是被她這樣的神情所俘獲的，一眼下去，經年不放。

沈醉其中。

他要把這樣的她封存住。

唇移到她眼瞼上方，落下炙熱的吻。

熨燙地人心顫。

溫涵曦所有的力氣似乎都沒了，身體漸漸軟下來，抓著他衣服的手不知不覺垂落。

嫩白的指尖貼著衣櫃，支撐著她幾乎要倒的身子。

單腳立真的挺累人的，即便有支撐，時間久了也不行。

她偏頭躲開，平息一下急促的呼吸，顫著音說：“我累。”

怕他不信，她晃了下腿，“好酸。”

賀明玉對她這種近乎撒嬌的語氣向來招架不住，攬上她的腰肢，把人抱到身後的床上。

溫涵曦身上的睡衣經過這麽來回折騰已經不成樣子，最上端的兩顆扣子大開，露出大片肌膚。

像梅。

像血。

肌如凝脂。

入眼那剎讓人心醉。

賀明玉望著她，說了句“小狐貍精”。

溫涵曦反駁，“你才——”

後面的話被堵住，他又吻了上來。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有些久，當兩人沈醉其中時，樓下傳來說話聲：“這兩孩子真是，怎麽不關門呀。”

“明玉。”

“曦曦。”

賀夫人邊走邊喚，後面的司機拎著幾個大大的袋子，搭話，“門沒關，少爺和少夫人應該在家。”

賀夫人擡頭又喚了一聲：“明玉，曦曦，你們在嗎？”

奈何屋內的兩個人吻得太激烈根本沒聽到動靜。

“夫人您別急，我剛才進屋的時候看到車庫裏有少爺的車，他們應該都在。”司機說。

“我怎麽能不急，聽說曦曦從橋上掉下來了。”賀夫人想想都心悸，蹙眉，“明玉這孩子也是，這麽大的事竟然不告訴我，回頭我非要好好教訓他！”

說著，她繼續朝樓上走。

二樓臥室的門虛掩著，她叮囑司機把袋子放下，自己邁著大步子走過去，推門，含笑道：“明玉，曦曦，你們在幹……”

床上，正在“埋頭苦幹”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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