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郭副導演東倒西歪地走過來， 打著酒喝又重覆了一次，“賀、賀總，洗手間在這。”

燈光暗， 賀明玉立在那宛若一尊佛。

他直勾勾鎖著溫涵曦的眸，極淡地問了聲：“離什麽？嗯？”

溫涵曦一時啞口無言， 雖然這裏私密性很好，但到底不是談話的地方。

她看著後方走來的郭副導演， 垂下眼尾，“這不方便，回去再說。”

賀明玉似乎很想在這談， 也不管身後走來的腳步聲， 斜倚上墻， 順勢擋住了她的路。

“很方便， 就在這談。”

他說。

溫涵曦打量著他， 見郭副導演越走越近，臉上的神色也發生了變化。

“現在不行。”

說著擡腳朝前走去，越過賀明玉時被他攥住了胳膊。

男人手指骨節分明， 攥下去時手背上青筋顫動了一下。

溫涵曦視線從他臉上滑落到兩人相貼的地方， 壓著聲音說：“松手。”

賀明玉哪是聽話的人，好不容易把她找到更不可能輕易放過，冷冷說：“不松。”

“放開！”溫涵曦掙紮。

“不放！”賀明玉堅持。

兩人直勾勾對視。

眼底都含著慍怒。

“賀、賀總， 你走錯了，男洗手間沒、沒在那。”郭副導演扶正鼻梁上的眼鏡， 貼著墻走過來。

眼神不太好，沒看清前面發生了什麽。

他樂呵呵笑兩聲：“還說沒喝多，連洗手間都分不清了。”

打個酒嗝，“你、你等我， 我去扶你。”

走著走著，被人撞了一下，一不留神倒在了後面的包廂裏，趔趄著出來後，一擡眸，眼前哪還有賀明玉的影子。

他摘下眼鏡揉揉眼，自言自語道：“人？人呢？飛？飛了？”

賀明玉脫掉西裝罩在了溫涵曦頭上，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人帶進了電梯裏。

溫涵曦剛要掙紮，電梯裏有人進來，還聊著天。

“我太喜歡曦女神了。”

“我也是。”

“她代言的產品我買了好多。”

“我也是，我也是。”

“……”

溫涵曦聽出來了，這兩個人是曦粉。

這下她更不敢動了。

拉了拉衣服，把自己遮擋的更嚴實了些。

賀明玉眼底升出一抹促狹的光。知道她不敢有大動作，索性把人抱進了懷裏。

手攬著她的腰肢。

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

“……”溫涵曦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受著。

電梯門打開，那兩人走在後面，賀明玉把溫涵曦塞進了車裏。

孟西剛要說話，被他瞪回來。

賀明玉說：“開車！”

車子緩慢駛出，溫涵曦掀開頭上的西裝，扒拉幹凈臉上的碎發，扔給他，蹙眉質問：“賀明玉你到底要幹什麽！”

賀明玉斜瞟了一眼駕駛位上的孟西，那一眼意味深長。

孟西頓時明白過來，二話不說，急忙升起擋板。

眼觀鼻鼻觀心，連耳朵都給好好收起來，就怕聽到什麽不該聽的。

“賀明玉你到底怎麽回事？”溫涵曦一貫溫柔，極少有發脾氣的時候，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她揉著發紅的手腕，秀眉擰成八字狀。

賀明玉睨著她，手下的動作沒停，他扯掉領帶，解開襯衣上端的三顆鈕扣，一把把人撈坐到腿上，望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想也沒想低頭吻上去。

心裏窩著火，嘴上的力道也重了些，指端緊緊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無處可躲。

吻不過癮，開始咬。

溫涵曦紅唇上映出深淺不一的牙印，她去推他，可惜力氣小沒成功。

手不行，幹脆用腳，剛伸出去，被他一把按住，兩個人的姿勢頃刻間發生了變化。

溫涵曦躺在了後面的座椅上，賀明玉在她上面。

唇壓著唇。

他咬她。

她也咬他。

兩人不甘示弱的回咬著，賀明玉趁她換氣之際，悄悄把舌尖探進去。

下一秒，有血腥味回蕩在溫涵曦口中。

她咬破了賀明玉的舌尖。

因為夾雜著火氣，咬下的口子還不小。

甜腥味越發濃郁。

溫涵曦以為這樣賀明玉能安靜下來，誰知他不但沒安靜還變本加厲，不停地興風作浪。

直到溫涵曦溢出聲音才停下來。

他離開她的唇，鼻尖抵上她的鼻尖，氣息不穩地問道：“離什麽？”

“我——”溫涵曦張口要回答，腰肢爬上一只手，放在了她腰側處。

他深邃的眸子升起一抹犀利的光，好像她只要回答的不滿意，立馬便要做出什麽。

賀明玉威脅的明目張膽，溫涵曦真的不敢說了，她抿抿唇，語氣放柔。

“你先起來。”

“咱們好好談。”

賀明玉今晚喝了很多酒，腦袋又暈又脹和平時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矜持尊貴丟了。

高冷飛了。

氣質也不要了。

他耍賴，“不起來，我就要這樣。”

說著還低頭在她脖頸蹭了蹭。

蹭完沿著她側頸重重咬。

溫涵曦皮膚敏感，三下兩下，耳根下方已經通紅一片。

她紅著眼尾動了動身子，“你快起來。”

賀明玉說：“不起。”

他腿順勢壓上了她的腿。

溫涵曦這下連動都不能動了，她氣急得時候，擡高脖子仰頭對準賀明玉的下巴咬上去。

咬的還挺重，一排齒痕明晃晃印在上面。

白裏透紅，看上去還有些灼眼。

賀明玉似是很享受，不氣不惱，趴在她耳畔輕輕吹氣，“回去後給你咬。”

“不咬下巴，咬別處。”

他說的時候溫涵曦沒什麽想法，當他撞了她一下時，她明白過來，紅著臉罵了聲：“渣男。”

渣男繼續使壞，“其實不回家也行。”

頓了下又說：“車上也可以。”

溫涵曦到底是女孩子，臉皮薄，沒一會兒脖頸都紅了，羞澀道：“閉嘴。”

賀明玉“哦”了一聲，很認真點點頭，“好，閉嘴，一起閉嘴。”

他捧住她的臉頰重重親下去。

閉嘴麽？

一起閉好了。

這個吻時間太長，結束時，溫涵曦渾身沒了力氣。

心臟的跳動都不規則起來，好像要破腔而出。

腿也軟了，上樓也沒力氣了。

賀明玉抱著她進了酒店房間。

“砰！”臥室門被重重踢上，裏面傳來嚶嚶唔唔的討饒聲。

“賀明玉，你輕點。”溫涵曦眼底淌著光，能把人溺斃在裏面。

賀明玉扯掉了她頭發上的頭繩，如瀑長發傾瀉而下，鋪在床上。

像是一把敞開的扇子。

賀明玉正在用心觀摩，眼神一寸寸掃過。

溫涵曦的臉更紅了，像是裹挾著火焰。

她卷翹的長睫一顫一顫的，手不知放哪合適。

賀明玉凝視著她，像在看奇珍異寶，眼底淌著灼人的光。

手輕輕落到她腳踝處，慢慢游走，唇也跟著移動。

親親她的腳面。

每根腳趾。

邊親邊問：“你有沒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直接問我。”

溫涵曦做好了和他離婚的準備也不打算聽他解釋，顫抖著說：“沒有。”

這個回答賀明玉顯然不滿意，他倒是也不急，這只腳親完，又開始親另一只。

“真的沒有？”他問。

“沒……有。”溫涵曦抓住下方的被子，就是不松口。

賀明玉嘴角噙上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好，沒有的話我們繼續。”

男人使起壞來女人根本招架不住。

他把玩著她的耳垂，制造了一次又一次漣漪，直到她開口求饒，他才停下。

看著她嬌喘連連的樣子，也不問了，主動解釋：“那晚沒有別的女人，我只是和孫宇開吃飯。後來公司臨時出了些事，我去公司了。”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孟西，他全程跟著。”

其實這些阮寧都和溫涵曦解釋了，她也早已經不氣。

“嗯？聽明白了嗎？”賀明玉掐著她腰肢說，“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

不知是他的目光太炙熱，還是他說話的語氣太認真，她隱隱顫了一下。

眼前浮現出溫父那張討人厭的臉。

還有他不斷叫囂著的聲音，“錢，錢，錢。”

溫涵曦打量著他，許久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定定道：“賀明玉，我們分開吧。”

賀明玉似是沒聽懂，“你說什麽？”

溫涵曦又說了一次，“我們分開吧。”

賀明玉的臉色陡然間變了，沈聲問：“為什麽？”

他哪裏不好嗎？

他可以改。

溫涵曦不想說是因為溫父的關系，也不想說是為了他好，語氣淡淡道：“不合適。”

“哪裏不合適？”賀明玉問。

“我們——”溫涵曦沒說完，她唇被堵住了。

賀明玉撕咬啃噬，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很合適非常合適哪哪都合適”。

溫涵曦去推他，胳膊反而被他按到頭頂上方。

她動了動，抽不出。

腳開始使力，下一瞬又被壓住。

手腳都不能動彈，她蹙眉看他，當看到他眼底受傷的神情後，全身的力氣好像瞬間被抽走。

忘了反抗。

忘了掙紮。

任他索求。

溫涵曦是被渴醒的，叫的時間太長，嗓子都啞了，她從床上爬起來，一眼看到被扯碎的白裙。

一條一條的，成了破碎布，可見昨晚有多麽激烈。

她喉嚨一癢，咳嗽出聲，昨晚確實挺激烈的。

賀明玉纏著她一次一次，除非她討饒，不然他不停。

不間斷問：“合不合適？合不合適？”

溫涵曦經不住折騰，眼角掛著淚珠，顫著音說：“合……適。”

她收回思緒，彎腰撿起只能稱之為“布條”的裙子，搖搖頭。

這身高定裙花了她六位數，可以只穿了兩次。

只穿了兩次的高定裙被扔進了垃圾桶裏。

小桃拎著早餐走進來，看到溫涵曦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跡，抓耳撓腮，驚訝出聲：“我的個乖乖，曦姐，你和賀總昨晚夠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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